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湖北著作总录·音韵之属》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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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现存湖北著作总录·经部·小学类·音韵之属》著录了二十几位学者的四十余部音韵类著作,但其中偶有疏漏。文章就其“音韵之属”部分进行刊谬补缺,补正其已收韵学著作凡十二则,补录其未收韵学著作凡六则,同时还考辨了相关韵学著作凡五则,以期为该书的完善以及音韵学研究提供相应的文献依据。
  关键词:《现存湖北著作总录》;音韵;文献;补正;考辨
  中图分类号:H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0768(2021)03-0046-07
  《现存湖北著作总录》(以下简称“《总录》”)是阳海清和汤旭岩二位先生主编的大型知见书目。该书目“既收录历代湖北籍人(含集体)采用传统著述方式并以文言文写的书,亦收录历代用传统方式和文言文写湖北的书”[1] 前言,即囊括了“湖北人写的”和“写湖北的”两大类古代典籍,旨在探清现存有关湖北的古籍总貌。其中,“经部·小学类·音韵之属”著录了65条(据其体例,同一部书的不同版本列为不同条目),涉及二十几位学者的四十余部音韵类著作,这为音韵研究,尤其是明清以来的湖北韵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献参考。
  然而,鸿篇之下难免偶有疏漏,特别是音韵一类的冷门典籍。本文即就其“音韵之属”进行刊谬补缺,具体包括以下三个方面:其一,补正《总录》已录韵学著作,凡十二则。每则先引《总录》原文,并用楷书字体标示,然后或正或补或按。所正内容为条目中的各种疏漏,如文字之误、著作署名之误、著作收录之误等;所补内容多为版本和馆藏信息;所按内容为相关著作的必要说明,同时也顺带提及著者的其他作品,这些作品或与音韵相关,或为《总录》未收之作。其二,补录《总录》未收韵学著作,凡六则。其三,考辨相关韵学著作,凡五则。所考辨的五部著作皆与湖北学者相关,但著作权尚存争议。此外,本文所列馆藏之地,《总录》已经涉及者基本以其所定简称为准,未及者则以全称著录。
  一、补正《总录》已录韵学著作十二则
  (一)11026 读书通二十卷
  明京山郝敬撰。明万历崇祯间郝洪范刻山草堂集本。……《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国图、清华、科院、上海辞书、吉林、无锡等馆皆藏《山草堂集》残本,不知其中何馆藏本存此种。[1] 112
  补:《读书通》乃郝敬《山草堂集》二十八种之一,该丛书《总录》亦有著录(“50047”),但如其所说“斯编未见全帙”。现将《山草堂集》明万历崇祯间郝洪范刻本的馆藏情况汇总于表1,由此表可知,该条目所列诸馆(除上海辞书)所藏《山草堂集》残本实则唯有国图含有《讀书通》,其余诸馆皆不藏。此外,日本天理图书馆、日本尊经阁、日本内阁等馆所藏《山草堂集》残本皆含有此书,而北师大、傅斯年图单藏《读书通》一种。
  按:(1)清华所藏《山草堂集》子目中有《四书杂言补遗》一卷,是书未编入常见的《山草堂集》,而《增订丛书举要》所著录的《山草堂集》在《史汉愚按》和《四书制义》之间正有《四书杂言补遗》一卷[2] 50-51。(2)清华和陕西文史馆所藏《时习新知》皆为八卷,与一般著录的六卷有别。(3)据《馆藏丛书目录》“232527”条所录信息,上海辞书所藏《山草堂集》亦非全帙(所在条目特用星号*标识),共一百一十六册,但未列子目[3] 46。由于该馆不对外开放,因此目前无法明确其具体子目,故也无法知晓该馆所藏是否包含《读书通》。不过,从所存册数来看,含有该书的可能性很大。(4)除了郝洪范刻本,《山草堂集》中的个别著作尚存其他版本:《谏草》二卷,清抄本,上海;《时习新知》八卷,清抄本,日本内阁文库;《谈经》九卷,明和五年(1764)刻本,日本二松学舍、日本市村文库。
