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遭遇拾废品的老人(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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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衣冠整齐的老人走在清晨的小区里
  寻找还有剩余价值的废品 他不知道哪一个
  垃圾袋里装着自己的希望 他也不知道值得捡拾的
  垃圾袋会在哪里 一位拾废品的老人走在
  清晨的小区里 他小心地查看这些被丢弃的
  袋子 然后认真地打开,分拣袋中的物什
  仔细地将揉皱的展平 为腐蚀的剖光 以自己
  多年的閱历发掘被忽略的价值 这是一项
  被人轻视的工作 在喜新厌旧的时代 物质
  在被推向圣坛的同时贬值 当粒粒皆辛苦成为
  下意识的吟唱 只有朝阳 孤单地扮演了
  老人发现工作的头灯 使物质的光芒返回自身
  这是一个刚刚退休的老人 衣食富足 生活
  安逸 熟悉的人没人理解他的行为 老人不语
  将挑选出的废品码放整齐 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的
  兜子里 从回收站走出来 老先生在周而复始的
  清晨 发现了尚未耗竭的自己
  搬运工
  冬天的上午雪在道路上铺展。
  雪地上很干净,还没有什么走过
  我坐在对面,听风和门窗的对话
  那些呼啸成了此时的主宰
  时钟也走得缓慢
  没有人笑
  没有人哭
  雪地的虚无被偶尔走过的
  脚印打破。那些保持
  一种姿势的人重复着
  循环的日子,将寒冷静静地
  拉长,直到
  风雪交加的大街上出现了
  被货物压得抬不起头来的
  搬运工。他腰弯得很低
  脸上点缀着汗水的光芒
  他头始终高扬着
  追逐着哈气划出的轨迹
  沉重的双脚踩出深刻的印记
  没有笑也没有哭
  沉默着背负一个时代
  CPI肆意的攀升,烂尾楼的沉重
  纸碎金迷的分摊和
  次贷的压力
  搬运工无语,走过
  这个冬天我窗前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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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歌的名义,向您致敬!         上蒼的指引   星斗在长空移动   地气在厚土中奔涌   戴口罩的娃娃正在朗读:春天来啦   春天来啦!   春风用它纤细的手指   把春水指向山野   到处都是春天的奔跑之声   小鸟也以其华丽无比的穿戴   牵着雨丝从远方赶来   只为了把花蕾从梦中唤醒   我们正在眺望春光   忽然被尘沙迷住了眼睛   还有沙尘暴一样的病毒侵凌   我们刚要脱去冬装
雪轻轻地下,重重击打  一个举着火把回家的人  他走在耀眼的阡陌上  踩着云朵,踩着棉花  脚步,是忽轻忽重的岁月  斑斑驳驳的梦……  摘一瓣盛开的晶莹之花  重温家乡的味道  入口即化,如盐入水  成还是淡  水最清楚  少小离別的雪  陌生得冰冷,坚硬  保持着玻璃的品质  又如一粒天降的白子  重重打在  一个黑色归人内心的劫上  草木醒  风吹旷野  草木躲进细雨的怀抱  左耳享受音乐的
小镇少年是在十八岁的当晚  发现午夜镜中的额前,生长出  黑色的螺旋角。仿佛来自北山经  黄帝的花园,或者北欧的森林  用虎口握住它,感受它的坚硬  比语文老师的戒尺,父亲高举的棍棒  更加坚硬。仿佛能把群星隐匿的夜空  顶破一个大窟窿。事实上它并不能抵倒  理亏的一方,不能刺穿撒谎者的心  磨制的粉末也不能解除体内  任何一种毒,不拥有虚构的魔力  反而不能承受一片雪花掉落的重量  这该死的不被
一  大风摇晃着大树  却又逼迫那大树停止摇晃  阳光是一把爱打抱不平的柳叶刀  砍着大风,卷起了刃  衰草宁愿俯伏  ——等待伏法的一群死刑犯  大路被吹得直起了身  像一个赶着去上早班的人  谁能迎风将一张白纸展开?  谁能顺风将一匹烈马放跑?  我愿意是一粒  稍微重一点的尘埃  在我亡命的生涯中  希望能抱住一块  公共汽车的站牌  二  一座山压下来  在快要压碎一幢大楼时  轰然崩裂,
那时,白菜还不认识塑料大棚  拖拉机还没有划伤泥土  几只小鸟就停在一棵杨树上,告诉另外的伙伴  他们登上了最高的山峰  田埂常常随弯就弯,那些油菜花  也就随弯就弯地泛滥  黄牛和山羊没学会走直线,斜在山坡上  成为春雨和燕子的标杆  没有雾霾,只有雾岚。一条石砌的水渠  藏不住多嘴的浪花。泥鳅隐于其中  在雷雨之前,才露出水面  告诉低飞的燕子别撞上闪电的绳  根据族谱或者风水,村庄  就散落
在太阳落下和升起的地方  感知生命的流转  几只骆驼  咀嚼冰凉的秋草  一个个沙丘  掩埋多少世事  今天的小镇  颠覆曾经的沧海  躺在人烟稀少的尘世  一旦被宠坏  是风中泪流的样子  一旦被纷扰  羁绊脚步的律动  还是让  一个没有心情的态度  加深秋的容颜  人约黄昏后  落日  没有孤决地离去  他托举起周边五彩云霞  像他一生众多的子孙  怪树林的枝权  把你烘托成辉煌  我不能说
我在上海,但我出生在上海最偏僻的小村子里。我们村有很多杂乱姓氏,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夏夜乘凉的时候各色人等粉墨登场,人才济济,鬼怪故事四处流传,有才华的人似乎都逃到了这里。我想我一开始写诗比较鬼魅应该受此影响。我们家据说也是逃过来的:“文革”时我外祖父的黄包车车夫要在主子身上再踏上一只脚,我外祖父就带一家老小匆匆逃到了上海的东南角,认为此地天高皇帝远,虽荒蛮却是世外桃源,就住下了。我觉得自己骨子里
如果允许一个三十岁的人拥有魔法  我想手握时间的刀柄,裁剪  一只漂亮的口袋,完整、宽容、坚决  从不附着在其他什么东西上  那第一次成为过往的,将沉入  它的底部,繁殖出  最崭新的胚芽  那第二次即将到来的  都会被无情驱赶  它可以装下无数次错误  但不接受天真  它可以容忍无数次谎言  但不能只关心自己  它可以沉默  但必须睁开眼睛  虫鸣声  只要你高兴,你可以放声叫上一晚  只叫一声
如此多的灰尘   我们是吊在半空中的肉身   归于某处时,名字   只是一个灰尘大小的符号   它们没有负担,没有名利的各种困扰   很多星星,只属于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的人   最终,都不会成为星座   啊,我们在走别人的路   别人在走我们的路   “生命盲目地   移动,不过是一阵呼吸   在这里和不在那里之间”   我们现在是生者   未来是逝者   在通往彼此的路上   總也拎不
与阳光对峙   显然是不明智的   黑蝙蝠飞舞巨翅,将狰狞撒向人间   无数白口罩在相互靠近   彼此辨别不出谁和谁   看见对方,就如同看见自己   呼出的热气,让镜片很快起上一层水雾   惊蛰之后,对春天的认识   依然一片模糊   独处   唯一的国王,向唯一的子民   发号施令,将独处煎成药剂,用来驱逐阴霾   用来镇压内心的恐惧,以及焦虑   “一个人独处时,面对的是整个世界”   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