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九人生长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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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民党新主席马英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且看台湾资深记者羊晓东笔下的“小马哥”。
  
  马先生与马太太
  
  外界对于马英九家中其他的人,其实并不完全陌生。他爸爸马鹤凌,几乎和他有一样高的知名度;他的两个女儿,因为帮马英九画贺年卡,外界也略知一二。他的夫人,相对更低调。只要提到她,外界就是一连串的问号。
  


  他的夫人周美青是他妹妹的同学,也是他在美国念书时的同班同学。两人在美国时逐渐燃起爱情的火苗。1977年8月20日,他俩在纽约的法院办理公证结婚,随后在当地的中国餐厅举办喜宴,请了10桌酒席。一直到现在,马英九仍然津津乐道刚结婚时候的清苦日子。那时他们住的已婚学生宿舍,是一栋老旧公寓,家具都是别人不要的废弃物品,或者是二手货;睡的床铺没有床架,而是两个床垫叠起来用;坐的椅子则是用报废的轮胎,中间塞满杂物,再铺上简单的椅垫。
  近20年的公职生涯,虽然已经习惯自己成为公众瞩目的焦点,马英九却相当保护家人,不希望家人的隐私受到干扰。就像现代社会的一般职业妇女,周美青除了白天要上班外,还要负责照料家人的起居生活,晚上还要做饭菜,帮孩子温习功课。周美青不但不参与马英九的公务,平时,除非是熟识的朋友聚会,马英九个人私下的应酬场合,她也不会出席。跟随马英九十几年的秘书也一年难得见几回老板娘。周美青的朋友形容,周美青是个好恶分明、个性直率的人,讲话干净利落,不喜欢客套。对于丈夫的成就,周美青既不参与,也不干涉,纯粹持尊重的立场。同样,马英九也相当尊重太太在个人专业领域内的发展。
  不过,有一次周美青在摄影机前侃侃而谈,说:“所有做丈夫的缺点,马英九都有。”坦率的言辞,令许多马英九的死忠支持者难以适应。那一阵子,刚好是马英九宣布参选台北市长,在做宣传的阶段。后来一个媒体做的调查显示,因为妻子的这段话,马英九的支持率下滑了近10个百分点。有人归咎于他太太形象过于强悍,影响了妇女选票。马英九自己则公开说,他的朋友很高兴地告诉他,看见周美青在镜头前的表现,觉得放心多了,“因为,原来马英九跟一般做先生的人一样,在家也没什么地位。”
  马英九的女儿有时也是“冷面笑匠”的模样,宣布辞官的那天,回到家里,气氛有点怪怪,大女儿马唯中突然冒出一句:“爸爸,没关系啦,你已经算是好的了。如果在古时候,你这种态度是要杀头的!”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马英九要签名,女儿也会打趣地问:“要不要我们代签几张?”小女儿马元中第一次公开露面时,面对摄影机曾经说了一句:“爸爸太胖了!”而且,不管爸爸怎么努力,元中就是不肯在众人面前“亲爸爸一下”。
  难怪,每次有人称赞马英九是帅哥,他都会说:“我的太太和女儿,从来不觉得我帅!”
  
  父子情深
  
  谈到马英九的仕途与成就,必然会提到他的父亲马鹤凌。马英九曾经在公开场合演讲时,谈到父亲对他的言传与身教,对他一生影响深远,也使他一生受用不尽。他真情告白:“我愿生生世世做他的儿子!”说到这里,马英九哭了,台下听众哭了,当有人转述给马鹤凌听时,马鹤凌也哭了。.
  马鹤凌对马英九的期许,从他替马英九取的名字,就不难感受到。他说“英”字是按族谱的排行,“九”则是希望这个孩子的德行“九思”(所谓的“九思”是: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思义),形体“九如”,(“九如”则是:如山如草,如冈如陵,如川之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马赫凌不讳言,他将自己早年的政治理想与抱负,全部灌注在马英九身上了,而儿子非但没有让他失望,而且还表现得超过他的期望。
  听说,连蒋经国都曾经忍不住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教得如此之好?”
  形容自己的儿子是零缺点,马赫凌惟一担心的就是儿子太追求完美。“他是那种你要求8分,他一定要鞭策自己达到10分的人。”所以马赫凌夫妇从来不会给马英九任何的压力。另外,马英九“脸皮太薄”,在做父亲的眼里,勉强算是个缺点。马英九小时候,只要大人讲句重话 ,眼眶就会红。曾经,马英九在吃饭的时候,话讲个不停,马赫凌说了一句“罗嗦!”马英九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马英九仕途上的几次职务变动,马赫凌从旁提供了许多意见,当初马英九被迫离开“法务部”,马赫凌为儿子抱不平的不满情绪溢于言表。一直到参选台北市长,也是在马赫凌一句:“社会的需要,是无法推却的责任。”而让原本坚辞不就的马英九,改变心意,答应参选。
  马英九自幼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后来则是西方学术训练,对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马英九喜欢以自己和父母之间的互动为例子,形容两者并非不能相融。他说,现代社会盛行小家庭,许多人不适应与父母、公婆一起住;但他和父母住同一栋楼,对门而居,彼此拥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又可以互相照应,这也是一种折衷的方式。
  
