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1891-1976)是20世纪杰出的科学家、哲学家，除了他广受重视的默会认识论(the Theory of Tacit Knowing)，我们不能忽视其为捍卫自由传统而做出的努力。波兰尼的论述从学术自治出发，扩展到经济自由、司法独立乃至整个自由社会，自发秩序可以看作是其中的核心概念，贯穿始终。 选择波兰尼的自发秩序作为研究对象，出于以下考虑：首先是把自发秩序作为切入点和主线，可以更清晰地把握波兰尼的自由理论。其次，与波普尔、哈耶克等同时代学者的类似思想相对照，有助于对20世纪自由主义思潮的研究。 以下是本文各节的主要内容： 第一节梳理了波兰尼对秩序概念的划分，即活力秩序和计划秩序，指挥秩序和多中心秩序，合作秩序和自发秩序。通过这三个层次的划分，达致对自发秩序的界定，并简要论述其特点。 第二节从时代背景角度，讨论波兰尼研究的旨趣是为了捍卫西方自由主义的传统。 第三节首先归纳波兰尼论述科学研究中自发秩序的表现，进而通过探讨科学家的学术自由、科学共同体的学术自治，得出(科学)信仰是科学自由乃至社会自由的寄托。 第四节讨论波兰尼将自发秩序扩展到经济、法律领域，并从社会秩序形成的角度讨论自由社会的基础。 通过本文的讨论，我们可以看到波兰尼对自发秩序的论述完全能够组织到一个有内在关联的思想结构中，他以信仰为依托，用自发秩序联结纯粹科学、经济、法律和社会组织结构，证明自由是其发展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