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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是欧洲中西部的一个内陆国,由于它地处欧洲中心的有利位置,并在两次世界大战中都保持中立国态度,使得其经济得以稳定发展,传统品牌不仅未受战火损伤,反而历久弥新。在全球制表业上,瑞士可称为元老。许多人以拥有一块瑞士名表为自豪。从1550年第一家表厂建立直到20世纪70年代初,瑞士钟表业稳居世界领先地位,其先进的技术和精密的工艺令外国的钟表制造商望尘莫及,繁盛时瑞士表厂多达1000余家,从业人员超过90万。这些表厂老板拥有雄厚的家产和优越的社会地位,因而被称为“钟表贵族”。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危机已开始悄然降临。
20世纪70年代,随着电子技术的迅猛发展,以日本“精工”为代表的亚洲制造商给世界钟表业带来一场划时代的革命。他们以塑料代替传统的金属外壳,以石英电子代替复杂的机械装置,大幅度降低了手表制造成本和价格。短短几年内,日本、香港等地生产的塑料电子表迅速覆盖欧美市场,瑞士手表在世界上的垄断地位一夜之间被打破。在不到10年的时间里,500家瑞士制表企业倒闭,制表工人的数量从90万下降到30万。瑞士手表在国际市场的占有率由43%猛跌到15%。
瑞士钟表协会主席说:“瑞士人发明了石英表,但是没有能够做好占领市场的准备,日本企业却以石英表产品打入了国际市场。我们注意到消费者对石英表很感兴趣,然而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开始面临种种困难了。”
在巨大的冲击面前,瑞士手表商们完全蒙了。他们无法接受几代人引以为豪的“国粹”竟然被那些廉价货打得一败涂地。面对挑战,他们却又束手无策,瑞士当时最大的两家钟表企业已濒临破产并由银行接管。在走投无路之际,银行于20世纪80年代初请来在企业咨询界小有名气的哈耶克,为两家企业,同时也是为整个瑞士手表业“诊脉”。
那么,哈耶克是如何重振瑞士钟表品牌神话的呢?
哈耶克重组了良家企业并提出一个近乎荒唐的建议:“让我们以每块30美元的价格出售瑞士手表。”随后,哈耶克对生产制造工艺进行了改进,并实现了一系列突破。例如,把手表零件从155个减少到51个,减少转动部分,也就降低了损坏机率,组装手表所需的人手也少多了;新建自动装配线,每天能生产35000块手表和上百万的零部件,劳动力成本从30%降到10%。新产品诞生了,如何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呢?既要突出它是瑞士制造,同时也要突出它作为家庭使用的第二块手表的特点,既然越来越多的人拥有他们的第二个家和第二所房子,为什么不可以拥有第二块手表呢?根据这些意思的字母组合,出现了一个新的品牌名称——“斯沃琪”。
哈耶克说:“实际上我坚信每一个产品、每一个品牌都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信息必须清楚、准确,并且是可以被人们所理解的。同时,它不应该是硬性推销的东西。”
起初,斯沃琪没有很多的钱做广告。因此需要用廉价的方式来争取最多的消费者。他们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设计了一个500英尺长的巨大斯沃琪手表,从德国法兰克福最高的一幢摩天大厦——商业银行总部大楼悬挂下来,这一举动即刻引起了轰动,接下来的广告就由德国新闻界为斯沃琪免费做了。 当时很多德国人都表示,这个行动非常有艺术创造性,非常漂亮,而且通俗易懂。他们每天都能看到它,感到非常享受。
