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导林兆华:中国戏剧少见多怪

来源 :瞭望东方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iloveyanqing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剧院关门啦
  “唯有北京人艺有自己的风格。”
  “唯有北京人艺有自己的传统。”
  这是学者、专家们讴歌人艺的咏叹调,在我看来,这却是中国戏剧的耻辱!
  这么一个大国就那么一个有传统的剧院,还有脸宣扬,真不明白这些理论家们安的什么心。
  北京人艺的晚辈在21世纪的今天,我们还在空谈什么继承,什么中国学派,我都觉得烫嘴。
  “深厚的生活基础,鲜明的人物性格,京味的语言特色”---这叫传统?这叫风格?有见识的戏剧家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什么巴掌挡住了你的双眼?这是一般,特殊才是个性。
  80年代我去过巴黎、柏林、伦敦,走访了传统深厚的皇家莎士比亚剧院、布莱希特剧院及莫斯科艺术剧院。
  有次在柏林看了席勒剧院的一个戏,走出剧场,翻译问我:“此戏如何?”
  “这个剧院不久就会关门。”我不知怎么说了句这样的话。
  第二年又去了柏林,还是那个翻译,问他:“席勒剧院还在吗?”他说:“真的关门啦。”
  在布莱希特剧院看了它的保留剧目《大胆的妈妈》,和我多年前在北京看的电影纹丝不差。散场后我访问了那位演妈妈的主角:“这个保留剧目有什么改动吗?”她说:“一句台词都没有改过……”她的自豪感叫我不舒服,只好自我间离。
  在英国我访问了皇家莎士比亚剧院艺术总监:“贵院演莎士比亚戏剧有不同表达方式吗?”
  “一切戏剧观都在莎士比亚戏剧中。”
  “莎士比亚是戏剧顶峰,戏剧还要不要发展?”
  他的傲慢让我没心思跟他谈下去,我不客气地白话起中国戏曲,“你们西方是不可比拟的。”
  访问莫斯科几家剧院,我知道莫斯科艺术剧院早已落伍了,塔干卡留比莫夫剧院、共青团剧院、瓦赫坦戈夫剧院早已超越了它。叶甫列莫夫早在七十年代就成立了现代人剧院。前两年我们剧院也做国际邀请展,莫斯科艺术剧院带来的戏,我看了十几分钟就走了,沒什么新意。
  在法国最有声望的法兰西喜剧院(也叫“莫里哀之家”)看了几次演出,真叫人失望。有一年看了《无病呻吟》,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表演、读词、舞台……没有一丝新的东西。
  第二天访问了他们的负责人,他说:“我们保留了莫里哀时代的演出风格。”
  无个性创作,不是艺术,是模仿。
  重复就是倒退!
  多年前,于是之老师让我排《茶馆》,我就提出条件:焦(菊隐)先生是我内心特别崇敬的一位大师,但如果今天排《茶馆》还按焦先生的版本描红,再重复原来的面貌,这不叫继承传统。但我们多年以来都是这样的“继承”,我后来和人艺都不争论了。
  人艺的《雷雨》《茶馆》几十年前是怎么演的,几十年后整理整理还是这样演。这样的描红就是继承吗?我不认为是。没有发展就没有继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我排新版《茶馆》时,也是颤颤巍巍,实际上也不敢大动,因为那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大动会遭到不同的意见。
  现在我终于懂了,老艺术家为什么总说传统---不说传统就没的可说啦!重复、模仿、照搬是他们的宠儿。对那些努力发展传统的新一代,他们视而不见,不予承认。在他们眼里我已是不肖子孙。
  有时我想,我也算是老艺术家呀!凭什么就许你们说,不许我也说说呢?
