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狗肉节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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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拍啊!就这样,拍!”
  说这话的是一个狗肉经营者。他见有外国记者拿着摄像机不停地对着他和案板上的狗拍摄,生意受到影响,不胜其烦,索性把已掏去内脏,但还未肢解的狗用双手托着立起来,作“狗吠”状挑衅地对着老外。
  老外来自澳大利亚,大概明白其中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围观的人群先是起哄,然后在老外的尴尬中,爆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这是发生在广西玉林垌口市场的经典一幕,时间是2014年6月20日早上10时15分。
  尽管就玉林“夏至荔枝狗肉节”进行的“战争”已持续5年,但没有哪一次,能像这次那样“精彩”,媒体和爱狗者、吃狗者云集,“盛况”空前,并且—出乎爱狗者意料—在两三天之内进行了惊天逆转。
  这场“战争”有复杂的内涵,同时是饮食偏好之战、生活方式之战、阶层之战、价值观念之战、权利之战。它发生在媒体、网络、微博、大街小巷、小区等社会公共空间—玉林不过是主战场而已。
  《南风窗》记者在玉林现场见证了这场“战争”。6月21日过后,它也并没有结束,随着爱狗者的“失败”,社会冲突将可能放大它对抗性的一面,人们或会有另外的行为逻辑。

外来“抗议者”


  6月19日晚上8点30分,离狗肉节还有两天。当《南风窗》记者出现在玉林市江滨路和新民路交界“狗肉一条街”时,那里已经坐满了吃狗的人。但店名上的“狗”字,已经全被遮挡住了。而且,氛围有些诡异,狗肉店的老板和员工似乎在提防什么。
  一家狗肉店的老板告诉记者,18日,爱狗者来“抗议”过,今晚不知他们会不会再次出现。
  “他们有老外,有中国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扛着摄像机,拿着宣传单,一来就说狗是人类的朋友,不能吃。”接过记者的烟,老板咧嘴一笑。
  “那就是一帮神经病”,在记者的洗耳恭听中,老板娘走过来,补上一句。
  记者问,来“抗议”过的人中,是否有传说中的片山空和杜玉凤?老板和老板娘表示,不知道来的人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不明身份”,是爱狗者给玉林当地的普遍印象,很多人并不清楚那些被某些媒体称之为“志愿者”的爱狗者从哪儿来,又是什么人,于是一概认为是“来闹事的”。20日下午,记者在玉林市食安办某副科级官员办公室采访时,恰逢该官员正接听一个女爱狗者的质问电话。记者等了很久。最后,女爱狗者骂了一句“玉林人吃狗不得好死!”挂了电话。官员抬头对记者说“你看,骂得这么难听”。记者问该官员,此女人有没有说她是谁,官员说“她只说她姓赵”。
  而在此前,6月10日,10名爱狗“志愿者”想强行带走活狗,并踢破商户的门时,他们也是不明身份人员。
  片山空、杜玉凤和那些不明身份的“志愿者”虽然是“盟军”,但显然不是一路的。在玉林狗肉节之战中,他们是两个如明星一样的人物,走到哪里都是焦点,都引发围观和辩论。
  片山空的身份是行为艺术家,杜玉凤则是四川广元市博爱动物保护中心主任。对于这座城市,来“宣传”、“抗议”了几次的他们并不陌生,而大多数玉林市民同样也记住了他们是谁。
  在玉林市民眼中,片山空只是一个想通过“抹黑玉林”出名的人。看来,他于2012年玉林狗肉节期间下跪替人类向狗谢罪的艺术表演给玉林人留下了不太良好的印象。一个玉林市民告诉记者,“闹那么久,他微博粉丝仍然只有2000多!”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但在市民,还有网上的一些爱狗者眼中,杜玉凤则不同,她被视为“狗粉”的“大姐大”。爱狗理念“灵魂附体”。
  在两天的时间里,《南风窗》记者对杜玉凤的几次采访,以及对她行为的跟踪观察,并没有发现她作为“大姐大”的“女强人”特征。她说话并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和颜悦色,举手投足之间具有社会活动家的风范,能够娴熟地应对各种媒体、政府官员和市民。
  而她的打扮,也是典型的城市中年妇女。这和那些专门来“抗议”,并且出钱买狗的爱狗者(她们穿着普通,表情漠然),以及具有有闲阶层色彩的“志愿者”(他们的打扮比较小资、文艺)都不一样。

