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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随着科技馆事业的不断推进，“以观众为中心”已成为科技馆教育服务的一大宗旨，但在真正服务实践时，“观众”常常仅是无具象的泛指代称，这将导致教育服务的设计与实践粗放、虚化。本文从观众在馆内的互动行为出发，选取资源利用与观众交互两大取向，整合架构形成了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四种类型，进而构建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为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科技馆教育服务的组织策划提供新的视角与思路。
关键词 以观众为中心 科技馆 教育服务
0 引言
2021年6月3日，《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2021-2035年）》（以下简称《纲要》）的发布标志着我国科普和科学素质建设踏上了新征程。科技馆作为全民科学素质的重要科普基础设施，是国家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行业日益繁荣，各省、市、县科技馆参观人数更是呈现爆发式增长。《纲要》着重指出“创建现代科技馆体系，加强实体科技馆建设，开展科普展教品创新研发，打造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前沿科技体验基地、公共安全健康教育基地和科学教育资源汇集平台，提升科技馆服务功能” [1]，可见科技馆的教育功能愈发受到重视。“科普展教品创新研发”旨在提升科技馆内容建设，打造“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旨在突出科技馆弘扬科学精神的科普目标，“前沿科技体验基地”旨在明确科技馆的服务形式——互动体验，“公共安全健康教育基地”旨在要求科技馆的服务内容应涵盖公共安全健康，“科学教育资源汇集平台”旨在提升科技馆资源整合功能，从内容、目标、形式、资源等角度提升科技馆服务功能。
教育服务是科技馆的内容、目标、形式、资源发挥教育功能的重要支撑，其设计与实施极为重要。若要进一步提升科技馆教育服务质量，需要从“以场馆为中心”的服务转向“以观众为中心”的服务。在科技馆服务实践中，“观众”常常是无具象的泛指代称，致使教育服务设计与服务提供较为粗放。如何改变这一现状，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问题。现阶段基数庞大、形式繁多的教育服务已为此转向提供了量的基础，本研究尝试构建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为科技馆精准分析分众需求，进行分众教育服务设计，实现质的转变提供新的视角与思路。
1 概念界定
1.1 科技馆
科技馆是科学技术馆的简称，英文翻译为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或Science center。参考李响[2]对科技类博物馆与科学中心的分析，科技类博物馆更多承载历史与描述科学，而科学中心更多促进公众动手参与科学。文中对科技馆的相关叙述与科学中心内涵相一致。
1.2 教育服务
服务是指服务提供者与顾客接触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系列活动的过程和结果[3]。教育服务即以教育为服务目的的服务。2017年成立的科普服务标准化委员会，主要目的便是规范科普相关机构、企业和社会组织等或直接提供的科普产品和服务。科技馆是科学普及的重要一员，内部承载的服务资源为发挥其本身应具备的教育功能，开展教育服务提供了重要支持。
2 科技馆教育服务的两种取向
科技馆环境中，观众的体验交织着其与展品的互动和与人（科技辅导员、其他观众）互动[4]。因此，实现更好的与展品的互动、与人的互动便是科技馆教育服务落实的主要手段，基于此，本文以二者为视角，设置科技馆教育服务的两种取向（见图1）——资源利用取向（是否利用展览展品资源）以及观众交互取向（是否有科技辅导员参与辅导）。
2.1 资源利用取向
科技馆内设有极为丰富的教育资源，以中国科学技术馆（下文简称“中国科技馆”）新馆为例，其设有“科学乐园”“华夏之光”等五大主题展厅，球幕影院、巨幕影院等四大特效影院，还设有多间实验室、教室、科普报告厅、多功能厅等。这些资源为科技馆开展教育服务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其中展览展品便是科技馆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灵魂资源”，展览呈现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观众对科技馆的第一印象，而展品则直接影响了观众互动的教育效果[5]。故从资源利用视角，可以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基于展览展品的教育服务与基于拓展资源的教育服务，拓展资源包括了影院、实验室、教室以及数字科技馆等。
2.2 观众交互取向
曾有一位科技馆业内的学者告诉笔者，在科技馆中，展品是教具，而科技辅导员就是教师。以科技辅导员为主要群體的科技馆展教人员，通过为观众提供丰富的教育活动，提升了观众的受教育度和参观质量。而对于观众来说，在其进入馆内时无需科技辅导员的加入，学习活动便已开始。故从与观众交互视角，可以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观众自主取向的基础教育服务与场馆主导取向的拓展教育服务。
