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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模式合作医疗凭借强大的集体经济为苏南农村居民提供基本的医疗保障,被视为农村合作医疗的典型样本,并作为试点经验在全国范围内推广。随着中国经济环境的剧烈变化,“苏南模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场声势浩大的集体企业(乡镇和村办企业)改制运动在苏南地区开展,“苏南模式”开始向“新苏南模式”转变。由于乡村集体支配资源,实际上是管理企业的村干部支配资源,改制后,少数人独享资源。“新苏南模式”面临资源和权力高度集中的问题。
本文选取的田野点-汤渡村,是赶上“苏南模式”末班车的一个苏南农村。集体经济经历短暂发展后迅速改制,失地的农民在小手工业式微的背景下不能再游刃有余地改变谋生的方式,村庄提供的福利既为其生活提供了一定的保障,又在另一方面抑制了村民建设性地参与村庄事务的热情,使其不能对等享受集体经济发展的成果。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村民实现了“广参保”,但是“广参保”非“深参保”的矛盾已经成为田野点新型农村合作医疗面临的主要问题。
汤渡村经济的发展造就了只出不进的“村籍”效应。一方面,大批外地人口从农村流入农村,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补偿的地域限制使外来务工人员在这一政策面前“自动隐形”,严重阻碍从农村流入农村的外出务工人员的权利实现;另一方面,受教育村民和经济条件改善的村民流出村庄,他们视“流出等于脱离村庄”为理所当然,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作为一项与村民生活息息相关的政策不能得到内生的关注和利用。
通过对汤渡村的调查和分析,笔者认为在类似的村庄中推进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政策必须进行两方面的努力。首先,促进农村社区发育,培育社区意识,使村民主动积极的参与集体管理,形成良好的参与机制,鼓励农民自下而上建立医疗合作社;其次,在劳务流入地建立外来人口管理档案,将流动人口纳入流入地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体系中。通过上述努力,新型农村合作医疗有望在类似村庄实现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