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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小说技巧在现代自传写作中的大量应用,现实与虚构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虚构自传体小说应运而生。虚构自传体小说属于小说范畴,是虚构出来的主人公作为主要叙事者写成的自传。《基列家书》和《斯通家史札记》同属于虚构自传体小说,但是它们各有侧重,《基列家书》聚焦男性,《斯通家史札记》则聚焦女性。本文旨在从性别角度研究两部自传体小说在人物塑造、叙事策略、主题思想上的异同,从而展示不同模式的男性传奇和女性传奇。论文主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章从两部虚构自传体小说的角色设定与塑造入手,探讨两部自传体小说相似的角色塑造手段。《基列家书》和《斯通家史札记》成功塑造了以个性鲜明,且以不同性别为代表的扁平人物(祖父;默西)和丰满人物(父亲、约翰;克劳伦汀、戴茜)。《基列家书》里的三位的男牧师性格迥异,祖父和父亲同为牧师,却选择了迥然不同的人生道路,尽管行将就木,约翰却不断地与死亡做抗争;《斯通家史札记》里的三位女性各有特色,默西和克劳伦汀尽管做出了不同的人生选择,却都没有逃出作为女人的宿命。戴茜作为一个矛盾的女性个体,在男权社会中更是饱受煎熬。家族小说这一母题中所包含的继承传统,破旧出新构成了两部小说人物塑造的实质。第二章从两部小说的叙事策略入手,探讨两部小说不同的叙事策略。《基列家书》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男性主导的叙事,男主人公既是叙述者又是聚焦者,用现在生活记录穿插过去回忆片段的手法娓娓道出祖孙三代故事和男主人公日渐接近死亡的心路历程,对未来缺席的预期也是一种出席;《斯通家史札记》则采用的是现在时的叙述和高度复杂的叙事视角,叙事视角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之间不断变换,整个叙述是个人的、作者的和人物的三种叙述模式怪异的混合体,造成了女主人公的间歇性缺席。自我消解和碎片手法的运用更让读者怀疑自传的真实性。受性别因素影响,两部小说的主人公,约翰和戴茜,分别处在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位置上。第三章从性别差异角度解读两部小说的主题,《基列家书》塑造了三个男性榜样形象,向未经世事的稚子传授父辈的人生经验与人生哲学。男性作为领导者和先驱者出现在《基列家书》中。这封长信不仅是父亲留给儿子的一本精神引导,更是男性身份的一次认同与建立;《斯通家史札记》准确地揭露了当时历史时期下女性的生存现状和精神沮丧。女性被禁锢于家庭生活,受制于旧约旧俗,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尽管她们一生都在尝试寻找自我,但是陪伴她们的终究是求而不得的空虚与寂寞。在身份认同的探索中,男性得到的是继承,女性得到的却是迷失。本文通过对比研究两部小说,指出两部作品在人物塑造上采用相似的三人模式,在叙事策略、主题思想上则存在明显的差异。本文研究表明,相同的“家族故事”母题造成了两部作品相似的人物塑造模式,而不同的性别聚焦则导致了两部小说截然不同的叙事策略和主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