宪法基本价值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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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试图通过对宪法基本价值的研究,为中国宪法"应该"选择和植入什么样的基本价值提供参考性见解。为了达致该目的,论文首先提出规范宪法学维度宪法基本价值是个人自由秩序的观点,这个命题有三个关键词:个人、自由、秩序。宪法基本价值最终主体是个人而不是其他,集体、国家等最终都要归到个人才有意义,这是个人主义方法论维度的价值主体。个人自由秩序与人性基本需求有共通之处,是人性基本需求决定了宪法的基本价值,人性有两个基本需求:一为自由,一为秩序。这里的自由不仅仅是哲学意义之意志自由,重要的是外在的行为自由,并且是消极意义的自由,是免于国家权力和秩序干预的自由。积极意义的自由不是本文所必然反对的,但是其要由个人通过自己的自由权来选择。个人自由不是绝对的,要受到国家权力之秩序制约,秩序制约也不是无限度的,要受到宪法和法律的限制。秩序是个人自由前提下的秩序,自由是前提和目的,秩序是结果,二者都是必要的,但是二者的地位不是对等的,自由具有优位性。秩序有良恶之分,这里的秩序是个人自由的秩序,而不是压制下的秩序,个人的基本需求和自由决定了秩序的界限所在,这种个人自由秩序既是宪法基本价值也是宪法基本规范,二者含义相同。世界是复杂的,语言是多样的,同一种语词可以表达不同的含义,不同的语词可以表达同一种含义,自由和秩序具有上述语词的特性,二者既是单一概念也是整全性概念。因此,还有许多语词可以表征或者替代自由和秩序之表述,自由和秩序之语词在不同场合也可以表达不同的含意,这些相关表述在文章中叫做概念束,它们之间虽然互有区别,但也有交集和同质性。与自由相关的概念束主要有权利、人权、平等、民主、正义、利益、幸福、人的尊严、宪法权利、基本权利、宪法民权、基本人权等;与秩序相关的概念束主要有安全、安宁、稳定、和平、和谐、权威、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国家权力等。在宪法文本或者宪法司法适用中,经常可以发现上述概念束的存在,但是其表达的本质仍然是自由和秩序。  世界是复杂的,语言是多样的,同一种语词可以表达不同的含义,不同的语词可以表达同一种含义,自由和秩序具有上述语词的特性,二者既是单一概念也是整全性概念。因此,还有许多语词可以表征或者替代自由和秩序之表述,自由和秩序之语词在不同场合也可以表达不同的含意,这些相关表述在文章中叫做概念束,它们之间虽然互有区别,但也有交集和同质性。与自由相关的概念束主要有权利、人权、平等、民主、正义、利益、幸福、人的尊严、宪法权利、基本权利、宪法民权、基本人权等;与秩序相关的概念束主要有安全、安宁、稳定、和平、和谐、权威、国家利益、集体利益、国家权力等。在宪法文本或者宪法司法适用中,经常可以发现上述概念束的存在,但是其表达的本质仍然是自由和秩序。  规范宪法学意义之个人自由有特定含义:自由是个人的;自由是符合人性的;自由是社会性和自然性并存的;自由具有普世性;自由是经验性、可以列举的;自由是开放的;自由发展是不平衡的;最重要的是个人自由作为宪法的基础规范,是宪法的元规范,是生成规范的规范,是宪法规范金字塔的塔尖。  宪法中究竟要蕴涵什么样的基本价值或者蕴含了什么样的基本价值,宪法基本价值在社会生活中是如何体现的。从经验角度看,以上规范宪法学个人自由秩序基本价值与宪法观念的历史和现实之间有一致也有矛盾。因此,本文在第一章介绍了研究意义、方法和基本概念后,又历经了第二章规范宪法学之基本价值含义的分析,接下来看看现实与否与之一致。  第三章主要是从历史经验角度考察自由和秩序价值观念的变迁,意在说明宪法基本价值存在之历史基础。第三章简单分析了自古希腊、罗马以至中世纪以来的自由与秩序价值观念之变迁,其中自然法学派之自然权利思想对个人自由观念之形成起着决定性作用,受自然法学派思想影响较大的近代以来的自由主义思潮与西方宪法个人自由秩序基本价值观息息相关。由此可以发现主流意识形态与宪法基本价值相关。  价值观念的表现形态主要是宪法文本,对宪法文本的分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验证宪法基本价值及其流变,文章主要分析了美、德、法、俄罗斯、日本、欧盟宪法条约草案、阿富汗、伊拉克及社会主义国家宪法文本,对于其他宪法文本也有涉及,但是没有系统分析。