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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到回来,我长的是越来越像Jesus了,估计每个人都要开我这个玩笑了。”——Head
漫长的故事应该从哪讲起呢?从Jonathan Davis 坐在街边听着八十年代另类摇滚/硬核,看着一帮街球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而脑子里却只在思考自己该玩什么风格开始,这支乐队实在有太多内容了。那些疯狂的往事,那些絮叨情谊,反目,释怀或者药物上瘾的传说,但今天我们都明白,所有的这些都会被一张阵容回归的新专辑《The Paradigm Shift》消息全部尘封,毕竟,关于Korn,全新的开始已经近在眼前。这其中最让乐迷关注的应该就是乐队元老吉他手Brian ‘Head’Welch 的回归。2005 年,重新成为一个基督徒的Head 退出了这支他等了十二年的乐队。这中间虽然一度组建了自己的乐队Love And Death,但仍旧饱受煎熬。当时难听的字眼不断从其他乐队成员口中发出,甚至不只是Jonathan Davis 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Head 简直就是伪善的犹大。总之乐队继续前进,把Head 远远的留在了后面,在这之后,他们再没有更多的交流。
这段时间Korn 干了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减缓专辑发行的速度,而且自从《Issues》发行,乐队已经从骨血里挖掘出自己内心真正存在的是暴躁之外的阴郁,由此引发的风格之外的探索越走越远。Head 离队之后的两张专辑Korn 来到了主流大厂Virgin,其中《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的更是获得了Billboard 排行榜第三的销量。假如在新金属鼎盛时期,乐队获得这样的成绩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这种风格完全消亡以后影响力还能不降反升,与后辈乐队如System of A Down 以及Deftones一起仍被那些喜新厌旧的乐迷铭记,足见他们的功力所在。之后连续的几张专辑Jonathan Davis 和Munky 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旋律和歌词的创作中,(尽管如此律动的弱化也仅仅是听觉上的,)所以上一张专辑《The Path of Totality》Dubstep化则完全是一段时间Korn 律动累积导致爆发的必然结果。值得一提的是,Dubstep元老Skrillex 亲自参与了这张专辑,一起参与的还包括EBM 界中的诸多精英。
如果说之前Korn 硬着头皮用才华撑起新金属之后仅存下一丝底气,那么到这张他们终于不再在乎这些挑剔而不忠诚的狭隘乐迷,电子的融入只是Korn 改变很小的一方面,他们正在前进的方向是无风格化的方向。在Head 走后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元老鼓手David Silveria 的离队。现在看他是再不可能回来了,因为对于其他人来说现在的新鼓手Ray 已经是更为完美的选择。于此同时,这么多年Korn 一直没有出现一个新吉他手替代Head 的位置,这一系列蛛丝马迹仍旧给了乐迷以无限期望。
直到今年五月份,在一场名为CarolinaRebellion 的演出中乐迷惊喜地发现在Korn演唱他们的经典名曲《Blind》时,Head 走上了舞台。当时,这还不能算是一次正式的归队,但乐迷明白这几个人能够再次站在一起,他们中间的隔阂已经被破除,至于剩下的问题,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当时Head的乐队LoveAnd Death 到我住那地儿演出,我老婆就逼着我一起去看了。演完了以后我和Head 一起出去喝了点,我能看出他的状态恢复正常了,再也不是05 年那阵那种疯子信徒的状态了。在Carolina 的演出他也过来了,这是分别以后他第一次见到Munky,事实上Munky 完全被震傻了因为对于他来说Head 就是他音乐上的另一半。”Jonathan Davis 告诉我们。
如我们所知,在Head 离开时所有人都情绪激动,这次成员更替绝对是不愉快的,双方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很多人认为这次事件的首要原因在于Head 的信仰与其他成员渐行渐远,然而对于Jonathan 来说真相好像并非如此。他说:“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对于宗教的事务有多疯狂,他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一种极致状态,我见过处在这种状态的人,而且根据我的判断他肯定会越来越糟。当然,他的选择确实把他从毒品中解救了出来,所以我并没干涉。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毒品而离开我们,我不想让这事在发生在他的身上。Head 和Reggie 都是重新皈依的基督徒,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关键,我周围有很多信上帝的朋友,也有很多无神论朋友,所以信仰并非他当时离开的直接原因。”
