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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鉴定是通过人类遗传基因分析及现代化DNA检测技术来确认父母与子女是否存在亲缘关系。可提供父母、子女关系鉴定,兄弟姐妹鉴定,表兄弟姐妹鉴定,外祖父母和亲孙鉴定以及家族的近亲和远亲的亲缘鉴定等证明。
亲子鉴定分为司法鉴定和个人鉴定。所谓个人鉴定,就是在非司法的情况下,在充分尊重鉴定人隐私的情况下进行的DNA亲子鉴定。所称司法鉴定,是指在诉讼过程中,为查明案件事实,人民法院依据职权,或者应当事人及其他诉讼参与人的申请,指派或委托具有专门知识的人,对专门性问题进行检验、鉴别和评定的活动。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公民在合法机构进行个人鉴定时,无需公开个人身份。公民个人在亲子鉴定方面的要求以及参与亲子鉴定的行为属于隐私范畴,受到法律的保护。在个人参与鉴定时,采样可以在非公开场合、无公证人员在场的情形下进行。DNA样品的邮寄以及结果的反馈过程均可在高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但个人鉴定的结果在法律上是不受到认可的,法院也不会承认这样的证据。
那么,是否精确的数据就没有误差呢?据医学专家介绍,即使错误的几率只有百万分之一,仍然会对社会造成影响。中国的人口基数较大,再低的错误率对某一个具体的家庭来说就是100%的灾难。同时,在检测过程中完全有可能由于操作失误、试剂失效、鉴定人员不当操作而导致样品污染、试剂污染、仪器故障等原因引发数据错误、结论错误的情况出现。
同时,这一争论在医学界也同样存在争议,记者在采访时,一位生殖学教授表示,科学高端技术是值得推崇的,可亲子鉴定技术的诞生却令人感到恐怖。它给当事人带来的不是福音而是刻骨铭心的伤害。不仅如此,它对社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可小觑。因此,他个人坚决反对将亲子鉴定市场放开。而另一位学者却认为,现代人完全享有了解事情真相的知情权,特别是在法律日益健全的今天,这种权益更应得到尊重,因此亲子鉴定市场即是在巨大的市场需求下孕育出来的,也是不应受到限制的。
故事一:十年寻儿梦
15年前,平阳县腾蛟镇陈仁钢夫妇4岁的儿子在看戏时走失,全家人寻子两年,在福建找到了“儿子”,并艰难交涉10多年,才于2002年将“儿子”接回家。
然而,上个月为给“儿子”申报户口,陈仁钢夫妇按公安部门的要求和“儿子”做亲子鉴定,结果竟然这个“儿子”并非他们亲生。
4岁的儿子走失
2004年9月26日,笔者来到陈仁钢家。华发已爬上了陈仁钢和周苏红夫妇的额头,他们面前摆着一张他们不愿相信的亲子鉴定书。
15年前,农历八月初八的下午,一年一度的民间物资交流会正在举行,活泼好动的儿子陈德远吵着要出去玩。出门前,周苏红仔细地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服,目送他和邻家孩子蹦蹦跳跳地远去。
下午3时,邻居带来一个坏消息:“苏红,你儿子看戏时走丢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周苏红疯了一样赶往戏台,只见到了儿子的玩伴,他说当时小德远在戏台后面的通道上玩,接着就不见踪影。
几天过去,音信全无,婆婆和公公难过得吃不下饭,周苏红也以泪洗面。外出打工的陈仁钢一个月后回家,得知这个消息时惊呆了,从此开始艰难的寻子路。
10年才要回“儿子”
陈仁钢听说,福建、贵州等地的贫困农村里有买儿防老的陋习,于是他批发一些童装,扮成货郎到那些贫困山村叫卖,其间看到了几十个被拐儿童,但没一个是他的儿子。
漫无目标地找了两年,全家人已陷入绝望。此时,邻乡一名曾为人贩子牵线的知情人良心发现,将模糊记得的地址告诉陈仁钢:福建省三明市洋溪乡盖竹村。
1991年4月21日,陈仁钢激动地怀揣着公安局的证明,跋山涉水到了盖竹村。他看到一个小男孩孤单地坐在木房子里,脸型神情甚至脚趾都与走失的儿子惊人相似,小孩一看到陈仁钢,也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陈仁钢的心揪紧了,一把抱住孩子大哭。