可以发现美、德、法、俄罗斯、日本、欧盟宪法条约草案、阿富汗、伊拉克所体现的宪法价值表述方式虽然各异,但是其基本价值精神是一致的,都是保障个人自由秩序,都提出人和人的自由与权利作为最高价值,都是一种自由民主的宪法秩序,都在一定程度上以自然法学派的基本理念为宪法价值基础。反观社会主义国家的宪法文本,其所体现的价值、序言的表述、宪法的结构等也是惊人的相似,都坚持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秩序保障模式,权利和义务的一致性,权利的行使不能超过一定的界限等。  宪法文本中体现的价值作为一种评价标准要在具体的案件中体现,文章第五章分析了美、德、法、韩四国的几个典型宪法性案件,说明在宪法司法适用中存在个人自由与社会秩序的冲突,个人自由一般得到优先保护,其司法基本价值理念是保障一种个人自由的秩序。而中国近些年来也发生了许多宪法性"事例",这些宪法事例表明了一个价值取向模式:社会秩序的价值大于个人自由的价值。从规范宪法来说,要实现对基本价值的保障,就要建立司法审查制,并且司法审查制要确立不同的司法审查基准。但是,从西方几个国家和中国几个宪法事例可以看出,在司法实践中,对个人自由和社会秩序的司法保护在不同的国家是不同的,二者是一种此消彼涨的关系,中国更加重视社会秩序而西方更加重视个人自由的价值。  论文第六章还探讨了中国自由与秩序思想之殖变,儒家思想的价值取向主要为维护稳定的社会秩序,其对中国传统自由与秩序思想之影响是深刻的,但是也不可以过分估计其在当下中国文化中的分量。文化发展是流变的,儒家思想在近代以来就出现了裂变,何况中国传统文化除了儒家思想外还有道家思想,道家强调自由而不是秩序的优先地位。因此,中国传统文化是多元的,同时自近代以来西方共产主义、自由主义和本土的民族主义思潮对中国宪法基本价值的确立都在不同程度上发挥了影响,特别是共产主义思潮对新中国的宪法基本价值之影响是决定性的。通过第四章分析可以发现中国与西方的法治、宪法基本价值取向上是有较大甚至是本质的差异,但是,文化与价值观也不是静止或者一成不变的,文化是流变的,文化和价值观可以趋同而且在基本价值观上必须趋同,形成所谓的普世规范。  在历经对历史经验的总结、文本的描述和归纳、案件中不同基本价值取向的描述后,其目的是想为宪法基本价值的规范思考和选择提供经验基础。毕竟经验是认识和选择的唯一根据。文章再次回归到规范层面的思考,并且是回到对中国宪法文本的规范思考。第七章首先描述了中国宪法对"个人"作为宪法基本价值主体的偏离,接着分析了中国宪法文本对个人自由秩序作为规范宪法基本价值之亏欠,提出了中国宪法从本质上说是一种描述性宪法而非规范性宪法之观点。因此,中国宪法要实现从描述宪法到规范宪法之转变,确立对个人自由保护的司法审查原则,包括四项具体原则:宪法保留、法律保留、违宪审查、违法审查。为了实现个人自由秩序的基本价值或者基本规范,修改宪法就在所难免了。文章对中国宪法序言、正文提出了几点修改的参考性意见。这也与全文立法(宪)而非解释维度之主旨和意图一致,文章认为宪法解释只有在宪政相对成熟的地方才有可能,在宪政还没有达致的国家,立宪、修宪相比较于宪法解释而言显得更加可欲。最后是对文章局限性的几点说明。  文章有如下几点值得一提或者说是有些新意:1、区分了事实、价值和规范。但是又对宪法基本价值和基本规范没有作区分,因为价值有法律价值和正义价值之分,法律价值是客观的、可以验证的;正义价值是主观的、难以验证的。宪法基本价值作为一种基本的善就是一种基本的"应当",这样,基本价值就与基本规范一致了。2、文章主要采取自大卫。休漠以来所提倡的经验研究方法进行说理,认为理性也只有通过经验来认识事物,文章的规范结论是建立在经验描述的基础上,这种经验既有历史的观念,也有现实案件,还有文本分析。经验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经验加上自然法学派对人性的理性探讨就显得明显有说服力了,因此,自然法学派对人性的基本假定是文章的基础。3、论证了建立在经验和人性假定基础上的个人自由秩序就是宪法所要达致的基本价值,也是宪法的基本规范,这种基本规范是宪法的元规范,是生成其他规范的规范,是规范宪法学的逻辑起点。4、宪法学研究中的基础理论与现实中国问题意识的结合始终是文章的线索和内在关注点,表明了中国宪法从根本上说是描述性而非规范性宪法,因此,面临向规范宪法的转型。这种转型是一个价值选择的过程,要以个人自由选择为基础而生发,虽然困难,但是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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