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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主要通过对国际金本位制、布雷顿森林体系以及牙买加体系进行梳理，分析货币霸权在国际货币体系更迭中所发挥的作用，指出英镑霸权主导了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美元霸权主导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而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导致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并过渡到当前的牙买加体系。
【关键词】国际货币体系；国际金本位；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
中图分类号：F8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78（2015）12-019-04
国际货币体系，是指在国际经济关系中，为满足国际间各类交易的需要，各国政府对货币在国际间的职能作用及其它有关国际货币金融问题所制定的协定、规则和建立相关组织机构的总称。它是国际货币制度、国际金融机构以及由习惯和历史沿革而形成的国际货币秩序的总和。笔者认为，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主导货币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的性质，而主导货币地位的变迁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变迁。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说过：“一个时代有一个中心国家，一个时代有一个代表那个时代的货币”。这个中心国家和这种货币主导着这个时代的国际货币体系，这种国际货币体系在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同时，也给这个国家带来了超常利益。超级大国、货币霸权①以及由货币霸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这是在歷史变迁中形成的。一部国际货币体系演变的历史，也就是强权货币更替的历史，同时也是一部大国的兴衰史。
一、英镑霸权与国际金本位制
国际金本位制，是一种随着各国普遍采用金本位制而自发形成的国际货币体系。由于国际金本位制度是国际货币体系的初始状态，而且目前国际货币体系中存在的许多矛盾和冲突在国际金本位时期就已有所显现，所以国际金本位制度对研究国际货币体系的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
（一）英镑的崛起与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
19世纪20年代，英国率先实施金本位制，随后英国将英格兰银行转变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银行，成为“政府的银行”。英格兰银行不仅在国内充当“最后贷款人”的角色，而且与其它欧洲国家的中央银行进行合作，既维持了英镑币值的稳定与可兑换性，又维持了本国金融系统的稳定。现代金融体系的建立为英镑提供了良好的投资环境，为今后英镑大量输出与回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英国率先实行金本位制的情况下，其它跟英国经济往来频繁的国家也开始意识到实行金本位制的必要性。一方面，欧洲地区白银存量大幅增加，英国通过廉价的白银不断地向实行金银复本位制的国家换取黄金，在“格雷欣法则”下这些国家黄金存量不断流出，金银复本位制难以维持；另一方面，随着国际贸易与国际投资的不断发展，统一结算货币降低交易成本也符合欧洲各国的利益，而此时的英国具有无可争议的公共信用、稳健的货币体系、稳定汇率的金本位制、伦敦这个世界金融中心、高效的金融市场，再加上英国是世界政治大国，英镑不仅具有等同于黄金的信用，还有黄金所不具备的便利性和投资环境，深受其它国家的欢迎。因此，英国的金本位制倒逼着其它国家放弃金银复本位制，纷纷跟随英国实行金本位制，建立本国货币与英镑的稳定联系。自此，一个以英镑为中心的国际金本位货币体系建立起来。
（二）国际金本位制下的英镑霸权
随着以英镑为核心的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英镑得以在该体系中为英国牟取经济上与政治上的利益。英国在世界各地的经济扩张变得更加便捷，能够以比原来更快的速度在海外占领经济领地；英国还能赚取商业佣金，海外汇款等收益。总之，英镑凭借其自身的地位主导了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而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反过来进一步强化了英镑的统治地位，英国确立了世界金融霸主的地位，支配了世界金融体系，维系了英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的统治地位。
（三）英镑霸权的衰退与国际金本位制的解体
两次工业革命进一步解放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世界经济增长进入“快车道”，国际金本位制下的货币供给在迅速膨胀的国际贸易中显得“过于刚性”，黄金增长速度无法与经济增长速度相协调的矛盾也就显现出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些国家为了备战，在缺乏黄金储备的情况下不得不破坏金本位制中黄金和银行券自由兑换的规则，大量发行无法兑换黄金的银行券来应对财政支出的增加；此外，黄金输出也被禁止，这破坏了黄金自由输出输入的规则。最终，国际金本位制宣告解体。
虽然国际金本位制的解体有其客观的原因，但是英镑地位的衰退以致无法维持国际金本位制的运行是其最根本的原因。19世纪后半段，其它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美国）经济增长和金融发展步伐的加快，削弱了英国在国际经济中的地位。英镑已经不具备主导与维持国际金本位制的实力，只是由于国际货币体系的历史惯性，英镑才得以延缓其地位的衰落。一战后，国际经济与政治格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英国曾经试图重新恢复金本位，但最终也不得不放弃。英国地位的下降导致了英镑霸权的衰退，而英镑霸权的衰退则最终导致了以英镑为核心的国际金本位制彻底解体。
