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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建立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是财政管理制度的一次重大创新，这项改革在实践上已取得显著的成效，但对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内涵、理论基础，以及这些理论在我国财政国库管理实践中是如何应用的，我们还缺乏深入研究。因此，本文从博弈论的视角对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进行研究，探讨博弈理论能够怎样应用于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的实践，以期对下一步继续深化和完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有所裨益。
关键词: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博弈论；均衡
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是市场经济国家财政国库管理的基本制度，也是我国国库集中收付制度改革的目标取向。对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作些理性思考，研究探讨改革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这个问题，对下一步继续深化和完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将会有所裨益。因此，本文从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内涵、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相关主体的博弈行为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更好地推进改革工作。
一、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内涵
（一）现代财政国库的职能定位
目前国际上对国库职能的定位，一般采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M）的定义，即国库不单是指国家金库，更重要的是指财政代表政府控制预算执行，保管政府资产和负债的一系列管理职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这一定义，从本质上将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与传统意义上的国库区别开来，赋予了现代国库管理更为丰富的内涵。
主要体现为：第一，财政国库是财政部门受政府委托、代表政府履行职能的一种体现；第二，财政国库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国库资金收支操作，而是一系列管理职能的集中体现；第三，财政国库重在控制预算执行，要保证财政资金收支严格按照部门预算规定执行；第四，财政部门要对政府资金和负债实施管理，要提高政府资产和负债的管理效率。财政国库职能定位的上述四方面的内涵，代表着当前各国现代财政国库管理的发展方向，也是丰富与完善现代财政国库职能的基础。
（二）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主要内容
基于现代财政国库重在“管理”的职能定位，国际上又将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称为“国库单一帐户制度（TSA）”。从内容上看，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就是建立以国库单一帐户为基础，资金缴拨以国库集中收付为主要方式的财政资金管理制度，主要包括国库集中收付制度、政府采购制度、国债与国库现金管理制度三个组成部分。
（三）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特征
对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特征，国际上基本形成了共识，这就是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代表的标准，即：效益、透明、监控。
所谓效益，是指提高财政资金效益和运行效率。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制度设计，简化资金收付流程，减少资金收付中间环节，提高财政资金入库效率和支付效率。二是通过高效管理国库现金流量，使国库资金保值增值，提高国库资金使用效益。三是通过国库资金调度与短期国债发行的有机结合，降低国债筹资成本，提高国债发行效益。
所谓透明，就是提高透明度，政府财政收支活动向纳税人、社会公众透明。政府是受全体纳税人委托管理政府资产和资源，因此政府有责任向纳税人披露履行受委托责任情况，包括政府资产负债财务状况、政府运营情况和宏观经济运行情况。就我国而言，重要的是提高财政资金收支过程中的透明度，以促进政府公共服务的市场化发展。
所谓监控，是指对预算执行进行控制和监督。通过制度设计和现代信息网络系统，对所有财政资金的收付活动进行动态监控，对违规或不规范操作进行及时核查处理，强化预算执行，保证财政资金支付使用的安全性、规范性和有效性。我国实行国库集中收付制度后，建立了预算执行的动态监控系统，该系统不仅能够实时提供每笔财政资金活动的详细信息，而且对违规或不规范活动进行预警，及时发现疑点和问题。
二、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相关主体的博弈行为