   (二)11027 古今韵会举要小补三十卷
  明方日升撰,明京山李维桢校。明书林余彰德、余象斗刻本……东北师大。[1] 112
  补:《中国古籍总目》(以下简称“《古籍》”)“经21213745”已经著录了该书的四个版本,且都题有“云社李维桢本宁校正”,故应据《古籍》以补:(1)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周士显建阳刻本,国图、北大、辽宁,此外南京、哈佛燕京等多馆亦藏。(2)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周士显刻重修本,北师大、上海、浙江,此外四川、福建、柏克莱加州大学等多馆亦藏。(3)清抄本,南京,存六卷(一至六) [4] 1139。《总录》所著录的余氏版本上海藏两种,一种2册,一种16册。除了清抄本,其他三个版本日本馆藏较多,此不赘举。
  除以上四个版本外,还有三个:(1)明万历五年(1577)刻本,目前仅见日本宫内厅书陵部有藏。(2)万历二十四年(1596)刻本,目前只见苏州大学有藏,但为残本,存二十四卷(七至三十)。(3)日本正保五年(顺治五年,1648)村上平乐寺刊本,该版本是据周士显版本的重刊本,日本馆藏较多,国内上海、辽宁、台大亦藏。
  (三)11028 音韵学稽古录一卷
  清汉阳刘传莹。稿本。是稿约成于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分为“韵书源流”“沈约韵”“唐人用韵”“唐切韵异同”“韵论”“等韵”“三家古韵部分表”等目,书末对江有诰之《古韵标准》作了评介。《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著录。湖北。[1] 112
  正:《古韵标准》乃江永所作,而非江有诰。书末对诸家分韵作了评述,对江永《古韵标准》评价较高,认为“古韵之有条理者当以是编为最,未可以晚出而轻之也”[5] 508。
  (四)11031 养默山房诗韵六卷
  清松滋谢元淮撰。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刻本。是刻半叶十行,行字不一,白口,左右双边,单黑鱼尾。封面镌“道光乙酉(1825)仲秋刊,本衙藏板。山东海源阁。[1] 112
  补:是刻国图、上海、湖南、南京、绍兴图书馆等皆藏。该条附注的版式信息所据当为山东海源阁藏本,而他馆藏本虽亦为道光二十九年刊刻,但版式多有不同,仅国图所藏就有四种:(1)10行16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共4册。(2)10行,字数不一,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2册。(3)10行,大小字不一,白口,左右双边,单鱼尾,白纸本,附《四声独见》《古今韵目》,共4册。(4)6行15字,小字双行23字,白口,四周双边,单鱼尾,与《碎金词谱》等合函。   (五)11032 诗韵审音六卷
  清松滋谢元淮撰。清光绪二年(1876)衡阳魏氏刻本。由《养默山房诗韵》易名而成。《贩书偶记》著录。北大、上海、南京、湖北。[1] 112
  补:是刻国图、南开、江苏师范大学、港大等亦藏。值得注意的是上海所藏附《古今韵目》一卷、《四声独见》一卷。
  按:谢元淮在词学方面的造诣甚高,有词谱(《碎金词谱》)、词韵(《碎金词韵》)、词论(《填词浅说》)、词作(《碎金词》)等“全套”词学著作。这些著录于《总录·集部·词曲类》的典籍其实也是音韵研究的重要材料。尤其是《碎金词韵》,杜玄图已经从音韵学的角度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6]。既然谢氏的“诗韵”归于“音韵之属”,那么其“词韵”也不妨著录于此属,更何况《总录》在“集部·词曲类”并未完整著录《碎金词韵》(见《总录》“43386”、“43392”条),因此当补。