  简单完美——幕僚眼中的马英九
  
  马英九对部属要求严格,经常亲自动笔修改手下草拟的中英文公文、信函。马英九不但重视公文的格式、内容,平时自己手写的草稿、笔记,也是字体工整漂亮,这与他自幼勤练书法有关。马英九也以同样严格的标准对待自己,“你可以说我不聪明,但不能说我不用功。”这是马英九的名言之一。曾经与他共事的一个“法务部”官员认为,马英九要求别人前一定自己以身作则,而且就因为小地方兢兢业业,所以大事情更不敢马虎。
  


  大概是在学校教书习惯了,马英九核阅手下草拟的报告,虽然批改严格,但有时候却会像是改卷子一般,在报告上批:Very Good。看在手下眼中,倒也觉得窝心。
  除了工作上的严格要求,马英九对公文“干净整齐得体”的标准,也扩大到对部属外表形象上。1984年,他刚接任“国民党副秘书长”,每天一早,幕僚拿着公文给马英九请示、核阅,小马哥总不忘对着部属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来部属才知道,原来是例行的服装仪容检查。
  有一天,马英九实在忍不住,客客气气对着西装笔挺的秘书说:“某某兄,好像只有学生才穿白袜子。”当场让这位老兄尴尬得连耳根都红了。过了一阵子,马英九又私下拜访这位秘书,委婉地转达对办公室一位女同事的要求:“是不是可以请她稍微整理一下头发?”
  严格归严格,马英九与同事部属之间,还是有轻松活泼的一面,他曾经在年终聚餐上,与身穿草裙的男同事大跳艳舞,当场让台下同事喷饭。同事私下聚会,马英九也会到场,唱唱KTV,不过唱来唱去,也就是《Yesterday》、《Blowing in the wind》等60年代的英文老歌。另外《新鸳鸯蝴蝶梦》、《爱拼才会赢》等,也是小马哥的招牌歌。每次赴海外出差,马英九总不忘记亲自选购一些小纪念品给办公室的同仁。
  马英九注意细节,却不讲究排场,官场上繁文缛节的文化,常让他困扰不已。他曾经正式在开会时要求同仁在他出差时不要到机场接机送机,他也拒绝收礼送礼。每当过年,马英九都会寄上女儿亲笔画的卡片,向亲朋好友致意,却告诉同仁千万不要给自己家里拜年。礼物送到了办公室,他也一定交代专人送回,而且也一定要索取收回条。
   另外,马英九对于许多政治人物热衷的风水、算命,都是敬而远之。至于时下流行的“星座”,小马哥也敬谢不敏。
   在马英九眼里,所有劝人为善,宣扬和谐的宗教,都应该受到尊重。所以,他曾经上教堂祷告,也不反对到庙里祈福。在他认知里,似乎恢复到“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境界。
  


