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在对面接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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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那个地下酒吧,朗诵会在进行中,我去喝了点儿啤酒,也就小半瓶,已微醺,脸颊发烫。去往主厅,一大群人围坐在里面听诗歌朗诵,一位高大俊美得好像母马的女诗人在读诗,底下人们不断叫喊,你一定知道这种场合谁也听不清台上的人在读什么,只是在下面瞎嚷嚷。我挤到过道上,终于见到三四个熟人,全部都是写诗写小说的,一个写剧本的也没有,那时候,大家还没什么机会写剧本。
  那是2000年,千年虫发作的那一年,我觉得一千年这个计数器毫无意义,无论玛雅人印度人还是埃及人,对太阳给予的那一套时间观都束手无策,何况是至今存留世间的这些可怜人,一些聊度余生的悲催动物。
  我们三个站在狭小的门廊上,装成好像在聊天,其实谁说了什么都听不清,没往心里去,大家都差不多,都濒临完蛋,没有力气鼓励其他人,也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的鼓励。每个人都像一个正方形漏斗,任何话进去了,像一勺水,沿着中央那个洞滑下去,直接抵达地面,被地面吸收了,没有谁真的把那些水吸收到身体里。
  我说了,所有人都濒临完蛋。
  这是真的。
  那是2000年8月,我之所以清楚地记得月份,是因为接下来的那个月,我突然搬家了,搬到东三环边上一个略大一点儿的房子里,搬完家的那个晚上,下起了大雨,大雨如注,从屋顶的天灵盖灌下来,我几乎以为屋顶随时要崩塌了,让第一次住在里面的我惊惶不已,总是担心那么响的雷,突然炸开了用破玻璃封顶的露台,将那里堆的所有装着书的纸箱,悉数淋湿。
  那一年的8月份,雨水非常多,北京很少有那么多雨的夏季,差不多每天到了一定时候,一定会来场暴雨,马路上常常还没干透,又被浇湿,道边的树木从未如此丰茂,叶子赶着叶子层层叠叠地长,我敢说,要是没有那么多雨水,那些叶子压根就没有见到天日的一天,它们就是些卵细胞。
  我常常一个人从出租屋走到超市,最多买块肥皂,或者一包酸奶,就又走回来,那段路来回大概有1.5公里,走一趟可以遇到至少三四个人,其中包括一个卖烤红薯的大叔。这条路非常僻静,我租房子的小区很新,租的是个准毛胚房。
  我在那个房子里住了一年整,睡在一架单人钢丝床上,屋子里有台二手的洗衣机,松下牌的单缸洗衣机,和海尔单开门冰箱,这两样还算像样的东西基本上也都奄奄一息了,除了电源还正常,其他都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厕所没有马桶,只是房东临时砌起来的蹲坑,洗澡的地方装了台电热水器,裸机,真裸,没有外壳儿。屋子里其他的家具也都是拼凑起来的,它们都有一种随时退役或者易主的随随便便的态度,就那么摆在那里,摆在一种理所当然无所顾忌的境地里。
  傍晚阳光斜射下来,从阳台上,那个时刻太悲哀了,但我顾不上细想。
  我有一台半新不旧的台式机,用它来写东西,上网的话,小区没有宽带,只能用电话线拨号上网,特别地慢。从搬到那个房子到搬走,大部分东西我都没有从搬家用的纸箱里取出来,客厅里大部分地方用来放这些纸箱,那时候我拥有约莫两百本书,大部分是文学书,那一年,我从未把任何一本书从任何一个纸箱里掏出来,也从未再买入哪怕一本书。
  这个小破房子平日是没有任何人来玩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年所有的朋友都烟消云散了,他们住在北京的各个角落,有几个去了外地不知道干什么,要见朋友必须得出门。