博弈论是研究决策主体（个人或单位）的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候的决策，以及这种决策的均衡问题的理论。也就是说，当一个主体的选择受到其他主体选择的影响，而且反过来影响到其他主体选择时的决策问题和均衡问题。博弈理论在现实生活中广泛存在，国家与国家之间，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企业与企业之间，乃至夫妻之间，都存在博弈关系。
（一）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的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
在博弈论中，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理论能够较好地适应财政国库中相关的行为主体行为的讨论。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博弈的行为人在互动时是否能达成一个对行为主体的行为有约束力的协议，如果有就是合作博弈；反之就是非合作博弈。合作博弈强调的是共同理性，非合作博弈强调的是个人理性。
需要强调的是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的博弈关系，一种是属于由共同理性产生的合作博弈，另一种是由个人理性产生的非合作博弈。因为，在财政收入与支出活动中，税收机关与纳税人的关系、支出代理机构与资金的使用者之间的关系，由于客观存在的部门（或组织）的利益，以及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必然导致对财政资源的控制权和使用权的竞争，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的情形都可能产生。
另一方面，人类行为动机具有双重性，人们除了追求财富最大化外，人们又追求非财富最大化，这些动机和理性行为往往以讨价还价的博弈方式表现出来。这是符合一般博弈理性分析中比较固定的行为主体之间进行的特定博弈情况的，并且组织的行为是由个人的理性所控制和决定的。因为不论出于利他主义的考虑，还是出于使用中集体利益的考虑，都有不违背个人理性的假设。
（二）资源拥有的不对称性对博弈均衡的影响
按照J•奈特1992年提出的理论，他把一个社会中行为人对资源拥有关系的不对称性，作为解决讨论还价问题的主要机制，这种不对称性影响着行为人在博弈（互动中）的自由选择，这种不对称性是作为衡量行为人讨价还价能力强弱的重要指标。
在财政国库理论研究中，需要特别关注的是，对于一个特定的行为方式和特定的社会均衡结果，是什么使得一个社会行为人认可并采纳另一个行为人的这个承诺呢？在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讨价还价的互动行为主要是以行为人拥有的资源而展开的。
从资源的供给方来看，具体地表现为所有的行为人在财政资源需求与供给之间的均衡关，如果从资源的需求方来看，行为人经过讨价还价获得的资源的多少和拥有资源的多少往往是打破讨价还价僵局重要变量。但在讨价还价的行为中，可能存在交易时间过长，或过高的交易成本及资源的可利用性等都会成为博弈过程的制约因素，可能会给资源博弈的双方带来利益损失。这里，我们假设每个行为人在其行动集合中必须至少有两个可选择的行动，行为人选择的两种结果的成本是一定的。
在讨价还价博弈理论中，其基本逻辑是：如果行为人Ａ比行为人Ｂ有更大的讨价还价能力，那么Ａ通常会从这种讨价还价的结果中获得更大的收益。这种资源拥有关系的不对称性决定着博弈的均衡结果。按照博弈论有关原理，资源的最终拥有关系会影响到一个人或组织对风险的态度，一般而言，拥有的资源越多，行为人就越喜好风险，反之亦然。
这样通过讨价还价和社会互动行为，行为人逐步建立了一个重要的选择机制：社会行为人必须承受不合作的高成本。而这些成本又不一定是等量分担的。当行为人意识到这些差异时，同时会意识到其对手战略选择的信任程度。拥有较少收益选择的行为人，会更倾向于遵守那些拥有更多选择和更强选择的行为人的承诺。
因此，一个社会中拥有资源不对称关系的存在会极大地影响博弈均衡结果的选择，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对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研究的逻辑起点。
（三）财政收入的流向、资源控制的方式等因素对博弈均衡的影响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当财政收入流入时，纳税人作为资源拥有者，讨价还价的能力比税收部门的能力更强，而作为税收部门，在确定“税收价格”时，由于没有实际的资源的控制权，所以此时并不具有博弈均衡选择的主动权。而当财政收入流出时，博弈双方的讨价还价的能力发生了转换，资源拥有方对博弈结果的影响程度增加，因为此时的资源拥有关系是不对称的。
如果引入多个博弈参加者，形成类似于经济市场中的“竞争机制”，总体的博弈结果和战略选择的信任程度不会改变，但博弈结果选择的成本可能增加了。当资源的控制采取分散方式时，即资源需求的各个层次都拥有资源的控制力时，资源流动的价值链延长了，讨价还价的行为人增加了，时间成本和博弈成本必然上升，多层级的讨价还价使代理人问题严重显露，也加剧了公民需求与公共产品供给间的不均衡。而当采取集中控制资源的方式时，由于时间和信息的相对集中，行为人在讨价还价中拥有资源的不对称关系受到了来自外部因素的制约，这个制度因素就是国库制度。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作为一种正式的规则或制度，当所拥有的技术手段（如信息手段）改进时，必然对博弈过程中的行为人的讨价还价的选择结果可能产生影响，从根本上弱化了各层次行为人对资源的控制力，也有效地减少了由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道德风险。
三、如何发挥财政国库管理制度“自动惩罚机制”的作用
