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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钟嵘在《诗品》中评价嵇康的五言诗：“颇似魏文。过为峻切，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然讬喻清远，良有鉴裁，亦未失高流矣。”本文将对一直以来存有微议的“过为峻切，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一评进行申发讨论，认为嵇康应是渊雅之流，而非“过为峻切，讦值露才，伤渊雅之致”。
关键词：嵇康 ；诗品 ；五言诗
嵇康，字叔夜，魏晋时期著名隐士，“竹林七贤”之一。南朝颜之延《五君咏·嵇中散》云：“鸾翮有时铩，龙性谁能驯。”便是对他最好的注解。“龙性难驯”既是对他性格和为人的准确概括，也是对其诗文风格的最好评价——婉若游龙般高贵清雅、雄壮华茂，同时又不受约束，傲骨铮铮、豪放不羁。
钟嵘在《诗品》中将嵇康列为中品，评价其诗：“过为峻切，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意为“过于高亢激烈，揭发质直，显露才能，伤害深沉雅正的风度。”①嵇康五言诗现存仅十二首，笔者认为这些诗可以用“峻切”来评价，但若论“过于峻切”和“讦直”则略有不当，且这些作品笔法精妙、意象出尘、意境高远、风骨清俊，绝非“伤渊雅之致”。下面笔者将从嵇康性格、人生经历以及其五言诗特点几个方面来论述此观点。
一、性格
首先从嵇康性格来看，嵇康任真豪放、轻时傲世，但同时又崇尚老庄、追求和谐冲淡。
嵇康生来外貌出众，但他自己却对此不以为然，不修边幅，追求自然宽简的生活状态。《晋书·嵇康传》中描述他：“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也写到自己：“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养，不能沐也。”嵇康拥有“龙章凤姿”却不以此为傲，不若当时一些士人像女人一样敷粉薰香、佩带饰物，重视自己的外在。因为嵇康追求的是自己内心的舒适自然，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心不为形役。加上他幼年遭丧父之痛，故而经常放纵自己，“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成年的他接受老庄之后，“重增其放，使荣进之心日颓”。这种懒散与自由的生活状态体现了嵇康性格的狂放旷达、任真自然。
嵇康藐视权贵、淡泊名利，对世俗浊流不屑一顾。大将军司马昭曾欲礼聘他为幕府属官，他便跑到河东郡躲避征辟。《世说新语》②中曾记载钟会曾去拜访他，遭到他的冷遇。“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使秘公一见。置怀中，既定，畏其难，怀不敢出，于户外遥掷便回急走。”③显赫后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仍不理睬，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钟会悻然欲离去，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他问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回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对此记恨在心，为日后陷嵇康于死地埋下伏笔。同为竹林七贤的山涛曾推荐他做官，他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列出自己有“七不堪”“二不可”，坚决拒绝为官。
嵇康在诗中也常常抒发他强烈的愤世嫉俗心情，因此他的一些作品写得比较直露，语含讥刺，锋芒毕现，表现出清峻警峭的特点。如其五言诗代表作《五言古意·双鸾匿景曜》，诗的前半部以比兴手法，描绘双鸾栖息在泰山之崖，长鸣云中，时下兰池，优游自在。未料世事多，虞人云网高罗，一只被捕，双鸾被迫分离，悲愤不已。诗的后半部用典议论，暗寓对司马氏罗织文人名士的黑暗现实的愤恨，，表现贤者岌岌可危的处境。他以不避险恶的强者姿态，大声呐喊：“鸟尽良弓藏，谋极身必危。”警醒世人：宦途险恶，吉凶难料。④他运用山崖、晞阳、高山、飞鸟等意境辽阔的意象，揭露当时仕途黑暗，表达对“逍遥游”的向往，足见其凛然浩气，峻切风骨。故钟嵘“峻切”一评评价得当。