3 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四种类型
通过对上述两种取向的交叉整合可以得到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四种类型（见图2），即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3.1 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
观众进入科技馆后接受的最为基础的教育服务，便是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展览与展品的设计将决定此类服务的质量。研究表明[6]，观众在场馆内学习的三个先决条件：（1）吸引力（展品吸引观众注意力的能力）;（2）持久力（展品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时间长短）;（3）参与度（观众与展品的互动程度）。但目前，国内仍有众多科技馆认为展览设计即展品设计，展览的内容设计即编制展品目录，进行展品设计[7]，使得展览缺乏主题思想，缺乏清晰的展示内容脉络，缺乏展品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展品内容也缺乏创新。
在已有展览展品的基础上，若要提升此类服务质量，可从以下两个方面做出努力：其一，设计思路清晰、受众精准的导览手册。不同类型的观众进入科技馆的需求、认知水平的差异将影响服务效果。一些研究者[8]发现了男孩和女孩在与展品互动方式上的差异，如男孩在某些展览中比女孩有更大的探索能力和灵活性。此外，不同年龄段的观众也有明显差异[9]，儿童喜欢展品或活动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青少年重在让他们主动地自发探索，中年人则需要知识容量大的、展示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展览。面向不同观众需求呈现不同类型的游览路线，则可大大提升服务效果。其二，设计引导观众开展探究的学习单。通过学习单的设计，提供创造机会，提出需通过与展品互动解决的挑战，让观众开展有目的的学习[10]，提升观众长时间的开展自主学习的效果（Active Prolonged Engagement，APE）[11]，同时促进观众的社会互动，则能够帮助参观者更好地利用场馆资源，理解展品内容和主题。 3.2 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
如前所述，科技辅导员的主要职责之一是使展品这一“教具”更好地被观众所理解。有研究者表示，展品本身的教育价值常常难以通过与观众的简单互动而传递，通过教育活动对展品进行二次开发，引导观众思考、主动探索是非常必要的[12]。但是，诸多学者表示，此类教育活动的价值被低估。科技馆建设起步于20世纪80-90年代，基于展品的教育活动开发工作起步晚了数十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场馆将展品教育活动开发与展品布展设计同步进行[13]。就“科技场馆科学教育项目展品”的教育活动来看，此类教育活动也是最为欠缺、最薄弱的[14]。
若要提升此类服务质量，需从以下两个方面做出努力：其一，加强科技辅导员的相关培训。数据显示[15]，大部分科技馆的展教团队专业水平较低、流动性强，人力资源匮乏，但科技辅导员在设计与实施教育活动时需要足够的知识储备和业务技能，同时能够全面理解并娴熟操作各展品，才能完成基于展品的教育服务。因此，需要加强科技辅导员在教育活动策划、设计、实施的相关培训，提升其专业能力，并给予适当的资源倾斜才能保障服务的开展。其二，基于观众需求选择合适的内容与活动形式。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活动，馆校结合是最佳方式，基于课程标准进行相关活动的设计在科技馆业内已经成为共识。而面向其他类型观众时，教育服务也应精准明确其个性化需求。
3.3 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
拓展资源是指诸如影院、报告厅、科普剧场等设施。利用它们所开展的教育服务包括科普电影、科普讲座、科普剧等，笔者将此类活动划归于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在此类教育活动过程中，观众主动性较强。此时，这些活动的角色可与展览展品等同，若其缺少吸引力、趣味性，观众则对此类服务的关注度、持久力将降低。故需从具体内容、形式的角度去分析相关设计，来提升此类活动的服务效果。内容上，不论是科普电影、科普讲座还是科普剧，都应该从观众需求出发选择合适的相关内容，尤其应考虑真实情境下的相关教育内容，使得观众在活动中学习到相关科学知识、科学能力、科学精神时，可以将之迁移至生活中。形式上，应体现科学与人文的结合，尤其在科普电影、科普剧中，通过艺术文化的形式，通过与“人”有关的叙事表现，将“硬”的科学内容与“软”的人文精神相交融，更能使得观众感同身受、心领神会。
