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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话语标记语是一种十分常见的话语现象，其作用非常丰富， 对话语的生成和理解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well作为话语标记语，在交际语境中起一种“标记”的作用，不构成话语的基本语义或命题意义。本文在借鉴关联理论和顺应理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构建关联—顺应模式，在这一理论框架下分析了话语标记语well的关联顺应性，试图对话语标记语well在话语中的生成和理解进行阐释。
关键词：话语标记语；well；关联；顺应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2-0-02
一、引言
话语标记语是在语言中不影响句子真值、只表达态度或步骤意义的语言成分，近年来已成为国内外话语分析和语用学研究的热点(冉永平，2000)。由于研究的出发点或侧重点不同，出现了各种名称，如话语联系语、话语操作语、话语小品词、语用表达式、语用标记语等（何自然，冉永平，1999）。本文统称为“话语标记语”。根据以上的名称，我们可以获知对话语标记语的研究有句法的、语义的以及语用的。
二、关联－顺应模式
（一）理论背景简介
1、关联理论
Sperber和Wilson（1986/1995）认为:交际活动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一种，交际的基础就是话语的关联性。Sperber和Wilson把关联定义为:假设同一系列语境之间的关系，即会话过程中的后一话语与前一话语以及会话赖以存在的语境在语义和语用方面的关系。在言语交际中，听话人对世界的假设是以概念表征的形式储存于大脑中，构成了用来处理新信息的认知语境(苗兴伟，1997)。它由三方面的信息组成:逻辑信息、百科信息和词汇信息(何自然，冉永平，1998)。关联理论结合了另外两种交际模式——语码模式和推理模式，提出了交际中的明示-推理模式。这种明示-推理过程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存在关联原则和最佳关联假设。
关联理论的交际观、认知观，以及它关于最大关联和最佳关联性的理念，对于话语含义的理解有着指导性的意义。但它偏重于理论的解释，而在描述话语使用的具体规律方面，其描述的充分性十分不足(何自然，冉永平，2001)。
2、顺应理论
Verschueren(1999)认为语用学是从认知、社会和文化的角度对语言使用行为进行综观。语用学研究语言的使用，也就是研究语言的选择过程，而语言的选择过程则是从语境、语言结构等方面，动态地根据不同的心理意识程度而做出的某种顺应。根据使用语言就是进行语言选择这种观点，Verschueren提出了顺应理论，为理解和诠释语言的使用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顺应理论在四个方面对交际过程进行了描述：（1）语境关系顺应；（2）语言结构顺应；（3）顺应的动态性；（4）顺应过程的意识程度。
顺应理论为语用研究提供了较充分的描述理论框架。该理论对顺应的对象，即对语境和语言结构描述得十分具体。然而，在理论描述充分性的同时，顺应理论的解释力却不如关联理论强。
（二）关联－顺应模式
1、话语交际目的在于寻求最佳关联。
2、关联假设决定交际双方话语方式的选择，关联假设是交际双方顺应符合关联原则的语境的结果。
3、关联顺应是一个语境成分和语言结构相互顺应的动态过程。
4、关联顺应是策略选择的过程。
关联—顺应模式克服了关联理论描述不充分的缺点和顺应理论解释不充分的弊端，在交际者的关联假设和具体语境成分之间找到了结合点，使关联理论的抽象性得到了具体化，在强调认知的同时，还兼顾物理、社会以及文化因素对话语选择和理解的影响。此模式从认知关联的高度解释了顺应的机制，因此有坚实的认知心理以及生物进化论的基础(杨平，2001)。
三、话语标记语well的关联—顺应性分析
（一）话语标记语well是语言选择的结果。依据关联－顺应模式，交际的过程是语言选择的过程，选择的基础是语言的三大特性，即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同样话语交际语也是如此。从说话人的角度看，话语标记语是说话人引导并限制听话人对其话语理解的一种明示刺激的手段。对于听话人而言，话语标记语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方式，便于理解话语，以达到最佳关联。如下例：
Phoebe:(to the nurse) Hi.