  
  “马迷”的故事
  
  马英九相貌堂堂、仪表出众,素有“政坛美男子”的称誉,他的容貌,也一直是大家讨论的焦点。从政坛大佬到八卦杂志,对马英九评头论足的人一直不少。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由于长得帅,他也经常受到骚扰。
  最有名的例子,是一位曾经缠着马英九两年多的中年妇女,她经常喃喃自语跑到“中央党部”指名要见马英九,有时候还会打电话到马英九办公室。如果秘书的回应让她不满意,她还会当场训人:“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不客气?我就要当你的老板娘了,知道不知道!”这位妇女写给马英九的信,结尾总是写着一句:“让我们正式结婚吧!”马英九哭笑不得地说:“好像我和她已经偷偷干了什么事一样!”后来,有关方面请她到医院看精神病,警报才得以解除。
  类似的情形层出不穷。不但坊间娱乐杂志经常强调马英九在“梦中情人”的选举中夺魁,国民党内分析政治支持度时也常常强调马英九在女性选民中的受欢迎程度。马英九通常以比较热情来形容这些支持者的举止。例如有一次,在周末爬山的途中,一位老太太兴奋地抓着马英九的手说:“我们一家人,都是你的偶像。”明知道这位老太太主语宾语搞混了,小马哥仍然频频道谢。马英九的魅力在大专院校也同样所向披靡。曾经有一次在台大演讲时,有男同学塞纸条给他说:几个女同学看见马英九,兴奋地说,想要替他生100个孩子,令其他的男同学大惑不解,所以想听他的感想。类似的情节,有些像是爱情片内容,有些却是搞笑的短剧。这些事,马英九自己不喜欢说,他的幕僚倒是讲得津津有味。其实,马英九不喜欢别人老是拿他的外表做文章。他总觉得,把政务官和梦中情人扯在一起,在形象上太不搭调。同样因为外貌仪容而屡遭外界批判的另一话题人物——陈文茜,曾经为小马哥抱不平说,许多人在讨论马英九时候只注意他表面的长相,却忘了他脑袋里的智慧,“这是很不公平的事情。”
  大家都认定,马英九身边经常围着一大群仰慕者,他太太周美青应该很没有安全感。不过,周美青信心十足地说,结婚二十几年,从没有因为类似的事情发生摩擦。马英九说:太太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感受到压力,并不是因为他是公众人物而不敢做坏事,而是自己“纪录不错”,夫妻彼此信任,因而感情巩固。
  对于经常遇到的“热情支持者”,马英九的对策是“一切透明化”,以坦诚方式处理,从任“国民党中央党部副秘书长”开始,马英九即以公文建档的方式,专案处理类似事情,相关的“X档案”,堆起来已经有半尺高了。
  
  慢跑人生
  
  喜欢运动的马英九,有慢跑的习惯。他常说,跑步是“最便宜的运动”,最不花钱,也不分阶层。在“法务部长”任内,还有人趁他慢跑的时候申冤告状,也拉近了他和民众的距离,这些都是意外收获。自从成了慢跑明星,马英九的周末假日,经常参加各种公益性质的长、短距离慢跑,有时候几公里的路程跑完,他还觉得不过瘾,要从头再跑回出发点。
  马英九慢跑,当然不是为了防老,他原本的嗜好是足球、排球,但在美国读书时,他在练习排球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医生建议以慢跑康复。就这样,他每天早上固定慢跑30分钟,一跑就是20多年,没有间断。在前些年的健康检查中,医生发现他的内脏年龄只有30多岁,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了20岁。
  除了慢跑,在家他还会做仰卧起坐、俯卧撑并且举哑铃,锻炼臂力。有时候,马英九也会自己带个篮球,到附近学校玩投篮,或者找青年朋友一起玩。他偏好的篮球衣是乔丹的,因为乔丹是女儿马唯中的偶像,所以他就自然穿上了乔丹的球衣。
  
  太太谈小马哥
  
  (本书作者与周美青做了个私人访问)
  问:你对于马英九踏入政治圈的看法?
  答:我想应该可以算是“人尽其才”吧。至少我希望是这样。马英九适合做大事,他具备了应有的操守、学识、能力、魄力、责任心以及包容心。不过马英九似乎不适合做大官,因为他不逢迎结党、不耍权谋,而且不会争功诿过。
  问:在家里,马英九通常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答:名誉董事长
  问:马英九是否会帮忙分担家务?管教女儿?
  答:马英九是“非不为也,系不能也。”女儿的教养,由我全权负责,而且,我同样不会争功诿过。
  问:在马英九的事业上,你认为自己能帮忙些什么?
  答:永远是忠诚的反对党,随时给他最中肯的批评与建议。
  问:身为马英九太太,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答:必须自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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