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二战英国第一王牌飞行员的人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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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战王牌飞行员中,美、法、苏、日等国的飞行员多名噪一时,而英国的王牌飞行员除取得21.5架战绩的“无腿勇士”道格拉斯·巴德,余者的似乎都不怎么被提及。那么英国第一王牌飞行员是谁呢?就是我们本文要介绍的詹姆斯·埃德加·约翰逊。
  神射手兼高才生
  约翰逊,1915年3月9日,出生于英国中部莱斯特郡的一个小村子里,他的父亲是一个乡村警察。1937年,约翰逊从英国知名的诺丁汉大学毕业了,成为了一名在当时很令人羡慕的土木工程师,但他却志不在此,他想成为一名空军飞行员。然而,当他向英国皇家空军预备役部队提出入伍申请时,却被拒绝了,因为他在回答面试官提出的“你能骑马猎到狐狸吗”这个问题时,回答的是:“先生,我几乎不会骑马。”对于今天的人们,可能难以理解,那个问题和成为一名飞行员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在那个时代,空军被视为“天空的骑兵”,也许那个而试官认为对马匹的操控能力,也是“天空之子”的必备的基本功吧。
  但而试官不知道的是,早在1932年,约翰逊刚满17岁的时候,他就购买了自己的第一杆猎枪,虽然价值仅1英镑,但他还是选择了分期付款。有了枪后,他只要有空儿就会去打兔子,一只兔子可以卖1先令,那么20只兔子就可以卖20先令,也就是1英镑。结果,他表现神勇,平均3发子弹就能打中2只兔子,很快他就还清了在枪店的欠款。据他后来回忆称,正足少年时代掌握的射击技巧,帮助自己成为了一名空中神射手。其实他隐含的意思是,自己这个神射手是天生的!
  总之,1937年,约翰逊被拒绝的理由有些荒诞,可能那名面试官不想让这么优秀的人才成为“炮灰”,但随着二战的到来,日渐吃紧的英国皇家空军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了,因为在战时,最精英的人才一定要归于军队。
  搭档“无腿飞将军”
  1940年8月底,约翰逊加入了皇家空军第616中队。此时,大不列颠空战正酣,但不知足倒霉,还是幸运,约翰逊却没能赶上火不列颠空战最激烈的阶段,因为在入伍前,他因打橄榄球摔断过锁骨,旧伤偏偏在此时发作了,他不得不住院接受手术,俨然“临阵脱逃”,几乎被同僚怀疑成“一个逃避战争责任、道德品行差的人”。
  约翰逊的手术很成功,1940年底,他回到了616中队,1941年1月15日,他和队友一起击落了一架德国的Dtr-17型轰炸机。1941年夏天,驻扎在南约克郡的616中队飞行员们不断跨越英吉利海峡,发动了代号为“清洁工”的作战。基本功扎实的约翰逊很快就获得了联队长道格拉斯·巴德的认可,尤其是当他在6月26日击落了一架德国的Bf-109型战斗机之后,巴德就更加认定他是个“大有前途的E行员”了,并让他做了自己的僚机。他们的友谊持续了终生。可惜他们两人在战场上的合作并没有持续太久,8月9日,巴德就在法国高斯纳地区上空和一架德机相撞,虽然他跳了伞,但由于他的一条假肢留在了飞机内,落地后根本无法躲避,被德国人俘虏了。当时,随同作战的约翰逊正好看到了他被撞跳伞的一幕。
  1964年,约翰逊详细回忆了那次任务情况:当时尚属“菜鸟”的他还在为潜入敌占区而紧张,平易近人的巴德一直在努力地安抚他,终于使他放松了下来,然后,他们便一起飞往了法国的比奇角海滩。到达时,巴德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机翼,于是大家水平爬升,然后在25000英尺高度,保持战斗队形。飞过多佛海峡时,他们遭遇了德军的Bf-109战斗机编队,巴德带领大家散开作战。约翰逊亲眼看见巴德击落了1架Bf-109,激动之下,他一个紧急爬升,也击中了1架落单的Bf-109。但随着巴德的被击落,皇家空军被迫撤退。