  然后能听到一点儿最新的消息:有个不久前去了外地的朋友打算不再回北京了,在那个连地名都不容易记住的地方安了家,带话给我们说,别想他,也别挽留他,他坚持不下去了,说得跟他得了癌症一样。他只是兴之所至出了门,坐上火车一路前行,到了自觉该下车的时候下了车,然后坐上一辆摩的,让司机开到县城的中心去,然后下车,找了家看起来不贵的招待所,住了三五天,成天呼呼大睡,然后出门去找工作,居然找到了一份做小区保安的工作,小区给提供宿舍。
  “然后他就不打算走了?”我问。
  “也许是觉得做保安比写诗简单多了,只需要穿着制服站在大门边,站一整天,就能活下去。”那个带话来的人,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只得到了这么多消息。
  就这样,我们又失去了一个朋友,过了几年他到北京来找我们玩儿,是特地来的,跟我们详细地描述了做保安的生活。
  “可以说,这份工作非常地清閑,我每天上班最多八个小时,通常是夜半,从傍晚六点钟一直上到凌晨两点,第一年负责看管监控室,这是为了让你熟悉小区各个环节,那就是坐在那里,挨个儿盯着监控器。晚上的时候监控器出现的人最多,特别是下班那个时间段,你得略微用心一点盯一盯,通常到了八九点钟之后人就越来越少出门了,各个地方空荡荡的。我会在十一点左右吃点夜宵,通常是值班的兄弟出去买来给我吃的,我懒得跑动,煎饺或者炒面条,然后继续无所事事地坐在监控室里直到半夜下班。”
  “监控室唯一的乐趣是监控电梯,电梯是整个小区唯一可能有的幽闭空间,我看到人们在里面做各种各样的事,提着菜篮子发呆,遛狗,一对夫妻吵架,两个小孩儿接吻,两个男女彼此动手动脚,喝醉酒的人弯腰大口大口地吐,最狗血的是有个哥们拿刀把站在一起的另外一个哥们划了一下,然后自己吓傻了,那人捂着肚子走出电梯,一路走,肠子一路滑了出来,被捅的人一直在拉回他的肠子,但总跟不上掉出来的速度。”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但是监控器无法知道最后那个人到底把肠子都收拢回去没有,没有下文。
  “你看,这个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第二年,我被分配去看管地下停车场,这个小区是这个县城第一个有地下停车场的小区,弯道修得特别陡,业主们下地库或者出地库,经常会蹭掉反光镜,也有把车头撞瘪的,也有手刹没拉好,滑下来,撞到另外一辆车的前脸上的,平均三天有一次大大小小的车祸,我协助业主报险、修车,忙得不行。”

  “弯道是这样,里面也不消停,设计停车场的那个设计师可能得了盲肠炎,他一定是一边画设计稿一边盲肠炎发作,但无所谓了,我反正就是个保安,上班下班,拿工资,买菜做饭,想找女人就去趟发廊。”
  他说的都是实情,北京并非一个伊甸园,离开的人会有一段时间非常地放松和庆幸。
  但他还是回来了,在燕郊一個小区找了份保安的工作,不上班的那一天,会进城逛逛二手书店,参加参加朗诵会,或者到鼓楼西剧场看一场小剧场话剧。有一次我们还碰到了,在剧场外的小馆子里,高高兴兴地一起喝了一瓶啤酒,冰天雪地的,我们喝的啤酒割肠子一样冷。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几乎一点儿指望都没有,我不用问都知道他也没什么指望。我们还都在写诗,写诗能有什么指望,我知道写诗其实还是有点儿指望的,那是十几年之后的事儿了,有人突然用它作曲成一首流行歌曲,那首歌传唱度还不错,去卡拉ok能点到。但是作曲的人把我的诗改得面目全非,几乎、完全看不出是哪首诗,如果不是他告诉我这改自我的一首诗,我都辨认不出来,我写过的诗,自己都记不清了。
  有一天,我的朋友秦晓宇抱着两个大纸箱来找我,问我能不能把那两个纸箱放在我家里,寄存一段时间,他两只手冻得跟胡萝卜一样,秋天到了也没好,就那么红肿着双手来看我,我虽然很不喜欢他那双手,还是请他进屋喝了一大杯热水,刚烧开的热水,他一口气喝完了,然后问我最近在读什么书。
  “凯鲁亚克,我在读凯鲁亚克。”我说。
  “《在路上》?”