  《碎金词韵》四卷,目前仅见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刻本。是刻乃谢氏诸种著作汇刻中的一种,因此馆藏著录多将此书与其他著作合为一种,如复旦、陕西、兰大、国图、南京、山东、辽宁、港大、台图、日本怀德堂文库等。也有单藏《碎金词韵》者,如天津、日本立命馆词学文库,吉林、贵州、安徽师大、西南大学图书馆亦单藏,但均为残本。
  《总录》虽然著录了谢氏的绝大多数著作,但仍有遗漏。谢元淮还有《养默山房杂著》,目前只见日本国会有藏,内含《铸用银钱以抑洋价说》《钞贯说》《通详板浦镇团练乡勇》《海洲沿海要隘善后条议》《淮北票盐前后略》数种,皆不分卷。其中,《钞贯说》国图亦藏。此外,国图还藏有《碎金词谱凡例》,清抄本。
  (六)11034 射声小谱不分卷
  清江夏程定谟审编。清道光十九年(1839)诒陶阁刻本。湖北。[1]
  《贩书偶记》著录其为昭文人,其实其父东阳(字登扶)即已“由上元来徙江夏”,书前《邑志治行传》有记载,昭文为其祖籍。是书包括《字母说》《析韵汇音说》和《击鼓打马说》三篇,记录了当时江夏之语音。同邑黄寿序云:“丈之立谱,故九音按次,累如珠贯,洵韵士之津梁也。”另著有《晚香阁诗集》六卷。[1] 113
  正:程定谟为昭文(今江苏常熟)人,《射声小谱》反映的是常熟音,并非江夏音,因而此书不当收录。另外,序者“黄寿”当为“黄焘”之误,而《晚香阁诗集》六卷并非程定谟所著,乃其父亲程东阳之作。
  补:此书虽然不能算作“现存湖北著作”,但为重要的韵学典籍,此处也顺便增补其版本。此条所著录的版本国图、故宫亦藏。此外,还有几个版本:(1)清道光十八年(1838)刻本,国图。该版本与程氏另一著作《小书舟乐府》三卷合刻。(2)光绪四年(1878)补刻本(据诒陶阁刻本补刻),上海、复旦、南京、杭州、盐城市图书馆。(3)清抄本,南京。
  (七)11035音切谱二十卷
  清京山李元撰。清嘉庆二年(1797)刻本。上海、浙江。[1] 113
  11036音切谱二十卷
  清京山李元撰。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刻巾箱本。湖北。[1] 113
  补:以上两条著录了《音切谱》的两个版本,其中嘉庆刻本复旦、浙江、普林斯顿亦藏。此外,还存三个版本:(1)清嘉庆元年(1796)刻本,上海。此为残本,存前四册十六卷,缺第五册四卷。(2)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广汉李印堂刻本,重慶。(3)清道光二十八(1848)年荷田厚我斋刊本,台大。
  按:上海所藏嘉庆元年刻本,是目前所见最早的版本,虽为残本,但价值甚高。李葆嘉评价到:“此残本价值很高,书中有李氏批注、增删的笔墨。”[7] 146
  (八)11037 音切谱十卷
  清京山李元撰,清嘉庆七年(1802)刻本,湖北。[1] 113
  正:李元官蜀时刊有《浑斋七种》:《蜀水经》十二卷、《音切谱》二十卷、《声韵谱》十卷、《寤索》三卷、《乍了日程琐记》、《通俗八戒》一卷、《蠕范》八卷,其中二、三两种为韵学著作。此条著录的“《音切谱》十卷”当为“《声韵谱》十卷”。
  补:是刻苏州亦藏。
  按:李元著作甚丰,《浑斋七种》之外尚有十几种,但多已亡佚。除上述两种外,《总录》还著录了《浑斋七种》中的《蜀水经》和《蠕范》。此外,李氏著作还有两种存世,但《总录》均未收录:(1)《寤索》三卷,清光绪八年(1882)传经堂刻本,复旦。(2)《检验详说》六卷,清抄本,石家庄。
  (九)11043 切韵表一卷
  清公安邹美中撰。清光绪十年(1884)二分竹屋刻本。《贩书偶记》著录,藏书单位待访。[1] 113
