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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点多,从火车上醒来,窗外由丰腴的黑土地而展开的大平原渐渐隐去了,在车行的方向,山,覆盖着蓊郁的森林的山多起来。这里应该就是被历史学家翦伯赞称为中国历史“安静的后院”的大兴安岭了,那片我们带着无限的向往前来探寻的人间净土。
绿,闯入眼帘,我们随着隆隆的车声不可抗拒地扎入绿的更深处。
把空气压缩了,都能卖上好价钱
车到加格达奇站,我们的目的地,一脚踏上站台,浮华的世界立刻在大森林的气息中悄然褪去,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赞叹:“太清新了!”
清新,该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滋味,不像都市的商店中摆的香水,打开盖子一闻,你马上知道标签上会写着“森林味”或“松香型”,这是纯粹自然的,无处不在又大象无形,绵延的山峦和山上密实的森林就是它的标签。久居此地的人用现代化术语自豪地注解:“我们的空气质量环境每天都是国家一级。”
据说,有位外国朋友曾惊奇地感叹:“如果把这里的空气压缩了,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如果说“清新”是对空气的感性的形容词,那么“负离子含量”则是对空气的科学分析和评判标准。科学家说,清新而富含负离子的空气有利于健康,这是重要的森林资源。大别山上有个旅游区,在宣传材料上自豪地写着:“森林植被覆盖率超过65%,其空气质量仅次于大兴安岭森林区,每立方米空气中负离子含量为1.5万到2万。”我虽没有大兴安岭地区空气负离子含量的测量数据,却从大别山的宣传中马上推断出:大兴安岭的生态环境无与伦比。
现代城市人要想呼吸到高含量负离子的空气已是奢求,得花钱买。有很多模仿森林功能,人工制造负离子的保健仪器应运而生,且价格不菲,在品牌名称和宣传词上都或多或少地加上“森林”的字样。但“后天保养得好”怎么也没有“天生丽质”更吸引人,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总面积8.46万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达78.4%,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负离子保健仪”。这里的空气不是能“卖上好价钱”,而是要么来此免费体验,要么就千金难求。
夜里刚刚下过雨,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我踏上了这片土地,本是为着一饱山珍美味的口福,可在胃还咕咕叫的时候,肺就先饱餐了“绿色空气”。我想,人在森林的沐浴中会健康快乐,那么山林中那数不清的其他生命种群更是凝结了天地的精华吧?!
北纬52度,生物在这里沐山风、喝天水
“北纬52度,广袤平原与连绵丘陵同在,低洼盆地与巍峨高山互连,浩瀚云天与亮丽绿洲相依, 绿野林海与浩淼湖泊共生。这条神奇的纬度线穿过中国的东北边陲,衍化出一片充满无限魅力和丰饶物产的地域——大兴安岭”,这里是全国最大的国有林区、木材生产基地之一,素有“绿色宝库”之美誉。
搭上一辆车,迫不及待地“冲”进宾馆里的餐厅,旅途劳顿导致的饥肠辘辘,加上大兴安岭久负盛名的绿色珍馐美味引发的口水,使我们胃口大开。
果然,自助餐厅里的大盘子上有我们期待的黑木耳,正舒展着那肥厚丰腴的身躯,慵懒地躺在那里,泛着黑亮的莹润色泽。咬上一口,弹性好又筋道、清淡爽口,不禁赞叹有加。同座的北奇神绿色食品产业集团的专家告诉我,这木耳非同寻常,是“沐山风、喝天水”长大的。
人工种植的黑木耳有袋栽、树段栽培两种,后者品质更好;而大兴安岭的深山中,天然生长于倒木上的黑木耳更是极品。像北奇神集团富林山野珍品公司生产的山珍系列产品就是这样的,任其在山里喝上天恩赐的纯净雨水,呼吸清新的山风,人所作的只是采摘、筛选、除杂等,不含任何防腐剂和添加剂,因此而获得了国家“AA级”绿色食品标志。此外,就更不用说那些榛蘑、猴头蘑、元蘑等山珍,其中有些品种目前连人工种植的技术都还没有,绝对是纯野生。