  “还不如《在路上》呢,《达摩流浪记》。”我笑着说,请他又吃了一只发糕,那本来是我的午饭,但是来了朋友必须要好好招待一下。于是我们在一起聊了十五分钟的凯鲁亚克和垮掉的一代,他还模仿金斯堡来了一段朗诵,模仿得惟妙惟肖,虽然我从来没有亲眼看过金斯堡怎么朗诵的,我还是觉得他模仿得非常生动而正确,然后我们打电话给其他朋友,都是写诗的,一个写小说的也没有,不对,其中一个已经开始写小说的,因为写小说会感觉比写诗略微有一点点奔头,至少写小说有稿费。我们轮着跟那三个朋友讲了电话,说的内容都差不多,但笑得东倒西歪,什么重要的事都没谈到,全是胡说八道。
  我问秦晓宇:“你女朋友呢?”
  “她?嗨。”
  “怎么回事?”
  “忍不住跟其他人睡了,睡了也就一二三四五六个我的哥们吧。”
  “那么能睡啊。”
  “那是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还有多少。有一天我组了饭局,我请客你知道吗?环顾四周,全是我的好兄弟,兄弟连,每一个都跟我女朋友睡过。”
  “你能看出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口口相传,最后有个人告诉我的,他也睡过,他让我最好别再跟她在一起了,我本来无所谓,但他苦口婆心地劝我不要跟她在一起了,我说,这有什么啦,一个女人睡的男人越多,她没准儿更值得在一起,她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儿了。”
  “是挺好的,特别好。”
  “我不管他怎么说,又跟她在一起很长时间,她把我认识的每个人都睡了一遍,男人睡完了睡女人。我就问她,你干嘛不一开始就睡女人,睡女人我没意见,一起睡都行,她不乐意。”
  “你把生殖器看得太重了,不像个诗人。”
  “我靠,没想到你也这么想,她就是这么想的,她还没开始写诗呢,她说自己是个行动上的诗人,他妈的她完全就是,她会解开扣子,冲所有对面楼的邻居挥舞双手,大白天哦,她就是个疯子,女神经。”
  “你就是喜欢她那种疯疯癫癫的女孩。”
  “也许吧,谁让你总那么不动声色的。”他突然看着我。
  我站起来,去往厨房把整整一袋子芝麻糊,都倒到一只大到不能再大的杯子里,加入刚刚烧开的水,这是我的早餐,他来得太早了。我不喜欢总是光吃芝麻糊做早饭,它们会在食道上糊上一层水泥,食道变窄了以后,你得加大力度喘息,才能把那层水泥慢慢地推到胃里。没办法,冰箱里几乎啥也没有,我觉得我该去找份工作了,否则下个月不知道怎么办。
  我喝完芝麻糊,他啃完最后一只发糕,我们一起坐在电脑前上网,喝淡出鸟来的绿茶,我们在网上各自写了两首诗,然后贴到论坛上,然后等着别人评论,然后回帖,然后做出种种古怪的样子来逗彼此笑。
  “你那两个纸箱子里面装着什么?”
  “证据。”
  “什么证据?”
  “我活过的证据。”
  我冲过去打开纸箱子翻看,几乎全是杂物,没有一样正经东西。一件穿得快要磨破了的带帽卫衣,一个用旧了的黑色鼠标,同款鼠标垫,鼠标垫上印着天蓝色的变形金刚,从来没见过一个鼠标垫比这个更脏更烂,有几处都裂开了,又用透明胶布贴上,这个伤痕累累的鼠标肯定是他活着什么狗屁证据。然后是两个铅笔盒,里面放着几根笔。然后是一把剪刀,我也从未见过比那个更伤痕累累的剪刀了,应该是剪过各种坚硬的东西,刀刃上有不少豁口。然后是散落着的打口卡带,也有摇滚乐也有流行乐和古典乐,口味斑杂。
  “看不出什么,你活着的证据就这些?”