  补:《古籍》“经21214234”已有著录,唯中科院有藏。[4] 1178
  按:邹美中乃藏书家,著述也颇丰富,音韵著作还有《华亭韵通》《切韵表》《音韵支析》等,然皆亡佚。不过随着古籍普查的全面开展,一些过去认为的佚籍或许会突现于世。如,邹美中的唐诗选本《唐诗中声集》虽“亡佚”已久,然于近年惊现于世,北大藏有清道光十二年(1832)刻本,应为孤本。该书作为“明清稀见唐诗选本”丛书之一,由上海古籍出版社于2019年出版。
  (十)11046荆音韵汇二卷
  清周仁辑。清道光二年(1822)周泳斯美堂刻本。北大。[1] 114
  正:《荆音韵汇》及其作者周仁皆与“荆楚”之“荆”无涉。耿振生对此书已做过介绍:“《荆音韵汇》是记录十八世纪荆溪县方音的一部韵书,作者名叫周仁。‘荆音’就是荆溪方音,清朝曾把江苏省宜兴县分为宜兴、荆溪两县,周仁的故乡叫山溪里,当时属荆溪县管辖,所以周仁把自己所著这部表现本地方音的韵书叫作《荆音韵汇》。”[8]另外,黄河从文献和音韵两个角度对该书进行了深入研究,对其人其书的判定与耿先生相同[9]。据此,该书不属湖北著作,不应收录。   (十一)11047 反切释例一卷
  民国江陵曾广源撰。民国石印本。湖北。[1] 114
  补:中科院、国图、日本首都大学中文系亦藏。
  按:日本首都大学中文系藏两种:(1)无函一册,钤“虚真藏书”印;(2)一函一册。该书或为著名的永岛荣一郎旧藏韵学典籍之一,但还不能确定,不过永岛藏有曾广源的另一韵学著作——《等切南针》。
  (十二)11048 载东原转语释补四卷首一卷
  民国江陵曾广源撰。民国十八年(1929)铅印本。湖北。[1] 114
  正:书名中“载”当为“戴”之误。该书在“训诂之属”再次著录:“11090戴东原转语释补四卷首一卷。民国江陵曾广源撰。民国十八年(1929)军事编译局排印本。国图、复旦、南开、辽宁、湖北。”[1] 118两处著录应合为一条,且将其归为“训诂之属”更为妥当。
  补:台湾师范大学图书馆(即赵荫棠所藏)、日本东京大学、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亦藏。
  二、补录《总录》未收韵学著作六则
  (一)《古今韵类求》三十二卷
  清蕲州(今蕲春)陈诗撰,清嘉靖间(1796-1820)稿本,唯台图有藏。
  陈诗被时人誉为“楚北大儒”,著作宏富,根据《蕲春县志》统计,约有50种900余卷[10] 890,其他现存作品已为《总录》收录。陈诗的韵学著作有《字母分韵类编》《宋韵合钞》(或与《字母分韵类编》为同一书)《纪元韵谱》《古今韵类求》(简称“《类求》”),但目前只见《类求》存世。由于该书鲜少著录,现将《“国家图书馆”善本书志初稿》“01174”的著录信息引录如下,排版和标点稍作改动:
  《古今韵类求》三十三卷,三十二册。
  清嘉庆间清稿本,01174。清陈诗撰。诗字观民,号愚谷,又号大桴山人。蕲州人。乾隆进士,官至工部主事。
  全幅高23.6公分,宽14.4公分。每半叶九行,行十一字,注文小字双行,字数同。此本卷二、卷三及其他少数部分,皆残破严重。首卷首行顶格题“古今韵类求卷首”。首册封面右侧题书名“古今韵类求”。每册封面左侧题该册韵名(如首册题“歌哿个”。)卷首有嘉庆丁丑(二十二年,1817)陈诗序。次目录,署名“蕲州愚谷氏陈诗辑”。书中钤有“国立中央图/书馆收藏”朱文长方印[11] 313。
  (二)《分类韵锦》(《诗韵类锦》)十二卷
  清钟祥郭化霖撰,自署“郢北雨三氏辑”,《湖北通志》亦载:“《分类韵锦》,清郭化霖撰。化霖,钟祥人。”[12] 2090该书又名《诗韵类锦》,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以前的刻本署名《分类韵锦》,之后的版本都题《诗韵类锦》。《文字音韵训诂知见书目》(简称“《知见》”)与《古籍》以不同的书名著录了该书。《知见》著录了两个版本:(1)“06469,《诗韵类锦》五卷,清郭化林辑,清光绪元年刻本,江西。”(2)“06470,《诗韵类锦》八卷,清郭化林辑,清光绪三年文奎堂刻本,江西。”[13] 305《古籍》“子51226170”著录为:“《分类韵锦》十二卷,清郭化霖辑,清道光二十三年喜雨山房刻本,上海。”[8] 2101