  到了9月份,约翰逊已取得击落6架敌机的战果,而且全是含金量颇高的Bf-109,为此,他被晋升为上尉,并获得了一枚十字勋章。巴德没有看错,约翰逊是“可以成为传奇的飞行天才”。此时的约翰逊,已能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在各个中队之间“跳来跳去”。然而,此时德国空军已装备了更为先进的Fw-190型战斗机,这给英国皇家空军的“清洁工”计划带来了很大麻烦。不过约翰逊早已不是怯场的人,1942年2月13日,他在第一次遇到Fw-190时,仅用了一个起落,就击伤了对方,可谓挥洒自如。
  加拿大联队的“领头羊”
  到1942年7月,约翰逊的战果已达到了两位数,并被任命为610中队的中队长。1942年8月19日,也就是巴德与德机相撞一周年的日子,610中队奉命与杰米·詹姆逊的新西兰空军笫12“喷火”队一起飞越了弗莱芒海峡,进入德占区。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检验一下“喷火”改进型是否能够满足战场的需求。在法国北部城市迪耶普的上空,他们遭遇了,庞大的德军机群——100架左右的Bf-109和少量的Fw-190战斗机。勇猛的约翰逊率领610中队,果断地插入德机编队,开始了一场混战,他凭借其高超的飞行技术,很快又将一架Fw-190揍了下去,这已经是他击落的第四架Fw-190,这似乎也证明了改进后的“喷火”与Fw-190之间的性能差距越来越小了。
  1943年3月,约翰逊又被安排了一项特殊任命:接管新成立的由加拿大志愿者组成的加拿大团。由于这是一支新成立的部队,战斗力差,团队凝聚力也差,但善于组织管理的他却帮助队员们很快熟悉了各自的职责,承担起高风险任务——打击法国沦陷区内的德军地面目标,并为美国B-17轰炸机日间空袭德国进行护航。
  应该说,美国人制定的日间轰炸德国的计划是相当失败的,因为航程太远,“喷火”很难全程护送,结果导致笨拙的B-17损失惨重。且不管美国人日后如何完善他们的轰炸计划,约翰逊的战绩却在护航期间上升到了16.5架,为此,他获得了英国优异服务勋章。
  为了融入加拿大团,约翰逊接受了403中队(加拿大团所属)中队长福特的建议,戴上了加拿大团特有的徽章和红色肩章,他的书桌上也多了蓝色的加拿大团标志。虽然严格地说,约翰逊这种做法是违反了皇家空军相关规定的,但他坚持将加拿大团的徽章和肩章绣在外套上,他的这一举动显然得到了属下的认同,也有利于部队的团结。后来,在约翰逊的带领下,加拿大团“干得不错”,出现了多名王牌飞行员。   1943年9月,约翰逊被调回,任总部参谋人员,之后大约有6个月他没有升空作战,不过事情总有转OL--1944年3月,加拿大空军驻扎在迪格比岛的144联队(包括441、442和443三个中队)开始不安分起来,由于约翰逊卓越的飞行技术,更由于许多加拿大飞行员对他的熟识和信赖,他们坚持要求约翰逊回来执掌联队。于是,约翰逊又得到一枚优异服务勋章,并成为144联队的主官,自此,他跟加拿大空军结下了持续几十年的缘分。
  从不受伤的“‘喷火’之王”
  应该说,约翰逊能赢得那么多加拿大飞行员的心,固然有领导技巧和人格魅力的因素,但业务能力才是他收获声望和积攒威望的关键。
  约翰逊的战绩主要是在1943、1944年间获得的。从1943年2月,到1944年9月27日,他在诺曼底战役期间击落_r其空军生涯中的最后1架敌机,共取得了击落28架、击伤4架德国战机的战果,这还不包括可能击落的1架Fw-190,另外,他还跟队友合作击落了5架敌机,这算是“含金量”很高的成绩的。这里有一点不能忽视,自1943年开始,盟军在空中逐渐处于主动地位,蜂拥而至的友军战斗机减少了约翰逊的战斗危险,也“抢走”了本就不太多的敌机目标。
  约翰逊1944年返回战场后不久,就赶上了永载史册的诺曼底登陆。6月6日当天,约翰逊带领144联队4次飞越诺曼底海滩上空,经过“比尔周”的鏖战后,6月15口,144联队最终驻扎在了B3地区——那里有一片草场,不过草已被剪掉,最终形成了一个跑道足够宽,但相当粗糙的野战机场。
  意识到野战机场迫降的危险,约翰逊命令144联队的3个中队以30分钟的间隔,由拉塞尔的442中队打头,成双成对地降落。不过,他的座机的降落过程却颇为不顺,队友们都看到标有JEJ标志(即联队长名字的首字母)的飞机三次低空下降,三次被迫拉起,直到第四次才降落成功。这次虽然看不到枪炮扫射的敌人,但恐怕也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惊险,以至于约翰逊降落成功后,带着几分不爽地对拉塞尔说:“如果还不能将这该死的飞机降落的话,那么我最后的方法就是,让你派一架战机从空中将它击落得了!”
