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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韵”与“意境”在中国古代文论、传统美学中是作为两个基本范畴存在的。长期以来,在众多文论家和学者的沿用和论争中,“神韵”与“意境”范畴有着较为相似的内涵,本文就其之所以成为两个独立的范畴去发掘它们的不同之处。 从“神韵”与“意境”这两个范畴的语义流变来看,通过分别分析“神”、“韵”、“意”、“境”的语义流变得出:“神韵”主要强调的是一种精神,不仅包含文章的精神,而且包含人物的精神气质、文章的生动传神,并且强调从文内向文外传达的余味。“意境”的主要意思是“主观感受的一种对象化呈现”。 从“神韵”与“意境”这两个范畴发生的文化背景来看,“神韵”是在文学论争与纠弊过程中,主要强调诗人内在生命世界所形成儒道禅精神气质以及这种气质影响到诗之神韵而形成的一个范畴;“意境”主要是遵循着儒—道—释的发展脉络,然后互相融合,吸取各自精华的一个具有更为全面文化因子的范畴。 从“神韵”与“意境”这两个范畴发展过程中重合期的审美特点来看,在“神韵”与“意境”发展的重合期,引入两位重要文论家司空图、严羽的美学体系及美学观点,可以发现,即使是在同一个美学体系,“神韵”与“意境”也各有各的侧重点。综合司空图与严羽的美学观点,“神韵”范畴倾向于主体审美活动的愉悦以及主体内在生命的感应与交流,“意境”范畴则倾向于把握客观形象世界以及对镜花水月般诗歌美学特征的形象把握上。 从“神韵”和“意境”这两个范畴在古代的最高成就来看,王士稹作为古代“神韵”论的最高成就者,认为“神韵”理论不仅注重自然、清远、生气、兴会神到,而且注重诗人的主体意识和精神。王国维作为古代“意境”论的最高成就者,认为“意境”是作者感情鲜明和引起读者鲜明形象感的表现。 从“神韵”与“意境”这两个范畴的泛化过程来看,一方面,“神韵”在泛化过程中内涵更为丰富。另一方面,它在泛化过程中不知不觉取消了“神韵”。在西学东渐的时代,以王国维为契机,使得当今学者对“意境”范畴的多元化、多角度、多学科视角的考察,“意境”被赋予了比“神韵”更多的内涵。 本文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试着通过“神韵”与“意境”的比较,对这两个范畴有个更清晰的体认,并且从一个角度对“意境”如何能成为中国古典美学的核心范畴做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