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音乐治疗”模式下社会工作介入疫情后医务工作者心理干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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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新冠肺炎疫情传播速度快、感染范围广,对被隔离者、一线工作者以及群众造成了心理伤害。分层次、有针对地开展心理援助与社会工作服务,是应对疫情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讲话中提出“要发挥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支持广大社工、义工和志愿者开展心理疏导、情绪支持、保障支持等服务”。这是对社会工作的期望和要求,社会工作界要积极予以响应,运用“互联网+音乐治疗”,更加深入有效地参与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战。
  关键词:“互联网+音乐治疗”;社会工作;医务工作者;心理问题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1.26.032
  1 问题提出
  医务工作者压力在疫情后不断增大,恐惧、焦虑等不良情绪加剧,产生严重的应激反应,生理和心理出现异常,降低了工作效率和生活质量。且医务人员患病率明显高于普通大众。對武汉市11366名医务人员的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结果显示,有476%的医务人员有抑郁症状,501%的医务人员出现躯体化症状,359%的医务人员有焦虑症状,362%的医务人员有失眠症状和235%的医务人员有应激症状。而根据心理创伤学理论,灾后心理应激症状常常在突发事件后3周至数月后出现,如果缺乏及时的灾后心理干预,一些心理应激症状的问题会出现。
  (1)工作压力大,缺乏临床经验。护士B:“我工作很累,我在不停地输液、录音、抢救……”护士E:“病人没有家人陪伴。我要完成所有的生活护理,如喂食、帮助上厕所……”
  (2)缺乏安全感,担心感染,不熟悉工作模式,不适应防护用品的使用。医生B:“护目镜太紧了,很不舒服。有一次我直接呕吐,我担心自己是否被感染。”护士甲:“救援后,我总是失眠,经常到夜里两三点才能入睡。”
  (3)过高的社会期望。护士B:“我害怕和家属交流,时间本就不够,有些家属还辱骂我们。”医生G:“媒体把我们说的太高尚了,我不敢放松一秒钟,睡觉时精神高度紧张,睡不着。”
  (4)患者心理波动大,非理性认知、负性情绪直接传递给医护人员。医生B:“每天看患者焦急,觉得快死了,我不自觉被感染糟糕的情绪。”医生F:“患者一直封闭管理,没人听他们说话,只能一遍遍问我们能好吗,我也会被问得心烦气躁。”
  (5)对战友、家人的担忧和对家庭的思念。护士A:“有同事感染了,我很害怕自己也被感染。”医生乙:“我很担心家人安全,有没有医用物资,静不下心来工作。”
  2 医务工作者心理症状表现
  (1)担心恐惧。医护人员因目睹个别患者的极端行为,而产生担心和恐惧的情绪。在回归工作岗位后会出现回避工作及患者的念头,并且伴随心悸、出汗、颤抖等症状。
  (2)过劳枯竭。由于疫情暴发,医务工作者人数不足,不能保证正常轮班休息,甚至没时间吃饭、喝水、上厕所。疫情后也没有充分休息,直接投身下一轮工作,感到筋疲力尽,无法宣泄不满情绪而产生麻木、冷漠,情感枯竭。
  (3)紧张焦虑。疫情后,医务人员工作繁重之余,容易被患者传染负性情绪,回到工作岗位后,容易走神,会导致紧张焦虑感,甚至遇事时不知所措。
  (4)委屈无助。疫情后,再次遇到患者对医院治疗管理表示不满时,医护人员容易回想疫情间受到的伤害,看到大家都在忙,会觉得自己太弱,造成委屈和无助心理。
  (5)抑郁悲伤。疫情后,医务人员回想看到病人抢救无效,自己却无能为力,无法挽救时;看到患者去世、家属悲痛时,家属攻击医护人员时,会出现无力感、挫败感,甚至抑郁情绪。
  (6)工作效率低。疫情后,医务工作者工作状态未调整回最佳状态,睡眠不足,容易产生各种负性情绪,影响工作效率。
  3 理论基础
