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健 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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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80后》脱口秀火了,收视率在同时间段达到全国第二。春节过后,录了40多期节目、过去的一年都特别累的王自健终于找空放了个假,但3月他又要开始忙碌的生活:平时在上海录脱口秀,周末回北京说相声,最着急的时候西服里套着大褂,录完节目就上飞机,下飞机一撕西服就上台说相声,“超人一样”。
  幽默感靠与生俱来
  与其他年青一代相声演员相比,王自健显得颇为不同,一方面是经纪团队的不同,当其他人大多自己开公司、掌控商业行为时,王自健成为上海电视台的全约主持人,与其他电视台的合作受到限制,但也有了更多的资源可能。另一方面,他拥有一支较为完备的写手团队,这是加盟《今晚80后》之后节目组为他组建的,如今整个团队超过二十人,核心人员三五个,有他多年的朋友,也有一些是看了节目之后主动投稿、经过筛选而来的。写手团队里有分明的奖励机制,只要有“点”被采用就付稿酬。有类似节目打着“一个段子三五百块钱”的旗号到这里挖人,被鄙视了。因为段子的简短、随机性,目前王自健的写手团队除了两个责编,都是兼职,前者月收入超过两万,后者高的一个月能收入七八千,“也占用不了太多时间,算是挺不错的生活补贴了。”
  即使有团队提供段子,最终的案头工作也要由他和两个责编完成,“一些生活中可笑的点,但表达出来不一定会让人笑,得用一个表达顺畅且好笑的方法把它改出来。”他说自己这一年来除了相声和脱口秀没做别的事,醒来就改段子。
  在此之前,他在电视台和影视公司做过七年的电视幕后,又在广告公司待了两年。从小喜欢相声,但初三那年偶然开始的结巴断送了他登台表演的指望,但十年后,这结巴又突然好了,恰值他想要休息一下,便在小剧场说起了相声。
  那段时间他生活轻松,靠自己写,半个月就能出一个相声新作品,他说这“跟电视剧差不多,有几个固定模式,看多了就会了,没什么难的。没有理论也没有体系。”王自健觉得“晨功”重要,但没必要强调,“把绕口令说得再溜也不一定能让人笑。”关键在于“创作者的幽默感,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好玩的事,你再把它夸张出来,让所有人觉得好玩”。
  但他也拜了师,“拜师是对文化的传承,也是进圈子的一个过程,更多是人际上的效用,进了圈子,跟那么多有幽默感的人一起生活,得到一些熏陶。”底子还是自己的,“能熏出来就熏出来,熏不出来就出不来。”
  渐渐他有了一批拥趸,尤其都市白领阶级。他的自身经历使他准确号到了白领们的脉搏,而他那种“不嘲笑别人也不糟践自己,而是转过身来跟他们一起笑”的逗乐方式,也在小剧场相声中显得颇为独特。但当时他的想法,还是“说两年就回去上班或者出国读书”,直到他的相声视频被东方卫视制作人叶烽(如今是《今晚80后》的制作人)发现,“笑得快中风”。与上海电视台签约时,王自健才决定,起码往后的这段时间,他要以相声为生了。
  相声演员上电视是良性发展途径
  刚做脱口秀的时候他有大概一个月的不适应期,“相声是已经完全掌握的作品,或者是自己写的作品,状态更为娴熟自如;脱口秀则是新鲜出炉的,刚开始想要全背下来都很难;另一个问题,他演绎相声用的是自小说到大的北京话,但脱口秀则要用普通话,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其实两者之间有不同的语序和思维逻辑。”但录了四五集之后,这些都不再是困扰,更关键的问题是,小剧场的相声和电视上的脱口秀,在尺度上却有着明显的不同。他过往做电视幕后的经历为他提供了精确把握这种尺度的可能:早在数年前他就接触红头文件领略宣传精神了。
  王自健觉得相声演员走上电视是个良性发展途径,正如话剧演员去演电视剧,“人的平台越来越大而已,对任何人来讲都是好事。”他说:“相声在中国最早爆发也是通过电视,每年的相声大赛。这个行业说谁不想红都是假的,能站上舞台就说明你虚荣。电视就是最虚荣的地方,两者合作是好事。你不能要求所有相声演员都跟苦行僧似的,坚持在小剧场十年如一日用低廉票价丰富着人民娱乐生活。”有人说他们出走会对传统相声有影响,但王自健觉得,让大家看到有人通过相声走出来,就会有更多有才能的年轻人从事这个行业。什么时候当一个人面对休闲的选项—唱歌、看电影还是听相声时,能够把相声放在优先位置,那才是相声这一古老行业的成功。
  但他依然对和电视节目的合作保持谨慎,“去年很多节目找我,大多推了,我希望做一个节目出去得人家说牛逼才行,不能装疯卖傻撒狗血。”今年除了脱口秀,他还拍了个贺岁栏目剧《极品大作战》,“我觉得真要去演电视剧,得先给我一年去学下表演,不能以一种业余的状态进入演员这个身份。”
  对很多人来说,时间是最大的成本,一年时间足够引起恐慌,但王自健坚持。他自视甚高,“不太受得了别人在我专注的事情上批评我”。前几天他作为电子产品爱好者在微博上评论几款手机输入法,一堆人来骂,他就分别截图证明。有人劝他别这么公开评论品牌,要为自己日后商业代言打打基础,他谢过后说,“但那也就不是我了”。
  他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对世态的骄傲和对相声的真诚。“相声是我真心爱的,哪怕最初我没想到一辈子干这个,也肯定这是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事儿,十年的结巴也让我对它非常珍惜。”也许,你还可以把它当做去往更高地方的跳板?王自健反问,“更高的地方在哪儿呢?我总觉得,如果四五十岁了还要出来抛头露面,这种人生特别失败。上央视春晚?今年的状况大家也看到了;满世界商演?我现在也可以做到。但钱不花就是个数字,现在住着比别人稍微好一点的房子,开着稍微好一点的车子,满足了。最终相声能带来什么呢?就是自身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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