3.4 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中国科技馆“科技馆体系下科技馆教育活动模式理论与实践研究组”[16]对科技馆教育活动进行了分类，根据平台和资源的分类方式得出了7种教育活动：①基于展览、展品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②基于教室、实验室、活动室、工作室、报告厅、剧场及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③基于网络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④基于影视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⑤基于自然环境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⑥基于科研、工程、生产环境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⑦基于其他平台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其中，①属于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③、④以及②中基于剧场的教育活动属于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其余类型则属于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这类活动具有极高的灵活性，活动形式多种多样，如小实验、小制作、科技竞赛、科技考察等，充分利用馆内的各大活动空间，为观众提供亲自动手操作模型或制作作品的平台。也因其灵活度极高，科技馆需通过设置限定条件避免自身教育服务定位错误而导致的服务质量低下。例如，此类活动开设不应是资金、资源的堆砌。为了让科技馆更具吸引力，馆内开设实验室、创客空间已成为常态，如此则陷入了STEM教育的常见误区，引入了3D打印、机器人，做小发明、小创造，过度在乎技术的炫酷，而忽视了基础性知识的渗透[17]。再如，此类活动不应是学校教育的复制。科技馆可以成为学生学习科学的第二课堂，但绝不是将课堂中所学的知识搬到科技馆中的教室进行提前补课，而应体现出科技馆教育服务“基于实物的体验”“基于实践的探究”的核心特征。
4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
基于上述对科技馆教育服务类型的论述可以发现，科技馆教育服务质量并不能一概而论，有时科技馆在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方面设计较为独到，但在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上存在不足;有时，科技馆面向青少年的教育服务设计较为完善，而面向其他观众的教育服务较为薄弱。笔者结合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分类结构以及科技馆教育活动的特点与设计流程，构建了“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如图3所示。
4.1 科技馆教育服务特点显性化，把握科技馆服务的核心要义
科技馆在众多科普场馆中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具体表现为如下特征：
（1）科学有趣：科技馆教育服务应兼具科学性与趣味性。服务的科学性表现在内容的科学性与服务设计的科学性，教育服务的内容应不向公众傳递伪科学知识，教育服务的设计应基于观众的认知心理，设计开发相应服务;同时，科技馆教育服务应有趣，趣味性不代表“知识裹糖衣”的即时性快乐，而是以风趣的内容、丰富的形式激发观众对科学的学习兴趣。
（2）参与体验：科学家通过观察、体验和分析科学现象获得认知，而在科技馆中，观众同样需要通过参与、体验的方式获得对展品信息的认知[18]，让观众在亲身经历中获得直接经验。朱幼文[19]更是将博物馆教育的基本特征归纳为“通过基于展品的多样化教育活动，引导观众进行体验式学习，从而获得直接经验”。
（3）跨学科融合：科技馆中各色的科学探究活动应为跨学科融合的STEM教育活动，使学生学习的零碎知识变成一个互相联系统一的整体，从而为学生提供整体认识世界的机会。
（4）多形式互动：科技馆教育服务中应多形式并存，避免单一的展示教育，开展情境式、体验式、发现式、探究式学习，引导观众与展品互动、与科技辅导员互动、与其他观众进行互动。 4.2 着重体现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分析，实现全面化服务设计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意味着科技馆提供的服务要重视观众需求。例如，若没有一定的知识结构，观众和馆内展教人员将一样在展厅内停滞不前，这也称为阈值焦虑[20][21]。因此，科技馆在规划教育服务时，应充分考虑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欧洲博物馆根据活动对象的不同，将博物馆教育活动分为针对儿童的教育活动、针对公众的教育活动和针对特殊群体的教育活动。具体如表1所示。
《纲要》着重指出了科学素质提升行动的对象包含青少年、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科技馆作为重要的公共服务机构，需要为纲要的落实提供支持。因此，本文将科技馆需求分析的对象进行放大，分为三类观众、十种人群——普通公众、儿童与青少年、特殊群体（亲子家庭、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专业人士、残疾人士、少数民族）。在国标《科技馆展览教育服务规范》中也有相应表述：“科技馆展览教育服务应以观众为中心，充分考虑不同年龄、不同文化背景以及不同行为能力等观众的需求。”