  整理《大将军寇流兰》,几年没演,都忘啦!这部戏很耗资费劲的,要组织百个民工做群众,还有两支人少的重金属摇滚乐队。
  易立明对摇滚乐队较熟悉,选了几个酒吧叫我去看,最后选了“痛苦的信仰”“窒息”两支乐队。他们配合排戏很认真,可以专门创作配曲,也可以根据剧情即兴。排戏那些日子里震翻了人艺。如果没有他们的现场表演,用录音会逊色很多。
  演出后一些专家们批评:“莎士比亚的戏怎么放上了摇滚?不伦不类!”
  传统是要发展的,不能用传统压人,更不能像某最高学府博导理直气壮所倡导的,按着年轻人的脑袋“描红模子”。
  革命都不能吃老本,艺术更吃不得,戏剧也没什么老本可吃。新学戏剧的年轻人千万别读“戏剧创作指南”或是“表导演指南”。戏剧家把戏剧理论化,让人晕头转向,按他们标定的方向走,说不定走向南极……还是在大陆生存自在。
  去南极探险当然也可,但带回来的冰会化,企鹅会死,土生土长的东西才会存活。
  艺术发展不是继承的结果,是独立创作的果实。自由、兴趣就是永恒的创造力!
  “老艺术家”之所以为“老艺术家”
  现今的戏剧大多是理性的产物。直觉、灵感,有意无意地,自己就扼杀掉了。
  理性不是都不好,无理性也就否定了感性。艺术创作就是感性、理性的搅拌机,搅得适度能出成品,瞎搅就是粪坑。
  过士行的《厕所》是一个比较贴近现实的作品,我没弄任何花哨的东西。他们不是坚持现实主义吗?但面对真正的现实主义、不粉饰生活的作品时,他们倒迷惑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厕所》是蹲着的《茶馆》?《厕所》怎么能跟《茶馆》比?
  我说,那是人家这么评论。
  要我说呢,《厕所》有些功力可能达不到老舍先生的水平,但在戏剧美学上,我认为是超过《茶馆》的。因为老舍先生 写《茶馆》的时候,有意识形态的禁锢,但对当今作家而言, 这个禁锢已经解放了。
  我在媒体上写过,应该高兴有戏超越《茶馆》,应该高兴有人超越于是之,这是自然规律。超越意味着戏剧的进步,专家们应该高兴。
  人艺是不可超越的吗?老舍是不可超越的吗?怎么可能?
  这是常识,有什么可争论的!
  采访者经常问:“您对未来戏剧的发展怎么想?”“您对当前戏剧的状况怎么看?”对这种大而空的问题,我总是说:“恐怕谈两天也谈不完……”就嘻嘻哈哈过去了。   说实话,我很少思索中国戏剧的未来,当下戏剧就乱七八糟,未来也就七糟八乱,不以某些人的意志为转移。
  阿尔托,法国“残酷戏剧”“死亡戏剧”的创建者,没几个戏搬上舞台。波兰的格勒托夫斯基是阿尔托的继承者和发展者,创立了自己的体系。彼得·布鲁克都向他学习过。
  八十年代我在柏林,见到一位格勒托夫斯基的学生,教授他的训练方法,真让人开眼界。次年我把他请到北京人艺即将毕业的演员训练班授课,后来我听剧院老艺术家们说:“我们花了两年工夫的教学,都叫林兆华破坏了!”
  我既没能力,也没胆量去破坏,更不知道如何建立什么!
  21世纪的人艺,还坚守着斯坦尼的“心象说”。我没有语言与他们辩说。
  而他们只能如此,不然如何称得上老艺术家!
  少见多怪
  濮哥来电,商谈《天鹅之歌》赴英演出的事儿。他谈这个戏是“无疆界的表演”,这个表演观念有意思。
  “什么斯坦尼、布莱希特、格勒托夫斯基……都站在我身边看着我表演,我就是我!濮存昕!”
  演员与角色的距离感,是衡量表演艺术的尺度。分寸很重要,这是悟性,教不出来的。我干导演这一行也不知道谁是我的师傅,正像人艺当年排练场的大标语:“人人是老师,处处是课堂。”
  当老师是门学问,北大艺术学院请我成立戏剧学系,我说:“我办不了……”
  后来我请教陈丹青,他在清华当过教授。
  “在北大办戏剧学科可否?”