然而,孩子的养父母却坚持称孩子是从贵州买来的,坚决不让陈仁钢带走。为了求证那个小孩不是从贵州买来的,陈仁钢自费几次前往贵州,到公安部门调查当时失踪小孩的档案,忍受着别人的白眼与人贩子的威胁,将失踪儿童的照片拿来对比。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他不停地拿着资料到有关部门求助。2002年11月3日,在全国妇联和公安部的过问下,孩子被接回了平阳。
亲子鉴定否定一切
此时这个孩子已是17岁的小伙子,陈仁钢夫妇俩把多年积蓄的爱加倍补给了他。
开始,一家人都忽视了血样亲子鉴定,一直拖到今年为孩子报户口时。当时,陈仁钢夫妇有说有笑地带着孩子前往省公安厅鉴定,他们觉得这只是例行公事,根本没想到寻回来的儿子还会有错。
7月26日,陈仁钢接到一个电话:“虽然书面报告暂未出来,但是你们父子的血样鉴定对比不上,可以肯定你找来的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陈仁钢一直将此事瞒到了8月初,当他向妻子和德远宣布鉴定结果时,不敢直视小德远黯淡的双眼。
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从此,小德远郁郁寡欢,周苏红发现他常偷偷地躲起来哭,平时也只有吃饭时才下楼匆匆扒几口,然后离开
这个19岁的孩子承受了太多他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从小被拐离开亲生父母,在经历了两个家庭长达10年的争夺战后,好不容易与陈仁钢夫妇建立起亲情,却又被一纸亲子鉴定无情地撕裂。另外,德远在福建的养父因承受不了他的离去,年仅60多岁便去世。孩子说有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陈仁钢不愿相信这次亲子鉴定的结果,他要再做鉴定。周苏红开始反对,因为不想再次面对同样的伤害,但最后还是依了丈夫。
如今,陈仁钢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在家等第二次鉴定结果。“德远现在连自己真实的姓名与身份都不知道,我希望他能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虽然现在我们还是像亲生儿子一样待他,但我们知道骨肉分离的滋味,不希望他的亲生父母和我们一样痛苦。”陈仁钢说这话时,一脸痛苦。
故事二:118对父子亲子鉴定的悲剧
做鉴定不需母亲签名
据悉,这个亲子鉴定公司老板名叫西蒙·马尔伦,今年39岁。由于在英国,如果亲子鉴定没有母亲的同意将被视为非法,而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有些亲子鉴定要得到孩子母亲的同意是比较困难的。但马尔伦的亲子鉴定公司却不需要任何手续,更不需要孩子母亲的签名,因此,他们的生意非常兴隆,几乎红遍英国。后来一些在马尔伦的公司做过亲子鉴定的人偶然发现,有些被马尔伦公司鉴定为父子关系的,其实不是父子;而鉴定为非父子关系的,却是真正的父子。因此,他们联名将马尔伦告上了当地法庭。
伪造鉴定结果蒙人
警方通过调查发现,马尔伦的亲子鉴定公司在因特网上有很多的客户,公司都是要客户将做鉴定所需要的标样邮寄过来,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再由公司将结果通过邮件的形式发出去。由于生意越来越好,而且非常赚钱,以至于马尔伦公司最后来不及处理那么多客户的标样。于是,马尔伦公司想出了一个“绝招”——自己伪造亲子鉴定结果给客户。结果这样还真的蒙骗了不少人。
导致118对父子关系混乱
警察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有许多鉴定结果是马尔伦胡编乱造的,使许多人大上其当,尤为严重的是118对父子由于马尔伦公司的鉴定,导致父子关系混乱。当地检察官认为,马尔伦父子鉴定案件牵扯到了两点,一个是弄虚作假,还有一个就是窃取别人的技术。因此法庭一定会将他判刑,估计刑期将会在3年左右。
故事三:被告上法庭的“月老”
法院终审判决孩子他爹不能推定