二、美元霸权与布雷顿森林体系
19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大萧条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使国际货币体系陷入极度混乱的状态，严重地影响了世界经济的发展，各国政府深刻认识到构建一个稳定的国际货币体系的重要性。在此背景下，英国与美国又开始着手建立符合本国利益的国际货币体系。
（一）美元霸权的确立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美国的工业制成品占世界工业制成品总额的一半，对外贸易额占世界贸易总额的30%以上，对外投资也急剧增长。英国在战争期间遭受重创，经济实力已远不如美国。这决定了英国与美国关于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的对话将是一次地位完全不对等的博弈。美国和英国分别提出了重建国际货币体系的“怀特计划”和“凯恩斯计划”，两个计划的分歧几乎无处不在。在接下来英美两国的交换意见中，英国不得不一步步地降低自己的条件，最终在1944年的布雷顿森林会议上通过了以“怀特计划”为基础的《布雷顿森林协定》。根据协定的宗旨，对战后国际货币体系的具体内容做出了明确的规定，国际货币体系从此进入美元霸权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 （二）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的美元霸权
布雷顿森林体系是美元霸权的直接体现，美元几乎等同于黄金，作为国际间主要的清算支付工具和储备货币，执行国际货币的各种职能。不同于国际金本位时期的英镑，美元的地位是通过签订协定确立下来的，只需要保持固定的官方价格，其它国家就对美元无条件的接受。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国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首先，美元的特殊地位要求美国不断对外输出流动性，在布雷顿森林体系成立初期，美国一直保持贸易顺差，美元输出的主要途径是对外直接投资。使用本国几乎零成本发行的信用货币购买其它国家具有真实价值的资产，其收益是不言自明的。
其次，美元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的主导地位也使美国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地位：它可以在经常项目长期逆差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美元币值的稳定。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国基本上是一个资本和商品不受控制的中心地区，而处于外围地区的日本和欧洲国家，为了保持本国商品的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必须避免本币对美元升值，只能不断买入美元，承担起维持美元稳定的责任；美国则主要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向外围地区提供美元流动性，以美元计价的有价证券源源不断地被外围国家中央银行所吸纳，其结果是美元的坚挺与低通货膨胀率并存。
总之，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元获得了货币国际化下的所有收益，如巨额的国际铸币税、贸易条件的改善、本国金融业的发展等。布雷顿森林体系是维护美元霸权，扩展美国经济与实现美国利益的一个不平等的体系，这从国际基金组织投票规则的设定就可以看出——在美国的“一票否决权”下，尽管美国无法确保IMF能够通过美国的每项提议，但它却完全能够否决任何自己所不同意的提议。②
（三）美元霸权的下降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1.“特里芬难题”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要维持以美元为中心的“双挂钩”，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美国拥有充足的黄金储备、美元对外价值稳定以及美国国际收支逆差。然而，“特里芬难题”决定了在美元对外价值稳定与国际收支逆差两个目标之间不可兼得。随着美国国际收支的不断恶化，美元地位岌岌可危，已经很难维持官方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的比价。最终，各国货币放弃钉住美元，布雷顿森林体系宣告解体。
2.美元霸权地位的下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根本原因
“特里芬难题”的确指出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内在矛盾，但是这一内在缺陷是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伊始就存在的，如果“特里芬难题”是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根本原因，那么就无法解释布雷顿森林体系为何可以维持将近30年的时间。笔者认为，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最根本的原因是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经过十几年的经济建设，日本与欧洲国家的经济走出了战后的萧条，综合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从表3可以看出，虽然战后美国一直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头号经济强国，但其工业生产总值在世界工业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已經从1949年的55.9%下降到1970年的40.9%，而同期的西德和日本分别从4.2%和1.3%上升到9.7%和9.4%。因此，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世界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美国在资本主义世界总产出中的比重已经下降，而像日本、德国等在二战中受到严重破坏的国家已经重新回到了经济强国的行列。