  有一点毋庸置疑,约翰逊战争期间的座机一直都是“喷火”,虽然型号涉及Ⅰ、Ⅱ、Ⅴ、Ⅸ、Ⅹ 、Ⅳ,但笼统地说,是“喷火”帮助他成为了二战英国第一王牌飞行员,由此他赢得了“‘喷火’之王”的美誉。更令人惊奇的是,与许多王牌飞行员不同,约翰逊通过与技术普遍高超的德国飞行员的搏杀,取得了好成绩,自己却从没被击落、击伤过,这就使其的经历更具有传奇色彩,电再次证明了巴德的眼光:身经百战而无一处战伤,确非凡品。
  啤酒桶的故事
  二战结束时,约翰逊的部队驻扎在丹麦。创造空中战绩已不再可能,但这位王牌飞行员兼土木工程师居然用另一种方法在航空史上写下了一笔。约翰逊率部调驻德国,当时德国正处在百业萧条的“饥饿岁月”,约翰逊便让属下从英国的奇切斯特地区运米面包、番茄、龙虾以及各种点心。最夸张的是,为了多运输货物,他又将奇切斯特地区生产的桶装啤酒捆绑在联队各机的机翼上,然后直飞布鲁塞尔,再从那里用汽车运往部队的驻地。飞机运货本是司空见惯,但如此运法只能以“匪夷所思”和“艺高人胆大”来形容。
  美国波士顿的米尔斯出版社在2000年出版了昔日加拿大飞行员罗伯特·布莱登的回忆录,他对约翰逊的“神奇事迹”也有旁述:布莱登早先在尼日利亚执行任务时,就已听说了约翰逊那架“喷火”Ⅹ Ⅳ的故事,后来他被调到了126联队402中队——最早装备“喷火”Ⅹ Ⅳ战斗机的部队,某日从驻地到布鲁塞尔领取飞机运来的货物,惊奇地发现了一些啤酒桶。他很小心地和几个飞行员把啤酒桶搬到本联队的区域内,这时运货卡车的中士司机问他:“126联队的?”布莱登以为是问自己的身份,便给予了肯定回答,于是,卡车司机便将啤酒桶等货物运往了126联队的驻地——比利时的迪斯特。布莱登回到驻地“敞开”喝啤酒时,才发现啤酒桶上写着“约翰逊,127联队”的字样。而当时约翰逊指挥的127联队正驻扎在柏林(后来又驻扎在基尔港)。其时,约翰逊的名字在加拿大飞行员团队里已经是如雷贯耳,布莱登这次又要感谢约翰逊从英国运来了啤酒——尽管这未必是想送给他们的。驻德期间,由于约翰逊表现优异,还获得了当时德国政府颁发的2枚勋章。
  仕途与晚年
  1947年,鉴于约翰逊昔日在加拿大部队的优异表现,他被派往多伦多的加拿大空军指挥学院,此时他已经是中校了。1950、1951年,约翰逊又参加了英美空军的军官交换计划,在美军工作了一段时间。其间,朝鲜战争爆发,他也参加了美国在朝鲜的军事行动,驾驶过B-26和洛克希德公司研发的F-80“流星”战斗机,虽然没有获得实质性战绩,但也获得了美军荣誉军团勋章。
  1952年,约翰逊担任英军驻德国维尔德润丝基地的指挥官,两年后晋升为上校。1957-1960年,他又担任英国考斯特基地的指挥官。因为表现良好,1960年,他获得了大英帝国二等勋位爵士(CBE),并被提升为准将。1963年,约翰逊担任了驻阿登的北约中部空军司令,军衔也变成了少将。1965年他的爵位又升了一级。等到1966年,他退休时,已是驻亚丁湾英国中东地区空军部队的司令官了。
  约翰逊退休以后,创建了机构分设于英国、加拿大和南非的“约翰逊住房信托基金”,并亲自工作到1989年。该基金会主要目的是照顾老人、残疾人、病弱的年轻人或家庭,尤其是向他们提供住房,直到今天依然发挥着作用,管理着超过4000所房屋和公寓。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基金会的支持者大部分是英国皇家空军的成员(约翰逊的传奇上司“无腿飞将军”巴德始终支持基金会的工作,直到1982年去世)。基金会刚开始没有办公室、职业化员工和稳定的资金,约翰逊硬是说服地方政府援助,再靠着房租收入,自1971年开始,基金会的运转基本上步入了正轨。
  慈善是约翰逊退休后的事业,兼职同样干得有声有色……还没退休,他就开始写作,这似乎也成了很多卓有成效的飞行员的共性。约翰逊的《特别的联队领导人》(1956年)、《一个战时的自传,完整的循环》(1964年)等作品在西方军事文学界相当有名,也比较畅销。看来飞行员不仅是许多有志青年的梦想,战争年代的空中经历也足以吸引平淡生活中的人们。
  和许多老飞行员一样,约翰逊的身体一直很棒,直到2001年1月30日,他才在英国中部的德比郡去世,享年86岁。不久,作为曾经皇家空军标志的“喷火”战斗机被修整一新,环绕飞过约翰逊最后生活的村庄,以纪念这位“‘喷火’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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