  他泼了一盆冷水!
  但我还是做了,结果只留下一个感受:北大不是蔡元培时代的北大,各级领导、教授导师们心思不在教学上。
  成立了“北京大学戏剧研究所”,独立做戏剧,不想在体制内,结果体制照样制约你,寸步难行!那时北大给了一间大房子做活动空间,不知道现在干什么用了,也许做仓库了吧。
  1982年排《绝对信号》前,有过一次戏剧观的研讨会, 知名戏剧理论家和导演们发表了很多对当代戏剧极有启迪的看法,我没参加。
  那时我对中国的戏剧状态深感悲哀,全国各地一个样,比国外落后不知多少年。西方早已普及的小剧场,在中国还是新鲜的“实验”,没经验,没方法,硬憋。
  第一次审查戏,党委、艺委会委员开会讨论,八九分钟没人发言。最后,幸好,一位老表演艺术家说:“这样的戏我们没看过,就当怪味豆尝尝也可以嘛。”
  后来就在一楼排练厅张贴告示,征求意见演出。消息传出后,全国各地来了热情的支持者:过士行、童道明、林克欢、王育生等。
  其实那个戏没多少新鲜玩意儿,我就是大胆运用了自己的表述方式,演员及舞台工作者都很投入。
  戏打响了,是偶然,没想到反响那么大。
  可见中国戏剧少见多怪。
  戏剧是游戏
  2011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的标题是:戏剧是什么?
  2012年,林兆华戏剧邀请展上,我自己作了回答:戏剧是游戏。
  木心的一本书中有这样的话:凡是主义都是别扭的,主义,就是闹别扭的意思。
  本能地反对一切既成见解。
  宗教是云,艺术是霞。
  现代艺术思无邪,后现代艺术思有邪,再下去呢,邪无思。
  在我看来,写一个乐呵呵的轻松喜剧,还有些内容,打动些观众,提供些思想,就不错啦!其他的,深刻的太沉重,商业的太浅薄,主旋律又嫌枯燥说教……排世界名著才是潜藏私货的良策,把自己要说的融入戏中,各级文化密探也嗅不出什么怪味。
  我排戏不那么正儿八经,创作也没那么多理论。你采访我,我讲不出个一二三,可排的过程中也许能出七八九。排戏的过程就是游戏,试试这个,试试那个,觉得合适就来。
  中国舞台上的戏太像戏,我希望戏能变成游戏,不是某某主义的传声筒。就像《回家》《说客》和《鸟人》,游戏感很强,舞台上有多重自由。我一直跟孩子们强调要有“提线木偶”式的表演意识。
  自由心态是创作者的灵魂。
  “戏剧不是游戏。”“做戏剧绝不是玩。”“果真如此他一生白活!”
  博导们声色俱厉的叫喊使我不解。
  我排戏就是玩,还想玩得心跳,别把戏剧弄得那么神圣、庄严、沉重,那是舞台的娱乐。不然,你们弄几个“是戏剧的戏剧”,叫我们看看、学习学习?
