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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子烟斗从古河道背回一块烟斗一样的墨石。第二天,石鼓镇发生一件神奇的事。
大驼子烟斗一夜间腰板直起来了。
烟斗笔直地在街上走一圈,没人认出他来,他往回走,去金沙水酱醋批发部上班。
全镇最漂亮的女人金沙水见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就问他,你找哪个?
我找金沙水,我是她男朋友,我追她二十年了。我每天写日记,我有二十年的日记为证。
金沙水愣在那里:你是她男朋友?
我跟她是青梅竹马,烟斗说,她以前是帮我找烟斗的水水同学,后来是老为我解围的供销社金姑娘,之后,她嫁人了,我那时受了伤,追不上她的马车,过几年她离了,回来卖酱油,我投奔到她的门下,为金老板做事……
几天后,金沙水第二次嫁人了。
这一次是匆忙远嫁,听说嫁给了南沙的一个海岛渔民。
烟斗盘下了金沙水的那个酱醋批发部,准备改做藏药材。金沙水将一批老大个的酱缸和醋缸都留了下来。醋缸里留下的醋,烟斗说这一辈子都喝不完了。
烟斗去古河道拉五彩卵石,将酱醋批发部改成一个五彩的奇石城堡,五彩石墙上,镶着大大小小的墨石烟斗。它们像海洋生物,游走在五彩的水域;或是禽类,飞翔在五彩的云中。
那天晚上,黃白黑和烟斗从古河道返回石鼓镇,两人头对着头躺在城堡里散发着酱醋味的柜台上,黄白黑听着头顶上一张倒立的嘴在说烟斗的故事。
驼子烟斗从古河道背回墨石烟斗的那个晚上,烟斗抱着那个像一卷浪花一样、光洁柔顺的烟斗,他做了一个很沉的梦,梦见三岁的自己手捧母亲的乳房。
第二天早上,烟斗感觉自己卸去了一个多年的重负。他走到街上,发现平日的熟人都拿陌生的眼光看自己,而且他们都比平时矮了。
……
夜深了,烟头打着哈欠,嘴巴还在喃喃地说,金沙水为什么突然就嫁人了呢?
烟斗睡了,黄白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将从雪山背来的藏瓷“镜子”和古河道上找来的墨石“麻绳结”一起挂到进门面对的那面墙上去,让“镜子”,照着“心结”也照着“烟斗”。
黄白黑将“阿金酱醋批发”的牌匾反过来,准备写字。他发现,牌匾的后面有两行字。黄白黑看了很久,小心地避开那两行字,写上“烟斗,曲直石头城”后,将牌匾挂在“镜子”的上方,在烟斗的呼噜声中,赶他的早班轮船去了。
晨曦中,黄白黑远远地回头,还看得见那两行字,那是石头城最大的秘密,一个比烟斗更委屈的人在说——
我不是在等你直起来,我是在等你说出来……
大驼子烟斗一夜间腰板直起来了。
烟斗笔直地在街上走一圈,没人认出他来,他往回走,去金沙水酱醋批发部上班。
全镇最漂亮的女人金沙水见一个神采奕奕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就问他,你找哪个?
我找金沙水,我是她男朋友,我追她二十年了。我每天写日记,我有二十年的日记为证。
金沙水愣在那里:你是她男朋友?
我跟她是青梅竹马,烟斗说,她以前是帮我找烟斗的水水同学,后来是老为我解围的供销社金姑娘,之后,她嫁人了,我那时受了伤,追不上她的马车,过几年她离了,回来卖酱油,我投奔到她的门下,为金老板做事……
几天后,金沙水第二次嫁人了。
这一次是匆忙远嫁,听说嫁给了南沙的一个海岛渔民。
烟斗盘下了金沙水的那个酱醋批发部,准备改做藏药材。金沙水将一批老大个的酱缸和醋缸都留了下来。醋缸里留下的醋,烟斗说这一辈子都喝不完了。
烟斗去古河道拉五彩卵石,将酱醋批发部改成一个五彩的奇石城堡,五彩石墙上,镶着大大小小的墨石烟斗。它们像海洋生物,游走在五彩的水域;或是禽类,飞翔在五彩的云中。
那天晚上,黃白黑和烟斗从古河道返回石鼓镇,两人头对着头躺在城堡里散发着酱醋味的柜台上,黄白黑听着头顶上一张倒立的嘴在说烟斗的故事。
驼子烟斗从古河道背回墨石烟斗的那个晚上,烟斗抱着那个像一卷浪花一样、光洁柔顺的烟斗,他做了一个很沉的梦,梦见三岁的自己手捧母亲的乳房。
第二天早上,烟斗感觉自己卸去了一个多年的重负。他走到街上,发现平日的熟人都拿陌生的眼光看自己,而且他们都比平时矮了。
……
夜深了,烟头打着哈欠,嘴巴还在喃喃地说,金沙水为什么突然就嫁人了呢?
烟斗睡了,黄白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将从雪山背来的藏瓷“镜子”和古河道上找来的墨石“麻绳结”一起挂到进门面对的那面墙上去,让“镜子”,照着“心结”也照着“烟斗”。
黄白黑将“阿金酱醋批发”的牌匾反过来,准备写字。他发现,牌匾的后面有两行字。黄白黑看了很久,小心地避开那两行字,写上“烟斗,曲直石头城”后,将牌匾挂在“镜子”的上方,在烟斗的呼噜声中,赶他的早班轮船去了。
晨曦中,黄白黑远远地回头,还看得见那两行字,那是石头城最大的秘密,一个比烟斗更委屈的人在说——
我不是在等你直起来,我是在等你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