Nurse:Hi.
Phoebe:Hi，yeah， hi!I’m umm，Phoebe Buffay，and I have babies coming out of me.
Nurse:Okay.Have you started having contractions ?
Phoebe:Not yet.Umm，I heard they really hurt，do they hurt ?
Nurse:Well...
Phoebe:Oh my God !
Phoebe在临产前非常紧张，她问护士会不会痛，护士既不想说假话骗她，又不希望她害怕，所以没有清楚地向她描述真实情况，因此这时护士说了话语标记语“well”表达这种隐含意义——生产的痛苦，这样就引导并限制了Phoebe对其隐含义的理解，当Phoebe听到“well”时，便明白了医生所想表达的含义。
（二）话语标记语是顺应不同语境的结果，以满足不同的交际目的或需要。说话人在元语用意识引导下，有针对性地从大量不同的语言形式中选择适当的话语标记语，以顺应特定的语境，从而达到交际成功的目的。对于话语理解而言，话语标记语有助于听话人更好地理解话语。因此，说话人使用话语标记语能够有逻辑地构建语篇和实现交际目的，并且方便听话人理解语篇和推导自己话语的意义和交际动机。如下例：
Carol:Sorry.You look good too.
Ross:Ah，well， in here， anyone who stands erect. So what’s new? Still， uh
Carol:A lesbian?
Ross:Well， you never know. How’s， um how’s the family?
此例中Ross前去探望怀孕的前妻Carol，在病房内，他看到Carol和她的同性恋人Susan之间关系亲密，情投意合，不禁嫉火丛生，无法用正常的语言表达。这时Ross顺应当时的语境而选择了话语标记语“well”，从而缓和了当时的尴尬的气氛，Ross使用了两个well，使他和Carol之间的对话得以衔接，构成完整的语篇，这样Carol通过话语标记语“well”也看到了Ross那种极不自在的心理。
（三）依据关联－顺应模式，关联假设决定交际者话语方式的选择。对于话语生成而言，为了取得最佳关联，以便让听话人以最小的努力理解话语，说话人将话语选择建立在关联假设上。对于话语理解而言，为了理解话语以及获得语境效果，听话人必须根据关联假设做出相应的话语选择。那么话语标记语恰好满足了说话人和听话人在交际方面的需求，它能为交际双方提供信息标记和信号。如下例：
Monica:My brother’s going through that right now， he’s such a mess. How did you get through it?
Paul:Well， you might try accidentally breaking something valuable of hers， say her
Monica和感情骗子Paul在约会。Paul制造和子虚乌有的前妻之间的婚姻悲剧以获得Monica的同情。当Monica询问Paul如何度过那段痛苦的“离婚期”时，Paul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为了取得话语的最佳关联，故意使用well作为一种信息空缺标记，让Monica相信他的谎话；当Monica听到well这个词时，顺应了当时的语境后自然地做出相应的关联假设，她想像到了Paul度过“离婚期”痛苦至深。
四、结语
话语标记语在日常交流中是必不可少的，是语用限制的手段。听话人通过使用话语标记语限制语境假设，引导听话者用最小的努力理解说话人的意图，即它能引导听话者在分析话语之间或话语与交际语境之间的联系时获得最大关联的理解，起着语用认知导向的作用。很多学者做过话语标记语well的研究，他们大多用关联理论或者顺应理论对其进行阐释，本文建构在关联理论和顺应理论基础上的关联—顺应模式为话语标记语well的研究开辟了新的理论视角，同时有助于我们探索话语交际的内在规律，有效地使用语言并成功地进行言语交际。
参考文献：
[1]Sperber，Wilson.Relevance: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M].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1995.
[2]Verschueren，J.Understanding Pragmatics[M].London:Arnold，1999.
