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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所建立起的间断平衡框架,基于问题界定与议程设置的互动视角,在融合了注意力政治、政策子系统、议题扩散和偏好最大等理论基础上提出来的。政策议定场所和政策形象的互动,决定了政策变迁的基本形态:子系统政治的负反馈作用使得政策处于垄断状态,宏观政治的正反馈作用促使政策垄断崩溃,政策存在长期渐进均衡和短期重大间断两种变迁状态。但是该框架本身面临着因果机制不明和作为“事实暗喻”的困境,寻求因果性推论是拓展间断平衡框架研究空间的重要要求。 基于此,本文首先梳理了间断平衡框架的基本理论观点,从“政策间断性”和政策间断的动因两个方面回顾了政策间断式变迁的相关研究。在借鉴新制度主义、焦点事件和议程设置理论的基础上,本文初步构建了“焦点-制度”适应性二维框架,并从政策问题、政策价值、政策机构和政策环境四个方面,进一步细化为“焦点触发-焦点融合-政策形象-议题垄断程度-关键个人-媒体动员”六要素的政策间断式变迁的影响因素模型。在模型构建基础上,利用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csQCA),本文选取了社会政策、经济政策、政治政策和科技文教政策四个政策领域共40个案例作为案例研究样本,对我国政策间断式变迁的影响因素组合和路径类型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根据主要引致因素和条件组合特征,我国间断式变迁包括主动型、“焦点-网络”、“动员-吸纳”、“焦点-注意力”、“问题-形象”、“单焦点触发”、“多焦点融合”和“形象适应”共八种政策间断式变迁路径类型。其中,作为必要条件的负面政策形象、政策选择中的政策实验和“试点”和政策生命周期中的政策终结被看作是我国政策间断式变迁的重要特征。基于我国政策间断式变迁的案例研究,本文将所构建的政策间断式变迁的影响因素模型嵌入到经典的间断平衡框架之中,试图形成对政策间断的一般性因果机制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