随着石油危机这根导火索的点燃，布雷顿森林体系下所有矛盾彻底爆发并最终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然而，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的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看，美元并不像当初英镑一样让出货币霸权的地位。美元在新的国际货币体系下依然利用其“特殊地位”为美国牟取巨大的利益。因此，笔者认为，对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美国并非完全被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美国已经“透支”了该体系给它带来的所有好处，通过宣告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破产，拒绝承担该体系下美国所应承担的责任，并在新的国际货币体系中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让美元和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继续为美国的利益服务。
三、美元占相对主导地位的牙买加体系
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为了防止国际货币机制再次陷入无秩序状态，IMF理事会随即着手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经过几年的筹备与磋商，1976年1月，“国际货币体系临时委员会”通过了《牙买加协定》；同年4月，IMF组织理事会通过修改后的以《牙买加协定》为基础的《国际货币基金协定第二次修正案》，并于1978年4月1日正式生效，由此形成了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也称为“牙买加体系”。
（一）牙买加体系的特点
相比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有着其自身的特点：首先，汇率选择的多样化，各国可以自主选择汇率政策。其次，国际储备的多元化，除了SDR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手段外，黄金虽然与货币脱钩，美元地位虽然下降，但黄金与美元在国际储备中仍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日元和德国马克（后来的欧元）也后来居上，成为重要的储备货币。最后，国际收支调节机制的多样化，当一国出现国际收支不平衡时，政府可以通过国际借贷、动用外汇储备以及调整本币汇率等多种方式进行调节。
（二）牙买加体系下的美元霸权
在牙买加体系下，虽然美元不再拥有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绝对核心的地位，但是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霸权地位依旧没有受到根本性的撼动。
1.牙买加体系下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
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美元的霸权地位不仅仅有美国综合实力的支撑，还有《布雷顿森林协议》的保护，美元高于其它一切国家货币的地位是既是该体系赋予美元的特殊地位，也是该体系运行的基础。在牙买加体系下，美元已经不再拥有这种制度上保护，在形式上与其它国家货币是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除了制度上的变化导致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外，来自其它国际货币的压力也对美元的霸权地位造成一定的影响。 2.牙买加体系下美元霸权仍然没有受到根本性的撼动
（1）美元依然是最主要的国际结算和储备货币。在牙买加体系下，国际贸易中美元结算的比重要远远高于其它货币，涉及美国的进出口几乎都是用美元结算的，即使是不涉及美国的国际贸易中，美元结算的比重也占据了很大的部分。1980年，国际贸易中用美元结算的比重为56%；即使是在欧盟成立后，该比重仍然占到53%。③虽然《牙买加协议》希望将SDR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但事与愿违，SDR始终无法成为主要的国际储备，美元仍旧是国际储备中的最主要的货币（如表4）。此外，美元还是国家贷款和国际债券市场上最主要的资产。
（2）美国对国际金融机构和国际组织的控制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并没有因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而退出历史舞台，反而对世界经济运行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些国际金融机构仍然被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所掌控，因此更多的是反映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美国依然能够保证“尽管无法确保IMF能够通过美国的每项提议，但它却完全能够否决任何自己所不同意的提议”的特殊地位。而在这两个组织的框架下，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自主权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此外，牙买加体系时期的各种国际组织，在重大的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美国在这些国际组织中都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很多重要决议只有在符合美国利益时才能达成，或者只有在美国极力推动下某些决议才能真正付诸实施。
四、对国际货币体系历史演变的评述
（一）特定历史时期的货币霸权国主导了这一时期国际货币体系的形成，而货币霸权的更替导致了国际货币体系的更迭