在这里植物能喝上来自天上的纯净水,而人更能喝上在北极光升起的地方、永久冻土层下涌出的清泉——北极泉。在永久冻土层下,酸性火山岩构造裂缝中的400米深循环地下涌泉,是高纬寒泉,四季不冻、冬夏恒温、旱涝不变、水质洁净。由于泉水在火山岩裂隙中水温较高,在流经永久冻土层地带时,突然降温,温差变化80℃左右,因此,泉水涌出的瞬间大肠杆菌为零,当地人都叫她“神泉”。兴安人如今把这“神泉”之水捧给了世人共享,成立北奇神集团北极泉天然饮品有限公司,而北极泉矿泉水是全国第一个“AA级”绿色食品矿泉水。
高寒冻土,孕育了最旺盛的生命力
来到大兴安岭绿色食品展厅,这里几乎囊括了北奇神集团的10大系列产品,其中22种获得绿色食品标志。
解说员对展馆里的珍馐了如指掌:什么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生长的野生北芪与普通黄芪相比,保健因子富集、有效成份活性高,以其嫩茎、叶、花和上等绿茶为主要原料,配以珍贵药材灵芝、枸杞等精致成的北芪神茶,具有延缓衰老、补气血等功效;韩家园松涛鹿苑野生动物养殖公司产的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鹿补酒、鹿补口服液,原料取自于原始森林中野生放养的鹿,与那些圈养的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内容太多、产品太丰富,虽然参观得再仔细也不过就是走马观花,我却在众多产品中发现了两个关键词:补气血、延缓衰老。大概一种特殊的地域环境,决定了该地的物产大多有相同的特性,对于大兴安岭的莽莽林海和雪原来说,这种特性就是热力无限、生命力顽强旺盛,与南国的阴柔之气迥然不同。
这是一片高寒之地。年平均气温-5℃~0℃,冬季最低达-52℃,真的是滴水成冰。于是这里成了人间极地,甚至连古代的流放者都没到过这里。但这里却不是生命的禁地,相反,在动植物的王国里,这里种族繁多、“人丁兴旺”。野生植物资源966种,其中药用植物300种,51种重点药材的鲜储在100万吨以上,黄芪、龙胆草、黄芩、草苁蓉等享誉海内外;野生动物390种,紫貂、棕熊、马鹿等,我们都耳熟能详……
高寒极地,却有那么多生命的绝唱。生于斯、长于斯、成才于斯,它们身上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伟大力量,让人不可想象。北奇神绿色产业集团的徐总颇有诗意地慨叹:“严寒冻死了所有懦弱的病菌,在绝境中能蓬勃向上的生物一定生命力顽强,以此为原材料加工出食品,对人自然最有好处!” 的确,珍贵的药材、补品从来都不在温室里长大,传奇小说里,为了采集这些天地的精华,甚至要冒丧命的风险。而大兴安岭里除了那些神奇的“北药”植物外,还有几百种可食用的植物,它们叫作山野菜。
这里昼夜温差大、四季分明,冬季寒冷漫长,夏季温凉短促,春季干燥风大,秋季气温骤降,霜冻早,有效积温利用率高,无霜期短,日照丰富。而且,降水期集中于7~8月的植物生长旺期,且雨热同期。这些自然环境因素都极其有利于绿色植物光合作用,利于植物有效营养成份的积累。另一方面,由于生长在纯天然的大森林或原始森林中,没有任何人类和现代工业的污染,自然选择的特性明显,能大量生长的植物生命力都非常旺盛,人食用它们对人体有很多好处和特殊作用,是纯粹的绿色有机食品。
工业在此止步,全境无污染的人间净土
几十亿年的地壳变迁,大兴安岭屹立出了海平面。阳光赐予了他生命,森林无际、兽啸鸟鸣、流水叮咚,霜花雪景使东北大平原最北端的群山肃穆、安静、神圣。时间在这里放慢了脚步,在人类活动的漫长历史中,没有打扰他的宁静,一直到公元一千九百六十四年。
在加格达奇的北山上,有两根竖立的钢轨,这是铁道兵开发大兴安岭纪念碑。1964年,英雄的新中国儿女来探寻群山的秘密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8万官兵将铁道792公里、桥梁124座、隧道14座修到了这里。从此,大山敞开了他的怀抱,源源不断的木材从这里运出,支援了新中国的建设。
林业,伐木、加工木材、天保工程。无论是采伐木材还是抚育营林,这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和山林打交道,可以说是除了林业还是林业,没有浓烟滚滚的烟囱,没有污水排放,工业在此止步。