从这些词句当中我们好像能挖出一些Jonathan 自己信仰的倾向,包括他的花臂纹身似乎也透露出他并非一个极其依赖宗教的人。“我不会从圣经里寻找答案,我信仰的是那些更高层面的力量,我也相信个人能创造的力量,我相信在他们中间存在一种平衡。当然,我不会批判谁谁的信仰如何,我生他气的原因是教堂已经夺走了我身边的太多人,他们可能会说我又成为基督徒了所以我不能干这干那,呵!真是一群伟大的艺术家啊。教会自古以来已经强奸了无数的文化内容,对于这些我必须以一种反击的态度面对。绝对不是因为我是撒旦主义者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受不了这些。”Jonathan 说,“没错,确实宗教也挽救了一些人。事实上任何事只要能给予你支撑,不管是否需要你付出别的,它都是好东西。我痛恨的是他,反而被这东西利用并且越陷越深了。讽刺的是当这么久之后我搬回家时我的孩子们也去Head 常去的那个教堂。那个牧师也许是我遇见过并一直保有敬仰的唯一一个,他并不跟我讲道,我们只是时常出去走走。”看起来Head 归队的一个原因是Jonathan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强硬了。这个家庭终于到了能接受一个“犹大”的时候,不断前行的 Korn 最终还是意识到,少了谁都少不了Head 的存在,但另外一个问题则是,乐队能否让自己避免几年前那次事件的再次发生。“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顾虑, 至少我和Munky 这么想。‘他还能回来吗?他是不是已经完全疯了?’之类的,还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完全正常的Head。当然他离开那么久,这支乐队早已和那时不能同日而语,有太多需要他去适应的东西,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到达另外一个更有创造力的位置。当然不只是我们,Head 自己也有疑虑,他也想看看我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夜夜笙歌,他可不想因为乐队的关系再次堕落而违背信仰。当然这种生活我们也早就停掉了,我该避免的就是去重新捡起酒精和毒品,我想要的生活是每天早上起床都精神矍铄,我二十八岁还处在一晕乎就是三四天的状态,我必须停止这样的生活了。” Jonathan Davis:掉进神经病公园
似乎无一例外,如果一个乐手的三十岁是在醉生梦死中扮演抑郁焦虑,那他的四十岁一定会在抑郁焦虑中继续抑郁焦虑,Jonathan Davis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十年前他用酒精和药物刺激自己写出痛苦的旋律和歌词,如今他已经摆脱了酒精和毒品,焦虑却自己找上门来。新专辑《The Paradigm Shift》不再是青春期少男卯足劲的深沉,而是来自一个中年人顺其自然的表达。它依旧长在94 年第一张专辑扎下的根上,它也还开着《Issues》开出的花,但是在这几年电子元素的浇灌之下却结出了不一样的果实。“我做这张专辑时自己完全处于一个自动驾驶的状态,我放任情绪不管,看看它想表达出什么。为了治疗我的焦虑症,我已经连续服用阿普唑仓三年,因此不得不进入康复院进行不服药的排毒治疗。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焦虑症发作的崩溃状态。我已经与它对抗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习惯了这种状态,既然没有办法排除,不如就让自己在阴霾里写些东西。我放空自己的大脑,让它随意运行,让它随意谱写,事实上整张专辑几乎就是这么创作完成的。”Jonathan 说,“我去接受治疗的地方是一座精神病院。我的病房在毒瘾者这边,那些想自杀的疯子则在另外一个病房。当时在服用苯巴比妥米那和其他各种各样的药,所以当时并没有发病,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这医院把我的门锁了起来,这太可怕了。但当时我已经能够处理这样的境况了,况且我也在创作所以没什么问题。大多数歌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所有歌中我最喜欢的是《Never Never》,这首歌是在棚里完成创作的,它比其他的歌来的要更电。我也喜欢《Paranoid And Aroused》,这首歌讲的就我们那些醉生梦死的过往。我看见过无数人用摇头丸,无数无处宣泄欲望的人相互摩擦身体,现在在我看来他们某种程度上脑子都有问题。”
小儿子的病症让他心烦意乱,几乎所有的思维方式都因此改变了,过去他失落因为没什么可失落的,现在却是真正感受到来自现实世界的压力。“不信任,不再爱。这俩大概是专辑的主旨和讲得最多的东西。也是我脑子当时处于的状态。当时我谁也不相信,总觉得上帝待我不公。因为他让我的孩子身处重疾,我非常着急又导致焦虑症频犯,我的妻子也有一些健康问题。我过去总觉得当我老一些后应该会活得稍微舒服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我到底做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Jonathan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就像他所描述的,生活并没有变好,只不过内心变了,变得更强大了。“如果你看过我们最近的演出,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台上跳舞,我现在非常享受演出的过程。你也会看到我在台上和Head 或者Fieldy 相互调笑打趣。我们现在不再像过去那样放不下了,我们还在做这件事因为我们爱做,别的没什么好在乎的。
十年前的Korn 可能是一支代表着‘不开心’的乐队,我们自己都非常消沉,那个时期外部情况本身也不是特别好,当然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自己内心阴暗而只把目光放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上。现在的Korn 并不能用阳光形容,相比阴郁的阶段我们只是有了更为正常的应对能力。”他说。
毫无疑问这仍然是一张摇滚范畴的唱片,毫无疑问这仍然还是Korn 的东西,比如在《Love+Meth》这样的歌里你还是能找到他们本来的模样,特别是歌的名字。“《Love+Meth》是录制期间的替代名,他们去年八月份就开始进行专辑的创作了,而我则在治疗完成之后,也就是今年的三月份才参与进来,之前也因为孩子的糖尿病而不得不抽身照顾他。所以当我进棚之后他们已经写了大概五十首歌并且全部起好名,我改了其中的大部分不过保留了这个,我喜欢《Love+Meth》这个名字。”Jonathan 说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唱和高中生活有关的事情但仍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只因为他周围发生的事还和高中时候差不多。“我并没有真正长大。在我看来,永远长不大的艺术家其实挺酷的。”他说。
“爸爸,我变得‘富有’了!”他的一个孩子突然毫无征兆的说了这句话。
“你不知道什么是‘富有’。”
“‘富有’就是说你出名了!”