[3]何自然，冉永平.话语联系语的语用制约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9，(3):1-8.
[4]苗兴伟.关联理论与认知语境[J].外语学刊，1997，(4):7-11.
关键词：话语标记语；well；关联；顺应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2-0-02
一、引言
话语标记语是在语言中不影响句子真值、只表达态度或步骤意义的语言成分，近年来已成为国内外话语分析和语用学研究的热点(冉永平，2000)。由于研究的出发点或侧重点不同，出现了各种名称，如话语联系语、话语操作语、话语小品词、语用表达式、语用标记语等（何自然，冉永平，1999）。本文统称为“话语标记语”。根据以上的名称，我们可以获知对话语标记语的研究有句法的、语义的以及语用的。
二、关联－顺应模式
（一）理论背景简介
1、关联理论
Sperber和Wilson（1986/1995）认为:交际活动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一种，交际的基础就是话语的关联性。Sperber和Wilson把关联定义为:假设同一系列语境之间的关系，即会话过程中的后一话语与前一话语以及会话赖以存在的语境在语义和语用方面的关系。在言语交际中，听话人对世界的假设是以概念表征的形式储存于大脑中，构成了用来处理新信息的认知语境(苗兴伟，1997)。它由三方面的信息组成:逻辑信息、百科信息和词汇信息(何自然，冉永平，1998)。关联理论结合了另外两种交际模式——语码模式和推理模式，提出了交际中的明示-推理模式。这种明示-推理过程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存在关联原则和最佳关联假设。
关联理论的交际观、认知观，以及它关于最大关联和最佳关联性的理念，对于话语含义的理解有着指导性的意义。但它偏重于理论的解释，而在描述话语使用的具体规律方面，其描述的充分性十分不足(何自然，冉永平，2001)。
2、顺应理论
Verschueren(1999)认为语用学是从认知、社会和文化的角度对语言使用行为进行综观。语用学研究语言的使用，也就是研究语言的选择过程，而语言的选择过程则是从语境、语言结构等方面，动态地根据不同的心理意识程度而做出的某种顺应。根据使用语言就是进行语言选择这种观点，Verschueren提出了顺应理论，为理解和诠释语言的使用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顺应理论在四个方面对交际过程进行了描述：（1）语境关系顺应；（2）语言结构顺应；（3）顺应的动态性；（4）顺应过程的意识程度。
顺应理论为语用研究提供了较充分的描述理论框架。该理论对顺应的对象，即对语境和语言结构描述得十分具体。然而，在理论描述充分性的同时，顺应理论的解释力却不如关联理论强。
（二）关联－顺应模式
1、话语交际目的在于寻求最佳关联。
2、关联假设决定交际双方话语方式的选择，关联假设是交际双方顺应符合关联原则的语境的结果。
3、关联顺应是一个语境成分和语言结构相互顺应的动态过程。
4、关联顺应是策略选择的过程。
关联—顺应模式克服了关联理论描述不充分的缺点和顺应理论解释不充分的弊端，在交际者的关联假设和具体语境成分之间找到了结合点，使关联理论的抽象性得到了具体化，在强调认知的同时，还兼顾物理、社会以及文化因素对话语选择和理解的影响。此模式从认知关联的高度解释了顺应的机制，因此有坚实的认知心理以及生物进化论的基础(杨平，2001)。
三、话语标记语well的关联—顺应性分析
（一）话语标记语well是语言选择的结果。依据关联－顺应模式，交际的过程是语言选择的过程，选择的基础是语言的三大特性，即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同样话语交际语也是如此。从说话人的角度看，话语标记语是说话人引导并限制听话人对其话语理解的一种明示刺激的手段。对于听话人而言，话语标记语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方式，便于理解话语，以达到最佳关联。如下例：
Phoebe:(to the nurse) Hi.
Nurse:Hi.