加格达奇是大兴安岭地区的行署所在地,这座在森林中开出来的小城当年是野兽出没的地方,如今虽然成为兴安重镇却也人丁不旺,就算是上下班的高峰期站在市中心你也看不到车水马龙,平时更是前后百米都没有一个人,路上偶而才有车,堵车就更不可能。
大兴安岭地广人稀,人口密度仅为每平方公里15.2人,可能唯一的污染就是汽车尾气,而这少而又少的汽车排放出的东西,相对于如此大面积地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这里的天空永远蔚蓝,晴天的阳光总是明媚。
这一点在我到这里的第二天早晨就深有体会。头一天的小雨过后,艳阳高照,亮得很是晃眼,站在蓝天红日下,你会感觉人间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无地可容,甚至包括人内心的丑陋想法。在纯粹自然的怀抱中,什么都是纯净的,从物质到精神。所以,说大兴安岭是一块全境无污染的人间净土,一点也不过分。
我们与一位早年来大兴安岭的上海知青在一起吃饭,30多年了,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基本东北化。饭桌上是热气腾腾的火锅,他对服务生说:“快上来一盘粉丝,我要丽雪的。”然后就热情地招呼我们快下粉丝吃,据说这也是被国家评定的绿色食品,其原料马铃薯生长于大兴安岭亿万年形成的腐殖层上。其他地方的土豆是一代比一代小,但因为全境无污染,这里的却代代不退化,因此北奇神集团丽雪精淀粉公司生产的这粉丝也非寻常可比。我往锅里挑了一筷子,果然洁白透明、久煮不断、不并条、不糊,入口又很筋道。
这位知青正是北奇神绿色产业集团的书记,不过我们用胃口检验的成果,证明他还真不是“自卖自夸”,而是自信十足。席间,主人还请我们喝兴安特产的都柿、野生红豆饮料,而他的手机却响个不停,原来是那些急需产品的客户急了,徐书记欣慰又无奈地说:“饮料的包装材料得从山外运进来,总需要些时间才能赶出活来吧!”原来,这里没有生产玻璃瓶、塑料瓶的企业,配套产业的缺乏为产品的大批量生产制造的一些障碍,不过这还正好从另一方面说明,大兴安岭真的是个工业止步的地方,食品确实绿色得放心。
北奇神,“独木经济”要变成“独绿经济”
事物总有两面性,单一的“独木经济”是这里保持天赐净土的保障,但也是这里进一步发展的障碍。天保工程实施,大兴安岭儿女放下斧锯,却遭遇了经济窘境。发展是一定要的,保护这难得的生态环境也是一定要的,大兴安岭只能于“绿色”中突围。
根据资源优势,发展绿色食品业、发展生态旅游等途径被提了出来,而其中发展绿色食品又被作为重中之重。其实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本来就有绿色食品企业24家,但由于缺乏组织,各自为战,且多数规模小、效益不高。为了把绿色食品产业做大、做强,2002年地区整合了众多绿色食品企业,组建了“航母”大兴安岭北奇神绿色产业集团。
很多人对“北奇神”这牌子都不陌生,这个商标是在北芪神茶的基础上升华而来的,近20年来,从一个7人的作坊式小厂开始发展,现在已经有北芪神茶、旗人轻身减肥茶、保心一品茶等好几个系列的保健、减肥、强身方面的产品。而“北奇神”商标本身的无形资产价值已达2.0125亿元。
正是以这个叫得响的品牌为旗帜,北奇神集团如今下辖6家子公司和11家成员企业,开发出了10大系列165种产品,资产达4.2亿元,年创产值5.1亿元。
“北奇神”的商标设计得如同高高的兴安岭上林间展翅的鸟儿,又如同净土上空漂浮的白云。大兴安岭人虽然朴实纯净,却干劲十足,他们知道如果要飞,只能插着绿色的翅膀;如果要发展,只能走绿色经济之路。的确,绿色食品、生态旅游、北药开发、特色养殖等,哪一个不和绿色有关呢?大约可以称为“独绿经济”吧?而这其中,绿色食品必然是最快腾飞的一个!
列车始出了东北这片神奇的山林,短暂的旅行中于眼、于脑、于心,甚至于口、于胃都留下了极深的感触。期待重逢吧,那上天赐予的绿色珍馐和美酒。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是——千山一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