“不,‘富有’表示你有很多钱,表示你会有一堆问题要解决,我们不想变得‘富有’,你爸爸我现在就不爽得很。”
你都卖了三千多万张唱片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钱越多,问题就越多。花钱的时候你可能会一时痛快,等到发现没钱的时候,非常痛苦。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富裕,所有通过音乐挣的钱我全都购置成了录音棚的设备。我倒不用再担心设备租用的问题了,但是其他问题又接踵而至。现在我知道钱买不来快乐,它在关键时候能帮忙,但当我儿子得了会耽误一生的疾病时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只不过想像其他家庭那样生活。前几年我搬回Bakersfield,因为在Malibu 所有的儿童都因为家庭财富权利趾高气扬,我希望我的孩子们成长在一个金钱观正常的环境中。我最大的孩子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现在他就变成那样了,为此我不得不与他进行了几次长谈,我只是希望他们正常的成长。对我来说回到家乡,见到的每个人都很谦逊感觉非常好,他们都是一群非常淳朴的人,真正的‘红脖子’。他们会在深夜四点骑着车到处溜达,因为他们真的喝多了,我真是太喜欢生活在这样的人中间了。我常常和他们交谈,他们常常喝到口齿不清用豁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这就是我创作灵感的来源。”Jonathan 说。
住在南方小镇,和一群醉鬼生活在一起。这好像确实才真正符合我们心目中Jonathan 的形象。在乐队中Head 和Fieldy 总显得阳光向上,而Jonathan 和James 则永远躲在阴影角落的污秽之处。“我觉得在整个乐队中确实需要阴阳调和才能留住极端的元素,而非把他们全部混沌到一起。所以我在创作歌词的时候从来不会与其他成员交流,如果一旦交流,直接完蛋。所以我的方式就是写完给他们,不喜欢就不演。 “我很喜欢《Sadist》的歌词,那时候我真的能感受到它里边所写的那种虐待的气氛,它让我不得不去故意伤害别人,让他们痛苦,以此获得解脱。这也是我后来开始进行治疗的原因之一。在一次停尸房切割的经历之后我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不得不持续地解剖婴儿尸体。在我有孩子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梦见我在切割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进行了大概一年的灯光治疗,这么多次犯病又复原的经历至少给了我的创作一定的价值,那些我写出来的东西想必就是每一次我创伤治疗之后的产物,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再讲的到底是什么。”
Head:耶稣重回人间
在说怎么重新回到Korn 的怀抱之前,我们还是让Brian“Head”Welch 先说说他是如
何重新回到上帝的怀抱吧。
2005 年2 月Korn 的经纪人对外宣布了Head 的退出,内容非常简短,只是简单叙述了Head 重新信仰基督教并决定放弃他在Korn 乐队的职位。从这时起在Head和乐队之间的战争便爆发了。Head 说Jonathan 只知道钱,而乐队这边则公开表示双方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其中争议最大的部分则是吉它手当时正在完成的一本关于乐队和他个人的自传。其余成员表示Head 在书中诋毁和攻击Korn 那些不为乐迷所知的生活只是为了谋求出位,Head 则毫不收敛地进行反击。“他们只是听说我正在写。当时在好莱坞流传的谣言是我会在书中告知全部真相以此诋毁他们,但当我刚刚知道他们关注这书时,我就已经寄了一份拷贝给他们,其中还附了一封信说:‘我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诋毁你们。你们自己读读看吧,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再看他们采访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完全不再抱有警惕了,不错的结局。”Head 说。
看起来这个决定并非一时脑热,但确实是突然做出的,吉它手再一次散步中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收获了成功,伴随而来的却还有毒瘾酒瘾和不好的生活习惯,这是才决定洗心革面,从当天开始重新做人。“还好我在那个时候依旧相信还有个人站在那个位置。要信上帝你首先得相信他在,你得不断的敲着天堂的大门等着得到救赎。自从我开始每周去教堂之后正能量便越来越多。虽然这么说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在这之前的很多年我一直被负能量围绕着,每天都觉得所有事情都很讨厌,自己永远不会乐观起来。”他说。
相比Jonathan Davis 而言Head 的遭遇是值得庆幸的。他被自己放弃的生活抛弃,却获得了重生,而前者则才刚刚开始陷入命运的泥沼而不自知。离开乐队,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地方,他觉得很自在。“我必须要让自己与过去的一切斩断开来。我已经用一种生活方式活了太长时间了,我想要重新开始。我想远远的离开现在的生活,跑到没人找得到的山洞里,我确实这样做了,我搬到另外一个州,没人找得到我。”Head 说。
2005 年7月,Welch 参加了一个CNN 的节目。在《焦点人物》中他坦言自己曾经沉迷于酒精冰毒和阿普唑仓,并且依靠安眠药维持睡眠。但是在恢复信仰以后他戒掉了各种成瘾病症,之后还去印度的贫困地区建立了孤儿院。这段时期Head 和乐队的关系仍在持续恶化。在一次09 年的采访中Korn 的另外一位吉它手Munky 表示Head 曾经提出“回到乐队中”的要求但是被他们以“还没到合适的时间”为由拒绝。“你想象一下。你和老婆离婚了,然后发现你老婆混得越来越好,然后你回来说天哪你越来越美了,我们能重归于好么?等一下,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干的吧。”他说。而关于这一点则在之后关于Head 的采访中被否认。Head认为这次回归计划一直是Korn 的经纪人在操作而非他的经纪人,同时他已经多次拒绝了这样的邀请。“另外他们还欠着我最后那张专辑的费用,这个帐不急,我们慢慢来算。”Head 说。