在一般的博弈关系中，通过无限可重复的博弈策略以及由此建立的奖惩机制，来惩罚非理性合作者的理性投机行为，这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实际中也并不是很难以实施的。博弈模型的致命之处在于其有强烈的动机去选择单方面不合作策略，而一旦这样做，其结果必然是各方面的不合作，这是最坏的结果。但从理论上说，各方面不合作的策略是谁也不愿意采取的策略，因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这样就形成了一种机制：当一方采取不合作的策略，另一方就可以在对策中也采取不合作的策略，一直到先采取不合作的策略一方面愿意主动合作为止。这里有一种自动惩罚机制在发挥作用。即通过对不合作策略的方式予以惩罚，从而迫使其回到谈判桌上来，采取新的合作策略并达成协议。
在公共产品供给领域，理性参与者主动创新迫使投机者被动参与，创新成本很高，即不合作方至少要承担一次不合作的损失。但重要的是要看这种损失可能是由什么人来承担，如果博弈的不合作方是一个公共部门，其中的损失可能由公共部门承担，合作的概率仍然会很大。如果博弈不合作方是私人部门的话，特别是非重复博弈，这种不合作的概率可能是很大的。从奖惩机制所造成的结果来看，奖励的是一种公共资源，一旦选择双方采取了合作策略，公共资源就会在所有参与者中被分割，这种被分割的资源往往是被作为激励性物品看待的，投机者可能得到更多的奖励性物品——公共资源。
进一步分析，不合作的博弈策略对不合作方毕竟是种惩罚，也可能带来较大的损失，因此，在公共产品供给领域，不合作博弈策略的惩罚机制的约束力并不大，而合作博弈的概率是比较高的。然而，由于非合作博弈造成的不合作方的损失补偿有可能来源于公共资源，那么就可能增加重复博弈的次数。
正因为如此，财政支出作为公共产品供给领域，始终存在可重复性的合作博弈策略，且博弈中的奖励机制对博弈双方都是相当有利的，而惩罚机制的约束力并不像博弈理论中所描述的那样严厉。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如何在这里发挥约束作用？如何有效地减少博弈双方重复选择的次数，对来源于公共部门的非博弈合作的损失加以制约，这是国库理论中比较重要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难点。
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建立基于以公共需求项目为基本内容的公共部门预算，没有这样一个前提条件，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是不可能充分发挥作用的。在此基础上，国库制度通过限制合作博弈中对公共资源的奖励数额，减少制止非合作博弈中的来源于公共资源的补偿等，才可能实现财政资源由分散到集中的目标。
参考文献:
[1] 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2] 山东省财政厅国库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汇编【M】.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
[3] （美）弗登博格.博弈论【M】（姚洋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4] 崔丽华.完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的建议【J】.经济研究参考，2005（95）
[5] 蔡笑腾.基于博弈论的财政预算管理研究【J】.财政研究，2005（11）
[6] 詹静涛.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理论与实践【J】.预算管理与会计，2006（1）
[7] 张弘力.深化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J】.中国财政，2006（1）
关键词: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博弈论；均衡
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是市场经济国家财政国库管理的基本制度，也是我国国库集中收付制度改革的目标取向。对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作些理性思考，研究探讨改革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这个问题，对下一步继续深化和完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将会有所裨益。因此，本文从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内涵、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相关主体的博弈行为等方面进行分析，以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更好地推进改革工作。
一、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内涵
（一）现代财政国库的职能定位
目前国际上对国库职能的定位，一般采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M）的定义，即国库不单是指国家金库，更重要的是指财政代表政府控制预算执行，保管政府资产和负债的一系列管理职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这一定义，从本质上将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与传统意义上的国库区别开来，赋予了现代国库管理更为丰富的内涵。