然而嵇康的自然旷达并非追求绝对的自由和放纵，和谐始终是嵇康人格追求的一个重要目标。嵇康推崇老庄，注重修身养性，追求内心的平和及身体的长寿，并且向往现世安稳、与社会与人和谐相处，鲁迅论及嵇康时说：
他（嵇康）在《家诫》中教他的儿子做人要小心，还有一条一条的教训。有一条是说长官处不可常去，亦不可住宿；长官送人们出来时，你不要在后面，因为恐怕将来官长惩办坏人时，你有暗中密告的嫌疑……⑤
嵇康深谙人情世故，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复杂的世俗关系中求得平衡，以得安生。在嵇康狂放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追求现世安稳、和谐的心。只是身处乱世，自己又难驯傲骨，故难容于世。
因着上述性格特点，他的诗中也不乏平和冲淡、清丽之意蕴，如其名作《酒会诗》，整首诗嵇康所抒发的欢情并不亢奋，忧伤亦不激越，只是淡淡地将情融于山水之间，境界清虚脱俗，情趣高邈超拔。若说是“过为峻切”则不太恰当。
二、人生经历
从人生经历上来看嵇康不委曲求全，敢于直言，但这不能称作“讦直”。“讦直”乃揭人隐私，直言不讳。“讦，谓攻发人之阴也。”⑥关于这一评价，周振甫先生在其著作《诗品译注》中说：
嵇康和曹魏皇室联姻，不愿在司马氏专政下出仕。山涛推荐他代己，他自然拒绝，说自己不合适，没有攻击人，不能称讦直。……嵇康得罪了钟会，但嵇康没有揭发什么，不应称“讦直”。
从嵇康之死我们亦可看出，嵇康非“讦直”也。《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注引《魏氏春秋》中记载嵇康为了给朋友的冤情作证反而招致杀身之祸的事，该事件在孙盛《晋阳秋》中具体记述为：嵇康好友吕安之妻被兄吕巽奸污，吕安询问嵇康是否应该告发吕巽，嵇康建议他“抑之”。但最终吕巽恶人先告状，将吕安陷害并祸及嵇康。整个事件中我们可见嵇康没有建议朋友去告发他的兄长而是劝其隐忍，自己也没有揭露他人隐私，明白为保全朋友家族声誉以及其妻子的名声最好的办法是“家丑不外扬”。可知嵇康对人情世故处理十分圆滑，最后为朋友出面作证亦出于道义，不能称作“讦直”。而且其诗文中，尤其是五言诗中更无任何揭露和攻击之言，只是单纯抒发自己意志和见解。故“讦直”之评不当。
三、嵇康之诗源出《诗经》，袭承风雅
魏晋时期四言诗渐衰，五言诗兴起。然而至于曹操、嵇康、陶渊明手中又再中兴。嵇康诗歌主要成就在四言诗，数量占其诗文创作的三分之二，而且艺术成就也很高。有学者研究嵇康四言诗多处化用自《诗经》：嵇康四言诗中直接取自《诗经》的成语、成句多达19处，同时明显地继承了《诗经》大量运用叠词、联绵词、虚词的优良传统。⑦
嵇康五言诗中对于《诗经》的化用虽尚无定论，但是嵇康五言诗与四言乃一脉相承，诗歌体裁虽然变化，风骨格致并未改变，《诗经》的影响依然存在。譬如五言诗中仍能见大量的比兴手法的运用。嵇康诗歌受《诗经》影响深远，“雅”的美学概念自然根植于他的创作理念中，因此嵇康的诗歌不论是四言还是五言，都应属渊雅之流。
综上文所述，笔者认为嵇康为人磊落任真、追求和谐，为文亦自然，他用壮丽而又简约的笔法，展示自由无拘的人生，从而形成了清峻拔俗、豪壮激越的诗文风格。因此他的五言诗堪称峻切但是不至于激切，率直而不訐直；同时其诗源出《诗经》，袭承风雅，故钟嵘“过为峻切，讦值露才，伤渊雅之致”之评失当。
注释：
①《诗品译注》（梁）钟嵘 著，周振甫 译注，中华书局出版社 1998年2月第一版 第106页。
②《世说新语笺疏·文学第四》 余嘉锡 著 中华书局出版社 1983年8月第一版 第189页。
③《世说新语笺疏·文学第四》 余嘉锡 著 中华书局出版社 1983年8月第一版 第189页。
④《正始玄坛——文心——论嵇康诗文的个性特征》皮元珍 《求索》2001年6月。
⑤鲁迅《魏晋风度与药与酒之关系》。
⑥《诗品集注》曹旭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年第一版 第213页。
⑦《嵇康四言诗源于“国风”论》 吴可 《古代文学》期刊2010年第23期
参考文献：
[1]（梁）钟嵘 著，周振甫 译注.《诗品译注》[M].中华书局出版社，1998.
[2]曹 旭.《诗品集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3]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中华书局出版社，1983.
[4]吴 可.《嵇康四言诗源于“国风”论》[J].古代文学，2010（23）.
[5]戴明扬.嵇康集校注[M].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6]皮元珍.正始玄坛——文心——论嵇康诗文的个性特征[J].求索，2001（6）.