略过中间环节,现在的Head 和Munky 居然能这么自然地坐在一起就显得太过不自然了。很显然出于不管是商业还是别的原因考虑,Head 的重组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有益处的。这么想可能有些诛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在“Sonic Shanghai”上演的精彩演出至少告诉了中国乐迷,从音乐上来看让Head 回来是个正确的选择。“我听说Jonathan 那段时间过得非常不好,而且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乐队当中,因为他需要接受治疗。这确实让我犹豫到底是不是该回去。但在一次Korn 的演出之后我见到了他们,见到了幕后人员,见到了乐队的人,我和他们长聊了一次,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从情感上来说没有一点问题。然后Munky 说要不你回来吧,这个时候我觉得,啊。就是这个时间。”当谈起他的归队细节时,Head 说,“这是我离队八年之后第一次和Munky 面对面交谈,事实上他是这样一个人,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但如果他开始喝酒,他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觉得那时我见到的Munky 就是以前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确实有那么几次我状态特别不对,应该是在感觉比较艰难的时候吧。但最终我度过了难关,再次找到自我。当我们开始一起工作时永远会有一个抽象的设想放在前面,然后会有一个人拿出相对应的音乐上的实际方案,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有点像一个没有左手的人,向前迈步的时候只能跌跌撞撞,因为Korn 最自然的状态就是有Head 的时候。”Munky 说。
七年的辗转对于乐队,对于Head 自己都是一个不小的弯路,但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次救赎。在Head 离开之后,Korn 意识到改变迫在眉睫,这让他们产生了前往新方向的原动力,而在回到乐队之后,Head获得了更多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这也让Korn 在Dubstep 尝试成功之后能够更为理性地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没错,他确实对继续加入Dubstep 元素有意见,说白了他告诉我们他不想再搞一张Dubstep 专辑了。这次我倒是站在他这边,很明显有他在的话我们应该做一张吉他专辑。”Munky说。“‘哥几个,我不是不喜欢你们之前玩的,我也很喜欢里边的电子元素,但我得说这真的不适合我。’我这样跟他们说。所有人都同意这张新专辑应该是一张摇滚专辑,我想人们也会感觉到这会是一张不一样的唱片。”Head 说。 “有太多不一样的了,现在的他们都非常乐观,越来越多的人都结婚生子。我想Head 的归来证明了一件事,我们可以永远是朋友。很多人都会这么问我而这也是我最深刻的体会。时间治愈了太多不愉快,那些我们相互说出的不合时宜的话。这些蠢事儿让我们都很后悔,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七年最终成为了宽恕和怜悯的七年。”Munky 说。
20 年前,Korn 的首张专辑横空出世,彻底的改变了重金属格局。如果说RageAgainst the Machine 在之前完成了金属和说唱的完美融合,那么Korn 则重新揭开了一个新的开端,这种风格既不是说唱也不能算金属,更不能用两者的完美结合来形容,他们的音色、律动、旋律都自有一套,影响了大量的年轻乐队走上这条自助混搭之路。Korn 突出重围的背景是什么,是Nirvana 刚刚真正涅槃,Alice in Chains 甩掉了链条,Soundgarden 正在把他们的声响传播至世界各地,在这个时间,美国激流金属像被困在迷宫之中四处乱窜,流行金属大咖们都在忙着为八十年代疯狂黄赌毒的调养生息。这个时间,Korn 横空出世,把颓废理想主义的Grunge 远远甩开,唬住自以为逼格爆表的激流金属,最后把娘娘腔流行金属踢下了公告牌首位。
20 年后,Korn 抛弃了他们最擅长的方式,重新解离成由五个不同类型的角色组成的一个集合,它也许不再是一个整体,但他们每个人的个人魅力却能再次斩获对于风格毫不在乎的年轻乐迷们。
Jonathan的童年一直是Korn 歌词中最为重要的内容之一。其中那首著名的《Daddy》强烈暗示了Jonathan 的父亲Rick 曾经在童年性侵过他。但在之后许多年接受的无数采访中他都否认了这点,声称性侵确实发生过,但并非父亲而是另外一个家里的朋友。但是当他返
回家中向家人讲述这件事情时他们都不承认,但他表示是一个女性而非男性。除了Korn,Fieldy 还有一个说唱的分支计划,叫做Fieldy’s Dreams,2002 年这支乐队已经发行了一张名为《Rock’nRoll Gangster》的专辑。
这个计划几乎所有的词曲都由Fieldy 自己创作完成,来自InfiniteMass 的Polar Bear 也参与了很多。2008 年,Fieldy 把计划改名为Fieldy’s Nightmare,然后a 型了一张专辑名叫《Society》,之后则全身心投入到Korn 的工作中来。但新专辑的准备工作也一直在继续,他表示这张专辑将不会再是说唱而是一张Fuck和Fusion 风的贝斯独奏专辑。
Munky 这个外号来自于他的脚,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脚看起来又细又干,非常类似其他灵长类动物比如猴子。Munky 和Head 的关系一直要好,毕竟两个人作为Korn的吉它手已经合作了十余年,在Head 离开乐队之后,Munky 倍感压力,过去两人总是一起创作,一起录制专辑,现在必须由他重新创作老歌的吉他部分以便乐队以一个吉它手的阵容完成演出。所幸的是坚持了八年之后Munky 终于把Head 给盼回来了。在一项各个时期最重要的重金属吉它手中,Munky和Head 的组合位列第二十六位。
