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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有“糖谷之利甲天下”的美誉,水稻和甘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台湾最重要的农作物。但甘蔗栽培的发展史并没有得到学者们足够的重视,学术界相关的讨论也较为细碎零散,缺乏系统的研究,出现重稻谷而轻甘蔗的局面。本文将通过考察荷据时期、明郑时期、清统时期、日据时期和光复初期台湾甘蔗品种的引进与改良,技术的改进与革新,产量产区的升跌与增缩,农业政策的变迁与发展等方面的内容,对台湾甘蔗栽培史进行较为全面的论述。
最迟元代,台湾已开始种植甘蔗。但台湾本地的甘蔗品种并不丰富,荷据之前只有茎色为黄色和红色的两种本地甘蔗。明郑时期,从福建引进竹蔗,因病虫害少,抗旱能力较强,逐渐替代本地的栽培种,成为台湾最主要的蔗种。与此同时,荷兰人通过免税、发放贷款等手段来控制甘蔗种植和砂糖收购。除了拥有大面积蔗园的种植者,大部分蔗农还在贫穷的生存线苦苦挣扎,终日劳碌仅为维持生计。
清统时期,台湾的甘蔗栽培有了较大的发展。首先,甘蔗种植主要分布在浊水溪以南的地区,形成了台湾府和打狗区两大主产区。其次,甘蔗的品种以竹蔗为主,新增了红蔗和蜡蔗两种。第三,秉承了大陆的甘蔗栽培的传统方法,形成了一套从整地、育苗、种植,到灌溉、施肥和收获的甘蔗栽培技术。第四,制糖技术也在借鉴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明确了榨汁、煎煮、过滤三大加工工序。所制成的蔗糖远销国内外,是台湾最主要的外销商品。可惜台湾的蔗糖加工技术一直沿用旧法,工具落后,效益较低。
日据时期,台湾成为日本最重要的产糖基地,甘蔗的栽培加速发展。首先,产区进一步扩大,甘蔗的种植面积和产量都达到了历史高峰。其次,不断引进新的甘蔗品种,共经历了竹蔗、玫瑰竹蔗、爪哇细茎种、爪哇大茎种和糖业实验所育成种五个甘蔗品种的改良时期。第三,在清统时期形成的甘蔗栽培传统技术体系上,广泛采取甘蔗早植法、新植法、糊仔法,提高耕作效率,提升产量。第四,出台了一系列的蔗糖政策,促进了新式糖厂的建立,变革了台湾甘蔗种植的方式和制糖经营的方法。此外,“米糖相克”问题日趋严重,虽然统治当局采取了水利和价格等积极的缓和措施,但仍不能在根本上解决稻蔗冲突,亦无法消除台湾农业经济中浓厚的殖民特征。
光复之初,因台湾遭受战火摧残,甘蔗的种植面积和产量均锐减,制糖业亦随之萎缩,台糖在世界贸易上的地位日趋下降。为了恢复甘蔗生产,重建台湾糖业,国民政府及有关组织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首先,从南非引进甘蔗品种Nco310,经推广后大面积种植,使甘蔗的种植面积和收获量稳步上升。其次,在甘蔗栽培技术方面,重视甘蔗的植期和施肥。再次,制定复兴台湾糖业的五年计划,通过提高甘蔗收购价、实施分糖制度法、提供贷款、设立自营农场等具体政策逐步恢复台湾的甘蔗生产和蔗糖贸易。光复初期,在台湾当局的扶植下,当地甘蔗栽培在极其艰难的社会条件和经济环境下慢慢复苏,种植面积和收获量每年都有所提高,但始终未能重回台湾历史上,即日据时期的最好生产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