4.3 主张多样化服务类型相结合，实现整体化设计
本文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四种类型，但四种类型的服务并不互相孤立，在面向单一观众时更是主张应注重多样化服务类型相结合的整体化设计。通过不同主题的同一视角，实现同一类型教育服务的深化设计;通过同一主题的不同视角，实现各个类型教育服务的联动，达到“做好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做精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做亮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做细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的目的。
5 例析“以观众为中心”的现有科技馆教育服务
鉴于中国科技馆是我国唯一的国家级综合性科技馆，其教育服务应为全国科技馆的典型代表，本部分以中国科技馆为例，分析国内现有科技馆教育服务实践方式，数据来源于中国科技馆的官网及其公众号“掌上科技馆”。
5.1 中国科技馆品牌教育活动实施介绍
中国科技馆以半个月为周期在官网与公众号上进行馆内品牌教育活动预告，每个月都会依据前沿科技、特色节日提出新的教育活动。表2呈现了馆内7月的品牌教育活动。
将中国科技馆的十大品牌活动置于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分类结构中（见图4）可以看出，该馆活动设计极为全面。各类教育活动均已开设健全。其中“追寻·华夏科技学堂”“研学·科学体验营”更是涵盖了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和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两类。
5.2 “以观众为中心”的中国科技馆教育服务实践分析
对7月教育服务作进一步分析，中国科技馆在当月设计了62项内容不同、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且每一项教育活動都设计了相应的教育受众，包括普通公众、青少年、亲子家庭。图5、6、7展示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
5.2.1 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首要条件便是充分考虑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并提供相应的服务。从表2可以看出，中国科技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设计了针对性服务。如“定制科技馆之旅”与“展厅探索空间”围绕时事与观众需求主题，为不同类型人群进行了细化设计。“定制科技馆之旅”还设计了面向学龄前儿童的“趣味体验之旅”、面向普通公众的“科学家精神宣讲之旅”、面向各科普场馆的“行业交流之旅”、面向社会各级党组织的“红色观展之旅”等系列活动。比较图5、图6和图7中的教育服务可以发现，中国科技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提供的服务存在较大差异。面向普通公众，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为主要活动类型;面向儿童与青少年，则设计了大量的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而面向亲子家庭，则主要为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与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造成如此差异的原因可能有二：其一，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不同，导致提供的活动类型组合不同。普通公众进入科技馆更多希望获取新知识、感受新技术，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并不是他们学习的主要类型;亲子家庭进入科技馆需要享受更多的亲子互动空间，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和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则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其二，科技馆对不同类型观众的重视程度不同，从活动数量上可以看出，中国科技馆对儿童与青少年的重视程度远超其他类型观众。而本文建构的框架中所涉及的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残疾人士、少数民族等服务对象，在中国科技馆7月的活动公告中尚未提及。
5.2.2 面向单一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
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主要探讨的是“有没有”的问题，而“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不仅仅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更要注重“好不好”的质量问题。此时应就单一类型的观众进行深入分析，讨论其教育服务的科学性、趣味性、设计性。受篇幅限制，本文仅以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服务为例展开分析。