Head 曾经是一个Ozzy饭,年轻的Head 一直为Ozzy 口吞鸽子头着迷不已,他也不知道他的重新皈依到底和老Ozzy自己的皈依是否有关系。在Deftones 的Chi 去世之后,Head 曾经创作了一首单曲《A Song forChi》以示纪念,合作乐手包含很多人,甚至包含当时曾经的队友Fieldy以及Munky,这也是离开乐队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三人的首次合作,很多人相信Chi 的离世给了Korn 再聚首的可能性。Ray 好像是整个乐队中的异类,很多人或许会认为该被放在这的仍然是元老鼓手David 而非他,确实在参与Korn 之前Ray 和整个新金属圈子的关系并不紧密,他参与过David Lee Roth的个人计划,而后又参与了Jonathan 的个人计划Jonathan Davis andthe SFA 之后才加入的Korn,不过显然,David因为技术理念不和的离开比Head更难重新归来,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好好看看Ray 打鼓吧。
漫长的故事应该从哪讲起呢?从Jonathan Davis 坐在街边听着八十年代另类摇滚/硬核,看着一帮街球孩子在身边跑来跑去而脑子里却只在思考自己该玩什么风格开始,这支乐队实在有太多内容了。那些疯狂的往事,那些絮叨情谊,反目,释怀或者药物上瘾的传说,但今天我们都明白,所有的这些都会被一张阵容回归的新专辑《The Paradigm Shift》消息全部尘封,毕竟,关于Korn,全新的开始已经近在眼前。这其中最让乐迷关注的应该就是乐队元老吉他手Brian ‘Head’Welch 的回归。2005 年,重新成为一个基督徒的Head 退出了这支他等了十二年的乐队。这中间虽然一度组建了自己的乐队Love And Death,但仍旧饱受煎熬。当时难听的字眼不断从其他乐队成员口中发出,甚至不只是Jonathan Davis 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Head 简直就是伪善的犹大。总之乐队继续前进,把Head 远远的留在了后面,在这之后,他们再没有更多的交流。
这段时间Korn 干了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减缓专辑发行的速度,而且自从《Issues》发行,乐队已经从骨血里挖掘出自己内心真正存在的是暴躁之外的阴郁,由此引发的风格之外的探索越走越远。Head 离队之后的两张专辑Korn 来到了主流大厂Virgin,其中《See You On the Other Side》的更是获得了Billboard 排行榜第三的销量。假如在新金属鼎盛时期,乐队获得这样的成绩或许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这种风格完全消亡以后影响力还能不降反升,与后辈乐队如System of A Down 以及Deftones一起仍被那些喜新厌旧的乐迷铭记,足见他们的功力所在。之后连续的几张专辑Jonathan Davis 和Munky 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旋律和歌词的创作中,(尽管如此律动的弱化也仅仅是听觉上的,)所以上一张专辑《The Path of Totality》Dubstep化则完全是一段时间Korn 律动累积导致爆发的必然结果。值得一提的是,Dubstep元老Skrillex 亲自参与了这张专辑,一起参与的还包括EBM 界中的诸多精英。
如果说之前Korn 硬着头皮用才华撑起新金属之后仅存下一丝底气,那么到这张他们终于不再在乎这些挑剔而不忠诚的狭隘乐迷,电子的融入只是Korn 改变很小的一方面,他们正在前进的方向是无风格化的方向。在Head 走后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元老鼓手David Silveria 的离队。现在看他是再不可能回来了,因为对于其他人来说现在的新鼓手Ray 已经是更为完美的选择。于此同时,这么多年Korn 一直没有出现一个新吉他手替代Head 的位置,这一系列蛛丝马迹仍旧给了乐迷以无限期望。
直到今年五月份,在一场名为CarolinaRebellion 的演出中乐迷惊喜地发现在Korn演唱他们的经典名曲《Blind》时,Head 走上了舞台。当时,这还不能算是一次正式的归队,但乐迷明白这几个人能够再次站在一起,他们中间的隔阂已经被破除,至于剩下的问题,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当时Head的乐队LoveAnd Death 到我住那地儿演出,我老婆就逼着我一起去看了。演完了以后我和Head 一起出去喝了点,我能看出他的状态恢复正常了,再也不是05 年那阵那种疯子信徒的状态了。在Carolina 的演出他也过来了,这是分别以后他第一次见到Munky,事实上Munky 完全被震傻了因为对于他来说Head 就是他音乐上的另一半。”Jonathan Davis 告诉我们。
如我们所知,在Head 离开时所有人都情绪激动,这次成员更替绝对是不愉快的,双方都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很多人认为这次事件的首要原因在于Head 的信仰与其他成员渐行渐远,然而对于Jonathan 来说真相好像并非如此。他说:“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他对于宗教的事务有多疯狂,他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一种极致状态,我见过处在这种状态的人,而且根据我的判断他肯定会越来越糟。当然,他的选择确实把他从毒品中解救了出来,所以我并没干涉。我周围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毒品而离开我们,我不想让这事在发生在他的身上。Head 和Reggie 都是重新皈依的基督徒,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关键,我周围有很多信上帝的朋友,也有很多无神论朋友,所以信仰并非他当时离开的直接原因。”