19世纪，英国凭借其超强实力确立英镑霸权，并通过实行金本位制，引导其它国家跟随英国实行金本位制，最终建立了国际金本位制。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英镑地位逐渐衰落，英国被迫放弃金本位制，国际金本位制也彻底解体。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元霸权取代了英镑霸权，美元也主导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20世纪70年代，美元地位的相对下降，无法满足布雷顿森林体系对美元绝对核心的内在要求，国际货币体系也进入了牙买加体系。历史经验证明，国际经济与政治格局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各种国际货币的地位也必然随之不断变化，没有一种货币可以长期保持霸权地位。
（二）国际货币体系的相对稳定性
国际货币体系是一种制度安排，制度的作用是通过建立互动稳定的结构来减少不确定性。因此，国际货币体系内在要求其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国际货币体系运行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从而降低运行成本，提高制度效率。从国际货币体系的历史来看，虽然各国综合实力地位从19世纪以来频繁交替变化，但国际货币体系至今只经历过三种制度安排。每一次国际货币体系的破旧立新，都是货币霸权国在国际经济政治格局中的地位与该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两者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才使得国际货币体系从一种制度安排过渡到另一种制度安排。
（三）国际货币体系下各国货币地位的不对称性
国际货币之间的竞争其实是若干个主权国家之间的竞争，由于在国际上不存在高于国家的权威，若干国际关键货币在其中不断争夺货币流通域并试图长期垄断国际货币体系，国际货币之间的竞争比国家内部更加激烈。④但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国际货币体系终究是代表少数国际货币发行国的利益，其它国家由于本国货币地位的劣势导致其在国际货币体系中长期利益得不到保障。
国际货币体系存在的意义在于降低世界经济往来中的交易成本，而国际货币内生地具有规模经济的特性，这就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下各国货币的地位先天的具有不对称性。从理论上讲，在世界范围内只流通一种货币的成本是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率的，但这又由于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原因而不可能成为现实。在这一矛盾的作用下，国际货币体系的特点是多种货币并存，但有一种或少数几种国家货币的地位要高于其它国家货币。这些属于核心地位的货币作为主要的国际交易媒介、计价货币和储备货币，可以在较大程度上降低交易成本，提升国际货币体系的效率。
（四）货币霸权有利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运行
正是由于降低交易成本的内在要求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下总有一种货币将占据绝对的或相对的主导地位，而国际货币的规模经济则决定了位居主导地位的国际货币将会自我强化其地位，从而形成货币霸权，而货币霸权的存在又有利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运行。历史经验证明，英镑霸权下的国际金本位制和美元霸权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都经历了几十年的稳定运行，国际贸易与国际投资在这两个时期也有较快的发展。
（五）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矛盾
国际货币体系的制度安排中，始终存在着两个难以抉择的问题：第一，汇率安排是选择固定汇率制、浮动汇率制还是混合汇率制；第二，国际货币的各项职能是由一种货币来执行，还是由多种货币来执行。无论国际货币体系如何变动，其汇率安排始终只能在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两种之间选择。固定汇率制与浮动汇率制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很难权衡取舍，最终只能任由各个国家自行选择，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牙买加协议》对于汇率制度的规定是“允许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暂时’并存”，但关于“暂时”却没有给予明确的规定，并维持了三十年。
国际货币的供给类似于一国内部自然垄断的行业，从行业特性而言，需要由单一厂商进行供给，但单一厂商的垄断也会导致市场的无效率。在一国内部，政府作为最高权威可以对自然垄断行业进行监管，在维持单一厂商的同时消除垄断的负面影响，最大限度保持市场的有效率。然而，在国际货币供给的问题上，虽然由单一国家进行供给会节省交易成本，但这种情况下的货币霸权又会导致国际货币发行国与其它国家的利益无法协调；由多个国家进行供给又会导致国际汇率的不稳定，而在国际货币领域又没有超国家的绝对权威可以对国际货币的发行进行宏观调控，这也就是国际货币体系内在矛盾的根本原因。
注释：
①这里提到的“霸权”是国际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的一个中性的概念，表达或反映一种客观存在的现实，意指国家或国际集体以综合国家实力为依托，有意愿且有能力领导着控制范围内的国家或地区按其指定的规则发展，从而满足某种国家或集体利益。
②张振江.从英镑到美元：国际经济霸权的转移（1933-1945）[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③尹应凯，崔茂中.美元霸权：生存基础、生存影响与生存冲突[J].国际金融研究，2009（12）：31-39.
④张宇燕，张静春.货币的性质与人民币的未来选择——兼论亚洲货币合作[J].当代亚太，2008（2）：9-43.
參考文献：
[1]艾肯格林.资本全球化：国际货币体系史（第2版）[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陈彪如.国际货币体系[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3]程实.次贷危机后的国际货币体系未来发展：本位选择、方向和路径[J].经济学家，2009（6）：84-89.