  除了书名外,这两种书目所录此书还有几处不同:一是作者姓名,《知见》所题“郭化林”当为“郭化霖”;二是卷数,《知见》著录的两个版本一为五卷,一为八卷,当是江西所存卷数,而该书实际卷数为十二卷;三是归类,《知见》归于韵书,而《古籍》列为“子部·类书类·韵编之属”,《分类韵锦》与《佩文韵府》相类,都是“类书式韵书”,归于韵书或类书皆可。但是,《总录》的“小学類”和“类书类”都没有收录该书。
  即使综合《知见》和《古籍》三处著录,也只能获得该书的三个版本,且藏地甚少。事实上,此书版本甚多,现罗列如下:(1)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喜雨山房刻本,湖南。(2)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喜雨山房刻本,保定、河北图书馆,皆为残卷。(3)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书业德刻本,山西、瑞安市文物馆。(4)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刻本,保定、陕西师大、临海市图书馆皆藏残卷。(5)清咸丰二年(1852)福建省灵兰堂刻本,山西,洛阳存十一卷(一至十一)。(6)清咸丰十一年(1861)三让堂刻本,新乡市图书馆。(7)同治四年(1865)纬文堂刊本,新発田市立图书馆、哈佛燕京。(8)清同治十三年(1874)两仪堂刻本,首都。(9)清光绪五年(1879)刻本,陕西。(10)清石印本,黑龙江,存三卷(九至十一)。
  (三)《字音会集》
  清黄冈江学海辑。《古籍》将《字音汇集》与《考正同音字汇》作为两书分别著录于“小学类·音韵之属·韵书”(“经21214045”)和“小学类·文字之属·字典”(“经21212915”、“经21212916”)。事实上,二者与《字音会集》为同一典籍。综合《古籍》的三处著录,该书有三个版本,且藏地清楚:(1)《考正同音字汇》一卷,清光绪三十年(1904)慎怡堂刻本,人大;(2)《考正同音字汇》一卷附《草书百韵歌》一卷,民国间石印本,武汉;(3)《字音汇集》五卷,民国间石印本,武汉。
  除以上所列之外,还有多个版本,周赛华叙述甚全:“此书有几个版本,目前见到的最早的是同治元年(1862)刻本,另有光绪六年(1880)王同文藏版、光绪戊戌年(1900)经元堂版、光绪三十年(1904)慎怡堂刊本和民国石印本。石印本有四种:一种是上海锦章图书局《考正同音字汇》,后面附有草诀‘百韵歌’;一种是鸿文《考正同音字汇》;一种是汉口崇文堂书局印行的《考正同音字汇》;一种是铸记书栈发兑的《考正同音字汇》。这些版本在版心中缝上头都有‘字音会集’字样”[14]。这些版本或为私人收藏,因此藏地目前尚不清楚。
  此外,上海藏《字音汇集》五卷,民国石印本;南京晓庄学院藏《考正同音字汇》不分卷,清末民初石印本;绍兴图书馆藏《字音汇集》一卷,清末石印本。由于目前掌握的信息有限,因此很难判断它们与前面叙述的各版本之间的关系。绍兴图书馆另藏《字音会集》一卷,为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裕记书庄石印本,无疑是该书的另一版本。还值得注意的是,武汉和上海所藏民国间石印本皆标五卷,而其他版本或一卷或不分卷,它们之间在内容上到底存在多大差异,还有待将来汇集诸本比较方知。   (四)《谐音摘要字母》六卷
  清孝感向元吉辑,清刻本,目前仅见台湾师范大学图书馆有藏。
