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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访多伦多
因受时差之苦,最初几天几乎日日在混沌中度过,思维杂乱、昏昏欲睡。恰逢加拿大连日阴雨,更让人平添睡意。站在雨雾飘渺的少女号游轮上,观赏了著名的尼亚加拉大瀑布,瀑布的轰鸣声与雨声混杂在一起,仿佛壮美的交响乐。就连之后在三日走访多伦多大学以及CN TOWER时,也一直风雨交加。而世事弄人,在第五日启程前往温哥华后,却听说多伦多的天气变得阳光明媚,十分晴朗。如《小雅·采薇》中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多伦多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城市,我并未从里面获得太多的惊喜。不过,多伦多大学倒是值得一看的,坐地铁到QUEEN’S PARK站下来走过去十分方便。多伦多大学成立于1827年,是加拿大规模最大的大学。它的校区很大,横跨了女王公园,同时这里还是电影《心灵捕手》(GOOD WILL HUNTING)的取景地。校园内古树参天、绿树成荫,一座座古老的建筑和现代建筑相映成辉,融为一体,少了一份喧哗,多了一份宁静,若是有时间,毫无目的地散步在校园里,感觉也应是极好的。期间,有个中东籍男学生主动、热情地要求我帮他与朋友留影一张,我笑着答应,他拉起旁边那位羞答答的中东女生一起合照,两人青春灿烂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了青春的魅力以及他们的友好和热情。
多伦多大学操场后面的那条街道上,有一排非常整齐的自行车出租栏,旁边有个机器,按时间段收费,在机器里投入钞票,取了钥匙,就可以开锁骑着任意一部单车离开,用完后再交回这里,非常方便。我驻足留意了一会儿,发现这个设施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取车和还车的人不断的来来往往,我心想如果此类设施能在国内推广就好了。可是,就以我所居住的深圳市来说,很多道路都还未设有单车道呢,总不能把单车骑到机动车道去跟汽车争路吧?想了想,火热的心又凉了下来。
离开多伦多大学后,顺路去看了看CN TOWER,从上面俯视整个多伦多城市,适逢地面在维修路面,满是泥泞和路障,因为非周末又逢阴雨天,游客并不多,在上面随意转了一圈就下塔了,感受就如同在上海浦东的金茂大厦观光差不多,而多伦多却远没有上海那样的喧嚣人流以及拥挤的钢筋水泥丛林。
伯灵顿的皇家植物园
花痴就是花痴,无论身处何地,总会“贼眉贼眼”的四处留意着别人家的阳台或花园,希望能看到一些素未谋面过的花花草草。到了多伦多,第一件事情就是上百度寻找植物园,竟然被我寻找到了伯灵顿有个皇家植物园,心中大喜,可是仔细研究了交通工具后心里凉意顿生,从北约克去伯灵顿是那么的遥远,需从401-427-407-403四条公路辗转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路程,心里几次狂热的斗争和纠结,经不住同行友人的怂恿,终于在温哥华返回多伦多的第二天去了花痴向往依旧的植物园。
手里有个中国来此留学的小伙子的电话,他和几个中国同学组织了一个非正式的出租车公司,一个电话过去,车就来了,服务不错,收费事先讲好,倒也省下麻烦。总是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以为出国后留学,学成后回国好歹也是金光闪闪的海龟,为何就留在了异邦开起出租车呢?心里虽憋着这个疑问,但碍于情面,却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们。来了半个多月,用过他们几次车,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留学生,有武汉、福州和上海的。
出了多伦多市区后车辆逐渐减少,早上迎着朝霞从北约克出门,四处闲逛了一些有特色的店铺,等待着10点植物园开门后,再兜回到植物园门口。
经过几次折腾后,我发现国外的大学和植物园等公立机构,总是被几条马路横切开来,像切蛋糕一样东一块、西一块十分不好辨识,不像咱中国的植物园,找到正门进去后,怎样都不会走丢,因为基本规划都是用围墙隔离开来的非常完整的一块独立领土。
好不容易挨到了十点,买了门票就独自走进园中,有意思的是手掌上被植物园工作人员盖的印章:STAMP ON YOUR HAND,据说是用来节省纸张成本而推广的门票方式。在蒙特利亚参观时手掌也继续被盖章,几天下来,手上被盖了好几个蓝墨色的印章,不认真看,还真会误以为是黑社会的纹身呢!转念一想,又不禁钦佩加拿大人为绿色环保事业做出的贡献。满怀希望的进入园内,却颇为失望。放眼看去,十几平方米的温室里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普通花草,如菊花、蓝雪花之类,不消十分钟就已把全部温室走完了,然后穿过地下通道到对面的HENDRIE GARDEN,里面除了一些烟草花、残败玫瑰、蓝色鼠尾草和老鹳草等,就什么都没有了。最悲催的是另外两个园LAKING GARDEN 和 ROCK GARDEN因感恩节而闭不接客,让我这个波折周转而来的花痴不禁脸色惨白,悻悻离去。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比之下,咱们的华南植物园,要是搬到加拿大来,那真可雄霸天下了。