从这些词句当中我们好像能挖出一些Jonathan 自己信仰的倾向,包括他的花臂纹身似乎也透露出他并非一个极其依赖宗教的人。“我不会从圣经里寻找答案,我信仰的是那些更高层面的力量,我也相信个人能创造的力量,我相信在他们中间存在一种平衡。当然,我不会批判谁谁的信仰如何,我生他气的原因是教堂已经夺走了我身边的太多人,他们可能会说我又成为基督徒了所以我不能干这干那,呵!真是一群伟大的艺术家啊。教会自古以来已经强奸了无数的文化内容,对于这些我必须以一种反击的态度面对。绝对不是因为我是撒旦主义者或者别的什么,我只是受不了这些。”Jonathan 说,“没错,确实宗教也挽救了一些人。事实上任何事只要能给予你支撑,不管是否需要你付出别的,它都是好东西。我痛恨的是他,反而被这东西利用并且越陷越深了。讽刺的是当这么久之后我搬回家时我的孩子们也去Head 常去的那个教堂。那个牧师也许是我遇见过并一直保有敬仰的唯一一个,他并不跟我讲道,我们只是时常出去走走。”看起来Head 归队的一个原因是Jonathan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强硬了。这个家庭终于到了能接受一个“犹大”的时候,不断前行的 Korn 最终还是意识到,少了谁都少不了Head 的存在,但另外一个问题则是,乐队能否让自己避免几年前那次事件的再次发生。“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顾虑, 至少我和Munky 这么想。‘他还能回来吗?他是不是已经完全疯了?’之类的,还好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完全正常的Head。当然他离开那么久,这支乐队早已和那时不能同日而语,有太多需要他去适应的东西,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可以到达另外一个更有创造力的位置。当然不只是我们,Head 自己也有疑虑,他也想看看我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夜夜笙歌,他可不想因为乐队的关系再次堕落而违背信仰。当然这种生活我们也早就停掉了,我该避免的就是去重新捡起酒精和毒品,我想要的生活是每天早上起床都精神矍铄,我二十八岁还处在一晕乎就是三四天的状态,我必须停止这样的生活了。” Jonathan Davis:掉进神经病公园
似乎无一例外,如果一个乐手的三十岁是在醉生梦死中扮演抑郁焦虑,那他的四十岁一定会在抑郁焦虑中继续抑郁焦虑,Jonathan Davis 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十年前他用酒精和药物刺激自己写出痛苦的旋律和歌词,如今他已经摆脱了酒精和毒品,焦虑却自己找上门来。新专辑《The Paradigm Shift》不再是青春期少男卯足劲的深沉,而是来自一个中年人顺其自然的表达。它依旧长在94 年第一张专辑扎下的根上,它也还开着《Issues》开出的花,但是在这几年电子元素的浇灌之下却结出了不一样的果实。“我做这张专辑时自己完全处于一个自动驾驶的状态,我放任情绪不管,看看它想表达出什么。为了治疗我的焦虑症,我已经连续服用阿普唑仓三年,因此不得不进入康复院进行不服药的排毒治疗。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焦虑症发作的崩溃状态。我已经与它对抗了很长时间以至于习惯了这种状态,既然没有办法排除,不如就让自己在阴霾里写些东西。我放空自己的大脑,让它随意运行,让它随意谱写,事实上整张专辑几乎就是这么创作完成的。”Jonathan 说,“我去接受治疗的地方是一座精神病院。我的病房在毒瘾者这边,那些想自杀的疯子则在另外一个病房。当时在服用苯巴比妥米那和其他各种各样的药,所以当时并没有发病,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这医院把我的门锁了起来,这太可怕了。但当时我已经能够处理这样的境况了,况且我也在创作所以没什么问题。大多数歌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所有歌中我最喜欢的是《Never Never》,这首歌是在棚里完成创作的,它比其他的歌来的要更电。我也喜欢《Paranoid And Aroused》,这首歌讲的就我们那些醉生梦死的过往。我看见过无数人用摇头丸,无数无处宣泄欲望的人相互摩擦身体,现在在我看来他们某种程度上脑子都有问题。”
小儿子的病症让他心烦意乱,几乎所有的思维方式都因此改变了,过去他失落因为没什么可失落的,现在却是真正感受到来自现实世界的压力。“不信任,不再爱。这俩大概是专辑的主旨和讲得最多的东西。也是我脑子当时处于的状态。当时我谁也不相信,总觉得上帝待我不公。因为他让我的孩子身处重疾,我非常着急又导致焦虑症频犯,我的妻子也有一些健康问题。我过去总觉得当我老一些后应该会活得稍微舒服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我到底做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惩罚?”Jonathan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就像他所描述的,生活并没有变好,只不过内心变了,变得更强大了。“如果你看过我们最近的演出,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台上跳舞,我现在非常享受演出的过程。你也会看到我在台上和Head 或者Fieldy 相互调笑打趣。我们现在不再像过去那样放不下了,我们还在做这件事因为我们爱做,别的没什么好在乎的。
十年前的Korn 可能是一支代表着‘不开心’的乐队,我们自己都非常消沉,那个时期外部情况本身也不是特别好,当然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我们自己内心阴暗而只把目光放到那些不好的事情上。现在的Korn 并不能用阳光形容,相比阴郁的阶段我们只是有了更为正常的应对能力。”他说。
毫无疑问这仍然是一张摇滚范畴的唱片,毫无疑问这仍然还是Korn 的东西,比如在《Love+Meth》这样的歌里你还是能找到他们本来的模样,特别是歌的名字。“《Love+Meth》是录制期间的替代名,他们去年八月份就开始进行专辑的创作了,而我则在治疗完成之后,也就是今年的三月份才参与进来,之前也因为孩子的糖尿病而不得不抽身照顾他。所以当我进棚之后他们已经写了大概五十首歌并且全部起好名,我改了其中的大部分不过保留了这个,我喜欢《Love+Meth》这个名字。”Jonathan 说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唱和高中生活有关的事情但仍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只因为他周围发生的事还和高中时候差不多。“我并没有真正长大。在我看来,永远长不大的艺术家其实挺酷的。”他说。
“爸爸,我变得‘富有’了!”他的一个孩子突然毫无征兆的说了这句话。
“你不知道什么是‘富有’。”
“‘富有’就是说你出名了!”