【关键词】国际货币体系；国际金本位；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
中图分类号：F8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78（2015）12-019-04
国际货币体系，是指在国际经济关系中，为满足国际间各类交易的需要，各国政府对货币在国际间的职能作用及其它有关国际货币金融问题所制定的协定、规则和建立相关组织机构的总称。它是国际货币制度、国际金融机构以及由习惯和历史沿革而形成的国际货币秩序的总和。笔者认为，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主导货币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的性质，而主导货币地位的变迁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变迁。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曾说过：“一个时代有一个中心国家，一个时代有一个代表那个时代的货币”。这个中心国家和这种货币主导着这个时代的国际货币体系，这种国际货币体系在推动世界经济发展的同时，也给这个国家带来了超常利益。超级大国、货币霸权①以及由货币霸权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这是在歷史变迁中形成的。一部国际货币体系演变的历史，也就是强权货币更替的历史，同时也是一部大国的兴衰史。
一、英镑霸权与国际金本位制
国际金本位制，是一种随着各国普遍采用金本位制而自发形成的国际货币体系。由于国际金本位制度是国际货币体系的初始状态，而且目前国际货币体系中存在的许多矛盾和冲突在国际金本位时期就已有所显现，所以国际金本位制度对研究国际货币体系的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
（一）英镑的崛起与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
19世纪20年代，英国率先实施金本位制，随后英国将英格兰银行转变为真正意义上的中央银行，成为“政府的银行”。英格兰银行不仅在国内充当“最后贷款人”的角色，而且与其它欧洲国家的中央银行进行合作，既维持了英镑币值的稳定与可兑换性，又维持了本国金融系统的稳定。现代金融体系的建立为英镑提供了良好的投资环境，为今后英镑大量输出与回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英国率先实行金本位制的情况下，其它跟英国经济往来频繁的国家也开始意识到实行金本位制的必要性。一方面，欧洲地区白银存量大幅增加，英国通过廉价的白银不断地向实行金银复本位制的国家换取黄金，在“格雷欣法则”下这些国家黄金存量不断流出，金银复本位制难以维持；另一方面，随着国际贸易与国际投资的不断发展，统一结算货币降低交易成本也符合欧洲各国的利益，而此时的英国具有无可争议的公共信用、稳健的货币体系、稳定汇率的金本位制、伦敦这个世界金融中心、高效的金融市场，再加上英国是世界政治大国，英镑不仅具有等同于黄金的信用，还有黄金所不具备的便利性和投资环境，深受其它国家的欢迎。因此，英国的金本位制倒逼着其它国家放弃金银复本位制，纷纷跟随英国实行金本位制，建立本国货币与英镑的稳定联系。自此，一个以英镑为中心的国际金本位货币体系建立起来。
（二）国际金本位制下的英镑霸权
随着以英镑为核心的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英镑得以在该体系中为英国牟取经济上与政治上的利益。英国在世界各地的经济扩张变得更加便捷，能够以比原来更快的速度在海外占领经济领地；英国还能赚取商业佣金，海外汇款等收益。总之，英镑凭借其自身的地位主导了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而国际金本位制的建立反过来进一步强化了英镑的统治地位，英国确立了世界金融霸主的地位，支配了世界金融体系，维系了英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的统治地位。
（三）英镑霸权的衰退与国际金本位制的解体
两次工业革命进一步解放了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世界经济增长进入“快车道”，国际金本位制下的货币供给在迅速膨胀的国际贸易中显得“过于刚性”，黄金增长速度无法与经济增长速度相协调的矛盾也就显现出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一些国家为了备战，在缺乏黄金储备的情况下不得不破坏金本位制中黄金和银行券自由兑换的规则，大量发行无法兑换黄金的银行券来应对财政支出的增加；此外，黄金输出也被禁止，这破坏了黄金自由输出输入的规则。最终，国际金本位制宣告解体。
虽然国际金本位制的解体有其客观的原因，但是英镑地位的衰退以致无法维持国际金本位制的运行是其最根本的原因。19世纪后半段，其它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美国）经济增长和金融发展步伐的加快，削弱了英国在国际经济中的地位。英镑已经不具备主导与维持国际金本位制的实力，只是由于国际货币体系的历史惯性，英镑才得以延缓其地位的衰落。一战后，国际经济与政治格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英国曾经试图重新恢复金本位，但最终也不得不放弃。英国地位的下降导致了英镑霸权的衰退，而英镑霸权的衰退则最终导致了以英镑为核心的国际金本位制彻底解体。
二、美元霸权与布雷顿森林体系
19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大萧条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使国际货币体系陷入极度混乱的状态，严重地影响了世界经济的发展，各国政府深刻认识到构建一个稳定的国际货币体系的重要性。在此背景下，英国与美国又开始着手建立符合本国利益的国际货币体系。