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服务内容涵盖自然科学、太空宇宙、生产生活等多种主题，活动形式涉及展厅导览、辅导、制作、科学表演等各种形式。选择其中的“太空宇宙”主题进行探讨。“太空宇宙”主题的相关活动有“初识浩瀚太空，启迪童趣梦想”展厅主题辅导（3～10岁青少年）、DIY小火箭（6～10岁青少年）、漫游星座之旅（9～12岁青少年）、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8～14岁青少年）、未来科学节之火星嘉年华火星生存主题活动（8～14岁青少年）。从活动形式来看，此主题下的教育服务已较为全面。但从活动内容来看，各活动之间的相关性、衔接性较为薄弱。当进行同一主题的活动设计时，一方面可以考虑不同年龄段认知能力的发展，设计具有一定学习内容进阶与能力进阶的系列活动;另一方面，可以考虑面向同一年龄段设计知识之间相互关联、层层递进的系列活动，逐步提升科学学习兴趣，激发学生积极思维，达到教育目标。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发现，本文构建的“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既可以指导科技馆进行教育活动设计，为系统化的开展教育服务分众设计、开发与实施提供思考方向，又可以为科技馆反思现有教育活动的设计与实施提供思路。
6 结语
科学素质建设的首要使命是围绕在更高水平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需求，彰显引领作用，提高公众终身学习能力，不断丰富人民精神家园，服务人的全面发展[23]。因此，科技馆开展“以观众为中心”的教育服务革命是当务之急。本文依据观众在馆内的互动行为，选取资源利用与观众交互两大取向，划分科技館教育服务的四大类型，为从观众的视角重新审视现阶段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提供了基础框架。但从四大类型着手重构科技馆教育的内容、目标、形式、资源等，仍需科技馆业内人士、相关教育研究者给予更加深入的思考与实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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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梦倩（1995—），女，华中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为科学教育、场馆教育，E-mail：mqwang1995@163.com。
The Design Framework Construction of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centereducation Service——Experience and Thinking on the Compilation of National Standard "Specification for Exhibition Education Serv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WANG Mengqian， NIE Hailin， CUI Hong， HUANG Yanxiang
First-Author’s Address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E-mail： mqwang1995@163.com
Abstract "Audience-centered" has become a major purpose of science center services. However， in the service practice of sciencecenter， "audience" is often just a general term without concrete， which leads to extensive and empty design and practice of education service. This paper， starting from the interaction of the audience in the museum， selects two orientations——resource utilization and audience interaction， develops four types of the science center education services， and then builds the design framework of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 center education service. Thus it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and thought for the organization and planning of education service of science center in the future.