“不,‘富有’表示你有很多钱,表示你会有一堆问题要解决,我们不想变得‘富有’,你爸爸我现在就不爽得很。”
你都卖了三千多万张唱片了,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钱越多,问题就越多。花钱的时候你可能会一时痛快,等到发现没钱的时候,非常痛苦。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富裕,所有通过音乐挣的钱我全都购置成了录音棚的设备。我倒不用再担心设备租用的问题了,但是其他问题又接踵而至。现在我知道钱买不来快乐,它在关键时候能帮忙,但当我儿子得了会耽误一生的疾病时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只不过想像其他家庭那样生活。前几年我搬回Bakersfield,因为在Malibu 所有的儿童都因为家庭财富权利趾高气扬,我希望我的孩子们成长在一个金钱观正常的环境中。我最大的孩子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现在他就变成那样了,为此我不得不与他进行了几次长谈,我只是希望他们正常的成长。对我来说回到家乡,见到的每个人都很谦逊感觉非常好,他们都是一群非常淳朴的人,真正的‘红脖子’。他们会在深夜四点骑着车到处溜达,因为他们真的喝多了,我真是太喜欢生活在这样的人中间了。我常常和他们交谈,他们常常喝到口齿不清用豁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而这就是我创作灵感的来源。”Jonathan 说。
住在南方小镇,和一群醉鬼生活在一起。这好像确实才真正符合我们心目中Jonathan 的形象。在乐队中Head 和Fieldy 总显得阳光向上,而Jonathan 和James 则永远躲在阴影角落的污秽之处。“我觉得在整个乐队中确实需要阴阳调和才能留住极端的元素,而非把他们全部混沌到一起。所以我在创作歌词的时候从来不会与其他成员交流,如果一旦交流,直接完蛋。所以我的方式就是写完给他们,不喜欢就不演。 “我很喜欢《Sadist》的歌词,那时候我真的能感受到它里边所写的那种虐待的气氛,它让我不得不去故意伤害别人,让他们痛苦,以此获得解脱。这也是我后来开始进行治疗的原因之一。在一次停尸房切割的经历之后我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不得不持续地解剖婴儿尸体。在我有孩子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梦见我在切割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进行了大概一年的灯光治疗,这么多次犯病又复原的经历至少给了我的创作一定的价值,那些我写出来的东西想必就是每一次我创伤治疗之后的产物,我并不想知道他们再讲的到底是什么。”
Head:耶稣重回人间
在说怎么重新回到Korn 的怀抱之前,我们还是让Brian“Head”Welch 先说说他是如
何重新回到上帝的怀抱吧。
2005 年2 月Korn 的经纪人对外宣布了Head 的退出,内容非常简短,只是简单叙述了Head 重新信仰基督教并决定放弃他在Korn 乐队的职位。从这时起在Head和乐队之间的战争便爆发了。Head 说Jonathan 只知道钱,而乐队这边则公开表示双方的裂痕已经无法弥补。其中争议最大的部分则是吉它手当时正在完成的一本关于乐队和他个人的自传。其余成员表示Head 在书中诋毁和攻击Korn 那些不为乐迷所知的生活只是为了谋求出位,Head 则毫不收敛地进行反击。“他们只是听说我正在写。当时在好莱坞流传的谣言是我会在书中告知全部真相以此诋毁他们,但当我刚刚知道他们关注这书时,我就已经寄了一份拷贝给他们,其中还附了一封信说:‘我并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诋毁你们。你们自己读读看吧,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后来再看他们采访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完全不再抱有警惕了,不错的结局。”Head 说。
看起来这个决定并非一时脑热,但确实是突然做出的,吉它手再一次散步中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收获了成功,伴随而来的却还有毒瘾酒瘾和不好的生活习惯,这是才决定洗心革面,从当天开始重新做人。“还好我在那个时候依旧相信还有个人站在那个位置。要信上帝你首先得相信他在,你得不断的敲着天堂的大门等着得到救赎。自从我开始每周去教堂之后正能量便越来越多。虽然这么说挺不好意思的但是在这之前的很多年我一直被负能量围绕着,每天都觉得所有事情都很讨厌,自己永远不会乐观起来。”他说。
相比Jonathan Davis 而言Head 的遭遇是值得庆幸的。他被自己放弃的生活抛弃,却获得了重生,而前者则才刚刚开始陷入命运的泥沼而不自知。离开乐队,离开了原来生活的地方,他觉得很自在。“我必须要让自己与过去的一切斩断开来。我已经用一种生活方式活了太长时间了,我想要重新开始。我想远远的离开现在的生活,跑到没人找得到的山洞里,我确实这样做了,我搬到另外一个州,没人找得到我。”Head 说。
2005 年7月,Welch 参加了一个CNN 的节目。在《焦点人物》中他坦言自己曾经沉迷于酒精冰毒和阿普唑仓,并且依靠安眠药维持睡眠。但是在恢复信仰以后他戒掉了各种成瘾病症,之后还去印度的贫困地区建立了孤儿院。这段时期Head 和乐队的关系仍在持续恶化。在一次09 年的采访中Korn 的另外一位吉它手Munky 表示Head 曾经提出“回到乐队中”的要求但是被他们以“还没到合适的时间”为由拒绝。“你想象一下。你和老婆离婚了,然后发现你老婆混得越来越好,然后你回来说天哪你越来越美了,我们能重归于好么?等一下,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干的吧。”他说。而关于这一点则在之后关于Head 的采访中被否认。Head认为这次回归计划一直是Korn 的经纪人在操作而非他的经纪人,同时他已经多次拒绝了这样的邀请。“另外他们还欠着我最后那张专辑的费用,这个帐不急,我们慢慢来算。”Head 说。