Phoebe:Hi，yeah， hi!I’m umm，Phoebe Buffay，and I have babies coming out of me.
Nurse:Okay.Have you started having contractions ?
Phoebe:Not yet.Umm，I heard they really hurt，do they hurt ?
Nurse:Well...
Phoebe:Oh my God !
Phoebe在临产前非常紧张，她问护士会不会痛，护士既不想说假话骗她，又不希望她害怕，所以没有清楚地向她描述真实情况，因此这时护士说了话语标记语“well”表达这种隐含意义——生产的痛苦，这样就引导并限制了Phoebe对其隐含义的理解，当Phoebe听到“well”时，便明白了医生所想表达的含义。
（二）话语标记语是顺应不同语境的结果，以满足不同的交际目的或需要。说话人在元语用意识引导下，有针对性地从大量不同的语言形式中选择适当的话语标记语，以顺应特定的语境，从而达到交际成功的目的。对于话语理解而言，话语标记语有助于听话人更好地理解话语。因此，说话人使用话语标记语能够有逻辑地构建语篇和实现交际目的，并且方便听话人理解语篇和推导自己话语的意义和交际动机。如下例：
Carol:Sorry.You look good too.
Ross:Ah，well， in here， anyone who stands erect. So what’s new? Still， uh
Carol:A lesbian?
Ross:Well， you never know. How’s， um how’s the family?
此例中Ross前去探望怀孕的前妻Carol，在病房内，他看到Carol和她的同性恋人Susan之间关系亲密，情投意合，不禁嫉火丛生，无法用正常的语言表达。这时Ross顺应当时的语境而选择了话语标记语“well”，从而缓和了当时的尴尬的气氛，Ross使用了两个well，使他和Carol之间的对话得以衔接，构成完整的语篇，这样Carol通过话语标记语“well”也看到了Ross那种极不自在的心理。
（三）依据关联－顺应模式，关联假设决定交际者话语方式的选择。对于话语生成而言，为了取得最佳关联，以便让听话人以最小的努力理解话语，说话人将话语选择建立在关联假设上。对于话语理解而言，为了理解话语以及获得语境效果，听话人必须根据关联假设做出相应的话语选择。那么话语标记语恰好满足了说话人和听话人在交际方面的需求，它能为交际双方提供信息标记和信号。如下例：
Monica:My brother’s going through that right now， he’s such a mess. How did you get through it?
Paul:Well， you might try accidentally breaking something valuable of hers， say her
Monica和感情骗子Paul在约会。Paul制造和子虚乌有的前妻之间的婚姻悲剧以获得Monica的同情。当Monica询问Paul如何度过那段痛苦的“离婚期”时，Paul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为了取得话语的最佳关联，故意使用well作为一种信息空缺标记，让Monica相信他的谎话；当Monica听到well这个词时，顺应了当时的语境后自然地做出相应的关联假设，她想像到了Paul度过“离婚期”痛苦至深。
四、结语
话语标记语在日常交流中是必不可少的，是语用限制的手段。听话人通过使用话语标记语限制语境假设，引导听话者用最小的努力理解说话人的意图，即它能引导听话者在分析话语之间或话语与交际语境之间的联系时获得最大关联的理解，起着语用认知导向的作用。很多学者做过话语标记语well的研究，他们大多用关联理论或者顺应理论对其进行阐释，本文建构在关联理论和顺应理论基础上的关联—顺应模式为话语标记语well的研究开辟了新的理论视角，同时有助于我们探索话语交际的内在规律，有效地使用语言并成功地进行言语交际。
参考文献：
[1]Sperber，Wilson.Relevance:Communication and Cognition[M].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1995.
[2]Verschueren，J.Understanding Pragmatics[M].London:Arnold，1999.
[3]何自然，冉永平.话语联系语的语用制约性[J].外语教学与研究，1999，(3):1-8.
[4]苗兴伟.关联理论与认知语境[J].外语学刊，1997，(4):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