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和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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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的真名叫凌,也就是我,身高1.73米,近视,戴一副"厚瓶底"眼镜,留着约有1厘米长的胡须。由于痘痘颇为丰富,所以显得不是很老。
   馅的真名叫航,比我高1厘米,很阳光,一头"板刷"硬如鲁迅的头发,体重不详。
   我和航从初三开始就认识并成为很好的朋友,我看重这段友谊,就好像我看重我的眼镜一样,连睡觉前也要把它仔细地收在盒子里,摆在床头柜上,伴我一起入睡。
   每天早晨,航都会到我家楼下,左一声"包子"右一声"包子"地喊我一起上学。这期间,总免不了有那么几个饥饿的同学路过,手里攥着几块钱望着航,满脸茫然。包子是我的诨名,航知道,此"包子"不是谁都可以啃得了的,包子和馅在一起才最合拍,我们是一对最佳拍档。
   上学路上,航总会把他夜里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讲给我听,而我就扮演老和尚为他解梦。比如说梦见楼塌下是因为他家里的床是伪劣产品,没有通过质量认证;梦见跳水救人那是因为睡前饮水过量而导致有下水游泳的冲动;梦见自己比赛进球是由于头撞到床板上……五花八门的梦我均有五花八门的解释。实在解不出梦来我也有办法,随手一指:"老航,看,清纯女生!"这一招屡试不爽,当然无论怎样,结果都是被航的拳脚好好"招待"一顿。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就到了学校,而我们二人竟毫发未损。
   在学校里,航会变得很安静,话不多,读书,睡觉,就像馅一样"内敛"。可这并不代表航对校园生活的认同。这一点我们两人是一致的,只不过我会把不满"含蓄"地表达出来。我是包子嘛,所以表现得比较外向。逗一下周围的同学啦,问老师一些关于放假、放学以及是否能在课堂上吃方便面的问题啦,在老师提问的时候给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啦……总的来说,只有上体育课时我才愿意表现出优秀学生的风范。
   在学校,我们两个人采取不同的态度过活。还好,有篮球这个"天使"把我们拉得很近。球场上,我们还是携手并进,配合默契。我们都必须加速一下新陈代谢,用篮球证明我们还拥有青春。篮球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美中不足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块球场,常有一大帮女生在为校队那几位高大威猛的帅哥尖叫。所以我们这边总是醋意横生。航安慰我说,还好,有一个女生一直在悄悄地注视你。顿时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再仔细一问,原来是墙上那个打羽毛球的女生画像。
   到了校运会,为了把我和航串联起来的篮球,我突发奇想:"喂,航,咱们去拉赞助吧,不然每年都要靠大家捐钱才发得出奖品,哪还有兴致呀。"这一历史性的提议得到了航的首肯,他脱口而出那句NIKE的广告词:"Just do it!"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我们总算制定出一套比较完善的方案。
   当务之急,就是要得到校方的允许。万事开头难,果然学校的负责人慢条斯理、语重心长地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以学校的名义,你们只能以你们自己班级的名义去拉赞助。所以嘛,学校就不必开什么证明了。"唉,同意就好,这第一项任务就算凑合着完成了吧。接下来就是锁定几个目标。还好,见多识广的航对这个就比较在行了,他一下子就列了好几个"重点项目":麦当劳(不行就换肯德基),纯净水,眼镜店,电脑商场,全都是学生经常消费的场所。"好样的!"我一不小心夸了他一句。结果引得航连连问我:"你是不是好佩服我呢?"
