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之暧昧

来源 :西江文艺·下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ydolph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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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过的年华,在田间开出斑驳的幽兰花,却荒芜了轮回的春夏。我在家乡的山丘上望眼欲穿了一年年的等待,最终迎来了一场爱情盛宴的凋零。
  28的年华在我们家乡已是负担累累。每年过年,父母,姐弟,都以大龄剩女的眼神投我以焦急,可总被我故作忽略的回应打发。并非是我不理解家人的压力与急切,而是在我内心深处,有一种美丽的忧伤,叫等待。
  我将他定义为心中的恋人。因为他从未正式承诺过我什么。只是青梅竹马的同村长大,他在赴南方打工临行前的那段日子牵着我的手满山跑,也背过我淌过溪流攀上山丘只为一同看日出的浪漫。我相信这种明显的暧昧,是爱情浪漫一种表现形式。原来浪漫是如此安静无声,却无形间潜入少女的心中滋长发芽。在随后他离开的日子里,我的思念密密麻麻的包裹着心坎,我用无数的遥望远方的眼神,去滋润心中怀揣的对他回来订婚的期盼。
  守住寂寞,是为了等待爱情。在这些年的日日夜夜,我们只能用电话,短信慰问对方,嘘寒问暖。也许男女对日常关怀的表现形式有很大不同。就像多半是我,惦念他的吃穿,心疼他的劳累辛酸。而他,对我日常的关怀,就像阴晴不定的阳光,时有时无。我想,大概是只身在外拼搏,总有令我难解的情绪。
  如果把我这些年坚持守候的深情刻在被风化的山墙上,路人经过的时候该动容吧。只是在今年难得一见的过年会面中,我心中的热浪,對爱的原先的真切希冀,冷冻成冰。
  时隔一年未见,他外表变化不大,除了衣着更加光鲜,表明这年在外收获尚可。我热切的迎上去,不顾他难辨的神色,径直往外走。还是在这个山丘上,儿时曾一起追逐嬉戏,长大后也曾牵手随行,离别时曾相拥而泣,仿佛这个山丘是我们的全部世界。惯例性的,我们倾诉这一年的想念与担忧,也欢天喜地的描述着一个个有趣的所见所闻。当我谈及家里人催我嫁人时,他喜悦的谈话兀的止住,继而支吾了几声,最后沉寂。
  我说,这些年,我始终在做两件事,爱你,以及守护。他许久不作声,最终在我一个劲深问下,抬起幽深难懂的眼神,吞吐着说,只是暧昧而已。至于婚姻,还是得慎重,再相处吧。
  不顾我一时愣住的反应,他猛的离去。当我表情随心凉一起冷却的时候,发现他早已不顾及我的状态。山丘的风阵阵吹送,翻卷着细碎的山花瓣探视远方的路。远方的路...会是什么?是甜蜜的梦景,还是怅惘的失落一场?
  原来这些年,我和他,不过是暧昧一场。没有承诺的相爱,怎么定义都可以有一个误解的掩饰。我们暧昧,却不属于彼此。如果早几年就醒悟他心中对这番感情的定义,也许今日的沉陷,不会这么痛入骨髓。
  只是女人的手,一旦牵走了,心也很难挽回了。那年后,我还是执着的如往常联系他。表面上,我们还是相知的暧昧情人,可是究竟各自心里是怎样的怀揣,若不介意,可以自己去定义一个美丽的谎言。也许,爱情就开出了一季春天。
  我们还是习惯于这样的相处,每天的电话,短信。无论语气,说话内容,在旁人听来,于恋人无异。只是我心里知道,真正要走近他的心中,走近婚姻,还是需要借助运气的成分。可女人的爱,一旦给了,便很难收回。纵然是一场错爱,也因为抵挡不了失去的寂寞与苦痛,依然愿意沉沦在爱的海中沉浮漂流。
  我甚至忍不住的离开家乡,远赴南方城市,只为了特意看望他一眼。当我走进他宿舍,却发现他和另个女人亲热不堪时,我最后一丝残剩的执着,消弭殆尽。而他,对于我未曾通知的意外出现,也同样诧异彷徨,继而追跑出来跟我紧张解释。所有的内容其实都已经失去意义了,他对我的爱情否决,就像此刻他同样对这个女人的爱情否决一样,只是一个劲的以“慎重”作为自己选择与踟蹰的理由。
  我是唯一有伞,仍然淋湿的人吗?我是唯一有爱情,仍然追寻爱情的人吗?男人的暧昧,女人总是嗤之以鼻,因为游离在易碎的灵魂间,他游刃了自己的洒脱,我成全了痴傻的沉沦。早知迎来最终暧昧都维系不了的这一刻结局如此惨痛,何苦当初苦苦维系的残留痴念,去追逐,去隐瞒,去一个劲的牺牲尊严与原则,让自己蒙蔽在拥有的假象中安逸?
  其实,我不过是一场逃避。多少女人,明明知晓男人的心已经不能维系,却宁愿将眼泪埋藏进心里,也要哄骗自己希望依旧如此,爱情始终未变。这样的傻女人,我此刻不正是最好的诠释?
  潮落之后,总有潮起,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的天荒地老,好过两人间用不真诚的隔间去营造的美丽。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可即使不那么坚强,也不过是只身海天涯,路无归。错爱的代价,就是在彻底遗忘前,用敢于失去的勇气去警醒自己。
  如今,当他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联系我,说着一兜好听的文字时,我心中还是那么疼痛。可我不再用日日期盼的年华去挽留已逝的感情。对于错爱,我们只能忘却。虽然忘却,是最无奈的爱情。既然守候的痴念是一厢情愿的玩笑,那么不如将这个玩笑作为爱情路上告别稚嫩的警示,来成全日后对真爱的鉴定与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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