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娘与刘少奇的革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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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刘少奇同志的一句话,成了她革命生涯中永不枯竭的力量;“十年浩劫”中,少奇同志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倒”后,她受到株连,惨遭迫害。弥留之际,她还念叨着少奇同志。在纪念刘少奇同志诞辰110周年时,笔者翻阅史料,几经采访,记下了这段——
  
  
  逃荒要饭的杜大娘终于找到了救星
  
  有人说,她是一株秋菊,饱经了人世的风霜;也有人说,她是一朵苦菜花,伴随着艰辛和苦难,绽开在家乡的田野上……当年的淮北军民,谁不熟悉她的名字?她,就是曾经和刘少奇同志结下革命情谊的杜大娘!
  杜大娘,1893年6月出生在江苏泗洪县金锁镇许宅村一个贫苦的农家。她是个独生女,父亲长年外出当雇工,唯母女俩朝夕相伴,相依为命,有时还不得不到邻村讨饭。杜大娘12岁那年,母亲不幸死于饥寒。父亲在万般无奈中,招赘金锁镇老杜村贫苦农民杜保年为婿。旧中国兵荒马乱,群匪成患,杜大娘家中频遭劫难,全家一气之下,离开故居,来到金锁镇街头,靠磨豆腐、生豆芽维持生活。1924年4月,一家人又挑起锅碗,逃荒要饭,流浪四方。1928年,定居于孙园乡(今泗洪县孙园镇)杜巷村。
  1939年夏初,共产党人张爱萍、刘玉柱等同志率部来到孙园乡一带,开辟皖东北抗日根据地,组织建立自卫队和农、青、工、妇抗日救国会,苦大仇深的杜大娘找到了救星。这年,她参加了中共领导的秘密革命活动,担任杜巷村行政小组组长和村减租减息行政委员会委员,领导穷苦农民开展减租减息斗争。
  
  少奇同志的一声称呼,从此“杜大娘”的名字家喻户晓
  
  1940年4月28日,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同志化名为“胡服”,来到皖东北指导工作。中原局领导机关设在泗南县(今泗洪县)半城西南的张塘乡。一天晚上,日军集结重兵下乡“扫荡”,妄图一举摧毁中原局领导机关,刘少奇因此而遭到敌人追捕。在万分紧急关头,杜大娘迅速将少奇同志藏在自家刚刚砌好的灶屋里,遂冒枪林弹雨,带领游击队声东击西,把敌人引向远离村庄的荒郊野外。天快亮时,杜大娘等游击队员不顾个人安危,将少奇同志护送到了30里外的安全地带——张爱萍所率新四军驻地朱湖乡。不久,因斗争需要,刘少奇同志必须由洪泽湖附近的严七渡口过濉河,乘船前往目的地。由于濉河一带常有敌特活动,为防不测,少奇同志一行进入船舱后,杜大娘便在舱上垒起了一个大草垛,用以藏身,然后亲自执篙撑船,把少奇同志安全护送到预定地点,她才返回。
  
  1940年5月的一天下午,刘少奇同志在洪泽湖西岸的小吴庄召开了减租减息工作座谈会。会上,少奇同志仔细听取了各地关于减租减息工作的汇报。当他听到杜大娘介绍减租减息工作经验时,两眼迅速投向这位曾经掩护过自己的女性身上。杜大娘虽然年龄未逾5旬,但却满头白发。此时少奇同志十分动情地说:“我们要好好学习这位杜大娘任劳任怨、出生入死的革命精神。”从此,“杜大娘”的名字便在当地广为流传。与此同时,少奇同志这句平平常常的话,也成了杜大娘革命生涯中永不枯竭的力量。由于杜大娘工作出色,不久,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升任为中共孙园乡党支部委员兼农救会主任。
  