  该书鲜见著录,刘一梦从文献和音韵两个方面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详细介绍了该书的的基本情况,综合论述了该书的学术价值,全面归纳了该书的语音体系。据其研究,该书是一部等韵化的时音韵书,大致反映了19世纪中叶孝感地区的方音系统。据称该书乃赵荫棠先生音韵学藏书之一,全书共六卷,2册,版心题名“谐音摘要”,卷端题名“字母谐音摘要便览”,大概成书于1800-1855年间 [15] 77-196。
  (五)《五音韵法》
  此书为近几年新发现的抄本,周赛华对其进行了发掘、介绍和研究。据其研究,该书书皮左上角题书名“五音韵法”,右下书黄集熙,但不确定是撰者还是抄者。周先生根据“书后抄有怎样根据音色区别银子高下,并附有各省银名银色的特点”,推测该本抄写的时间可能为清代。他还对该书音系作了初步研究,指出“书中音系应该属于湖北东部地区的楚语”。[16]此抄本或为私家藏书,因此藏地尚不清楚。虽然此书诸多版本信息还不明确,但该书既然记录的是湖北地区的方言,自然也属于《总录》所收范围。
  (六)《六音便览》
  此书亦为新近发现的抄本。王为民对此抄本进行了介绍:“《六音便览》系新发现的抄本韵书,书高28厘米,宽15.5厘米,宣纸毛笔竖排抄写,线装,作者不详。书末注明‘中华民国乙丑年菊月上浣訂’,可见该抄本成书时间当在民国十四年九月,即1925年9月。”据其对该书语音系统的考察,该抄本“反映的是清末民初的湖北麻城方音”[17]。与上一部抄本一样,虽然作者不明,但亦属记述湖北的典籍。
  三、考辨相关韵学著作五则
  (一)《韵经》
  《韵经》成书于嘉靖十七年(1538),大概是现存最早的“古今韵”韵书。但是《韵经》的作者历来模糊不清,或作张之象,或题沈约,或书吴棫,或署杨慎,或名郭正域。其中涉及湖北籍的学者是郭正域,郭氏为湖北江夏(今武昌)人,《总录》收录了他的相关著作。
  《韵经》本来就是集众说而成,万历二十七年(1599)前的版本各卷卷首注明沈约撰类、夏竦集古、吴棫补叶、杨慎转注、张之象编辑,即张之象编辑各家之说而成,并非各家直接参与了编撰。万历二十七年(1599)郭正域翻刻此书时删去了“张之象编辑”的署名,代之以“江夏郭正域校”,并写了序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据其序言将其归为郭氏的作品,谢启昆《小学考》沿用之,直接署名为“郭正域”[18] 558。及至今日,不少学者在论及该书时仍作“郭正域《韵经》”。到清初张纯修重刻时又将书名改为《沈氏韵经》。《韵经》和《沈氏韵经》实为一书。《韵经》的著者为张之象,郭正域只是其中一个版本的刊刻者和校订者 [19] 128 。
  (二)张颖《古今韵释》五卷
  张颖为湖北人,其书为《千顷堂书目》著录:“张颖《古今韵释》五卷,黄州人,嘉靖甲午溥颐序”[20] 96。但张颖并非黄州(今黄冈)人,而是湖北广济(今武穴)人。《湖北艺文志附补遗》著录为:“《古今韵释》五卷,明张颖撰《明史·艺文志》颖,字平岗,广济人。嘉靖四年举人,官舞阳知县,后升通判。”[12] 163后世大多数著作在著录或介绍张颖郡望时皆沿袭《千顷堂书目》之误。
  张氏之书或已亡佚,但天一阁所藏善本《古今韵》很可能即为此书:“《古今韵》五卷。(明)张颖辑。明刻本。十一行,行字不等;小字双行,行字不等;上下黑口,四周双边。毛装。一册。存二卷:四至五。”[21] 38是刻卷数、著者及其时代皆合,但书名稍异,且残去前面几卷,因此暂时无法断定此即张氏所佚之书。
  (三)《古今韵分注撮要》五卷
  《总录》“11023”“11024”“11025”三条著录了该书的三个版本:一是万历二十二年(1594)镇粤堂刻本,此本不仅北大有藏,台北故宫亦藏;二是万历三十九年(1611)刻本,唯故宫有藏;三是镇粤堂刻本的影印本,收入《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第209册。在署名上,《总录》与宁忌浮《汉语韵书史·明代卷》微有差别:前者为“明甘雨撰,明应城陈士元注”,后者为“陈士元、甘雨撰”。在宁先生看来,陈士元不仅是撰者,而且还是第一作者,并详细论述了该书的形成过程:“万历十七年,甘雨编成《古今韵》一书,拜见陈士元。甘氏书非常简略,无音切,也无注释,大概和张之象的《韵经》差不多。陈士元说:‘古韵无注,恐读者无所征信。’甘雨拜请陈士元作注。陈士元用两年心力,对甘氏书重新编排,‘今韵’每韵后都附有‘古韵’,扩充韵字,广泛征引古文献,并参证韩道昭《五音集韵》、韩孝彦《五音篇》、杨慎《转注古音略》《古音余》、黄公绍《古今韵会》、毛晃《增修互注礼部韵略》以及《切韵指南》《洪武正韵》《诗韵释义》等书,于万历十九年初完成。书名定为《古今韵分注撮要》。”[19] 140