  由于隔离要求,很难实现与医务人员直接见面的介入。因此音乐疗法在心理治疗方面优势明显,拥有灵活自由的形式,而在线介入具有低成本、有效、便捷的特点,以音乐的形式进行远程教学,利用音乐控制情绪,使医疗团队能够调节心理状态。音乐治疗不是简单地用耳朵听音乐,而是将所有与音乐有关的形式都利用起来,如聆听、歌唱、乐器演奏、音乐创作等各种活动进行治疗。音乐治疗会对生理和心理进行干预,生理方面,音乐是人们情感沟通的桥梁,有调节呼吸、促使血液循环等作用,当案主进入音乐世界,会处于轻松平静的状态,会加快人的内在修复过程;心理方面,音乐带来感染力,不同的音乐风格对心理状态会有不同的影响,例如,平静的音乐能安抚烦躁状态,缓解紧张情绪。
  基本原理是利用人们常见的一个现象:“耳虫现象”进行催眠干预。耳虫(earworm)现象(也有人称为“魔音现象”)是指我们在生活中经常发现自己的头脑中会有一段音乐(特别是歌曲)的旋律萦绕,不断地循环,挥之不去。该理论对改善情绪状态,特别是针对特定情境和环境所出现的紧张、恐惧等情绪有非常快速和有效的改善。音乐治疗的有效性是通过实践案例检验的。
  2015年3月,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在“互联网+”计划制定中,强调引导“互联网+”企业发展,优化升级传统产业。“互联网+”是指创新20下的互联网发展的新业态,也是知识社会创新20推动下的互联网形态演进及其催生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互联网+传统行业”,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利用互联网平台,使得互联网与传统行业进行融合,利用互联网具备的优势,创造新的发展机会。“互联网+”为远程干预提供了可能性。虽然以往数据显示,SARS疫情期间医护人员来电求助比率并不高,如北京非典心理援助热线医护人员来电占比06%,香港非典心理援助热线医护人员来电13%。但“有”和“在”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可以让医护人员只要有需要就能够得到帮助,因此远程心理干预的存在非常必要。   个案工作是指运用专业的知识、方法和技巧,通过专业的工作程序,帮助有困难的个人或者家庭发展和运用自身及其周围的资源,改善个人与社会环境之间的适应状况。小组工作又称为团体工作,它是以小组为单位(两个或者更多的人)的助人工作方法,是社会工作方法在群体情境中的应用,是群体与社会工作方法的结合。社会工作是专长于以人为中心处理因人与环境关系中的障碍而造成的人的各种困难和问题的专业,其核心为用各种技术有效地“助人自助”遭遇困难的人恢复并提升社会功能运作。针对疫情引发的社会问题和大众功能运作上的问题,社会工作的视角、灾害社会工作的专长需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和运用。
  4 社会工作介入
  4.1 招募
  通过互联网发布社会工作招募公告,招募心理状态不佳的参与过抗疫的医务工作者。
  4.2 筛选
  共有36人报名,从中筛选出符合条件的30名医务工作者。
  4.3 准备
  社会工作者帮助和指导医务工作者调适设备,准备曲量丰富的歌曲库。请成员填写前测问卷以了解其心理状况,测定压力水平,分为重度、中度、轻度三个层次,轻度占50%,中度占40,重度占10%。
  4.4 制定计划
  4.4.1 目标
  缓解医务工作者压力,改变其负性认知及其消极情绪,增强信心与安全感,提高对自我的认同,改善各种不良生理反应,进而提高工作生活的质量。
  4.4.2 具体方案
  项目实施方案包括小组工作和个案工作两种专业方法。计划开展10次小组活动,每周一次,每次45分钟,同时计划为15人提供个案服务。“互联网+音乐治疗”模式具有互联网的开放性、透明性和创新性,也具有社会工作的专业性、准确性和社会复杂性,进行线上社会工作,采取如耳虫音乐催眠、音乐游戏等方法,在网上教授适当的解压方法,以缓解医护人员压力。
  4.5 小组工作
  4.5.1 建立小组
  初次小組会议采用破冰活动减少服务对象陌生感。再通过报数进行分组,5人为一小组,协助小组选出组长,制定组名和宣言,再采取游戏如记名字等来帮助服务对象更好地融入团队,与他人建立良好的关系。
  4.5.2 小组活动
  通过视频会议进行小组服务,音乐小组活动为半结构化设计:破冰活动,聆听歌曲,合唱歌曲,体验、联想,其他成员回应。
  通过聆听肖邦《玛祖卡》、门德尔松《无词歌》、格里格《培尔金特组曲》等,这种音乐很平静,安静的音乐有助于减轻压力,再听取音乐的讲解来引导、缓解医护人员紧张恐惧的情绪。
  通过让医务工作者参与喜爱的歌曲演唱,并结合歌曲进行讨论,引导他们表达自己在抗疫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并与小组其他成员分享,将会发现自己与他人经历相似,来达成相互支持的目的。