（作者简介：穆婵君，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
关键词：嵇康 ；诗品 ；五言诗
嵇康，字叔夜，魏晋时期著名隐士，“竹林七贤”之一。南朝颜之延《五君咏·嵇中散》云：“鸾翮有时铩，龙性谁能驯。”便是对他最好的注解。“龙性难驯”既是对他性格和为人的准确概括，也是对其诗文风格的最好评价——婉若游龙般高贵清雅、雄壮华茂，同时又不受约束，傲骨铮铮、豪放不羁。
钟嵘在《诗品》中将嵇康列为中品，评价其诗：“过为峻切，讦直露才，伤渊雅之致”意为“过于高亢激烈，揭发质直，显露才能，伤害深沉雅正的风度。”①嵇康五言诗现存仅十二首，笔者认为这些诗可以用“峻切”来评价，但若论“过于峻切”和“讦直”则略有不当，且这些作品笔法精妙、意象出尘、意境高远、风骨清俊，绝非“伤渊雅之致”。下面笔者将从嵇康性格、人生经历以及其五言诗特点几个方面来论述此观点。
一、性格
首先从嵇康性格来看，嵇康任真豪放、轻时傲世，但同时又崇尚老庄、追求和谐冲淡。
嵇康生来外貌出众，但他自己却对此不以为然，不修边幅，追求自然宽简的生活状态。《晋书·嵇康传》中描述他：“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也写到自己：“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不大闷养，不能沐也。”嵇康拥有“龙章凤姿”却不以此为傲，不若当时一些士人像女人一样敷粉薰香、佩带饰物，重视自己的外在。因为嵇康追求的是自己内心的舒适自然，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心不为形役。加上他幼年遭丧父之痛，故而经常放纵自己，“又纵逸来久，情意傲散”。成年的他接受老庄之后，“重增其放，使荣进之心日颓”。这种懒散与自由的生活状态体现了嵇康性格的狂放旷达、任真自然。
嵇康藐视权贵、淡泊名利，对世俗浊流不屑一顾。大将军司马昭曾欲礼聘他为幕府属官，他便跑到河东郡躲避征辟。《世说新语》②中曾记载钟会曾去拜访他，遭到他的冷遇。“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使秘公一见。置怀中，既定，畏其难，怀不敢出，于户外遥掷便回急走。”③显赫后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仍不理睬，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钟会悻然欲离去，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他问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回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对此记恨在心，为日后陷嵇康于死地埋下伏笔。同为竹林七贤的山涛曾推荐他做官，他作《与山巨源绝交书》，列出自己有“七不堪”“二不可”，坚决拒绝为官。
嵇康在诗中也常常抒发他强烈的愤世嫉俗心情，因此他的一些作品写得比较直露，语含讥刺，锋芒毕现，表现出清峻警峭的特点。如其五言诗代表作《五言古意·双鸾匿景曜》，诗的前半部以比兴手法，描绘双鸾栖息在泰山之崖，长鸣云中，时下兰池，优游自在。未料世事多，虞人云网高罗，一只被捕，双鸾被迫分离，悲愤不已。诗的后半部用典议论，暗寓对司马氏罗织文人名士的黑暗现实的愤恨，，表现贤者岌岌可危的处境。他以不避险恶的强者姿态，大声呐喊：“鸟尽良弓藏，谋极身必危。”警醒世人：宦途险恶，吉凶难料。④他运用山崖、晞阳、高山、飞鸟等意境辽阔的意象，揭露当时仕途黑暗，表达对“逍遥游”的向往，足见其凛然浩气，峻切风骨。故钟嵘“峻切”一评评价得当。
然而嵇康的自然旷达并非追求绝对的自由和放纵，和谐始终是嵇康人格追求的一个重要目标。嵇康推崇老庄，注重修身养性，追求内心的平和及身体的长寿，并且向往现世安稳、与社会与人和谐相处，鲁迅论及嵇康时说：
他（嵇康）在《家诫》中教他的儿子做人要小心，还有一条一条的教训。有一条是说长官处不可常去，亦不可住宿；长官送人们出来时，你不要在后面，因为恐怕将来官长惩办坏人时，你有暗中密告的嫌疑……⑤