民间的“战争”


  从一开始,杜玉凤等人的伟大抱负,并不是终结狗肉节这个在他们眼中“罪恶”的节日。但最初的舆论态势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从5月下旬开始,网络上就有了一些动物保护组织“抵制”玉林狗肉节的声音。接着,一些娱乐明星通过发微博表明对狗的爱心,作出了抵制的姿态。
  玉林狗肉节的网络战役提前打响。
  在权威媒体一片沉默、各路学者和评论家也不关注的情况下(他们明显更多地认为吃狗是一种权利,而不可用某些人的情感、偏好加以剥夺),并无任何公共说理能力的娱乐明星,通过其关注度(而非影响力)获取了在这件事情上的“文化领导权”。相比之下,支持玉林狗肉节,或反对抵制的网民,则在被动防御中尚未苏醒,已经起来反击“狗粉”的网民,也呈现一盘散沙的状态。这种舆论态势的不对等造成了好像爱狗者声势浩大的错觉。
  6月6日,在评估了巨大的外界压力后,玉林市政府发表声明,撇清狗肉节与自己的关系,说玉林市政府或任何社会组织都没有举办过任何形式的“夏至荔枝狗肉节”。而在过去,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接着,政府要求各狗肉馆把“狗”字招牌挡住,并且,禁止了一些狗肉餐馆的营业。据某媒体报道,还要求公务员不能吃狗。
  政府的这些举动,被各类爱狗者解读为当地“怕了”。只要继续“抗议”,似乎在今年,可以像当年成功抵制浙江金华湖头狗肉节一样,迫使玉林狗肉节取消。
  但事情的发展证明,这是一个自我设置的陷阱,爱狗者太低估了他们行为所可能引发的反应。能够娴熟地应对媒体和政府的杜玉凤,在一片狂热中,也没有想到这些。   6月20日、21日,玉林市委、市政府两个不愿具名的官员分别向《南风窗》记者一再强调,玉林市政府从来就没有举办过任何狗肉节,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所以,“谈政府退出根本就是一个伪问题”。他们的意思很清楚:“夏至荔枝狗肉节”完全是民间自发的风俗,没有丝毫的官方行为。
  这样,爱狗者们抵制的,只是一个拥有600万人口的地方的风俗,和他们的饮食偏好而已。“抵制”在逻辑上,变成了一部分人用自己的偏好、情感,去约束(如果不是干涉的话)另一部分人的生活。无论抵制是什么,都是两大帮人的社会冲突。
  由此,形势在逻辑上必然会产生变化。而事实上,也在起变化。
  政府的社会控制,当然不能任由这种由爱狗者们发起的社会冲突扩大。玉林之外的吃狗者,还有认为吃狗是一种不能被干涉的权利的人,也视爱狗者这样干是一种对自由的威胁。而对玉林人来说,爱狗者们越是抵制和“抗议”,越是激发他们“保卫狗肉节”、“保卫风俗传统”的战斗热情。原本分裂为社会原子的市民,突然被这种热情整合成一个似乎坚不可摧的共同体。
  这3个变化,都不利于爱狗者,尽管在6月20日晚上之前,他们还没有捕捉到。
  21日晚,《南风窗》记者在玉林的市区和城郊,看到了“荔枝狗肉节”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从下午开始,很多商店就已经关门,在晚上,各家各户呼朋唤友,摆起桌子一起吃狗肉和荔枝。它的隆重程度,也只有过年能够相比。
  把“荔枝狗肉节”视为“不文明陋习”的爱狗者,并不明白这个节日对玉林人来说,情感上、精神上、认同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含义。