  所谓学者,即“资料的集合”“语言的功夫”,而导演是艺术创造者。“学者型导演”都排不出什么好戏,这在中国舞台上已经再三验证了。所以别总拿学者、专家吓唬人,资料阐释救不了戏剧,艺术创造是教不出来的,那是天生的智慧、灵感。
  教授、学者们白内障比较严重,天才站在眼前,被他视为挡路的树干。
  我建议把各国大师级的作品多找些来给老艺术家们看看,世界戏剧都多元到什么样子了!就是他们追随的莫斯科艺术剧院,也会叫他们出一身冷汗。
  戏剧就是要讲述一个有趣儿的故事:故事多得很,有趣儿难寻;故事是技巧,有趣儿是灵感。
  “理念无论多么高明,技术无论多么巧妙,都不会给我们带来伟大艺术……艺术家应该把事物的精神气韵传达给我们,以唤起我们情绪的共鸣。这就是中国艺术家的最高目的和最高理想。”
  林语堂如是说。
  一部戏不是为了再现一个文学主题,而是透过人物、语言、故事表达导演的再认识。
  我称之为导演的“第二主题”。
  我不为莎士比亚、契诃夫诸大师们服务,只为自我表达;他们是我创作的基础,也是我的帮手。
  再多些戏剧的反叛者吧
  晚上谢幕,摔了一跤。呵呵,别的没事,我就怕再磕了牙!刚装上的牙啊,再摔就又“无齿”了。
  第一年弄“林兆华戏剧邀请展”,进行过半,居然票房不错,天天有人说要来看我的戏,还夸我“先锋”呐!
  你们瞧瞧易立明的两个戏,那才叫先锋!他是80后,跟他比我就是清朝人。
  我看这回谁再说我“不在意票房”!我就算不在意票房,但我在意自己的作品,在意大家看了以后的意见,甭管夸的骂的都行。
  看了一下《回家》的票房,学生票卖得最好!邀请展开幕之前我们在北大搞论坛,一群孩子嚷嚷着要去看《回家》!这个戏就是给小年轻做的!
  小年轻的戏完了,接下来就是六场《说客》。我跟濮哥说,其实你压力挺大,你演完了,还有年轻孩子演,都是子贡,你就一定演得过这群孩子?
  他也乐,还真不好说。
  当今没有几位不向商业炒作低头的导演,易立明、李六乙就是!
  还有孟京辉,直言要创立新戏剧!心喜。
  还有更年轻的戏剧人,组成了无数有活力的自由的戏剧社团,他们没有传统的包袱,轻装上阵,爬上山坡。他们是星星之火,代表着戏剧的未来!
  我希望再多些反叛者,把中国戏剧全搅乱了方可大治。高级搅拌机太少,操作者营养不良。意志薄弱者多,围观群众较愚,中国品牌假冒伪劣太多。
  导演别总牛×,离开表演艺术家、舞美设计家,你成不了事儿。
  正如《建筑大师》中索尔尼斯的台词:“一个人的成就没有帮手是不行的。”一个人觉得自己特别牛,什么都行,十个有十个都是失败的。他成为建筑大师,因为有人帮助,有人成就他。
  我能做出几个有影响的戏,也依靠着一些人。舞美易立明,美术、音乐样样精通,还参与导演,从剧本理解、表达方式到音乐的选择,碰撞无数次才能碰撞出一些具体的舞台样式。没有他,我的戏不会那么光彩。
  演员林连昆、濮存昕,编剧高行健、过士行,也在某种意义上成就了我的戏剧生涯。
  跟他们合作也不容易。我有几个想排的戏,他们没时间,很郁闷,没办法!他们不是为了挣钱,我知道,只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只好等待,等待……
  戈多無望的等待,是人生永恒的主题。
其他文献
2014年12月18日,四川省西充县某村,在通往坤坤爷爷家的马路边,村民们在远远地围观  2014年12月22日,冬至,杜聪一行人从成都出发,坐了三四个小时大巴车,到山里看望坤坤和他的爷爷奶奶。  这次行程的启动源于媒体报道的一份村民驱赶坤坤的联名信。虽然“联名信”事件后被证实是个别媒体人“促成”,但四川省西充县8岁艾滋病男童坤坤的困境,成为2014年底的舆论焦点,艾滋遗孤的生存状态也再次引起关注
全科医生在中国还是个新名词,相关制度的建立仅仅开始于两年前。2011年6月22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建立全科医生制度。时至今日,中国仍在努力“整编”出一支全科医生队伍,以应对越来越重的医疗压力。  在国外,全科医生已成为现代医学的“半边天”:全科医生们所受的训练和经验使之能够从事内外科等若干领域的服务;必要时,全科医生也适度地利用社会资源及专科咨询,为个人及其家庭提供连续性的医疗保健服务。  老年