美丽之都—渥太华
游览完加东四个城市后,感觉得分最高的是渥太华,因为那里环境秀美、河流众多,大型机构密布,各国的领事馆都赫然可见,相比之下,蒙特利亚和魁北克那些法国气息更浓厚的城市更加我行我素,不免有排外之嫌。午饭后,进入渥太华市区就开始目不暇接了,此时此地的枫叶是东西南北的共通点,大片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红叶、黄叶让人几乎无法眨眼,生怕错过了,三条河流缓缓地绕城而流,河畔边伫立着许多古典并宏伟壮丽的建筑,倒影投入水中,野鸭子们旁若无人地上岸又下水,生态和谐之美,令人赞叹。参观议会大厦是渥太华的第一站,议会大厦高耸入云,青铜色建筑直插云霄,气势非凡,适逢有丝丝光线从云层泻出,照在这些古老的建筑身上,不得不佩服建筑师们的建筑艺术造诣之深厚。 继续前往加拿大国家博物馆,此博物馆颜色呈米黄色,外形设计尤如坟冢,多种植一些茅草或乱草,风吹草低头,却益发显得肃穆,整体感觉就好像环境优雅的公墓,好在加拿大人不忌讳公墓,很多风景优美的公墓亦可当名胜来游玩,LEO CHEN的《死在巴黎》就是描述公墓环境之优美。
蒙特利亚—圣约瑟夫之心
抵达蒙特利亚之后,四处觅食,只得冷寿司果腹,心中悲苦不已。早上醒来依然天色昏暗,我们一大早前往皇家山观看圣·约瑟夫教堂,比起后面参观的圣母教堂,这个教堂相对显得朴实,高高的伫立于山顶,俯视着众生。据说约瑟夫9岁丧母,11岁丧父,从教后立志建造一个最大的天主教堂,最终在他人帮助下如愿以偿。同时他医术高明,行教期间亦从医,很多人拄着拐杖前来求医,痊愈后便可丢下拐杖由教堂离去,由此可见约瑟夫的医术之高明!死后,他的心脏被挖出,供世人参观,我盯着那颗暗红色心脏看了许久,总是想着,是否他的灵魂依然依附在上面洞悉着我们的一切?
下山后我们继续到圣母大教堂,不需要买门票却需捐款5加币。圣母大教堂重建完成于1829年,是北美最大的天主教堂,充满着哥特式的建筑,内部用胡桃木的雕刻作为装饰,光辉耀眼的彩绘玻璃窗户,让人一走进教堂就能感受到它的神圣和庄严,宝石蓝色的天花板和金黄色的星星,显得教堂无比的雍容华贵,第一眼看到时便感到刹那间的震撼和惊艳。骄傲的法国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总能把教堂建造得无以伦比的华丽且充满艺术气息。
离开教堂后,我迟迟没有从震撼中回味过来,眼前不停晃着那宝石蓝色的屋顶。蒙特利亚斜塔和自然生态博物馆,跟其他地方一样,在奥运结束后留下的这些华丽的建筑只能改作其他用途,或作商用或开放给游客参观,甚至原来这里的奥运村已经被卖给了居民做住宅所用。第三天中午回程途中来到蒙特利亚吃午餐,饭后我走到旁边的一个寂静的公园散步,路上除了我的脚步声,便是松鼠跳跃和落叶的唦唦声。公园内人烟稀少,只在远处有个黑人女士在低声讲着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听风声在浅吟低唱,落叶轻轻落在我的脚边和身上,吹了一声口哨,马上有个灰色小动物蹦蹦跳跳地过来了,大胆地打量着我,以为我手中有谷物喂食给它们,而几秒过后便失望的转身慢慢跳走了,此时雨点淅淅沥沥的洒下,如今想起它远去的背影亦十分动念。
魁北克—什么都没有留下
旅途中稍感遗憾的是在魁北克。只在那边逛了一个下午的无名古街,吃了一顿完美丰盛的法式晚餐,次日清晨便离开了这个城市,什么都没有留下,耳边偶尔响起的是丝毫无法听懂的温柔的法语以及老街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马车声和啲哒啲哒的马蹄声。
这是逗留在魁北克的最后一晚,第二天将回到多伦多,正式结束加西及加东的游玩,在多伦多休整两天后打道回府返回中国。回家之心,日益炙热,这里的饮食实在让我无法长时间忍受。从香港机场的冷三文治开始,到多伦多的冷牛奶泡麦片,继而温哥华的意大利式冷热狗,落基山下的焦黑吐司,令人苦不堪言,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皮带连连退了两个孔,裤头松垮勒了又勒。最开始还试图坚持找中国餐馆,后来连亚洲餐馆都不放过了,韩国日本料理也赶紧冲进去,期望能吃上一碗米饭、喝上一碗热汤。
抵达魁北克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适逢天雨,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冷雨大风,行色匆匆地赶回家,我们在老城区找到了一家法国餐厅就餐,狠下心肠决意要吃一顿地道的法国餐!心里正对价格犯着嘀咕,看了菜单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价格尚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一份龙虾套餐外加法国蜗牛,一杯红酒。龙虾端上来时香气扑鼻,造型张牙舞爪,动用了刀、叉、钳子、手等多种武器,在刀光剑影及肉壳横飞中终于把一只硕大的龙虾消灭殆尽,再来上一份朱古力蛋糕做饭后甜点,食罢心满意足地瘫在椅子上,意犹未尽。
吃完饭,趁着红酒美妙且淡淡的醉意,在夜雨飘摇、灯火朦胧的街头,我端着相机漫步于魁北克的街头,感受着这个国度恬静浪漫的无限风情,并在意兴阑珊中默默的与它告别着,期待着下一次更加深入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