心理背景


  爱狗者更加不明白的是,至少从19日开始,他们就已经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网络上和微博上,反对抵制的声音远盖过了抵制的声音,哪怕还有娱乐明星加入“抵制”,都无济于事。而在广西的论坛,玉林之外的各地网友不断地发帖说组团来“支援玉林人民”。另外,在玉林的大街小巷,市民已经形成了一种“反击‘狗粉’”的集体无意识,彼此心照不宣。
  而官方的“怕了”,也远不是想象中那样。
  比如,针对此前关于政府不允许公务员吃狗的媒体报道,玉林市委、食安办的两位官员,都向《南风窗》记者“辟谣”,他们既没有看到相关的文件,开会也没有听到有谁这样说。
  在和多位官员,以及普通公务员的接触中,记者明显感觉到,他们对爱狗者来“闹事”,保持着警惕和反感,这并不仅仅是基于权力者的本能。
  看上去,官方对于爱狗者们,并没有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在沉默中传达的意思很清楚:无论是吃狗还是反对吃狗,只要不违法,一切都是民间的事情。但记者发现,在那几天时间里,有很多便衣在垌口市场、“狗肉一条街”等地出没,以便一旦发生超出辩论行为的冲突,快速进行控制。同时,在市政府门口的大广场上,也有便衣“埋伏”。
  种种迹象表明,玉林本地人期待一场和爱狗者的公开辩论。和爱狗者不希望年年都要来抵制一样,他们也不希望年年都有爱狗者来“扰乱”自己的生活。这一天,终于到了。
  20日晚上7点40分左右,终于有来“宣传”、“抗议”的爱狗者出现在“狗肉一条街”,而大量准备来“保卫狗肉节”的玉林人,早已恭候多时了。
  辩论从人群围住两个从重庆过来宣传救助流浪猫狗并拍摄的男青年开始。还没等他们宣传,就有人叫他们把宣传画收了,并且说,“救阿猫阿狗,为什么不想着去救助流浪儿童呢?”在人群的哄笑声中,他们讪讪地把宣传画收了起来。
  杜玉凤和跟随她的几个爱狗者的出现,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迅速聚焦到她身上。她比记者所知晓的行程,晚了40分钟。
  他们显然对那晚的场面已经有所预料。和跟随她的人不同,杜玉凤带着微笑,步态优雅,一边发传单,一边跟那些质问她的人辩论。在一开始,她甚至和本地的男人进行了类似于打情骂俏的斗嘴。双方都绽放出开心的大笑,氛围轻松。
  但这种在中国的公共空间中难得的氛围并没能持续多久。在继续的宣传、辩论中,氛围转向激烈,虽然都保持着理性。而在辩论中,双方所有的话语,都是把“狗是人类的朋友”、“为什么可以吃猪吃牛吃鸡,却不可以吃狗?”的经典话语—也是陈词滥调—现场演绎一番。
  这并不构成真正有效的对话。没有谁能说服谁,也不可能被说服。要爱狗者明白吃狗是一种不能被干涉的权利,和吃猪吃鸡吃牛同一个性质几乎不可能。而爱狗者同样坚持,吃他们所宠爱的狗这种动物是不对和残忍的。
  心理对抗的背景由此复活。“神经病”的声音在一些妇女口中出现。而针对杜玉凤等人的嘲笑、戏谑则成为一种合唱。
  20日晚上,从爱狗者出现的那一刻起,新民路的交通即已堵塞。9点过后,杜玉凤等人步行离去,身后是多达上千人的摩托车队和步行人群“护送”,路程接近一公里。这一幕,被玉林市民视为已经成功地战胜“狗粉”的象征。