（一）美元霸权的确立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美国的工业制成品占世界工业制成品总额的一半，对外贸易额占世界贸易总额的30%以上，对外投资也急剧增长。英国在战争期间遭受重创，经济实力已远不如美国。这决定了英国与美国关于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的对话将是一次地位完全不对等的博弈。美国和英国分别提出了重建国际货币体系的“怀特计划”和“凯恩斯计划”，两个计划的分歧几乎无处不在。在接下来英美两国的交换意见中，英国不得不一步步地降低自己的条件，最终在1944年的布雷顿森林会议上通过了以“怀特计划”为基础的《布雷顿森林协定》。根据协定的宗旨，对战后国际货币体系的具体内容做出了明确的规定，国际货币体系从此进入美元霸权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 （二）布雷顿森林体系时期的美元霸权
布雷顿森林体系是美元霸权的直接体现，美元几乎等同于黄金，作为国际间主要的清算支付工具和储备货币，执行国际货币的各种职能。不同于国际金本位时期的英镑，美元的地位是通过签订协定确立下来的，只需要保持固定的官方价格，其它国家就对美元无条件的接受。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国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首先，美元的特殊地位要求美国不断对外输出流动性，在布雷顿森林体系成立初期，美国一直保持贸易顺差，美元输出的主要途径是对外直接投资。使用本国几乎零成本发行的信用货币购买其它国家具有真实价值的资产，其收益是不言自明的。
其次，美元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的主导地位也使美国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地位：它可以在经常项目长期逆差的情况下依旧维持美元币值的稳定。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国基本上是一个资本和商品不受控制的中心地区，而处于外围地区的日本和欧洲国家，为了保持本国商品的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必须避免本币对美元升值，只能不断买入美元，承担起维持美元稳定的责任；美国则主要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向外围地区提供美元流动性，以美元计价的有价证券源源不断地被外围国家中央银行所吸纳，其结果是美元的坚挺与低通货膨胀率并存。
总之，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美元获得了货币国际化下的所有收益，如巨额的国际铸币税、贸易条件的改善、本国金融业的发展等。布雷顿森林体系是维护美元霸权，扩展美国经济与实现美国利益的一个不平等的体系，这从国际基金组织投票规则的设定就可以看出——在美国的“一票否决权”下，尽管美国无法确保IMF能够通过美国的每项提议，但它却完全能够否决任何自己所不同意的提议。②
（三）美元霸权的下降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1.“特里芬难题”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要维持以美元为中心的“双挂钩”，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美国拥有充足的黄金储备、美元对外价值稳定以及美国国际收支逆差。然而，“特里芬难题”决定了在美元对外价值稳定与国际收支逆差两个目标之间不可兼得。随着美国国际收支的不断恶化，美元地位岌岌可危，已经很难维持官方35美元兑换1盎司黄金的比价。最终，各国货币放弃钉住美元，布雷顿森林体系宣告解体。
2.美元霸权地位的下降是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根本原因
“特里芬难题”的确指出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内在矛盾，但是这一内在缺陷是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伊始就存在的，如果“特里芬难题”是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根本原因，那么就无法解释布雷顿森林体系为何可以维持将近30年的时间。笔者认为，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最根本的原因是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经过十几年的经济建设，日本与欧洲国家的经济走出了战后的萧条，综合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从表3可以看出，虽然战后美国一直是资本主义世界的头号经济强国，但其工业生产总值在世界工业生产总值中的比重已經从1949年的55.9%下降到1970年的40.9%，而同期的西德和日本分别从4.2%和1.3%上升到9.7%和9.4%。因此，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世界经济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美国在资本主义世界总产出中的比重已经下降，而像日本、德国等在二战中受到严重破坏的国家已经重新回到了经济强国的行列。随着石油危机这根导火索的点燃，布雷顿森林体系下所有矛盾彻底爆发并最终导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