  宁先生依据的当是陈士元的序言,开篇应虹山人陈蕖的序也有交代:“往年永新甘君雨司理德安,谒余里陈大夫扬扢古今韵,久之稡成注脚。余填拊粤西,讬以传信,因属学使李君鋕是正。”[22] 196陈士元对甘雨的《古今韵》进行了“扬扢”,“久之稡成注脚”。该书凡例之后的“古今韵字数”末尾的落款是“士元书”,更为重要的是,此本每卷卷首都署名为“应城陈士元编注,括苍李鋕校正”。可见陈士元所做的工作确实是既有“注”又有“编”,宁先生署名为“陈士元、甘雨撰”是有道理的。不过,为了有所区分,笔者认为署名为“甘雨编撰,陈士元编注”或许比较适宜。此外,陈蕖的序言里还提及“学使李君鋕是正”,而且每卷卷首都题有“括苍李鋕校正”,看来该书还包括了李鋕的校正工作。因此,就该镇粤堂本而言,应该署名为“甘雨编撰,陈士元编注,李鋕校正”。
  (四)《古今诗韵释义》
  宁忌浮先生在介绍该书时说:“《古今诗韵释义》五卷,龚大器撰。龚大器,年里失考。成书于万历八年(1580)。卷首有龚大器万历八年序文。”[19] 136龚大器(1513-1596),湖北公安人,乃“公安三袁”的外祖父。《总录》未收龚氏的书,《古籍》“经21213796”著录了该书的两个版本:(1)明万历七年(1579)维扬求益堂刻本,上海;(2)明万历九年(1581)金陵书肆周前山刻本,国图。但是署名为“明陈世宝订正,明龚大器参补”。龚大器究竟是编撰者还是参补者?事实上,在龚大器为该书所作的序言中已经有了交代:“巡漕侍御巨鹿守轩陈公,顷来按淮,漕政之暇,究心典籍,尤重声律之学,已梓《韵学集》于淮扬,复以《诗韵释义》嘱余诠次。”看来,龚氏是“诠次”者,而撰者乃巨鹿守轩陈公,即陈世宝。但不知为何《古籍》又将陈氏署名为“订正”者,因此该书的著作权还有待进一步查考。   (五)周兆基《佩文诗韵释要》五卷
  此前的学者在介绍周兆基时多指明其为湖北江夏(今湖北武昌)人。周兆基祖籍吴江,其父周永锦于乾隆十五年(1750)游幕楚中,遂定居江夏。周氏卒于嘉庆二十二年(1817),另据《苏州府志》卷一百零六“卒年六十一”[23] 710的记载,大致可以推断他生于乾隆二十一年(1756)。周兆基于嘉庆十二年(1807)改归原籍吴江,并于嘉庆十四年(1809)任浙江学政,该书即其任学政期间所辑。可见,周兆基或为“江夏人”,然本书的作者确为“吴江人”,《总录》未收此书是妥当的。值得一提的是,周氏另有《关中校士录》(不分卷),刊刻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目前只见陕西师大有藏,《总录》和《古籍》均未著录。从刊刻时间来看,此书无疑是“江夏人”周兆基所辑。
  《总录·音韵之属》所收湖北韵学典籍本已甚为完备,以上的补正和考辨不过是略全白璧之微瑕,旨在将其增补成一份详尽的现存湖北韵学古籍清单,以期为该书的完善和音韵研究,尤其是明清以来的湖北音韵研究提供可靠的文献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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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黄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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