  通过播放舒缓的音乐,请医务工作者闭上眼睛,引导其想象快乐平缓的场景,如在森林中,微风拂面,空气清新,躺在树下静静地看书等,小组成员一起听音乐想象后,鼓励他们将自己对该曲目的理解和想象完的感受与其他成员进行分享来释放负面情绪。
  通过播放和演唱有宣泄情绪类型的歌曲,邀请医务工作者运用表演来宣泄负面情绪,与小组成员一起共同分担负性认知。
  通过欣赏节奏激昂的音乐,引导医务工作者对美好的未来进行音乐想象,邀请小组成员进行分享,从而建立起积极的认知反映。
  社会工作者还应在服务中教授医务人员助眠的技巧和音乐,来帮助他们获得优质的睡眠,使其生活工作水平提高。
  在小组干预过程中,社工要注意观察医务工作者的表情、动作等来分析其心理状态的变化,并及时记录,也要注意使用积极的语言和身体语言鼓励医务工作者多参与活动。
  在最后一次活动中,邀请医务工作者分享这段时间的感受,并妥善处理离别情绪。
  4.6 个案工作
  4.6.1 接案
  服务对象发现自己心理状况极度不佳主动向社工寻求帮助,或社工认为服务对象有必要进行个案工作。社工先进行自我介绍,消除案主不良情绪。获取更多关于案主信息后,与案主建立书面契约关系,正式接案。
  4.6.2 个案服务
  通过视频会议,进行远程个案工作。与案主讨论目前面对的困境和问题。对在抗疫过的医务人员来说,讨论的重点应该是某个特定的环境,比如病人戴上呼吸器或是其他可怕的场景。提问情绪和身体的感受情况,如紧张、恐惧、心跳加快等。针对不能理性诉说具体事件的医护人员,借助一个关注高的音乐作品映射具体生活,提及次数或表达最多的情节必然与真实生活呈现出正或负相关的联系。社会工作者在音乐的作品或服务对象思维中剖析问题,引导服务对象积极思考或宣泄情绪。
  询问案主他想改变为什么样的状态,然后问这种积极的状态应该是什么样的身体感觉。例如,要充满力量,呼吸顺畅。然后记录这些积极的关键词,并不断提及。询问案主有没有喜欢的歌能达到一个理想的状态,像勇敢、平和、放松?如果有,立刻找到这首歌。
  社工与案主共同聆听所选择的歌曲。首先要求案主采取舒适坐姿,全身放松,深呼吸十次;然后全神贯注地聆听这首歌曲,仔细地体验歌曲给自己带来的情绪和身体感受。聆听音乐的时候要闭上双眼,以获得更加强烈的感受。提示案主聆听音乐时不要有任何联想,努力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音乐上。第一次鉴赏结束后,社工和案主进行简单的讨论。比如过去听这首歌时的感受和身体体验有什么不同?有以前从未有过的新感觉吗?
  经过上述步骤多次,通常是三到五次,在这个过程中,案主受到音乐的影响,脑海中的形象也发生变化,情绪和身体感受都发生很大的变化。他们不断改变第一个版本,重建记忆。这一进程必然是积极的,有其理想的目标的,即它最适合内心的需要。简单讨论这几轮案主的情绪、身体感受的改变,有没有引发了认知的改变?   经过几轮反复聆听,歌曲旋律已经形成了耳虫效应,会不断地在案主头脑中回响,而歌曲所带来的积极体验和感觉会强烈地影响和改变医护人员再次面对那些令人痛苦的场景和环境时的情绪反应和身体感受。一个场景带来的压力和负性情绪需要一次干预,一次干预30分钟。
  4.7 评估
  进行案主自评、他人评估,评估目标实现程度。
  经过干预,对接受干预的40人进行满意度调查访谈,收回有效问卷36份,分为非常满意、很满意、一般满意和不满意四种,非常满意的案主占总人数的61%;很满意的案主占总人数的31%,一般满意的案主占总人数的8%,不满意的案主占总人数为0。完成干预后心态有明显改善的案主占总人数的56%,有改善的案主占总人数的34%,有一点改善的案主占总人数的11%,没有改善的案主占总人数为0。
  医务工作者家属及同事进行访谈,得到反馈为接受干预的医务工作者无论工作和生活大都有明显的好转。同事L:“我觉得他又重新回归到正常的工作状态了,工作时不再心不在焉。”母亲A:“她晚上睡眠质量变好了,吃饭也变得有食欲了,还愿意唱唱歌,我放心多了。”
  4.8 结案
  建立案主信息档案,统计接触次数与方式。
  5 结论与反思
  由此可见,“互联网+音乐治疗”模式具有可行性与必要性,彰显了社会工作助人自助的理念,缓解医护人员心理压力效果明显,得到广泛好评,对社会工作与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有重大意义。但缺少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的过程-效果研究;对照试验研究数量有限;效果评估研究质量尚待提升。未来可以把研究成果作为训练社工的参考,并在此基础上设计高质量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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