略过中间环节,现在的Head 和Munky 居然能这么自然地坐在一起就显得太过不自然了。很显然出于不管是商业还是别的原因考虑,Head 的重组对于他们双方来说都是有益处的。这么想可能有些诛心,但不可否认的是在“Sonic Shanghai”上演的精彩演出至少告诉了中国乐迷,从音乐上来看让Head 回来是个正确的选择。“我听说Jonathan 那段时间过得非常不好,而且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乐队当中,因为他需要接受治疗。这确实让我犹豫到底是不是该回去。但在一次Korn 的演出之后我见到了他们,见到了幕后人员,见到了乐队的人,我和他们长聊了一次,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从情感上来说没有一点问题。然后Munky 说要不你回来吧,这个时候我觉得,啊。就是这个时间。”当谈起他的归队细节时,Head 说,“这是我离队八年之后第一次和Munky 面对面交谈,事实上他是这样一个人,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但如果他开始喝酒,他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我觉得那时我见到的Munky 就是以前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确实有那么几次我状态特别不对,应该是在感觉比较艰难的时候吧。但最终我度过了难关,再次找到自我。当我们开始一起工作时永远会有一个抽象的设想放在前面,然后会有一个人拿出相对应的音乐上的实际方案,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有点像一个没有左手的人,向前迈步的时候只能跌跌撞撞,因为Korn 最自然的状态就是有Head 的时候。”Munky 说。
七年的辗转对于乐队,对于Head 自己都是一个不小的弯路,但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一次救赎。在Head 离开之后,Korn 意识到改变迫在眉睫,这让他们产生了前往新方向的原动力,而在回到乐队之后,Head获得了更多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这也让Korn 在Dubstep 尝试成功之后能够更为理性地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没错,他确实对继续加入Dubstep 元素有意见,说白了他告诉我们他不想再搞一张Dubstep 专辑了。这次我倒是站在他这边,很明显有他在的话我们应该做一张吉他专辑。”Munky说。“‘哥几个,我不是不喜欢你们之前玩的,我也很喜欢里边的电子元素,但我得说这真的不适合我。’我这样跟他们说。所有人都同意这张新专辑应该是一张摇滚专辑,我想人们也会感觉到这会是一张不一样的唱片。”Head 说。 “有太多不一样的了,现在的他们都非常乐观,越来越多的人都结婚生子。我想Head 的归来证明了一件事,我们可以永远是朋友。很多人都会这么问我而这也是我最深刻的体会。时间治愈了太多不愉快,那些我们相互说出的不合时宜的话。这些蠢事儿让我们都很后悔,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七年最终成为了宽恕和怜悯的七年。”Munky 说。
20 年前,Korn 的首张专辑横空出世,彻底的改变了重金属格局。如果说RageAgainst the Machine 在之前完成了金属和说唱的完美融合,那么Korn 则重新揭开了一个新的开端,这种风格既不是说唱也不能算金属,更不能用两者的完美结合来形容,他们的音色、律动、旋律都自有一套,影响了大量的年轻乐队走上这条自助混搭之路。Korn 突出重围的背景是什么,是Nirvana 刚刚真正涅槃,Alice in Chains 甩掉了链条,Soundgarden 正在把他们的声响传播至世界各地,在这个时间,美国激流金属像被困在迷宫之中四处乱窜,流行金属大咖们都在忙着为八十年代疯狂黄赌毒的调养生息。这个时间,Korn 横空出世,把颓废理想主义的Grunge 远远甩开,唬住自以为逼格爆表的激流金属,最后把娘娘腔流行金属踢下了公告牌首位。
20 年后,Korn 抛弃了他们最擅长的方式,重新解离成由五个不同类型的角色组成的一个集合,它也许不再是一个整体,但他们每个人的个人魅力却能再次斩获对于风格毫不在乎的年轻乐迷们。
Jonathan的童年一直是Korn 歌词中最为重要的内容之一。其中那首著名的《Daddy》强烈暗示了Jonathan 的父亲Rick 曾经在童年性侵过他。但在之后许多年接受的无数采访中他都否认了这点,声称性侵确实发生过,但并非父亲而是另外一个家里的朋友。但是当他返
回家中向家人讲述这件事情时他们都不承认,但他表示是一个女性而非男性。除了Korn,Fieldy 还有一个说唱的分支计划,叫做Fieldy’s Dreams,2002 年这支乐队已经发行了一张名为《Rock’nRoll Gangster》的专辑。
这个计划几乎所有的词曲都由Fieldy 自己创作完成,来自InfiniteMass 的Polar Bear 也参与了很多。2008 年,Fieldy 把计划改名为Fieldy’s Nightmare,然后a 型了一张专辑名叫《Society》,之后则全身心投入到Korn 的工作中来。但新专辑的准备工作也一直在继续,他表示这张专辑将不会再是说唱而是一张Fuck和Fusion 风的贝斯独奏专辑。
Munky 这个外号来自于他的脚,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脚看起来又细又干,非常类似其他灵长类动物比如猴子。Munky 和Head 的关系一直要好,毕竟两个人作为Korn的吉它手已经合作了十余年,在Head 离开乐队之后,Munky 倍感压力,过去两人总是一起创作,一起录制专辑,现在必须由他重新创作老歌的吉他部分以便乐队以一个吉它手的阵容完成演出。所幸的是坚持了八年之后Munky 终于把Head 给盼回来了。在一项各个时期最重要的重金属吉它手中,Munky和Head 的组合位列第二十六位。
Head 曾经是一个Ozzy饭,年轻的Head 一直为Ozzy 口吞鸽子头着迷不已,他也不知道他的重新皈依到底和老Ozzy自己的皈依是否有关系。在Deftones 的Chi 去世之后,Head 曾经创作了一首单曲《A Song forChi》以示纪念,合作乐手包含很多人,甚至包含当时曾经的队友Fieldy以及Munky,这也是离开乐队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三人的首次合作,很多人相信Chi 的离世给了Korn 再聚首的可能性。Ray 好像是整个乐队中的异类,很多人或许会认为该被放在这的仍然是元老鼓手David 而非他,确实在参与Korn 之前Ray 和整个新金属圈子的关系并不紧密,他参与过David Lee Roth的个人计划,而后又参与了Jonathan 的个人计划Jonathan Davis andthe SFA 之后才加入的Korn,不过显然,David因为技术理念不和的离开比Head更难重新归来,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好好看看Ray 打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