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事“张小贱”

来源 :环球人物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oai89478169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去年这个时候,一部叫做《失恋三十三天》的电影火得一塌糊涂,文章演的男主角王小贱,与女主角黄小仙从“闺蜜”发展成恋人,让人又好笑又感动。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新单位,结识了一位“男闺蜜”,姑且叫他“张小贱”好了。
  我的职业是老师,平时大家各上各的课,交流并不多。说起来,和这位张小贱的熟识,源于一次集体活动。光棍节那天,几个单身同事“不甘寂寞”,撺掇着一起去唱歌。一进包厢,音乐老师张小贱就用歌声让我们“惊艳”了一把。
  张小贱是满族人,毕业于艺术院校,专业虽是小提琴,但钢琴、吉他样样拿手,用他的话说就是“不想落后于任何人”。唱歌时,他即兴假扮弹奏钢琴、贝斯等乐器,十分投入,那股劲儿真有点音乐人的味道。
  后来吃饭聊天时我了解到,他曾在娱乐圈待过,还是某个新出名乐队曾经的贝斯手,而且玩的是重金属,还偶尔在摇滚乐中进行过小提琴表演。那时的他,狂放不羁,留着长发,脸瘦削,眼睛里透出一股叛逆与狂放,用他的话说就是“嗜血”。至于他自认为的“嗜血”,以及“嗜血”的原因,大概和他14岁只身来北京上学的经历有关。他说娱乐圈很混乱,连自己上的艺术院校也是这样,能够出人头地、混得好的人大多靠背景。他参赛评奖时被人黑过,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表演机会被人换过,经历过种种不公后,只好跑去走叛逆的“嗜血”路线了。他说这个词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却只是假模假样的凶恶,我想“嗜血”不过是他一时的心境罢了——否则现在又怎会正儿八经来当老师。
  刚来我们这所学校时,张小贱还留着齐耳的中发,校长很宽容,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在他剪去头发后大吃一惊,说了句“不挺好吗?怎么给剪了?”不过即便剪了短发,张小贱在中规中矩的中学校园里依然显得很另类。他穿着时尚,发型虽短却不落俗套,一看就是都市潮人。他总是哼着各种小调,经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上课时,不近视的他会戴那种没有镜片的眼镜框,还隔一段时间就换一副。因为这,一个男同事成天唠叨:“每次看到张小贱戴个眼镜框,我就想教训他。”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很吸引女孩子,可他竟然也是一个光棍,这就更引起我的兴趣了。后来和他慢慢熟了,也知道了他辛酸的浪漫史。
  他的初恋女友身材高挑,温柔美丽。两人是在上大学时认识的,女孩的专业是钢琴。一次校园乐器演奏大赛上,张小贱同学报了名,女孩也参赛了。彩排时,他就感觉这个女孩与众不同,一见倾心。比赛结束,女孩获得了钢琴组第一名,他夺得了小提琴组第一名。张小贱赶紧借着机会跟女孩商量说要合作钢琴、小提琴二重奏,女孩同意了。之后,两人每天一起练琴,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二重奏练成了,两人的恋爱也谈上了。
  女孩的父亲是山西煤老板,家里条件不错,对她的管教也很严格。知道这事后,硬是要拆散这对鸳鸯。因为女孩父母嫌弃他家的条件,感觉门不当户不对。之后的事情多少有点闹剧色彩:父母找到学校,两个孩子一起逃课;换了手机号,两边家里都找不到人;再后来,女孩喝药自杀坚决不分手;女孩母亲也喝药跟着闹……最终,他们分手了。
  第二个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那时,他已经大学毕业,在北京一个乐队当贝斯手。因为女孩家里感觉他工作不稳定,另外也希望自家孩子能待在父母身边,于是劝女孩回老家了。张小贱也是被这件事刺激到,才找了现在的工作,可惜还是晚了。等他拿到北京户口、中学音乐老师的身份准备回去拜见人家父母时,女孩已经嫁人了。
  现在,他说自己的工作也稳定了,就想踏踏实实找个女朋友,然后结婚。我知道他也想拥有像电影里王小贱与黄小仙那样的爱情,而且还有了目标——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位年轻老师,我还为这事帮了他不少忙,替他创造过机会。
  张小贱也挺会知恩图报的:前不久,我后知后觉追赶时代步伐买了个智能手机,他知道后主动帮我下载软件,还让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他。平时,我工作中或生活中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他也必定善解人意地帮我解心锁。
  俗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同怀视之。”我有这样一个有趣的“男闺蜜”同事,也算是个幸运。
其他文献
