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让爱成为等待(组章)

来源 :星星·散文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xiao0m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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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流浪的人,在雨中听彼此的故事
  读书,累了,就在窗前静立,看万家灯火,煮雨。
  习惯性地将目光停在你的窗(那扇与我隔街而对的窗),就像看到一只走失的羊羔,习惯性地将思维停在我自己身上。
  你的灯亮着,如同沉默着的故事,我一直在街对面聆听。看你的影子牵着窗帘翩跹,然后被一滴雨,饱满地接住,汇入我的河流,我的扉页……
  当虫鸣闭幕演唱会,你的灯依然不愿熄灭。让我误以为,你也在期待着我的故事、我的乡音,以及我流浪的脚步带来的那些关于漂泊的诉说。
  想起一件旧事
  一件旧事,牛羊一样,散落在溪边。低头喝水时,它的脚正好与河床形成十字架,挂在胸前。
  鸟鸣涂抹山色,一些细微的物象浅如香艳。
  谁想念着谁?
  我内心的绿藤柔软成酒话,给一件旧事要一个陌生,向永恒要一个瞬间,向风要一场暗香浮动、疏影横斜。
  终究又为有你的故事讨到一次,失眠。
  一只飞回的燕儿
  奶奶说我的名字没起好,燕儿,属于蓝天和远方。
  她说这话,一定渴望燕儿早早回归。
  阳光穿不透眼帘,白天和黑夜对于她都是同一种黑。这种黑,只能让她凭借我的声音,想象名字对应的那个我,然后关心着、牵挂着……
  手,温暖的祈祷。她最爱握着我的手来回揉捏,说我的手心厚,是有福之人。我一直深信着,鹅卵石般勇敢的坚强。
  母亲说,奶奶要走的那段时间一直念叨着给我换个名字。她把每个文字和我一样宠爱一遍,宠爱到“燕儿”时,过度的想念掐断了呼吸……
  奶奶走了,一只燕儿才飞回来,终究让爱成为永远的等待。遗憾,是无法结疥的伤口。奶奶,就让我这只燕儿再喊您一声吧,您不要忘记答应哦,一定要像您在时那样响亮……
  把爱过的,再爱一遍
  奶奶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存将奶奶一家绑架,饥饿随时准备撕票。艰苦奋斗并没有让幸福和健康在她的天平上保持平衡,食道萎缩让面黄肌瘦的她保持着来与去最本真的循环。
  人们常说好人命长,我深疑奶奶一定在内心的净土少悬挂了一道经幡,否则,神灵怎会让一个平凡的人经历背井离乡、双目失明、丈夫背叛、幺儿早逝、孙子夭折?
  92个春秋,我不敢轻易地换算成小时,每一秒对于她是往事的刻刀,回忆一遍,疼痛一遍,直到脆弱的身体甚至单薄的梦,承受不了折磨。
  奶奶,您走后,我依然会在白日里做梦,在深夜里写诗。依然把您当成一首喜欢的诗,把爱过的,再爱一遍。直至爱得泪流满面,痛得鲜血淋漓。
  母亲的承诺
  棺木,有和无的临界点。如一片端着露珠的晨叶,风吹过,都恢复本来的状态。
  我紧紧抱着母亲,在盖上奶奶棺木的那一瞬。我不是害怕死亡,我是害怕失去挚爱的亲人啊!
  这么多年,我多像猎人手中的弓,将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紧绷成弦上的箭,随时射向母亲在的方向。
  母亲患有高血压、糖尿病,一个小磕碰都能成为我们永别的元凶。生活可以流浪我,决不能中断我的通讯方式。我一直害怕着,突然有一天像听到奶奶的噩耗一样,听到母亲逝去的消息!
  我是陪她一起去?还是好好地活着,让她的生命在我身上延续?
  我不敢想象,没有母亲送行的路,我怎么找到尽头?没尽到孝心的我,这辈子怎么原谅自己?没有母亲的牵挂,我怎么在陌生的异乡踽踽独行?
  母亲将泣不成声的我揽进她的怀里,承诺她还要看着我成家,给我带娃娃哩。
  散了,我所有的焦虑,雨后乌云一般,散了。母亲是不会骗我的,就像她从前一样,是我生命中永不褪色的承诺。
  因为有你
  我们未曾见过风,而弯曲的芦苇、地上的落叶足以描述风;我们未曾经历死亡,而深植骨髓的的恐惧和焦虑足以描述死亡;我们未曾走出梦境,而内心的疼痛足以描述它的真实。
  我们未曾见过的正是我们要经历的。
  就像我未曾见过爱情,因为有你,我的右手始终没有悬空。
  在湖边的某个下午
  风,从湖上刮过,一层层的涟漪涌来,将我碾碎,成一粒泥沙,被水灼伤。
  铺于你的脚丫下。
  隐藏你的足迹,你的路。细细地读你,读一只猫和一条鱼的故事——
  盘中的佳肴,你的惬意!
  还读你的唇,像一道城门,不让垂钓的人把我从你身边钓去。
  散文诗观
  我手写我心,用拙劣的文字在纷繁的世界为自己寻找一份诗意和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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