嵇康深谙人情世故，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复杂的世俗关系中求得平衡，以得安生。在嵇康狂放不羁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追求现世安稳、和谐的心。只是身处乱世，自己又难驯傲骨，故难容于世。
因着上述性格特点，他的诗中也不乏平和冲淡、清丽之意蕴，如其名作《酒会诗》，整首诗嵇康所抒发的欢情并不亢奋，忧伤亦不激越，只是淡淡地将情融于山水之间，境界清虚脱俗，情趣高邈超拔。若说是“过为峻切”则不太恰当。
二、人生经历
从人生经历上来看嵇康不委曲求全，敢于直言，但这不能称作“讦直”。“讦直”乃揭人隐私，直言不讳。“讦，谓攻发人之阴也。”⑥关于这一评价，周振甫先生在其著作《诗品译注》中说：
嵇康和曹魏皇室联姻，不愿在司马氏专政下出仕。山涛推荐他代己，他自然拒绝，说自己不合适，没有攻击人，不能称讦直。……嵇康得罪了钟会，但嵇康没有揭发什么，不应称“讦直”。
从嵇康之死我们亦可看出，嵇康非“讦直”也。《三国志·魏书·王粲传》注引《魏氏春秋》中记载嵇康为了给朋友的冤情作证反而招致杀身之祸的事，该事件在孙盛《晋阳秋》中具体记述为：嵇康好友吕安之妻被兄吕巽奸污，吕安询问嵇康是否应该告发吕巽，嵇康建议他“抑之”。但最终吕巽恶人先告状，将吕安陷害并祸及嵇康。整个事件中我们可见嵇康没有建议朋友去告发他的兄长而是劝其隐忍，自己也没有揭露他人隐私，明白为保全朋友家族声誉以及其妻子的名声最好的办法是“家丑不外扬”。可知嵇康对人情世故处理十分圆滑，最后为朋友出面作证亦出于道义，不能称作“讦直”。而且其诗文中，尤其是五言诗中更无任何揭露和攻击之言，只是单纯抒发自己意志和见解。故“讦直”之评不当。
三、嵇康之诗源出《诗经》，袭承风雅
魏晋时期四言诗渐衰，五言诗兴起。然而至于曹操、嵇康、陶渊明手中又再中兴。嵇康诗歌主要成就在四言诗，数量占其诗文创作的三分之二，而且艺术成就也很高。有学者研究嵇康四言诗多处化用自《诗经》：嵇康四言诗中直接取自《诗经》的成语、成句多达19处，同时明显地继承了《诗经》大量运用叠词、联绵词、虚词的优良传统。⑦
嵇康五言诗中对于《诗经》的化用虽尚无定论，但是嵇康五言诗与四言乃一脉相承，诗歌体裁虽然变化，风骨格致并未改变，《诗经》的影响依然存在。譬如五言诗中仍能见大量的比兴手法的运用。嵇康诗歌受《诗经》影响深远，“雅”的美学概念自然根植于他的创作理念中，因此嵇康的诗歌不论是四言还是五言，都应属渊雅之流。
综上文所述，笔者认为嵇康为人磊落任真、追求和谐，为文亦自然，他用壮丽而又简约的笔法，展示自由无拘的人生，从而形成了清峻拔俗、豪壮激越的诗文风格。因此他的五言诗堪称峻切但是不至于激切，率直而不訐直；同时其诗源出《诗经》，袭承风雅，故钟嵘“过为峻切，讦值露才，伤渊雅之致”之评失当。
注释：
①《诗品译注》（梁）钟嵘 著，周振甫 译注，中华书局出版社 1998年2月第一版 第106页。
②《世说新语笺疏·文学第四》 余嘉锡 著 中华书局出版社 1983年8月第一版 第189页。
③《世说新语笺疏·文学第四》 余嘉锡 著 中华书局出版社 1983年8月第一版 第189页。
④《正始玄坛——文心——论嵇康诗文的个性特征》皮元珍 《求索》2001年6月。
⑤鲁迅《魏晋风度与药与酒之关系》。
⑥《诗品集注》曹旭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年第一版 第213页。
⑦《嵇康四言诗源于“国风”论》 吴可 《古代文学》期刊2010年第23期
参考文献：
[1]（梁）钟嵘 著，周振甫 译注.《诗品译注》[M].中华书局出版社，1998.
[2]曹 旭.《诗品集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3]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中华书局出版社，1983.
[4]吴 可.《嵇康四言诗源于“国风”论》[J].古代文学，2010（23）.
[5]戴明扬.嵇康集校注[M].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6]皮元珍.正始玄坛——文心——论嵇康诗文的个性特征[J].求索，2001（6）.
（作者简介：穆婵君，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