我们已经养成了不分青红皂白的高效率,对文学作品的要求竟然也是同样,以至于形成惯性思维。  大部分读者是因小说认识池莉的,人们会谈起她笔下的武汉街头,以及那些鲜活的市井人物。  池莉的名字与文学界的新写实主义相联系,成了20世纪80年代后女性写作的重要标识。自1990年以来,池莉的作品深受青睐,而《来来往往》等作品被影视改编后,池莉更为广泛地被大众所熟知。  2016年夏天,池莉出版了她的第一本也是
学术造假该承担怎样的法律责任,关键要看造假的性质。  学术造假分三类:一类是学术不端,为发表论文在学校考核评价进行中、在发表论文时对实验数据进行编造,存在弄虚作假行为。第二类是编造学术成果去进行相应的课题申请,存在伪造事实并非法获得利益的行为,这一类涉嫌学术欺诈,要追究相应的刑事责任。第三类是学术腐败,如用虚假发票去充账,涉嫌侵占学术资源。  对这三类行为处罚各不相同。对于学术不端,主要追究学术责
振自主创新之“翼”,铸“智能制造”之“峰”,打造“智能化产品”,树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标杆,这是中国空调行业领导者格力的“新战略”与“新宣言”。在第二届中国制造高峰论坛上,格力作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标杆企业,引发了持续的关注和谈论。  格力自主创新的硬气与底气  在当今时代,怎么强调创新对于文明社会发展的重要性都不过分。但是,关于创新的模式,一直以来存在两种争论:一种认为要关门另起炉灶,彻底摆脱对外
“世界上除中国外,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国歌来自电影的主题曲。这是我们电影人的无上荣光”  上海和电影的结缘,是在1896年。那一年的夏天,当刚刚诞生不久的电影漂洋过海来到上海。    那一年在上海苏州河北岸徐园放映的电影,也是中国与电影的初次相遇。  上海电影博物馆里的宝贝  年轻的上海人可能并不清楚,繁华的徐家汇曾经在上海电影史上占据着怎样的重要地位,不过,如今他们可以从隐在徐家汇闹市中的上海电影
如果想长久发展,除了广告之外,自媒体可能需要寻找更加多元化的商业模式  “出乎意料。”当得知自己创立的公号“十点读书”的后台用户达到1000万时,林少多少有些惊喜,他从没想过自己4年前凭兴趣做的这个有关读书的自媒体,能在如此浮躁的当下“俘获”千万粉丝。  这发生在2016年中秋假期的第二天,9月16日晚上10点。  几分钟后,林少便在朋友圈发了一段颇为感性的文字:谢谢这个时代,还有朋友们的长期支持
一系列建议都围绕着一个“新”字。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9月7日在老挝万象举行的第19次中国-东盟(10 1)领导人会议暨中国与东盟建立对话关系25周年纪念峰会上发表讲话,积极评价中国和东盟多年来各领域合作取得的巨大成就,并就进一步发展双方关系提出五点建议。  专家认为,这一系列建议都围绕一个“新”字。这是因为,走过25年历程的中国与东盟关系正在由“成长期”转入“成熟期”,由快速发展阶段转向提质升级阶
渐富人群
学术造假中最多见的就是论文剽窃。《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明文规定“剽窃”属于侵权行为。无论是少量引用还是大面积摘录,只要未注明出处就是剽窃,就是侵权。  首先,知识界许多人长期以来缺少严格的学术训练,没有“引用必须注明出处”的意识,所谓“天下文章一大抄”,以至抄袭盛行而无人在意;对于一些被发现的抄袭行为,或碍于人情关系,或考虑维权成本,或为了“家丑不外扬”,也最终无人追究。  其次,由于著作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