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小龙:我早熟,但29岁意味着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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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岁入少林寺习武,四岁拍电影,他是很多人童年记忆中的“旋风小子”。
  留学归来,在公众视野内,释小龙不再是那个多数选择都由父母决定的小男孩,而是成长为一个自主选择的成熟男人。他说,如果能再选择,自己还是会先演戏,因为那是触碰人心的过程。



  跑步机、高拉背训练器、坐姿推胸训练器……7个健身项目,13个快问快答。一镜到底的拍摄方式,边运动边回答,这个过程释小龙来回走了四遍。额头汗涔涔,蓝色运动上衣后背中央也汗湿了一块。每一场下来释小龙不多说话,也不会看回放,但都会投来询问的目光——只要摄像觉得效果不行,他就会默默再来一次。“达到你们需要的效果就成!”明明是个“小鲜肉”的年纪,却一身“老戏骨”的敬业作派。
  经历了一个小小的“乌龙”后,上午11点,我在位于北京三里屯附近的一家健身房,见到了吸着一杯星巴克摩卡咖啡迈步进门的释小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接受上面的健身快答挑战前,由于地点交流失误,他已经在位于九棵树的同名健身房分店锻炼了近一个小时。
  应了释小龙工作人员的话,释小龙不是话多的人,认真而沉稳。从进门到拍摄完毕,大部分的时间他习惯安静,眉头微蹙,眼神有点严肃,依旧“童年男神”的娃娃脸略带着习武之人的警觉。
  看得久了,你会不禁讶异,童年真的离我们很远了。释小龙的感受也如此:“小时候的自己真是活泼可爱啊。”他的童年关键词是“武术”和“拍戏”。河南省登封市是少林武功的发祥地,1988年释小龙出生于这里的一个武术世家,家中四代习武。父亲陈同山练得一身少林功夫,是当时少林武术学校的校长。两岁时释小龙就被父亲每天天不亮带着晨跑、练功。像很多练武的人一样,陈同山性格刚毅,对儿子要求非常严格,有时,一个马步释小龙要扎一上午。
  “那个时候跑步、跑楼梯、压腿、下腰,反正除了不能练的其他都练。”这段练习经历被记录在名为《释小龙 中国龙》的纪录片中。网络发达的今天,很多网友翻出这段视频,看着每天不得不早起、拉筋痛得直掉眼泪的释小龙,大呼心疼。“当时小,难免会有小孩子脾气。但是现在我觉得练武就是贵在坚持,任何事都是这样。”问及辛苦,现在的释小龙回答淡定。可任谁都知道,对于三四岁的小孩来说,坚持不容易。
  但也是这份乖巧和坚持,给释小龙带来了机会。两岁时他拜少林寺第30代接法传人释永信为师。1993年6月,年仅5岁的释小龙跟着嵩山少林佛学文化访问团到台湾地区访问,天真无邪的笑容、有板有眼的武学招式,让释小龙得到了台湾著名的长宏影业公司的青睐。当年7月,释小龙就与长宏公司签约,拍摄《旋风小子》。影片创造了十亿票房的奇迹,他光头小和尚的形象萌翻了当时的观众。
  在这之后,他的生活大部分被演戏占据。《旋风小子》第二部、第三部,《少年包青天》、《少年黄飞鸿》接连开拍,他成了英雄少年的代表。“那个时候并不是太明白演戏,但是他(导演)的要求我都能做到。”是的,机灵乖巧的小龙,身手矫健的小展昭,足智多谋的黄飞鸿,他一一做到无可替代。
  优秀的背后,遗憾难免。在最需要父母陪伴的年纪,十来岁的释小龙在一个剧组一待就是三四个月,没有办法和普通孩子一样拥有父母随时随地的宠爱。“我比一般孩子可能要成熟,更早地知道站在他人角度看问题,学会了忍让和包容。”更残酷的是,因为拍戏需要大量的时间,加之一进学校就会引起围观,释小龙失去了安心学习的条件。父亲陈同山后来也表示过不忍,不愿意再看小時候小龙练功的视频,觉得自己太严厉。当时的拍戏现场,他也很少去,害怕看到小龙吃苦一时心软。更遗憾因为自己的选择,让小龙失去普通的校园生活。
  “父母为你选择了不一样的童年,你有抱怨过吗?”我问。
  “确实比同龄的小朋友承受得要多,但其实我并不觉得失去了什么,希望中的校园生活后来也弥补上了。”
  是的,15岁那年,释小龙选择去纽约就读高中,在美国曼哈顿私立国际艺术高中学了五年,主攻影视制作。那段时光,释小龙归结为对童年缺憾的弥补——第一次可以自在地学习和享受生活。“以前少林师父讲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到了美国发现学生讲话可以比老师声音还大。”