然而，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的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看，美元并不像当初英镑一样让出货币霸权的地位。美元在新的国际货币体系下依然利用其“特殊地位”为美国牟取巨大的利益。因此，笔者认为，对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美国并非完全被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美国已经“透支”了该体系给它带来的所有好处，通过宣告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破产，拒绝承担该体系下美国所应承担的责任，并在新的国际货币体系中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让美元和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继续为美国的利益服务。
三、美元占相对主导地位的牙买加体系
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为了防止国际货币机制再次陷入无秩序状态，IMF理事会随即着手建立新的国际货币体系。经过几年的筹备与磋商，1976年1月，“国际货币体系临时委员会”通过了《牙买加协定》；同年4月，IMF组织理事会通过修改后的以《牙买加协定》为基础的《国际货币基金协定第二次修正案》，并于1978年4月1日正式生效，由此形成了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也称为“牙买加体系”。
（一）牙买加体系的特点
相比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有着其自身的特点：首先，汇率选择的多样化，各国可以自主选择汇率政策。其次，国际储备的多元化，除了SDR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手段外，黄金虽然与货币脱钩，美元地位虽然下降，但黄金与美元在国际储备中仍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日元和德国马克（后来的欧元）也后来居上，成为重要的储备货币。最后，国际收支调节机制的多样化，当一国出现国际收支不平衡时，政府可以通过国际借贷、动用外汇储备以及调整本币汇率等多种方式进行调节。
（二）牙买加体系下的美元霸权
在牙买加体系下，虽然美元不再拥有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的绝对核心的地位，但是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霸权地位依旧没有受到根本性的撼动。
1.牙买加体系下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
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美元的霸权地位不仅仅有美国综合实力的支撑，还有《布雷顿森林协议》的保护，美元高于其它一切国家货币的地位是既是该体系赋予美元的特殊地位，也是该体系运行的基础。在牙买加体系下，美元已经不再拥有这种制度上保护，在形式上与其它国家货币是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除了制度上的变化导致美元霸权地位的相对下降外，来自其它国际货币的压力也对美元的霸权地位造成一定的影响。 2.牙买加体系下美元霸权仍然没有受到根本性的撼动
（1）美元依然是最主要的国际结算和储备货币。在牙买加体系下，国际贸易中美元结算的比重要远远高于其它货币，涉及美国的进出口几乎都是用美元结算的，即使是不涉及美国的国际贸易中，美元结算的比重也占据了很大的部分。1980年，国际贸易中用美元结算的比重为56%；即使是在欧盟成立后，该比重仍然占到53%。③虽然《牙买加协议》希望将SDR作为主要的国际储备，但事与愿违，SDR始终无法成为主要的国际储备，美元仍旧是国际储备中的最主要的货币（如表4）。此外，美元还是国家贷款和国际债券市场上最主要的资产。
（2）美国对国际金融机构和国际组织的控制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并没有因为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而退出历史舞台，反而对世界经济运行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这些国际金融机构仍然被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所掌控，因此更多的是反映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美国依然能够保证“尽管无法确保IMF能够通过美国的每项提议，但它却完全能够否决任何自己所不同意的提议”的特殊地位。而在这两个组织的框架下，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自主权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此外，牙买加体系时期的各种国际组织，在重大的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美国在这些国际组织中都扮演着主导者的角色，很多重要决议只有在符合美国利益时才能达成，或者只有在美国极力推动下某些决议才能真正付诸实施。
四、对国际货币体系历史演变的评述
（一）特定历史时期的货币霸权国主导了这一时期国际货币体系的形成，而货币霸权的更替导致了国际货币体系的更迭
19世纪，英国凭借其超强实力确立英镑霸权，并通过实行金本位制，引导其它国家跟随英国实行金本位制，最终建立了国际金本位制。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英镑地位逐渐衰落，英国被迫放弃金本位制，国际金本位制也彻底解体。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元霸权取代了英镑霸权，美元也主导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20世纪70年代，美元地位的相对下降，无法满足布雷顿森林体系对美元绝对核心的内在要求，国际货币体系也进入了牙买加体系。历史经验证明，国际经济与政治格局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中，各种国际货币的地位也必然随之不断变化，没有一种货币可以长期保持霸权地位。