   好了,最困难也是最重要的环节到了:挑选两位有沉鱼落雁之貌及有滔滔江水般口才的女生来撑一下门面,一同去谈赞助条件。航下意识地说:"就叶子和娜吧。"叶子温和,娜泼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再合适不过。我当即与他击掌,英雄所见略同啊。可怎么邀请她们呢?我可没怎么和女生打过交道。"要不发个请帖吧?"我很天真,结果被航敲了下脑袋:"你是摆喜酒啊还是鸿门宴啊?"最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直奔重点。没想到,这俩丫头可真爽快。航扭扭捏捏地蹭到她们旁边:"两位大小姐,我……我们想去为运动会拉……赞助,你们……"没等航说完,她们就一迭声地催我们快点出发。
   到了眼镜店门口,商量了一会儿,就由我开头炮。我带领他们闯进去,笑嘻嘻地问了声:"经理在吗?"一个弥勒佛般的壮汉就出现了。我连忙说:"叔叔您好,我们是二中的学生,由于学校举办运动会,我们想请贵店给予我们班级一些支持。届时,我们也会为贵店进行一番必要的宣传。"经理马上推托道:"我们分店做不了这个主,你们还是跟总部联系吧。"费了一番口舌就这样收场,我们不甘心,向他要了总部电话。心里扮着鬼脸跟"弥勒佛"道谢后,我们跑到电话亭,航庄重地按下键:"请问这是某某眼镜店总部吗?黄经理在吗?噢,您就是啊……"接下来航口齿伶俐地介绍了我们的计划和宣传手段。看着航渐显兴奋的脸,我们猜测黄经理对我们的计划还是颇感兴趣的。惟恐不够详尽,航最后又补充道:"您如果还有什么要求还可以提出来,我们将尽力满足,务必做到最好。好的,谢谢,再见!"一放下电话航立刻摆出希勒进球时高举手臂的动作,这事有谱!两个女生的表情很怪,不知是表示庆祝还是想呕吐,真难为她们了,她们不像我,早就习惯了航一贯夸张的举动。
   转战电脑商场。等我们说明来意后,最坏的打算出现了。老板娘像轰小鸡一样把我们轰了出来。她一边连连摆手示意我们走人,一边念叨着:"小小年纪别的不好学,竟然出来骗钱!这花样我见多了,快走!""这么小就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真是太气人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平时细声细语的叶子也瞪圆了眼睛,这使得她在我们心中淑女的形象里,又平添了几分刚强。
   进了麦当劳,那个长得极像孙燕姿的服务员示意我们坐下,她去请示经理。我和航的视线不由追随她的背影,希望这个可爱的女生能带给我们好运。娜在一旁风凉了一句:"哟,敢情你们这辈子还没见过女生啊?"我们赶紧不好意思地转移视线,环顾左右而言他。经理出来了,从他和服务员交谈的表情中,我们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果然,"对于几位同学的提议我们很欣赏,但这其中牵扯到的事情太多,加上一中也有类似的提议,所以……"我们还想努力一把,可见到经理脸上的职业性笑容,我们也只好客气一番就推门离开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影响,但记住,我们是谁?我们是包子和馅的最佳拍档,而接下来要争取的纯净水又是最有把握的。于是一行四人大踏步向前,小声哼唱:"坚持就是胜利"、"一切尽在掌握"。果然天助我也!纯净水公司负责人的话很悦耳:"没问题,我们一向和学校合作很愉快。赞助是应该的,宣传就有劳几位小同学了。"我们把两百块揣在怀里,感受着来自身旁女生的赞美,很爽!
   我发觉我越来越佩服航了,他懂得如何捉住商家的心理,真像"馅"一样是我这个包子的核心。后来经过我们一再联系和洽谈,软磨硬泡地摆平了眼镜店。商家将为我们提供600块经费,条件是在运动员帽子上印厂家的商标,挂宣传横幅,派送宣传单,由厂家派专人到学校进行防近视讲座。大功告成,我和航又投入了下一轮的横幅创意和宣传工作中。虽然有些累,但我们彼此鼓励,彼此信任,享受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的快乐。而我们老班也怪高兴的---这俩孩子本来都怪怪的,现在终于懂事了!
   这次活动结束后,我和航照例一起来到海边。生长在海滨小城的我和航常会去看海。虽然每次总要骑十几公里的自行车,但我们决不坐公车。晒太阳,迎着呼呼的风,蹬着自行车,那种年轻的快乐在公车上哪里能体会到!在海边,我们在沙滩上写字,用海水浇掉,再写,写累了就坐着相互讽刺,开玩笑。"唉,包子,谁能想到你这个18岁的成年人会在海边以堆沙为乐,真是家门不幸。""嘿嘿,馅,你也好不到哪去,碰一下海水也要笑,幼稚。"海风把我们的笑声送到海那边,而那边的人就会拜托海水同样送来清爽的"哗哗"的回应。我们如此无忧无虑。也只有在海边,我们会把自己的一些小秘密拿出来倾诉、交流。最后,我们总会站在那里不出声地看海,好久好久。海安静地,然而又是欢腾地,接纳了我们,我们也融入了海。
   这个故事没有结束,因为它还在发生着。因为我们都确信,大海还在等待那两个快乐的孩子,等待着包子和馅,而海的等待,是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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