主要体现为：第一，财政国库是财政部门受政府委托、代表政府履行职能的一种体现；第二，财政国库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国库资金收支操作，而是一系列管理职能的集中体现；第三，财政国库重在控制预算执行，要保证财政资金收支严格按照部门预算规定执行；第四，财政部门要对政府资金和负债实施管理，要提高政府资产和负债的管理效率。财政国库职能定位的上述四方面的内涵，代表着当前各国现代财政国库管理的发展方向，也是丰富与完善现代财政国库职能的基础。
（二）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主要内容
基于现代财政国库重在“管理”的职能定位，国际上又将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称为“国库单一帐户制度（TSA）”。从内容上看，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就是建立以国库单一帐户为基础，资金缴拨以国库集中收付为主要方式的财政资金管理制度，主要包括国库集中收付制度、政府采购制度、国债与国库现金管理制度三个组成部分。
（三）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特征
对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的基本特征，国际上基本形成了共识，这就是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代表的标准，即：效益、透明、监控。
所谓效益，是指提高财政资金效益和运行效率。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制度设计，简化资金收付流程，减少资金收付中间环节，提高财政资金入库效率和支付效率。二是通过高效管理国库现金流量，使国库资金保值增值，提高国库资金使用效益。三是通过国库资金调度与短期国债发行的有机结合，降低国债筹资成本，提高国债发行效益。
所谓透明，就是提高透明度，政府财政收支活动向纳税人、社会公众透明。政府是受全体纳税人委托管理政府资产和资源，因此政府有责任向纳税人披露履行受委托责任情况，包括政府资产负债财务状况、政府运营情况和宏观经济运行情况。就我国而言，重要的是提高财政资金收支过程中的透明度，以促进政府公共服务的市场化发展。
所谓监控，是指对预算执行进行控制和监督。通过制度设计和现代信息网络系统，对所有财政资金的收付活动进行动态监控，对违规或不规范操作进行及时核查处理，强化预算执行，保证财政资金支付使用的安全性、规范性和有效性。我国实行国库集中收付制度后，建立了预算执行的动态监控系统，该系统不仅能够实时提供每笔财政资金活动的详细信息，而且对违规或不规范活动进行预警，及时发现疑点和问题。
二、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相关主体的博弈行为
博弈论是研究决策主体（个人或单位）的行为发生直接相互作用时候的决策，以及这种决策的均衡问题的理论。也就是说，当一个主体的选择受到其他主体选择的影响，而且反过来影响到其他主体选择时的决策问题和均衡问题。博弈理论在现实生活中广泛存在，国家与国家之间，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之间，企业与企业之间，乃至夫妻之间，都存在博弈关系。
（一）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的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
在博弈论中，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理论能够较好地适应财政国库中相关的行为主体行为的讨论。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博弈的行为人在互动时是否能达成一个对行为主体的行为有约束力的协议，如果有就是合作博弈；反之就是非合作博弈。合作博弈强调的是共同理性，非合作博弈强调的是个人理性。
需要强调的是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的博弈关系，一种是属于由共同理性产生的合作博弈，另一种是由个人理性产生的非合作博弈。因为，在财政收入与支出活动中，税收机关与纳税人的关系、支出代理机构与资金的使用者之间的关系，由于客观存在的部门（或组织）的利益，以及个人利益的最大化，必然导致对财政资源的控制权和使用权的竞争，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的情形都可能产生。
另一方面，人类行为动机具有双重性，人们除了追求财富最大化外，人们又追求非财富最大化，这些动机和理性行为往往以讨价还价的博弈方式表现出来。这是符合一般博弈理性分析中比较固定的行为主体之间进行的特定博弈情况的，并且组织的行为是由个人的理性所控制和决定的。因为不论出于利他主义的考虑，还是出于使用中集体利益的考虑，都有不违背个人理性的假设。
（二）资源拥有的不对称性对博弈均衡的影响
按照J•奈特1992年提出的理论，他把一个社会中行为人对资源拥有关系的不对称性，作为解决讨论还价问题的主要机制，这种不对称性影响着行为人在博弈（互动中）的自由选择，这种不对称性是作为衡量行为人讨价还价能力强弱的重要指标。
在财政国库理论研究中，需要特别关注的是，对于一个特定的行为方式和特定的社会均衡结果，是什么使得一个社会行为人认可并采纳另一个行为人的这个承诺呢？在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讨价还价的互动行为主要是以行为人拥有的资源而展开的。
从资源的供给方来看，具体地表现为所有的行为人在财政资源需求与供给之间的均衡关，如果从资源的需求方来看，行为人经过讨价还价获得的资源的多少和拥有资源的多少往往是打破讨价还价僵局重要变量。但在讨价还价的行为中，可能存在交易时间过长，或过高的交易成本及资源的可利用性等都会成为博弈过程的制约因素，可能会给资源博弈的双方带来利益损失。这里，我们假设每个行为人在其行动集合中必须至少有两个可选择的行动，行为人选择的两种结果的成本是一定的。