Keywords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center， education service
关键词 以观众为中心 科技馆 教育服务
0 引言
2021年6月3日，《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2021-2035年）》（以下简称《纲要》）的发布标志着我国科普和科学素质建设踏上了新征程。科技馆作为全民科学素质的重要科普基础设施，是国家公共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行业日益繁荣，各省、市、县科技馆参观人数更是呈现爆发式增长。《纲要》着重指出“创建现代科技馆体系，加强实体科技馆建设，开展科普展教品创新研发，打造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前沿科技体验基地、公共安全健康教育基地和科学教育资源汇集平台，提升科技馆服务功能” [1]，可见科技馆的教育功能愈发受到重视。“科普展教品创新研发”旨在提升科技馆内容建设，打造“科学家精神教育基地”旨在突出科技馆弘扬科学精神的科普目标，“前沿科技体验基地”旨在明确科技馆的服务形式——互动体验，“公共安全健康教育基地”旨在要求科技馆的服务内容应涵盖公共安全健康，“科学教育资源汇集平台”旨在提升科技馆资源整合功能，从内容、目标、形式、资源等角度提升科技馆服务功能。
教育服务是科技馆的内容、目标、形式、资源发挥教育功能的重要支撑，其设计与实施极为重要。若要进一步提升科技馆教育服务质量，需要从“以场馆为中心”的服务转向“以观众为中心”的服务。在科技馆服务实践中，“观众”常常是无具象的泛指代称，致使教育服务设计与服务提供较为粗放。如何改变这一现状，是我们需要探讨的问题。现阶段基数庞大、形式繁多的教育服务已为此转向提供了量的基础，本研究尝试构建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为科技馆精准分析分众需求，进行分众教育服务设计，实现质的转变提供新的视角与思路。
1 概念界定
1.1 科技馆
科技馆是科学技术馆的简称，英文翻译为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或Science center。参考李响[2]对科技类博物馆与科学中心的分析，科技类博物馆更多承载历史与描述科学，而科学中心更多促进公众动手参与科学。文中对科技馆的相关叙述与科学中心内涵相一致。
1.2 教育服务
服务是指服务提供者与顾客接触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系列活动的过程和结果[3]。教育服务即以教育为服务目的的服务。2017年成立的科普服务标准化委员会，主要目的便是规范科普相关机构、企业和社会组织等或直接提供的科普产品和服务。科技馆是科学普及的重要一员，内部承载的服务资源为发挥其本身应具备的教育功能，开展教育服务提供了重要支持。
2 科技馆教育服务的两种取向
科技馆环境中，观众的体验交织着其与展品的互动和与人（科技辅导员、其他观众）互动[4]。因此，实现更好的与展品的互动、与人的互动便是科技馆教育服务落实的主要手段，基于此，本文以二者为视角，设置科技馆教育服务的两种取向（见图1）——资源利用取向（是否利用展览展品资源）以及观众交互取向（是否有科技辅导员参与辅导）。
2.1 资源利用取向
科技馆内设有极为丰富的教育资源，以中国科学技术馆（下文简称“中国科技馆”）新馆为例，其设有“科学乐园”“华夏之光”等五大主题展厅，球幕影院、巨幕影院等四大特效影院，还设有多间实验室、教室、科普报告厅、多功能厅等。这些资源为科技馆开展教育服务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其中展览展品便是科技馆最为重要、最为核心的“灵魂资源”，展览呈现效果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观众对科技馆的第一印象，而展品则直接影响了观众互动的教育效果[5]。故从资源利用视角，可以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基于展览展品的教育服务与基于拓展资源的教育服务，拓展资源包括了影院、实验室、教室以及数字科技馆等。
2.2 观众交互取向
曾有一位科技馆业内的学者告诉笔者，在科技馆中，展品是教具，而科技辅导员就是教师。以科技辅导员为主要群體的科技馆展教人员，通过为观众提供丰富的教育活动，提升了观众的受教育度和参观质量。而对于观众来说，在其进入馆内时无需科技辅导员的加入，学习活动便已开始。故从与观众交互视角，可以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观众自主取向的基础教育服务与场馆主导取向的拓展教育服务。
3 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四种类型
通过对上述两种取向的交叉整合可以得到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四种类型（见图2），即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3.1 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