（二）国际货币体系的相对稳定性
国际货币体系是一种制度安排，制度的作用是通过建立互动稳定的结构来减少不确定性。因此，国际货币体系内在要求其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国际货币体系运行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从而降低运行成本，提高制度效率。从国际货币体系的历史来看，虽然各国综合实力地位从19世纪以来频繁交替变化，但国际货币体系至今只经历过三种制度安排。每一次国际货币体系的破旧立新，都是货币霸权国在国际经济政治格局中的地位与该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两者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才使得国际货币体系从一种制度安排过渡到另一种制度安排。
（三）国际货币体系下各国货币地位的不对称性
国际货币之间的竞争其实是若干个主权国家之间的竞争，由于在国际上不存在高于国家的权威，若干国际关键货币在其中不断争夺货币流通域并试图长期垄断国际货币体系，国际货币之间的竞争比国家内部更加激烈。④但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国际货币体系终究是代表少数国际货币发行国的利益，其它国家由于本国货币地位的劣势导致其在国际货币体系中长期利益得不到保障。
国际货币体系存在的意义在于降低世界经济往来中的交易成本，而国际货币内生地具有规模经济的特性，这就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下各国货币的地位先天的具有不对称性。从理论上讲，在世界范围内只流通一种货币的成本是最低的，也是最有效率的，但这又由于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原因而不可能成为现实。在这一矛盾的作用下，国际货币体系的特点是多种货币并存，但有一种或少数几种国家货币的地位要高于其它国家货币。这些属于核心地位的货币作为主要的国际交易媒介、计价货币和储备货币，可以在较大程度上降低交易成本，提升国际货币体系的效率。
（四）货币霸权有利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运行
正是由于降低交易成本的内在要求决定了国际货币体系下总有一种货币将占据绝对的或相对的主导地位，而国际货币的规模经济则决定了位居主导地位的国际货币将会自我强化其地位，从而形成货币霸权，而货币霸权的存在又有利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运行。历史经验证明，英镑霸权下的国际金本位制和美元霸权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都经历了几十年的稳定运行，国际贸易与国际投资在这两个时期也有较快的发展。
（五）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矛盾
国际货币体系的制度安排中，始终存在着两个难以抉择的问题：第一，汇率安排是选择固定汇率制、浮动汇率制还是混合汇率制；第二，国际货币的各项职能是由一种货币来执行，还是由多种货币来执行。无论国际货币体系如何变动，其汇率安排始终只能在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两种之间选择。固定汇率制与浮动汇率制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很难权衡取舍，最终只能任由各个国家自行选择，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牙买加协议》对于汇率制度的规定是“允许固定汇率制和浮动汇率制‘暂时’并存”，但关于“暂时”却没有给予明确的规定，并维持了三十年。
国际货币的供给类似于一国内部自然垄断的行业，从行业特性而言，需要由单一厂商进行供给，但单一厂商的垄断也会导致市场的无效率。在一国内部，政府作为最高权威可以对自然垄断行业进行监管，在维持单一厂商的同时消除垄断的负面影响，最大限度保持市场的有效率。然而，在国际货币供给的问题上，虽然由单一国家进行供给会节省交易成本，但这种情况下的货币霸权又会导致国际货币发行国与其它国家的利益无法协调；由多个国家进行供给又会导致国际汇率的不稳定，而在国际货币领域又没有超国家的绝对权威可以对国际货币的发行进行宏观调控，这也就是国际货币体系内在矛盾的根本原因。
注释：
①这里提到的“霸权”是国际政治经济学意义上的一个中性的概念，表达或反映一种客观存在的现实，意指国家或国际集体以综合国家实力为依托，有意愿且有能力领导着控制范围内的国家或地区按其指定的规则发展，从而满足某种国家或集体利益。
②张振江.从英镑到美元：国际经济霸权的转移（1933-1945）[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③尹应凯，崔茂中.美元霸权：生存基础、生存影响与生存冲突[J].国际金融研究，2009（12）：31-39.
④张宇燕，张静春.货币的性质与人民币的未来选择——兼论亚洲货币合作[J].当代亚太，2008（2）：9-43.
參考文献：
[1]艾肯格林.资本全球化：国际货币体系史（第2版）[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2]陈彪如.国际货币体系[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3]程实.次贷危机后的国际货币体系未来发展：本位选择、方向和路径[J].经济学家，2009（6）：84-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