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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国际合作理论研究发轫于西方。20世纪40年代至今,先后出现的现实主义、新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等主流国际关系理论学派都涉及国际合作议题。总体观之,现实主义学派以权力视角解读国际关系,对国际合作普遍感到悲观;新自由制度主义对国际合作抱持乐观态度;建构主义和英国学派也论述了国际合作问题,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国际合作理论。这些国际合作理论可被冠之以“权力合作论”(霸权合作论)、“制度合作论”、“文化合作论”和“社会合作论”,它们之间存在争论。客观而言,西方国际合作理论的研究存在问题:第一,西方国际合作理论的研究还是初步的,仍没有形成完整体系。第二,西方主要国际合作理论在本体论和方法论方面存在缺陷,带有明显的“西方中心主义”色彩。中国国际关系学界对国际合作理论的研究虽然晚于西方同行,但在国际关系研究中同样存在“重”冲突“轻”合作的现象。 本文在批判西方主要国际合作理论的基础上,尝试性地建构国际合作理论。首先,本文对国际关系的基本观点是:第一,批判地接受国际政治的“洛克无政府状态”。第二,在国际关系理论建构上坚持“国家中心”的政治立场。第三,认为国家寻求能力而非权力。因此,所谓国际合作,就是国家间为满足各方实际的或预期的能力需求而相互调整政策和行为的过程。 其次,本文假设:第一,国际关系的事务属性决定了国际社会是能力较量的舞台,国家能力的分布格局决定了国际关系的总体态势。在国际政治中,国家的直接目标是通过各种方式或弥补或增强自己的能力。从根本上讲,国家能力趋同和能力自主是国家的不懈追求。第二,国家一旦产生,就会想方设法增强自己的自主性和生存能力,国家参与合作的最终目的正在于此。第三,国家能力是国际合作的出发点,也是国际合作的最终归宿。 最后,本文建构了以“国家能力-国际合作”为主导模式的国际合作理论。首先,该理论模式主张国家必须具备相应的能力才能参与国际合作,以及国际合作的出发点也在于获得国家能力。其次,“国家能力-国际合作”的理论模式中包含了其他干预变量,主要是国家观念和国际社会要素,它们影响国际合作的样式、程度、领域等外观形态。 通过对国际关系史的考察,尤其是对20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国际关系实践的分析,本文认为:在国际关系中,国际合作与冲突是相伴而行的。国际关系“大合作小冲突”的发展趋势将一直存在下去。就总体关系而言,国际合作已经成为国际关系发展的主流趋势,越来越多的国家希望通过国际合作增强自身能力。事关全局的国际冲突即使还难以根除,但已经越来越不可能。而国际冲突的主要类型是合作中或因合作而引发的冲突,是局部的冲突或问题领域的冲突,是国际合作大势下的冲突。解决这些冲突的途径就是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