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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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本没有光,直到有人成为光
  世上本没有爱,直到有人付出爱
  张鹏程是河南省太康县二郎庙小学的校长,这所学校现有150多名学生,其中大部分是留守儿童。为了照顾这些孩子,他和学生们同吃同住,就像一家人一样。
  前阵子,学校里一个小女孩给张鹏程拔白发的视频在网络上走红后,他身上的“头衔”突然多起来:“最接地气的校长、最朴实的老师、80后白发校长……”但张鹏程最喜欢的,还是孩子们口中的校长“爷爷”。在他看来,这是孩子们对他的认可。
  三年前,这里原本是一所破旧不堪、准备撤点的学校,当时全校只有20个学生。是张鹏程让这所破旧的乡村小学“破茧成蝶”,学生生源增加了7倍,原本带着孩子在外求学的村民,纷纷把孩子送回来。但张鹏程的满头青丝却化为白发,其实,他今年才39岁,面容消瘦、皮肤黝黑的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与年龄不符的白发。
  2012年,张鹏程从师范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母校二郎庙小学任教。当时,这里的教学楼十分破旧,遇到雷雨天,常常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因为条件艰苦,工资待遇又低,留校任教的老师寥寥无几。
  2014年,张鹏程原本被调离了这里,在一所更好的学校担任校长,但他的内心却始终牵挂着母校的孩子。四年后,他辗转回到这里,希望改变这所学校的现状。但改变何其难,最大的困难就是缺钱。教室的墙壁因老旧脱落,却没钱请人修葺,他就用周末时间自己动手粉刷;屋顶漏雨,他自己买来防水材料,爬上楼去修缮;为了留住学生,他刷爆了信用卡,为学校增设了食堂和宿舍。他的妻子虽然嘴上埋怨“家里的钱都被你花光了”,却又默默地陪他一起坚守在学校。
  在张鹏程的治理下,二郎庙小学的校园变美了,屋顶不再漏雨,操场不再凹凸不平、教学设施也日益齐全。学校不再面临撤点,孩子们终于不用再长途跋涉离家求学。网友们知道张鹏程的事迹后,纷纷留言,说他是“中国好校长”。他却说:“我就是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想做点事情陪伴农村的孩子健康成长,让他们的将来会自信、阳光、勇敢。”因为长期高负荷的工作,张鹏程的头发在三年时间里白了一半。每当别人问他:“这么难,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他红着眼眶说:“农村的孩子,总要有人陪吧。”
  太康县曾是贫困县,这里的年轻村民都选择外出务工。因此,二郎庙小学的学生,一年难得见到父母一面,导致孩子们内心极度渴望爱和陪伴。张鹏程说:“留守儿童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心理问题,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也无法完全替代。”为了让孩子得到更多的关爱,张鹏程把学校变成家,他交代所有老师都不能辱骂、责罚孩子,要给这些孩子更多的爱护。
  为了让孩子们每餐都有肉、有水果吃,张鹏程不惜拿出工资,给孩子们加菜。有一次,张鹏程看到,班上一个6岁的小女孩吃午餐时,偷偷地把鸡腿藏了起来,想带回去给妈妈吃。原来,女孩的姐姐得了脑瘫,为了给孩子治疗家里欠下不少债务,生活捉襟见肘,家里经常一个月也难得吃一顿肉。小女孩心疼妈妈,就想到把鸡腿带回去。张鹏程连忙对孩子说:“你吃吧,我再给你拿个鸡腿。”女孩红了眼眶。当孩子们吃着鸡腿、大虾时,张鹏程却经常啃着干馒头,喝着白开水。
  除了关心孩子们的生活,张鹏程还经常和孩子们谈心,倾听他们的梦想和烦恼,让他们身心健康地成长。有人说:“教育和教养是两码事。受过教育,有能力可能会走得很快,但是有教养,有格局的人才会走得更远。”张鹏程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个学生,更是一个个人生,他要让孩子们不仅学到知识,也要学会去爱,成为一个心怀他人的人。
  凌晨三点,天还没亮,张鹏程已经起床,去批发市场采购食物,给孩子们做饭。回到学校时,天刚刚蒙蒙亮,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清扫校园,然后和学生一起早读。没钱请老师,他一个人身兼数职:廚师生病了,他下厨做菜;厕所脏了,他亲手清理;他是孩子们的英语老师、数学老师,还是体育老师,更是生活老师。
  学校有很多孩子都生活在单亲家庭,这些孩子往往自卑、性格孤僻。为了方便照顾这些孩子,他在学校开放了寄宿,并每晚留守在学校,陪孩子们一起吃饭、辅导他们写作业。他教这些孩子爱祖国、爱家人、爱自己;教他们抵挡住诱惑,不要被小恩小惠吸引,他说:“想吃什么,校长给你们买。”在孩子们心中,学校就是他们的家,校长就是他们的亲人。每天下课后,孩子们总喜欢围在张鹏程的身边,有的给他喂零食,有的玩弄他的头发,有的爬到他的身上撒娇。他们说,等爸爸妈妈回来了,让他们多带点水果给校长爷爷吃。
  这些年,学校的教学设施越来越好,而张鹏程办公室的桌椅却越来越破,他用透明胶带缠了又缠,却从没想过换新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十年,到处都是磨损的痕迹,也舍不得买件新的。张鹏程说:“我自己倒无所谓,最对不起的是妻子,几年前盖的新房直到现在也没有钱装修,一直没法住。”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弥补对家人的亏欠,但自古世事难两全,得失总相伴。
  张鹏程用一头青丝,换来学校的窗明几净;用满面的沧桑,换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用无私的爱,在孩子们心中种下希望和力量。也许,我们看不到信仰,却能看到坚持,那些为爱坚守的身影,总是格外动人。
  (责任编辑/刘大伟 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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