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颤栗最能唤醒消逝的蝉鸣(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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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断
  风将种子吹向悬崖,让我
  认识了青松
  鸟在问,是悬崖挽留了青松,还是
  青松补救了悬崖
  缝隙的沉默,如通向心房的
  血管,答案让时间沧桑
  诗人说,“拆除心脏所知的一切,
  才会闻见心跳”
  生活是喧嚣悟出的禅意
  “你必须忘却星座才看到星星”
  仰望,于事无补。这不是乡村
  乡音仍在画中
  是一面刷着灰浆的墙
  “只有兵马俑才会越过大秦的明月”
  用呼唤舔去石砚上的夕阳
  画下苍穹、壁松
  抵达内心的蓝……
  焦土之中
  大火烧了很久,熄了
  这与灌木无关
  和涌现的焦味相比,夜色不值一提
  如早年遗失的羽毛
  把月色带离焦土吗
  风的颤栗最能唤醒消逝的蝉鸣
  “不是黑熄灭了夜,
  应是夜宽容了你匿藏的一切”
  包括异乡人留下的打火机
  半瓶白干被人称作乡音。让孽缘
  冷却,接近殘宴
  能保存下来的不是谜
  她说,一个男人为这片焦土
  必须交岀证词和妄念
  拒绝一只鸟的呼唤
  拒绝一只鸟的呼唤
  你身着一袭黑衣,在
  冬天的佛礼中望着一个妇女
  从她的眼睛辩认出菩萨
  诗人,你再次与秋天挥手告别
  那些透明的乡音越过了横梁
  在山风呼啸前,将落日藏起
  夜,汇聚了一群透明的灵魂
  我的选择与神旨对峙
  像即将干涸的血块
  在普相寺,遗址中多了一些鸟骨
  如果放弃呢?我转过头
  雪花来了,风从陶罐中窜出……
  画景之中
  跨越七月的河流还在,断桥
  也在。陪伴着落日
  将沿岸收容。我走在画中
  成了一个风景
  被侵蚀的时光,又被时光侵蚀
  锈迹需要雌性的泪
  作为证词,在盐味中消失
  或出来。伤疤锃亮
  露出稀松的菌斑、门上的残铜
  我找不到更适合的托付
  夜色覆盖秋雨的气息充满了过道
  旧渡船也被拖到画中
  老艄公围着它,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仍搁在岸上
  遗失在生命中的
  构筑的经文,在身体内萦绕
  像一个洁白的天使
  在落雁塘的资水码头,石头还在游走
  油灯照着人中穴
  影子对我耳说,“听,有鱼的呼吸”
  我把耳朵贴在手掌
  波澜之声,缓缓打开
  但我寻找的,是一群雁鸟。它们在
  檀香中引来乡音的辽阔
  目光穿过屋顶穿过灰瓦。离神龛近了
  此刻,我不需要看到那片废墟
  遗失在生命中的
  永远是那堵青石堆砌的墙……
  暮光之城
  这些,已无关紧要
  他拿出了暮色,我从城墙下走过
  资江在我的左侧,右边是
  一排铜塑
  能吸引我的是栖在船舷上的鸬鹚
  它给了黄昏充足的理由
  水府庙,没有钟声
  盘旋的涛语捣碎了祭祀的声音,似
  水中的幽魂
  妙龄女子又在唱歌。关于
  一只鸟的遭遇
  我想,如果有一片树林
  或将梅山倒影江中。在望江楼下
  一定会有一株酸梅树从波浪上长出
  我不在意自己的妄念,松开手
  任掌心的夕阳滴落
  回头望时,一条资江默默流向城外……
  在广场的音乐中
  他们在唱些什么?如此
  婉转,缠绵
  从魏源广场过去,我遇到了一些人
  他们像我昨夜的亲人
  暖流从喷泉中升起
  除了一个流浪的中年,孩子们在欢呼
  八点的钟声响了,有人说
  这里曾有一座古剎
  难怪,这音乐像一条奔腾的河流
  这么多的人用了同一种呼吸
  我却是一条无鳞的鱼
  必须避开左前方的烧烤摊
  他们仍在歌唱,适时加入了
  一些亢奋的舞者
  责任编辑柳江子
  作者简介:铎木,本名张泽欧。生于1967 年。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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