10年前,薛会明的朋友翟立祥上门说亲,把他的小姨子周婷介绍给了薛会明。然而,10年后,薛会明偶然得知,并通过血型化验确认,和自己朝夕相处10年的儿子竟是妻子和别人所生。薛会明为此把嫌疑最大的翟立祥告上了法庭。此案历经两审出现了戏剧性转折,一审法院因翟立祥拒绝进行亲子鉴定,而将其推定为孩子的生父,最近,北京市第二中级法院终审判定,翟立祥有权选择是否进行亲子鉴定,从法律事实上,难以认定薛枫与翟立祥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因此改判驳回了薛会明的全部诉讼请求。
养儿10年方知不是亲生
薛会明和周婷在相识后不久就同居了。几个月后,周婷被诊断怀孕,并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薛枫。薛会明与周婷补办了结婚登记手续。一晃10年过去了,一家人生活得和和美美。然而就在几个月前,一位老友在闲聊中向薛会明抖出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薛枫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周婷在认识薛会明之前一个月就怀孕了,而孩子的生父就是周婷的姐夫、薛会明的朋友、两人的“月老”——翟立祥。
半信半疑之中,薛会明拉着儿子到卫生部门化验,确定薛枫是O血型,而薛会明是AB血型,周婷是O血型。薛会明赶紧查阅了医书,医学知识击碎了他最后一线希望:父母血型是O型和AB型,子女可能的血型为A或者B,子女不可能的血型为O或者AB。
孩子不是自己的!一个隐瞒了10年的秘密被痛苦揭开。在薛会明的质问下,周婷说出了10年前她住在姐姐家时,与翟立祥发生过性关系,20多天后,经翟立祥介绍,周婷与薛会明相识并开始了同居生活。强烈的屈辱感涌上薛会明心头,可看着被奉为掌上明珠的爱子,他思前想后,决定维持住这个令他无法割舍的家。最终,薛会明把一腔怒火对准了翟立祥。
拒作亲子鉴定 “月老”成生父
2003年10月,薛会明将翟立祥告上法庭,要求确认翟立祥是薛枫的生父,并向翟立祥索赔精神抚慰金2.5万元和薛枫10年的抚育费5万元。庭审中,周婷出庭指证翟立祥就是薛枫的生身父亲。可翟立祥一口否认曾与周婷发生过关系,他说周婷与薛会明同居之前还曾与其他男子存在两性关系,现在薛会明仅凭耳闻断定孩子是他的根本没有证据。
为了证明翟立祥就是薛枫的生父,薛会明申请对翟立祥与薛枫进行亲子鉴定,这得到了法院的支持,却遭到了翟立祥的拒绝。翟立祥很快为自己的“不合作”付出了代价——他被法院推定为薛枫的生父。法院认为,当事人因为客观原因不能自行收集的证据,法院有权向有关单位和个人调查取证,有关单位和个人不得拒绝。薛会明要求通过亲子鉴定证明薛枫与翟立祥之间存在血缘关系,翟立祥应当予以协助。但翟立祥拒绝进行亲子鉴定,也未提供相应证据对自己的主张予以佐证,所以推定薛枫是翟立祥的非婚生子女。法院判决翟立祥赔偿薛会明抚育薛枫的费用1.6万元、精神抚慰金8000元。
“孩子他爹”不能推定
拒作亲子鉴定就被推定成“孩子他爹”,怎么也不服这个理儿的翟立祥上诉到了北京市第二中级法院。
经过审理,二中院法官否定了一审法院推定翟立祥为人父的做法。二中院认为,本案中,是否进行亲子鉴定,翟立祥有权做出选择,原审法院却以翟立祥拒绝进行亲子鉴定而推定薛枫是翟立祥非婚生子女,不妥,有失严肃;加之本案是血缘亲属关系的确认问题,有其特殊性,不可随意推定;即便进行亲子鉴定,鉴定结论仅作为鉴别亲子关系的证据之一,不可单独直接据其予以认定。
二中院对周婷的证言也没有采信,因为证言存在矛盾:虽然周婷说和翟立祥发生过性关系,却只是语焉不详地说当年她在翟立祥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脱光了。另外,法院认为周婷同本案的当事人及事实都存在利害关系。二中院近日做出终审判决:从法律事实上,难以认定薛枫与翟立祥之间存在血缘关系,因此改判驳回了薛会明的全部诉讼请求。
编后语:
“亲子鉴定”一直是一个大家争论不定的话题,本文讲述了几个啼笑皆非的案例,并非是为了要为这个社会问题下一个定论,只不过是抛砖引玉,是喜是悲、是对是错,还是留给读者去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