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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时尚界正在主张包容审美,其中无性别时尚就是包容审美的重要表现,它比追求性别中立的中性风更进一步,并非要求男女都穿一样(雌雄同体),也不是要女性打扮成爷们儿。更不是要求男性打扮成伪娘,关键在于展示自身最美好的形象,男人可以很爷们儿地穿裙子,女人可以很温柔地穿西装。
那些“无性别”的明星
今年5月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的Met Gala,多位明星配合“坎普”主题的红毯造型,就是一次集体有意识的无性别亮相。
英国歌手、粉丝们昵称为“哈卷”的歌手、演员哈里·斯泰尔斯(HarryStyles)作为本次活动的联席主席之一,身穿Gucci黑色透视薄纱礼服,他还戴了珍珠耳坠,涂了黑色和青绿色指甲,如此女性化的造型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好莱坞当红演员埃兹拉·米勒(Ezra Miller)也是一个雌雄莫辨的造型,他身穿Burberry西装搭配加长裙摆,腰上是女性束腰腰饰。
模仿埃及艳后《出埃及记》的黑人演员比利·波特(Billy Porter),全身上下金光闪闪的造型完全避开了性别特征,不知道他的人,都在纷纷猜测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如此高调拥抱无性别时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年初的奥斯卡红毯造型更劲爆。那天的红毯上,他的上身穿了红毯上常见的男士西装,下身却是拖地长裙,惹得大家纷纷点赞、拍手叫好。
除了男明星,女明星当中也有敢穿會穿男装的人物。比如好莱坞女星Blake Lively,一年前她在纽约出街时引起轰动,原因是她穿了一套荧光绿西装套装内搭绿色针织上衣。那套造型本来是Versace 2019春夏男装秀场造型,穿在她身上,完全就是量身定制。
回看时尚历史,时尚设计大师可可·香奈儿就曾偷穿男友的衣服,她还将情人的衣服改良成后世传颂经典的女士套装。如今,当我们惊叹于权志龙、陈伟霆、黄伟文等男明星可以轻松驾驭Chanel女士套装时,一方面源于明星们的气质出众.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些套装早年就脱胎于男装。
另一位追求无性别时尚的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伊夫·圣罗兰,他在1970年代大胆地将上流社会男性装扮改良成极具辨识度的YSL吸烟装、狩猎装、女裤套装、束腰外衣等女性时装,让性别不再是穿衣打扮的借口。
就在圣罗兰大胆改良男装的时候,滚石乐队、大卫·鲍伊等彼时正当红的摇滚巨星在舞台上的雌雄同体装扮,也为日后的无性别时尚风潮奠定了良好开局。
T台展示最直接
无性别时尚最直观的表现还是T台,而且T台响应这股风潮的变化有目共睹。
以往各大品牌分开举办的男女装秀,最近几年纷纷合并举办,就是为了让无性别时尚在秀场上展示得更加生动。Gucci就是这方面的典型,男女装合并之后的每一季秀场上,西装套装、毛衣、裙裤、运动套装被展示出来,完全无法让人确定那些到底是男装还是女装。
Thom Browne虽然没有合并男女装秀场,但是他所宣扬的无性别穿着仪式是非常明显的。男装秀场,最近几季都会呈现出各种款式的裙装,包括超短裙、半身裙、长裙……应有尽有,让穿裙子不再是女性的专利。而在女装秀场,传统的男士西装都被女模特们演绎得格外生动。
西班牙新锐男装品牌Palomo算是无性别时尚的佼佼者,从创立以来就一直坚持女装男穿的路线。每一季秀场的男模们,都会穿着紧身胸衣、短裙等传统意义的女性服饰亮相。
Prada也是长期追求无性别时尚的高手,早在2009春夏秀场,设计师Miuccia Prada就让男模们穿上了肚兜、芭蕾舞裙、背系带衬衫等女装亮相,最近几季则主打男女装同款的无性别路线。
不难看出,T台上的多样化展示,无非是让人在穿着方面拥有更多的选择权。周而复始的时尚风潮变迁中,男孩女孩们所追求的不过是拥有美丽的权利,刚好品牌可以满足这样的需求。
在历史长河的“T台”之上,其实并不能严格意义地进行男女装划分,这恰好让无性别穿着拥有了合理性。比如几千年前的古埃及,男人们就穿裙子,17世纪开始,苏格兰男人就穿裙子,后来裙子成了女装的标配,如今男人穿裙子并没有什么大碍。
再比如过去在法国贵族男装上常见的蕾丝,后来主要应用在女装,但是近些年男人们穿上类似也变得合情合理,它越来越多地被运用到男装中去。Burberry 2016和2017两季春夏男装就有类似衬衫,而在Versace 2013秋冬男装秀场则出现了黑色蕾丝内衣。
无性别的时尚启示
无性别时尚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雌雄同体、性别中立、性别流动,这一路走来,到如今的无性别风潮,某个固定的性别始终是大多数人的追求。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那太肤浅了,追求无性别并非简单的多样化和非性别化的抗争,而是将过去半个世纪以来的性别平等风潮往前推进了一步,其背后的支撑点依旧是老生常谈的性别自由。
在穿着层面。男装女穿和女装男穿都可以认为是无性别时尚的具体表现。但从服饰角度来说。女性化的男装,或者男性化的女装,都不能算作完整意义的无性别时装,因为如今是主张性别多元的时代,穿着者才是无性别时尚的关键。
正因为如此,无性别时尚也面临着诸多挑战,尤其它有悖于传统男女二元性规范的性别流动属性,虽然让无数人摆脱了身心束缚,但却会招来保守人士的批评,甚至被他们视为不安全因子。
不过,讲究个人身份和个性表达的社交媒体和虚拟网络,彻底放大了无性别时尚的能量和影响力。恰好眼下的无性别时尚消费主力人群是千禧一代和z世代,他们不愿意被贴上标签。他们对于性和性别的观念也不会严格遵守传统的男女二分法。抛开二元性的性别意识。放下不合规范的社群团结模式,充分表达自己、表现自己,成为无性别时尚追捧者的选择,毕竟“我的身体我做主”。
回想1999年,布拉德·皮特(BradPitt)身穿女装连衣裙,演绎《滚石》杂志封面大片。5年后,他主演的电影《特洛伊》上映,他在首映礼上表示,古希腊男女都穿裙子,为何现代人却放不下性别观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