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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从2005年11月28日召开的全国防治艾滋病电视电话会议上得知,截至2005年9月底,全国累计报告艾滋病病毒感染者135630例,其中艾滋病患者31143例,累计死亡7773例。在报告的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中,传播途径仍以经吸毒传播为主,出现了三种传播途径并存的局面,其中,注射吸毒占40.8%,既往采供血占23.0%,性传播占9.0%,途径不详者占23.4%,估计其中多以性传播为主。
从总体上看,我国艾滋病疫情仍呈低流行态势,但在特定人群和局部地区中感染率很高,疫情仍处于上升阶段。全国艾滋病哨点监测的数据显示,暗娼感染率从1996年的0.02%上升到2004年的0.93%;从事性服务行业的“小姐”持续成为高危人群。
性服务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经济产业。性服务场所存在的提供性服务的人群包括“小姐”群体和“坐台小姐”群体。寻求性服务的人群主要包括在外出差的商业人士(销售人员占很大一部分)、出租车司机和公务员等。中国的性服务从业人员80%是来自农村的流动女性,年龄在17~25岁。她们从事性服务的原因之一是收益相对较高。另一个原因是,相对而言,一个农村进城的女孩从事性服务与能够找到的其他工作相比,不那么辛苦。
“死灰复燃”的卖淫嫖娼现象在中国已成为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其由南到北的滋蔓泛滥已逐渐形成具有相当经济规模的地下“性产业”,引起了国家和社会的严重关注。“扫黄”力度不断加大,但至今屡禁不绝,“性产业”的发达造成了一系列的“健康灾难”及社会问题,这更是各方关注的焦点。
如何界定“性服务行业”
性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包含着非常丰富的形式和内容。从性接触来说,我们日常生活中普遍的异性声音、形象信息的获得,其实也具有性的意义在里面。政府长期以来视异性按摩为非法或不正当,就是把性服务扩大到了两性肌肤的普通接触,从极端的角度对性服务进行了泛化。这种观念对中国服务业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没有任何利处。
本文把性服务限定为服务人员与服务对象之间单方面或双方面的性器官交易性接触,性器官在男性限于阳具,在女性限于乳房和阴部。
“小姐”从事性服务的安全概述
很多招聘广告直接贴在门上,就三个字:“招小姐”,如此直接和张狂。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可以隐约地看到红色灯光下的性感女郎。
“小姐”与异性接触时使用避孕套的调查情况
尽管大多数“小姐”知道与性病或爱滋病患者发生无保护性交会被感染,但只有不到半数的人知道与无症状的性病爱滋病患者发生无保护性交同样也会被传染。大多数“小姐”认为与商业性伴侣性交时应使用避孕套,但只有约17%的“小姐”使用避孕套是为了预防性病爱滋病。而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一半的“小姐”在与商业性伴侣性交时经常使用避孕套,而和自己的男友或老公性交时,则几乎不戴安全套,部分“小姐”甚至还不知道避孕套的正确使用方法。这主要是因为,在一般人群的观念中避孕套的作用仅为避孕。另外,使用避孕套可能影响性交感觉,也是避孕套使用率较低的原因之一。
“小姐”发现疾病后的治疗途径选择情况调查
(以上图表资料由相关机构调查资料分析获得)
患者多惧上正规医院,这主要与她们经常受到政府综合医院的歧视有关。她们畏惧政府综合医院医生寻根究底的登记及冷眼相待,这最终会导致江湖医生大行其道,而使得性病延误或不能彻底治愈。
令人担忧的是,嫖客在安全性行为的态度和意识上明显落后于卖淫人群。甚至有嫖客蛮不讲理地说“要我戴安全套,我宁可不干”。在实际行动中,使用避孕套的阻力主要来自于商业性伴侣,商业性伴侣不使用避孕套的主要原因是“减少了性乐趣”,而卖淫人群不使用避孕套的主要原因是“对方拒绝”。由于生理差别,女性更容易感染性病,如女性淋病患者在一次性交中传染给男性的机会是20%,而男性淋病患者在一次性交中传染给女性的机会在90%以上。开展高危人群健康教育和行为干预时,推广避孕套的重点要放在商业性伴上。
发廊妹——“小姐”行业的生力军
为了保密,她们一般与外界较少来往,自己独居或和同行合住,而且流动性很大,往往每三四个月变换一次活动场所。她们觉得,这样就可以趁年轻挣上一笔钱了。与此相对,这一行为带来的危险——容易感染性病和艾滋病基本上被忽略了。