  直到现在你还能从释小龙的博客里,感受到当时那份远离压力的自在。“老师好敬业,礼拜五还在给我们上课,礼拜日就生娃娃了。”“昨晚一晚没睡,就为了今天其中的一科,因为那课比较难。”“我专门花了两天的时间编排了一套拳术,综合了传统和自选拳法,在毕业典礼上压轴演出。”短短的文字记录,配上灿烂的照片,当时的心情现在还能感同身受。
  那天最后,按照惯例,我让释小龙在周刊的手卡上写下一个自己的愿望。他握着签字笔纠结了很长时间,写下了“PeACe”,如释重负。周围的人都说:“原来你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其实AC是Ashton Chen的简称,是他在纽约高中用的英文名,一直用到现在。
  留学归来,在公众视野内,释小龙不再是那个多数选择都由父母决定的小男孩,而是成长为一个自主选择的成熟男人。这次他的选择依旧是演戏,尽管因为曝光量的减少,观众有些遗忘了他。但是他了解这份必然,也想得更通透:“小时候可能不是自己的选择,但现在明确了是自己的爱好兴趣。演戏已经成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行。”
  采访当天,释小龙刚从象山回来没几天。这之前他一直泡在那儿,拍摄张黎导演的《武动乾坤》。这是一部玄幻大作,预计明年上映。释小龙在里面饰演林炎——杨洋饰演的“林动”的兄弟,属于虎族。   因为角色由一只虎幻化成人,一开始不会讲话,所以释小龙必须通过肢体语言去表现人物的内心想法。“这比有台词还要难,兽和人之间的转换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揣摩。”释小龙说张黎导演找到他考虑到的是综合素质,有武术的底子,也有文戏的经验。提到这些,释小龙难得一笑:“拍了一段时间,导演对我的表演很满意,他的肯定给了我很大鼓励。”
  “我没学过专业的表演,所有表演风格都是来自于生活经验和经历。我从小就在剧组长大,吸收到各种表演技巧经验,我会按照自己的性格,把这些融合起来就形成独特的表演。”释小龙这么定义自己的表演风格,也在寻求着武戏之外的突破。
  采访的第二天,是释小龙参演的电影《建军大业》的首映,这部电影集结了张艺兴、陈伟霆等一众当红年轻演员,电影中28岁的释小龙饰演28岁的聂荣臻元帅。首映礼上,释小龙的出现也让观众眼前一亮,“童年男神”又回归了。说起这些释小龙还有一丝期待,因为他说要展现这位武将“文青”的一面,因为饰演之前他特意去补了一些历史资料。“我发现他是一位文气十足的军人,留过学,所以希望观众能感受到他的内涵。”电影上映后,就有网友评论说他的表演最具小将气息,符合理想中的聂荣臻形象。
  “今年你已经29岁了,那29岁对你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成长!”
  “我很早就学会到,我的价值应该来自于电影拍摄过程的体验,来自触碰人心的可能。”著名童星Natalie Portman提到自己演戏的价值时这么总结。就在这两天,释小龙赶去象山开始了《武动乾坤》剧组的第二阶段拍摄。可想而知,明年,我们就能接收到这份来自29岁成长的触碰。
  Q=《北京青年》周刊
  A=释小龙



  Q :1—10分給运动细胞打分?
  A:运动细胞啊,我觉得自己挺强的,打9分。
  Q:自己在电视上看到展昭的感觉是怎样?
  A:小时候演得非常可爱、活泼。很机灵。
  Q:文戏和武戏的区别。
  A:演武戏简单轻松,演文戏要非常认真。这是对我最大的区别。
  Q:习武必备的三个素质。
  A:武德、坚持、谦让。
  Q: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A:我觉得是时代造就英雄。
  Q:最喜欢的武侠人物。
  A:张无忌吧。
  Q:当领队必须有的技能?
  A:自信、认真、负责。
  Q:做创始人最快乐的一点、最痛苦的一点?
  A:给队员们带来希望,让他们做自己想做的。痛苦的是需要慢慢地经营整个团队。
  Q:做公益最难忘的一件事?
  A:在山区碰到小朋友,和他们沟通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在我走的时候,他们一直想要挽留我。跟着我坐的车一直走一直走,从他们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希望我多待一会儿。这是我非常难忘的。
  Q:成龙大哥好像是你的偶像?
  A:是的,我有很多偶像,从他们身上我能学到很多东西。
  Q:成龙大哥现在也转型了,除了监制导演,旗下还有耀莱影视。还有近期像吴京,也是功夫巨星又转型成为导演,还谈到想打造属于自己的动作片时代。你的未来会转型吗?
  A:动作肯定有我自己的风格,我以后也会想要做自己的动作电影。说到转型,我就是一个动作演员,当然不同的类型的电影我也会参演,主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
  Q:其实中国年轻的动作明星有些断层,你怎么看待这样的现象?在这方面,你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要求吗?
  A:因为练习武术是要有时间过程的,所以动作演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单是要会动作还要会影视而且要在这两方面都做得很出色才可以成为动作演员。我对自己的要求当然是如果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我宁愿不去做。
  Q:童星的身份会感觉比别人承受的要更多些吗?
  A:当然会有一些不同的压力,要比同龄的小朋友承受得多成熟得也早。小时候开始拍戏就是一种不同的生活体验,所以成长的过程也是很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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