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近代基督教改革以来,在处理政府与宗教、或不同的宗教、或不同的教派、或同一教派的不同个体和组织之间的关系时,相较于宗教压迫,宗教宽容逐渐成为人们广为接受的态度和措施。在这一过程中,英国的宗教改革,由于产生了一系列主张宗教宽容的教派和思想家,对宗教宽容思想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通过对威廉·潘的《没有十字架,没有王冠》、《信仰自由的大问题》和《政府的框架》等著作中关于宗教宽容思想论述的梳理,旨在首先阐明,按照威廉·潘的理论,宗教压迫的原因在于人们放弃了对“内心之光”这一神圣原则的追求。继而,我们旨在探讨威廉·潘对他所说的信仰自由的理解。他认为：“信仰自由,不仅仅是心灵的自由,即不仅仅是信仰或不信仰这个或那个教义的自由,而是以可见的方式表达我们对信仰的敬拜,并且,如果由于我们惧怕或喜悦某个人而放弃它,那么,我们就是有罪的、就遭受神圣的愤怒。”①另外,他在《政府的框架》里就如何保障这一信仰自由提出了具体的措施。威廉·潘对这些问题的探讨,与约翰·洛克对宗教压迫的原因、信仰自由和政教关系等方面的探讨既有着共同的诉求,又代表着不同的理路。对他们之间思想异同的分析使我们看到,现实的政治、经济利益的冲突以及财产状况的不同也是构成宗教冲突的原因,并且,对信仰自由的适用群体和限度,他们二者也存在着不同的理解。对二者关于宗教宽容的几个重要方面的比较分析将有助于我们从他们的时代背景下了解我们当代的境遇,尤其是在当代注重宗教多元、宗教对话和宗教宽容的情形下,这种比较与分析就显得尤为必要。这使我们一方面,即是从宗教压迫的层面而言,认为宗教压迫是一个与人类历史长期相伴随的现象。而就宗教宽容的理论层面而言,它又是人的一种向善的内在诉求,因此,宗教宽容是人们在处理宗教间的一系列关系时的一种必需的理论。而在保障宗教宽容方面,宗教宽容思想的教育、政教分离等措施都会起到积极的作用。概言之,从对威廉·潘的宗教宽容思想的分析可以看出,他对宗教压迫的原因、信仰自由的内涵和如何保证宗教宽容这三个方面的论述,为我们理解宗教宽容提供了一个基本模式,并且更为重要的是,为如何理解宗教宽容、如何保障宗教宽容这两个有关宗教宽容的核心问题提供了独特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