曾有调查报告指出,人最憎恨的人是同事。想想也对,父母、家人、伴侣、朋友,甚至老板,有些可以选择,有些可以逃离,即使无法逃离,起码可以缩短共对的时间。偏偏同事,是极难选择,更无法逃避的。   与父母家人缘薄的,成年后可以搬出去住,与我们共对一生的人,毕竟不是父母,亦非子女,而是伴侣。而伴侣,是可以选择的,情浓情淡,缘来缘去,爱深时融二为一,缘尽时形同陌路,再见做不做朋友,老死往来与否,均是当事人可
和一个女孩调情的最好方式是聊一聊村上春树,相信女孩一般都知道,你们的话题可以由此轻松打开。但如果要聊到村上龙,那你大概是和不一般的女人在聊天。  一直以来,我理想的丈夫类型应该是村上春树,而理想的情人类型却是村上龙。他们分别代表了男人的两种完美境界:前者是好先生,中规中矩地长大,考入早稻田大学,平日里作息规律,生活健康,爱跑马拉松到写出一本《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书。翻开一看,发现他从夏威夷跑
让我先用三个小故事来讲讲男女思维的差异。  故事一:男人接到老同學电话,说周末过来出差,好久不见,聚聚。男人说:“行啊哥们儿,没问题。住我家,咱哥俩好好聊聊!”老同学欣然应允。男人回家和女人说了这件事儿,女人有些不快:“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啊,我什么事儿都和你商量后才做决定。可你总这么自作主张,你心里有没有我啊?”男人也有些不爽:“那我总不能和我哥们儿说我得问过我老婆之后才能决定吧?”女人生气了:
一般来说,友人一添孩子,该名友人,便可在通讯录中剔除。许有例外,但绝大多数,他再也匀不出时间应酬朋友。  那小家伙无处不在,努力扫兴。  通五分钟电话,都听到婴儿在一旁波波作声,企图夺得全副注意力。识趣者自然长话短说,甚至不说。  待孩儿长大,更精彩剌激的对白包括明明好好在谈论下季图书走势,忽然之间会听到一声暴喝:“小明,不准把妹妹的头按到水厕里去。”然后电话中断。  这朋友还怎么做呢。  出来逛
礁石  我的成长过程基本靠自己。  记得第一天幼儿园入学,别人的父母都给孩子买好作业本、铅笔和橡皮,在教室外等着,怕孩子第一天不适应,课间休息时送水和冰棒,等放学带孩子回家。  我爸,写上我的名字,把我放在教室,就骑自行车回家了。课间休息别人和父母说话,我坐在教室四顾茫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了,伤心得不得了。堂哥庭庭当时应該上二年级了,知道我那天报名,所以去找我。庭哥在教室后窗户瞅了半天看到我,特
进步与赶超的意识把我们禁锢在一个怪圈之中,这个怪圈,便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跑道。我觉得,我们总是“向……看齐”,根源就是受到“比赛”心理的影响。   如果心中总是有“赶超”的念头,那么就注定了永远沦落在追赶者的次要地位;如果心中总是有“赛跑”的念头,那么就注定了永远做对手的奴隶——而所谓对手,只是一個假想敌。  我喜欢衣饰,且用一个衣饰的比喻:凡是深深懂得装饰自己的女人都明白一点,穿衣打扮只要追赶时
2011年9月13日,在伦敦开幕的英国国际防务和安全装备展上,欧洲宇航巨擘欧洲航空防务和航天公司(EADS)与阿联酋军方签署合同,向后者出口一款名为Ectocryp的加密系统,使后者成为北约之外首个Ectocryp使用者。这笔合同再次凸显了现代战争中信息加密的重要地位。实际上,信息加密和破译这对冤家相伴而生,贯穿着整个战争发展史。战争史上因为情报被破解而导致的失败战例也不胜枚举。而在信息化时代,信
香港电影中不乏“双雄组合”,两个男人惺惺相惜,互相帮衬,成就一番大事。他们的故事总能让观众血脉贲张。香港电影界也有这样一对组合——凭借《无间道》系列在业界扬名立万的导演麦兆辉和编剧庄文强。  警匪题材影片《无间道》9年前推出时,虽是影迷心中的经典之作,对香港电影人来说,却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无间道》救了市,但同时也是香港电影一个时代的终结。从此“香港制造”变成“港产合拍片”,香港
江南的春天素称多雨,一落就是七八天。住在上海的人们,平日既感不到雨的需要,一旦下雨,天气是那么阴沉,谁也耐不住闷在狭小的家里;可是跑到外面,没有山,没有湖,也没有经雨的嫩绿的叶子,一切都不及晴天好;有时阔人的汽车从你身旁驰过,还得带一身泥污回来。  记得六七年前初来上海读书,校里的功课特别忙,往往自修到午夜;那年偏又多雨,淅淅沥沥,打窗飘瓦,常常扰乱我看书的情绪。我虽然不像岂明老人那样额其斋曰:“
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俄罗斯方块”。被高三的作业轰炸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就玩上一局。这是我自小熟稔的游戏,但也已有数年不曾玩过。小时候还没有“文曲星”,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简陋游戏机,塑料外壳常有毛刺,四个按键玩久了就会松动,里面只有“俄罗斯方块”一个游戏。我竟也如获至宝,在外婆家屋后的弄堂里,往小椅子上一坐,可以专注地玩上一个下午。  刚开始玩的时候,总想把每一块都准确地嵌入与之相对应的凹凸处,才觉得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