  少奇同志的亲切教诲,激励杜大娘为党为民奋斗不息
  
  1941年秋,为了培养大批抗日干部,在刘少奇等领导同志的指示下,中共淮北区党委和苏皖边区行政公署决定在泗南县洋井庄(今属泗洪)创办一所学校——淮北苏皖边区淮北中学。时任半城区妇女联合会主任兼洋井、孙园、张墩三乡联合减租减息行政委员会委员的杜大娘,想到少奇同志的教诲、期望和自己肩负的职责,主动承担了为建校募捐土地和钱粮的任务。经过她的宣传、动员、组织和发动,群众自愿献粮献款。开明地主许老太太一家就捐献出良田300亩、房屋数十间。杜大娘以自己的辛勤工作,出色地完成了创立淮北中学的后勤任务。
  1947年8月,杜大娘担任孙园乡乡长。在淮北解放区开展的扩军运动中,她带头把大儿子杜正金送上前线。在她的带动下,全乡青年踊跃报名参军。同时,她又带领群众投身到土地改革和除奸反霸的斗争中去。翌年7月16日,杜大娘参加了在淮安召开的江淮二分区妇女干部扩大会议,并被推选为分区妇女联合会筹备委员会委员。
  在著名的淮海战役和渡江战役期间,年逾五旬的杜大娘兼任地方支前大队长,率领担架队、毛驴队,迎弹雨、钻枪林,冒着生命危险支援前线。
  1949年12月26日,杜大娘在淮安出席了华东区劳模大会。10天后,又由淮安转道北京,出席全国劳模大会。会间,受到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等中共中央领导的亲切接见和宴请。一代人民领袖毛泽东还亲自赠送她手帕1条,授予她奖章3枚。少奇同志还亲切地勉励她为党为民再作贡献,争取更大光荣。
  新中国成立后,杜大娘历任县车门区、魏营区妇联主任和县妇联生产科长、副主任、主任等职。她虽年近6旬,仍带领民工兴修水利、抗灾灭蝗,处处走在前,唯恐落人后。1952年10月,她又光荣地出席了安徽省劳模大会(当时泗洪隶属安徽)。
  
  同遭劫难,双双含冤离开人世
  
  1958年9月,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的刘少奇同志,来到苏北淮阴地区(今为淮安市)指导工作时,特地约见了当时正在地区妇联开会的杜大娘,并邀请其陪同,先后视察了宿迁、盱眙、洪泽等县。其间,同餐共茶,合影留念,执手话当年,畅谈革命老区的新面貌。岂料,此次一见,竟成永别。
  1966年6月,神州大地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霎时,“清理阶级异己分子”、“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之类的口号震天响。一时间,“坏人当道,好人受气”。刘少奇也被诬陷为“叛徒”、“内奸”、“工贼”等,予以“打倒”。由于曾经两次掩护过少奇同志、两次受到少奇同志的接见和多次受到少奇同志的夸奖,杜大娘也因此受到株连,被诬蔑为“地方恶霸”、“党内投机分子”,戴上了“刘少奇在泗洪代理人”的帽子。于是乎,批斗、围攻、毒打、抄家,接踵而至,就连那张与少奇同志的合影,也被造反派撕得粉碎。杜大娘被开除党籍、公职,遣送回原籍乡下,交群众监督改造。
  长期的政治迫害和精神摧残,终于使得杜大娘积冤成疾,于1969年12月卧床难起。人逢危难倍思亲。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杜大娘多么思念和牵挂和蔼可亲的少奇同志啊。她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为少奇同志的平安而祈祷。殊不知,由于“四人帮”的迫害和对消息的封锁,被监禁在河南开封一个严密封锁的小院内的少奇同志,已于1969年11月12日离开了人世。
  1970年11月28日,时年77岁的杜大娘,受尽了折磨,最终抱病含冤离世。弥留之际,她还在念叨:“少奇同志不会反党、反社会主义,党会弄清他的问题的;党也会弄清我的问题的,有共产党就会有真理!”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后,刘少奇同志得以平反昭雪。1979年,中共江苏泗洪县委以洪发平(79)021号文件,彻底为杜大娘平反,并隆重补开了追悼大会,深切缅怀这位可亲可敬、可歌可泣的杜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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