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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米丽·狄金森的诗歌中,有相当一部分其叙述者以自身的意识为观察对象。本文选择这类诗歌中的一些名篇进行解读,旨在分析出狄金森对其自我的定义,并且通过探讨狄金森的自我定义是否具有一定的连贯性,为狄金森整体诗歌的连贯性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
本文认为狄金森的自我定义中有一个连贯性的自我形象,即“圆柱形自我”。这个自我是一个动态的极富创造力的自我,致力于将自我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因而,她不断地探索自我意识的极限,希冀能够突破自我的束缚,从而接近外在世界。另外,本文通过分析狄金森的一些元诗,发现诗人对其艺术自我的定义也不脱离“圆柱形自我”这个意象的基本特征,其艺术自我随时准备摆脱外在力量的威胁,并反过来成为主导性的威胁力量。
本论文第一章主要阐释了狄金森三首定义自我的诗,强调了这些诗歌中自我所感受到的孤独,这里说的孤独并不是社交层面的,而是认识论层面的孤独,狄金森认为自我只能感知外在世界,与其相通的唯一途径就是死亡,但是死亡只能发生一次,而且其结果是不可确定的。因此狄金森认为探索世界与自我关系的途径只能是向内的自我探索,并且对狄金森来说,探索自我的极限就是把死亡内化为自我中的一个可怕存在,然后不断去面对并经历这种内在的死亡,这是一种在意识控制下的死亡实验。在第二章中,我选择了三首著名的死亡实验诗以检视狄金森极限探索状态下其定义的自我状态。通过细读这三首诗,我发现狄金森所揭示的自我是一个分裂的存在:其中一个自我总是处在观察者的角度来细察整个死亡实验的过程以及想象死后的可能状态;另外有很多处在观察中变化不定的自我,其状态则取决于作为观察者自我的意识活跃程度及其幻象能力。这些诗同时也说明狄金森的死亡探索本质上是一种对生命潜力的探索,她真正关注的是“生”而非“死”。第三章分析了狄金森的四首元诗,这些诗说明了狄金森希望从一个被动弱势的读者转变成一个强力诗人,以此同时,她又对于成为一个强力诗人的代价有所保留。对于自己所达到的诗歌成就,她在骄傲之外也为其诗歌未能达到完美并且不可能达到完美而感到遗憾。最后,我再次强调了诗人自我定义中的“圆柱形自我”意象的特征以及诗人掌控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强烈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