在讨价还价博弈理论中，其基本逻辑是：如果行为人Ａ比行为人Ｂ有更大的讨价还价能力，那么Ａ通常会从这种讨价还价的结果中获得更大的收益。这种资源拥有关系的不对称性决定着博弈的均衡结果。按照博弈论有关原理，资源的最终拥有关系会影响到一个人或组织对风险的态度，一般而言，拥有的资源越多，行为人就越喜好风险，反之亦然。
这样通过讨价还价和社会互动行为，行为人逐步建立了一个重要的选择机制：社会行为人必须承受不合作的高成本。而这些成本又不一定是等量分担的。当行为人意识到这些差异时，同时会意识到其对手战略选择的信任程度。拥有较少收益选择的行为人，会更倾向于遵守那些拥有更多选择和更强选择的行为人的承诺。
因此，一个社会中拥有资源不对称关系的存在会极大地影响博弈均衡结果的选择，这一点可以作为我们对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研究的逻辑起点。
（三）财政收入的流向、资源控制的方式等因素对博弈均衡的影响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中，当财政收入流入时，纳税人作为资源拥有者，讨价还价的能力比税收部门的能力更强，而作为税收部门，在确定“税收价格”时，由于没有实际的资源的控制权，所以此时并不具有博弈均衡选择的主动权。而当财政收入流出时，博弈双方的讨价还价的能力发生了转换，资源拥有方对博弈结果的影响程度增加，因为此时的资源拥有关系是不对称的。
如果引入多个博弈参加者，形成类似于经济市场中的“竞争机制”，总体的博弈结果和战略选择的信任程度不会改变，但博弈结果选择的成本可能增加了。当资源的控制采取分散方式时，即资源需求的各个层次都拥有资源的控制力时，资源流动的价值链延长了，讨价还价的行为人增加了，时间成本和博弈成本必然上升，多层级的讨价还价使代理人问题严重显露，也加剧了公民需求与公共产品供给间的不均衡。而当采取集中控制资源的方式时，由于时间和信息的相对集中，行为人在讨价还价中拥有资源的不对称关系受到了来自外部因素的制约，这个制度因素就是国库制度。
财政国库管理制度作为一种正式的规则或制度，当所拥有的技术手段（如信息手段）改进时，必然对博弈过程中的行为人的讨价还价的选择结果可能产生影响，从根本上弱化了各层次行为人对资源的控制力，也有效地减少了由信息不对称导致的道德风险。
三、如何发挥财政国库管理制度“自动惩罚机制”的作用
在一般的博弈关系中，通过无限可重复的博弈策略以及由此建立的奖惩机制，来惩罚非理性合作者的理性投机行为，这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实际中也并不是很难以实施的。博弈模型的致命之处在于其有强烈的动机去选择单方面不合作策略，而一旦这样做，其结果必然是各方面的不合作，这是最坏的结果。但从理论上说，各方面不合作的策略是谁也不愿意采取的策略，因为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这样就形成了一种机制：当一方采取不合作的策略，另一方就可以在对策中也采取不合作的策略，一直到先采取不合作的策略一方面愿意主动合作为止。这里有一种自动惩罚机制在发挥作用。即通过对不合作策略的方式予以惩罚，从而迫使其回到谈判桌上来，采取新的合作策略并达成协议。
在公共产品供给领域，理性参与者主动创新迫使投机者被动参与，创新成本很高，即不合作方至少要承担一次不合作的损失。但重要的是要看这种损失可能是由什么人来承担，如果博弈的不合作方是一个公共部门，其中的损失可能由公共部门承担，合作的概率仍然会很大。如果博弈不合作方是私人部门的话，特别是非重复博弈，这种不合作的概率可能是很大的。从奖惩机制所造成的结果来看，奖励的是一种公共资源，一旦选择双方采取了合作策略，公共资源就会在所有参与者中被分割，这种被分割的资源往往是被作为激励性物品看待的，投机者可能得到更多的奖励性物品——公共资源。
进一步分析，不合作的博弈策略对不合作方毕竟是种惩罚，也可能带来较大的损失，因此，在公共产品供给领域，不合作博弈策略的惩罚机制的约束力并不大，而合作博弈的概率是比较高的。然而，由于非合作博弈造成的不合作方的损失补偿有可能来源于公共资源，那么就可能增加重复博弈的次数。
正因为如此，财政支出作为公共产品供给领域，始终存在可重复性的合作博弈策略，且博弈中的奖励机制对博弈双方都是相当有利的，而惩罚机制的约束力并不像博弈理论中所描述的那样严厉。财政国库管理制度如何在这里发挥约束作用？如何有效地减少博弈双方重复选择的次数，对来源于公共部门的非博弈合作的损失加以制约，这是国库理论中比较重要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难点。
我们认为，最重要的是要建立基于以公共需求项目为基本内容的公共部门预算，没有这样一个前提条件，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是不可能充分发挥作用的。在此基础上，国库制度通过限制合作博弈中对公共资源的奖励数额，减少制止非合作博弈中的来源于公共资源的补偿等，才可能实现财政资源由分散到集中的目标。
参考文献:
[1] 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2] 山东省财政厅国库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汇编【M】.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
[3] （美）弗登博格.博弈论【M】（姚洋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4] 崔丽华.完善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的建议【J】.经济研究参考，2005（95）
[5] 蔡笑腾.基于博弈论的财政预算管理研究【J】.财政研究，2005（11）
[6] 詹静涛.现代财政国库管理制度理论与实践【J】.预算管理与会计，2006（1）
[7] 张弘力.深化财政国库管理制度改革【J】.中国财政，20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