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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荣时期就此结束,疯狂挤兑、银行倒闭、工厂关门、工人失业,人的吃、穿、住都成了问题。就在全美国惶惶不知所措的气氛笼罩下,查尔斯的《大富翁》游戏可谓别具一格,它让玩游戏的重新凭借想象而富有,给大萧条平添了某种虚无主义的魅力。
无能为力的个体
大萧条刚开始的时候,部分有韧性的美国人仍然对自己充满信心,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找到一份工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乐观。
被美国奉为圭臬的勤劳致富准则失去了效果。不管勤奋的、懒惰的,一概倒霉。绝望笼罩着美国,正如沃尔特·李普曼所说:“整个民族精神不振,人人觉得自己孤零零的,谁也不信,啥事也不信,甚至对自己不信任了。”
在大萧条发生的第一年冬天,数据显示,美国自杀的人数增加了3倍。美国一些酒店的服务生面对客人讲的第一句话不是“欢迎光临”,而是问“您是来休息的,还是来跳楼的?”社会学家们想方设法缓和人们的压力,埃米尔·迪尔凯姆过去创造的“利他主义自杀者”这个术语派上了用场,但事与愿违,只好草草收场。
以“不允许任何人挨饿”为原则,罗斯福政府于1933年5月颁布了《联邦紧急救济法》,成立了联邦紧急救援署(FERA)。其后的一个月里,400万户家庭获得了政府的直接救济。到1934年3月,800万户家庭前来领取救济,达到了最高峰。 直接救济确实是必要的应急措施。但由于美国幅员辽阔,救济需求庞大,直接救济避免不了宾夕法尼亚州的乡下人吃着野草根、蒲公英,避免不了肯塔基州的人吃着紫罗兰叶,也避免不了城里部分人去争夺被扔出来的腐烂水果和蔬菜。更救济不了远离城市的人。
比如农民。他们挣扎在旧的生活模式和生活理想被现实击得粉碎的困境中里,生存成了第一要务,心灵已然荒芜,一度成了社会矛盾的焦点。
美国现代小说家约翰·斯坦贝克在其名著《愤怒的葡萄》里有过一段这样的描述:樱桃熟了,一毛五一磅。糟糕,这样的价格,连采摘的工钱都不够。黑樱桃和红樱桃,又大又甜,让鸟儿把每一颗都吃掉了一半,黄蜂又嗡嗡地钻到鸟儿啄成的洞里去。果核落到地下,跟那粘在核上的破碎的黑果皮一起干掉。
面对诱人的丰收,农场主却只能默认农产品的滞销,只能让成熟的水果烂在地里,肥猪埋在土里,橘子浇上煤油烧掉,羊杀掉再扔到峡谷里。
事实上,罗斯福新政并没有完全使美国走出大萧条,美国人勒紧裤腰带又苦熬了七八年后,二战爆发,全世界把目光聚焦到反对法西斯上面,而战争对于各种物质的超常规需求,才使美国逐步走出大萧条的阴霾。
作为罗斯福前任的胡佛,反倒是替罗斯福背锅。在胡佛担任总统的四年里,美国已经开始实施以工代赈。联邦政府开建了37000英里的公路、亚利桑那州胡佛水坝等。不幸的是,大萧条打碎了美国人的美国梦,美国人却不公平地指责胡佛为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他们甚至忘记了胡佛曾在10多年前成功地救济欧洲1.5亿人。
如果把胡佛称为悲情英雄,也许并不为过,谁让罗斯福一直都是好运呢。正所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个人的命运亦如一叶扁舟,无论总统还是平民,都是如此。失意的胡佛在卸任时,送给新政府一句话“我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我们无能为力了。”
拥有远大抱负的罗斯福不仅推行了新政,也着手研究了一项事关长远的政策—“救济、减少和预防未来失业”。作为具体体现,1935 年《社会保障法案》颁布,这个“使每个公民从摇篮到坟墓的生活都有保障”的法案,奠定了美国社会保障体系的制度框架。到1940年6月,这一法案为2800多万工人提供了失业保障,约有200万以上65岁退休的老人得到相关的补助。
在罗斯福看来,经济上的不平等,将造成政治上的不平等,而没有政治上的平等,自由就失去了意义。要贯彻美国“以自由为中心的价值体系”,政府必须坚强到足以保卫人民利益,确保自由的存在。显然,这与《大富翁》所推崇的“垄断财富,碾压对手”的价值观恰恰相反。
要确保避免收入鸿沟过大,必须降低门槛,扶持新产业,让社会财富能够进行不断重新分配。这也可以解释自罗斯福之后,为什么美国政府更加坚定地反垄断。1945年,美国铝业公司被强制拆散。1984年,电信老大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