行为逻辑


  也正是20日晚上,玉林狗肉节之战的形势逆转。
  在玉林市民眼中,杜玉凤等人明显是在灰溜溜地失败而归。他们找到了一种多日来忍受的窝囊一扫而光的感觉。
  而央视当晚所做的《新闻1 1》节目,白岩松劝爱狗者“守住法律的边界”的说法,被玉林人认为是反对爱狗者来玉林“闹事”的表态。“央视支持我们了。”
  于是,心理对抗的背景,在某些人那儿转化为行为的逻辑—这一行为逻辑,和爱狗者拦车救狗、踢商户的门“解救”狗并无本质差异。
  早在20日早上,这一迹象就已经有了。最著名的,就是在玉林大市场,一个戴墨镜讲玉林口音的男人,用狗钳把狗高高叉起,对重庆来玉林“解救”狗的爱狗者赵洁等人大喊,“你们买不买?不买我就夹死它!”他得到的是现场围观者的欢呼声。   对于很多玉林市民来说,墨镜男是一个必须被唾弃、抹黑玉林的心理变态者。正午阳等以理性、善良、平和来捍卫狗肉节的网友甚至对墨镜男发动“人肉搜索”。但也仍不乏有人对此表示理解。
  而在20日晚上,当人群“护送”杜玉凤等人到一家沙县小吃店里,发现他们坐在里面准备吃东西时,集体逼近店门口。最后,老板只能让杜玉凤等人走人。
  21日早上,玉林狗肉节当天,看上去,一切已尘埃落定。氛围也完全不同。
  正是那天早上,杜玉凤、片山空、各地来的爱狗者、动物保护组织人员,集体出现在玉林市政府门口的大广场上。一起来的还有很多国内外媒体的记者。同样,便衣,一些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他们并不承认),还有玉林市民,也在此恭候,或跟着出现。
  政府门口的大广场是一个象征权力的公共空间,杜玉凤等人在此“宣传”、“抗议”显然会引发权力的某种特殊反应。杜玉凤每次拿出爱狗宣传单,以及拟写的对政府的“感谢信”,都被盯住她一举一动、身份不明的人抢走。
  “我们是来见市长,是来感谢政府的。”这是杜玉凤强调的话。
  对她的回答是“今天不上班”,以及一波一波,以男青年为主的质问。
  在人群的聚集中,能不能吃狗的争论仍然在继续,但手段丰富得多。其中,一个爱狗者和一个疑似政府工作人员在争论时,娴熟地用了政治话语:“叫你们照镜子……我就希望中央巡视组到你们玉林来……你们玉林就要洗洗澡……”
  他得到的是情绪失控的回应:“本人堂堂正正,怕啥!我天天照镜子!怎么样?我说错了吗?好像你他妈很干净!”
  对抗性已经相当激烈,让人嗅到一股火药味。
  当“战争”的格局已经基本清晰的时候,“作战”的双方,根据自己到底是强者还是弱者的判断,以及个人素养、理念的坚定程度,都会有不同的选择。
  有的人退了。
  嗅到了形势变化的片山空在“抗议”现场,“召集”各媒体记者发表声明,说没有想到政府会这样,“志愿者”会那样,事情发展到这步,已经远离了他的初衷,导致了社会的割裂,并表示向在这件事中“受到伤害”的人道歉。“如果你是带着对抗的心来,那人家也会对抗你。”他强调自己与“动物保护志愿者”划清界限,自己从来只是单枪匹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21日下午3点,《南风窗》记者和正午阳在玉林市一家高级酒店门口,遇到了已退房准备走人的两位疑似情侣的爱狗者。男的告诉记者,“既然央视已经定性,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而有的人,选择了更激烈的对抗。
  21日晚,正是玉林狗肉节最热闹的时候,有爱狗者在“狗肉一条街”“抗议”,干扰到食客,双方很快发生肢体冲突,一名食客受伤。当《南风窗》记者从玉林城郊赶回的时候,现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警察和水泄不通的人群。人们情绪激动,很久都难以劝离—正如很难把爱狗者从别人的生活中劝离一样。
  这是一个深刻的隐喻。玉林狗肉节之战,不过是积累了对抗性的心理能量而已。它似乎暗示着围绕吃狗肉而发生的社会冲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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