  他从底下翻出一面小圆镜:“这个,是用来看后排女生的,上小学的时候。”
  “哦。”
  “后来不过瘾,到女生厕所去看。”
  “你编的吧。”
  “是编的,我妈留给我的,她死了。”
  “我怎么那么不信啊。”
  “她没死,跟死了差不多。”
  “我记得你妈对你非常好,小时候都给你洗脚,送热牛奶去学校给你喝。”
  “算了,我就是想跟加缪一样。”   那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虚构了一个残酷个人成长史,问题是,因为彼此太熟了,我们既知道虚构的部分,也知道真实的版本,我们这群人没有一个真正的混蛋,最坏的那个人从来不说不笑,他永远在吃菜,吃完菜去厕所洗个手,顺道撒尿,然后再回来默默地听我们说些什么。有一次,他要睡我,我不同意,我怕被他睡了结局会很惨,然后,其他女诗人也都接到了他要睡她们的邀请,有些人睡了有些人没睡,没睡的,陆陆续续也都睡了。
  然后他又回來找我,站在我跟前一言不发。
  “好吧。”我说,投降了。
  实际上他乏善可陈,但是,就是有那么一股狙击手的勇猛精进,对准目标A,目标A进入射程,进入射程后,咵嚓倒地,再对准目标B,目标B倒地,然后是C和D,以及磨磨蹭蹭的E,F,F,F,略有难度,但也免不了咵嚓。
  我庆幸自己没有错过那个时代最坏的人。
  秦晓宇没回老家当保安,他去积水潭附近一家台球厅找了份工作,做个伺候人打球的员工,他说那份工作除了要忍受每个晚上烟雾缭绕,有时候还有人打架,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上班的话,一个月能挣一千二,晚上可以住在台球厅放杂物的地方,月光照亮的那一小块空地上,他包了个铺盖卷儿,铺在地上,枕头下面压了把藏刀,台球厅的老板要他兼作夜间值班,这样每个月还给他发一些补贴,两三百,白天吃饭赶上老板也在吃外卖,也可以拿到一两次盒饭,挺不错的。
  有一天他来看我,送了我两只桌球,一种黑花,一只白球,两只球放在一起跟一只形状不规则的奶牛似的,奶牛的大奶袋,突起的奶头。秦晓宇问我能不能睡在我家一个晚上,他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那块月光照得到的空地弄断了,我觉得可以,他可以睡在我床边上的小钢丝床上,晚上还可以一起聊聊天。
  我的卧室有一只大床,房东老两口淘汰的老式床,然后还有一只钢丝床,钢丝床上没有铺盖,只有沙发上挪过来的垫子,他盖了个毛毯,十月份夜里已经转冷,他哆哆嗦嗦的。
  “秦晓宇,你说我会不会死?”我把手放在腹部,问他。
  “今天晚上死不了。”
  “将来,总有一天会吧?”
  “你死的那天,我会从台球厅偷一大堆台球把你埋起来。”
  “不错,”我想了想,“特别好。”
  他太累了,很快睡着了,半夜我醒过来,他已经睡在我被窝里了,我们摆成了一个很难自证清白的体位。
  “你说我会不会死?”等他睁开眼睛,我又问他。
  “你死吧,我再睡会儿。”
  不等他醒来,我已经起床,气呼呼地洗了一个澡,洗澡的过程中把自己的背搓破了,然后跑回床上,他的钢丝床上,把他的毯子掀开,骑在他身上。
  “秦晓宇。”我喊他。
  他掐住我的脖子,像是真的再也不想让我活下去了。
  “你想干嘛,你干嘛想死?”
  “我不知道。”我说。
  “我他妈的比你还想死,我比你想死多了你知道吗?”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没有睡在一起,我躺在自己床上,他躺在钢丝床上,那只黑鸟停在我们之间,但它谁也没看,它好像也看不见什么,我伸出手摸了一下它的翅膀,羽毛那么慈悲而光滑,从瀑布借来的顺滑,也像是天国的灵光。
  等我从回笼觉里醒来,秦晓宇已经去上班了,他很长时间没有再来找我,那两只纸箱给我扔到垃圾桶,这期间,我写了几首诗,写得很差,都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收到了妈妈从老家寄来的一箱文旦。剥开了以后觉得文旦长得真是很像恐龙蛋,但它没有生命体征,听不到它的心跳,我把一只文旦静置在椅子上,它慢慢漂浮起来,浮在地板和天花板之间,它在静默中长出牙,牙龈上流出血来。
  我看着它,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找份工作了,这只文旦给了我具体的启示。
  “你们招人吗?”我问小区对面复印打字社的小老板。
  “我表妹来帮忙,我连她都养不活,说真话。”
  “哦,我打字很快。”
  “小妹儿,你打字很快是没错,我表妹不需要我发薪水,包吃包住就行。”
  “我也可以。”
  “你一天吃多少钱,住多少钱?”
  “没算过。”
  “我表妹吃二十块足够了,住在我家,打地铺,我一个月养活她只需要六百块。”
  “我也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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