有两个直接原因使她们不愿使用避孕套。一是相对性交服务的廉价,商店售价“昂贵”的避孕套几近奢侈,她们多数不舍得花这笔钱;二是越是要求使用避孕套,客人反而认为她干净,会更来劲、粗暴,往往抚摸了她阴部后便不做爱,或者更不愿意使用避孕套,结果仍然是不用避孕套。一个间接的原因是,由于发廊提供性交的性服务人员的流动过渡性,不少是短期的性服务人员,她们经常有碰运气的心理,希望自己不会碰到性病感染者。为降低感染性病的概率,她们通常不会跟不熟悉的客人性交,而不愿意性交的客人又是她们判断比较干净的人,会更愿意勾引他性交,并降低价格,以争取他的长期性。
在发廊性交服务基本不使用避孕套的情况下,性病的感染就处在了无控制趋势当中。究竟有多少人被感染上了性病,这是个难以弄清楚的数字。对不提供性交的已婚者来说,更多的是性病恐惧。而对未婚者来说,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不使用避孕套带来的怀孕恐惧。
都市小白领——“坐台小姐”
性服务行业的另外一支新兴之军是穿梭于写字搂的都市小白领。她们受过正统的专业教育,对性有着颇为开放甚至大胆的态度;她们有着一份正当而收入一般的工作,除了关注自己的吃喝玩乐、服饰打扮,对其他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于她们来说,“坐台”只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既能在迎来送往中娱乐生活,又能充盈自己的荷包,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生活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这群“坐台”小姐的范围在一步步扩大,先是都市小白领,接着是各大高校的毕业生和在校生,“坐台”小姐也一步步“高级化”了,但性病与艾滋病并没有因此而远离她们。甚至正是她们这种普遍的随意态度和放任自流的意识,使得性病与艾滋病的恶性传播也初见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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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的“健康证”
据西安晚报消息,陕西靖边县文化稽查大队“创收有术”——向歌舞厅小姐每人每年收取200元管理费,然后给每人核发一张“歌舞厅服务人员上岗证”。至于这些歌舞厅小姐“上岗”干些什么,则无人过问。据知情人士向记者透露:靖边县文化稽查大队从1998年开始,每年向娱乐服务场所的小姐每人收取200元管理费,发给一张“上岗证”。仅2001年就办了上千张证件,收入达20余万元。
有几家娱乐场所因“暗流”存在而被公安机关查封,“扫黄”已经成为保持社会治安秩序和社会文明卫生的常规行动。
“实名制”会不会是“小姐”们在我国正式允许存在的一个信号?支持政府行为,“娱乐业”从业人员持健康证明上岗,大家去了,可以享受“相对性安全”的服务嘛!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些去娱乐场所的人就是健康的人呢?如果一个持有健康证明的服务人员为一个不健康的“顾客”“服务”以后,她(他)还是算健康的人吗?这样的“健康证”还有效吗?多久“复核”一次健康状况比较合理?
光要性服务从业者实名、办证是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需要顾客也实名、有证,才能相对“安全”。一个不实名的顾客拿着健康证,谁能保证不是假造的?谁能保证不是借来的?难道政府这样大的举措,只是像宾馆马桶上贴着的“已消毒,请放心使用”的一个标签而已吗?娱乐场所的工作人员不等于妓女和马桶,请有关方面和所有去娱乐场所的人深思。
编者按
在很多国家或地区,政府已经开始默认色情服务行业,为了维护社会的文明进步,更是默认了专门的“红灯区”作为交易地点,既规范了性服务行业,又维护了社会的稳定,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有小姐持健康证上岗。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有哪个城市的宾馆里,哪条街道的路灯下,阴暗的小巷中没有提供“性服务”的“小姐”呢?可是政府一方面不敢正面承认,规范管理,另一方面却又害羞地丢出一堆安全套在娱乐场所,以预防爱滋病为理由,甚至如上文中提到的靖边某文化稽查大队居然还变着戏法“创收有术”,可爱之中更让人觉得可笑不已。
性服务是非法的,但广泛存在着。这是因为存在着大量的市场买卖需求。所谓的“卖淫嫖娼”一直被看成一种个人行为;所谓的“性产业”也只是一种行业划分;所谓“扫黄”甚至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一场政策“做秀”,可是“红灯区”却是一种现实地存在着的社会实体……
建议政府在“小姐”的规范化管理中多参考国外的成熟经验,否则一味地中饱私囊、“变态”管理只会产生新的社会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