观众进入科技馆后接受的最为基础的教育服务，便是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展览与展品的设计将决定此类服务的质量。研究表明[6]，观众在场馆内学习的三个先决条件：（1）吸引力（展品吸引观众注意力的能力）;（2）持久力（展品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时间长短）;（3）参与度（观众与展品的互动程度）。但目前，国内仍有众多科技馆认为展览设计即展品设计，展览的内容设计即编制展品目录，进行展品设计[7]，使得展览缺乏主题思想，缺乏清晰的展示内容脉络，缺乏展品之间的内在联系，而展品内容也缺乏创新。
在已有展览展品的基础上，若要提升此类服务质量，可从以下两个方面做出努力：其一，设计思路清晰、受众精准的导览手册。不同类型的观众进入科技馆的需求、认知水平的差异将影响服务效果。一些研究者[8]发现了男孩和女孩在与展品互动方式上的差异，如男孩在某些展览中比女孩有更大的探索能力和灵活性。此外，不同年龄段的观众也有明显差异[9]，儿童喜欢展品或活动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青少年重在让他们主动地自发探索，中年人则需要知识容量大的、展示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展览。面向不同观众需求呈现不同类型的游览路线，则可大大提升服务效果。其二，设计引导观众开展探究的学习单。通过学习单的设计，提供创造机会，提出需通过与展品互动解决的挑战，让观众开展有目的的学习[10]，提升观众长时间的开展自主学习的效果（Active Prolonged Engagement，APE）[11]，同时促进观众的社会互动，则能够帮助参观者更好地利用场馆资源，理解展品内容和主题。 3.2 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
如前所述，科技辅导员的主要职责之一是使展品这一“教具”更好地被观众所理解。有研究者表示，展品本身的教育价值常常难以通过与观众的简单互动而传递，通过教育活动对展品进行二次开发，引导观众思考、主动探索是非常必要的[12]。但是，诸多学者表示，此类教育活动的价值被低估。科技馆建设起步于20世纪80-90年代，基于展品的教育活动开发工作起步晚了数十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场馆将展品教育活动开发与展品布展设计同步进行[13]。就“科技场馆科学教育项目展品”的教育活动来看，此类教育活动也是最为欠缺、最薄弱的[14]。
若要提升此类服务质量，需从以下两个方面做出努力：其一，加强科技辅导员的相关培训。数据显示[15]，大部分科技馆的展教团队专业水平较低、流动性强，人力资源匮乏，但科技辅导员在设计与实施教育活动时需要足够的知识储备和业务技能，同时能够全面理解并娴熟操作各展品，才能完成基于展品的教育服务。因此，需要加强科技辅导员在教育活动策划、设计、实施的相关培训，提升其专业能力，并给予适当的资源倾斜才能保障服务的开展。其二，基于观众需求选择合适的内容与活动形式。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活动，馆校结合是最佳方式，基于课程标准进行相关活动的设计在科技馆业内已经成为共识。而面向其他类型观众时，教育服务也应精准明确其个性化需求。
3.3 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
拓展资源是指诸如影院、报告厅、科普剧场等设施。利用它们所开展的教育服务包括科普电影、科普讲座、科普剧等，笔者将此类活动划归于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在此类教育活动过程中，观众主动性较强。此时，这些活动的角色可与展览展品等同，若其缺少吸引力、趣味性，观众则对此类服务的关注度、持久力将降低。故需从具体内容、形式的角度去分析相关设计，来提升此类活动的服务效果。内容上，不论是科普电影、科普讲座还是科普剧，都应该从观众需求出发选择合适的相关内容，尤其应考虑真实情境下的相关教育内容，使得观众在活动中学习到相关科学知识、科学能力、科学精神时，可以将之迁移至生活中。形式上，应体现科学与人文的结合，尤其在科普电影、科普剧中，通过艺术文化的形式，通过与“人”有关的叙事表现，将“硬”的科学内容与“软”的人文精神相交融，更能使得观众感同身受、心领神会。
3.4 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中国科技馆“科技馆体系下科技馆教育活动模式理论与实践研究组”[16]对科技馆教育活动进行了分类，根据平台和资源的分类方式得出了7种教育活动：①基于展览、展品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②基于教室、实验室、活动室、工作室、报告厅、剧场及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③基于网络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④基于影视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⑤基于自然环境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⑥基于科研、工程、生产环境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⑦基于其他平台及其资源开展的教育活动。其中，①属于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③、④以及②中基于剧场的教育活动属于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其余类型则属于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这类活动具有极高的灵活性，活动形式多种多样，如小实验、小制作、科技竞赛、科技考察等，充分利用馆内的各大活动空间，为观众提供亲自动手操作模型或制作作品的平台。