1983年秋天,第一批斯沃琪手表正式问世。这种造型新颖、五彩斑斓的手表一经上市,便以狂涛骇浪之势风靡全球,成为热爱时尚的年轻人追逐的目标。设计的精美与独特还使它成为各国收藏家的新宠。作为传统、现代、时尚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斯沃琪”已成为一种新的“文化现象”。为了使消费者的需求持续下去,斯沃琪像流行文化那样不断地发展、变化,通过新设计和有创意的广告来刺激消费者的兴趣,斯沃琪的战略使购买手表成为一种时尚。
斯沃琪总裁说:“高质量,设计精美,价格便宜,这是斯沃琪基本的特点,它把颜色以及生活联系在一起。它第一次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制造手表,同时也向人们传递一种信息,就是手表也可以改变你的心情和精神。”
依靠“瑞士制造”强大的技术基础和创新精神,斯沃琪不断地引领着手表市场的潮流:1990年推出了精确计时表,其准确度可以达到十分之一秒;1991年推出了具有无线传呼功能和无线收听功能的手表;1993年创造了带有音乐提示功能和音乐闹铃功能的手表;1994年推出了结合精确计时和潜水表两种优势的手表,同年还推出了第一块照明表、第一块太阳能的手表以及第一款以金属为表身的手表。斯沃琪带给人们一种全新的观念:手表不再只是一种昂贵的奢侈品和单纯的计时工具,而是一种“戴在手腕上的时装”。
斯沃琪总裁说:“斯沃琪在过去20年中一直遵循这样一个理念,就是我们寻求色彩鲜艳、轻松明快的产品,我们想让人们始终微笑,享受生活。斯沃琪和其它竞争者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我们非常注重设计,我们每年推出不同系列,由不同的艺术家和设计师为我们设计。”
斯沃琪以“新”、“奇”来推动市场,迅速吸引消费者的眼光,迎合年轻人消费心态的转变——“求新”、“求变”、“反传统”;它与消费者建立感情、举办活动、传递信息,吸引连续购买;每年的斯沃琪都有不同,一直让消费者保持渴望,并引发下一轮的购买冲动。
1983年到1992年间,斯沃琪手表卖掉了1亿块。1992年到1996年,斯沃琪手表销售量更上一层楼,突破2亿块,这对任何一个新品牌来讲都是了不起的壮举。斯沃琪为SMH公司创造了惊人的利润。斯沃琪尽管价格低廉,但却“低价不低档”,体现出瑞士手表一惯的品质,它将瑞士手表制造业迅速带出低谷,1999年,瑞士手表在世界市场所占份额超过50%,“失地”终被收复。
1998年10月23日,斯沃琪推出了一个新的时间概念——因特网时间,并在斯沃琪的家乡,瑞士毕尔市创造了新的子午线。
一位科学家说:“因特网将会变得越来越有影响力,对日常的生活作用也会变得越来越大,而人们不知道在网上怎样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来互相约会,这样他们就有必要在网上设立一个所谓的因特网虚拟时间。”
斯沃琪公司的一位经理说:“当你开始使用因特网时间的时候,就可以利用因特网时间进行同步工作和生活了。我想这很适合新一代人,他们以自我为中心。”
一天不再是24小时,而由1000个因特网时间替代,一个斯沃琪节拍单位等于1分钟26.4秒。在网络时代,时区与地域界限失去了意义,世界将由时间去统一。努力寻找新的方式,对新选定的消费者的需求做出反应,无论这些需要在哪里。斯沃琪超越了一个纯粹钟表制造商的范畴,已经利用它的品牌作为进入新行业的敲门砖了。
创造斯沃琪神话的哈耶克被称为是一个有着60年从业经验、心智却像6岁孩童一样的人,充满幻想、好奇、创新的个性,而正是这种个性造就了斯沃琪,成就了“瑞士制造”的永恒。
斯沃琪手表对于消费者来说,已经超越了简单的手表的含义,而变成一份纪念品、一段历史、一件工艺品、一份情感的寄托。有人说,石英表是先进技术的结晶,但技术会由先进到落伍,直至退出历史舞台,而凝结在石英表上的艺术则会世代相传。也许正是瑞士人这种永远追求艺术创造的执着精神,才使得瑞士设定的指针,几百年来一直游走在世界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