也因其灵活度极高，科技馆需通过设置限定条件避免自身教育服务定位错误而导致的服务质量低下。例如，此类活动开设不应是资金、资源的堆砌。为了让科技馆更具吸引力，馆内开设实验室、创客空间已成为常态，如此则陷入了STEM教育的常见误区，引入了3D打印、机器人，做小发明、小创造，过度在乎技术的炫酷，而忽视了基础性知识的渗透[17]。再如，此类活动不应是学校教育的复制。科技馆可以成为学生学习科学的第二课堂，但绝不是将课堂中所学的知识搬到科技馆中的教室进行提前补课，而应体现出科技馆教育服务“基于实物的体验”“基于实践的探究”的核心特征。
4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
基于上述对科技馆教育服务类型的论述可以发现，科技馆教育服务质量并不能一概而论，有时科技馆在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方面设计较为独到，但在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上存在不足;有时，科技馆面向青少年的教育服务设计较为完善，而面向其他观众的教育服务较为薄弱。笔者结合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分类结构以及科技馆教育活动的特点与设计流程，构建了“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如图3所示。
4.1 科技馆教育服务特点显性化，把握科技馆服务的核心要义
科技馆在众多科普场馆中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具体表现为如下特征：
（1）科学有趣：科技馆教育服务应兼具科学性与趣味性。服务的科学性表现在内容的科学性与服务设计的科学性，教育服务的内容应不向公众傳递伪科学知识，教育服务的设计应基于观众的认知心理，设计开发相应服务;同时，科技馆教育服务应有趣，趣味性不代表“知识裹糖衣”的即时性快乐，而是以风趣的内容、丰富的形式激发观众对科学的学习兴趣。
（2）参与体验：科学家通过观察、体验和分析科学现象获得认知，而在科技馆中，观众同样需要通过参与、体验的方式获得对展品信息的认知[18]，让观众在亲身经历中获得直接经验。朱幼文[19]更是将博物馆教育的基本特征归纳为“通过基于展品的多样化教育活动，引导观众进行体验式学习，从而获得直接经验”。
（3）跨学科融合：科技馆中各色的科学探究活动应为跨学科融合的STEM教育活动，使学生学习的零碎知识变成一个互相联系统一的整体，从而为学生提供整体认识世界的机会。
（4）多形式互动：科技馆教育服务中应多形式并存，避免单一的展示教育，开展情境式、体验式、发现式、探究式学习，引导观众与展品互动、与科技辅导员互动、与其他观众进行互动。 4.2 着重体现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分析，实现全面化服务设计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意味着科技馆提供的服务要重视观众需求。例如，若没有一定的知识结构，观众和馆内展教人员将一样在展厅内停滞不前，这也称为阈值焦虑[20][21]。因此，科技馆在规划教育服务时，应充分考虑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欧洲博物馆根据活动对象的不同，将博物馆教育活动分为针对儿童的教育活动、针对公众的教育活动和针对特殊群体的教育活动。具体如表1所示。
《纲要》着重指出了科学素质提升行动的对象包含青少年、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科技馆作为重要的公共服务机构，需要为纲要的落实提供支持。因此，本文将科技馆需求分析的对象进行放大，分为三类观众、十种人群——普通公众、儿童与青少年、特殊群体（亲子家庭、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专业人士、残疾人士、少数民族）。在国标《科技馆展览教育服务规范》中也有相应表述：“科技馆展览教育服务应以观众为中心，充分考虑不同年龄、不同文化背景以及不同行为能力等观众的需求。”
4.3 主张多样化服务类型相结合，实现整体化设计
本文将科技馆教育服务分为四种类型，但四种类型的服务并不互相孤立，在面向单一观众时更是主张应注重多样化服务类型相结合的整体化设计。通过不同主题的同一视角，实现同一类型教育服务的深化设计;通过同一主题的不同视角，实现各个类型教育服务的联动，达到“做好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做精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做亮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做细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的目的。
5 例析“以观众为中心”的现有科技馆教育服务
鉴于中国科技馆是我国唯一的国家级综合性科技馆，其教育服务应为全国科技馆的典型代表，本部分以中国科技馆为例，分析国内现有科技馆教育服务实践方式，数据来源于中国科技馆的官网及其公众号“掌上科技馆”。
5.1 中国科技馆品牌教育活动实施介绍
中国科技馆以半个月为周期在官网与公众号上进行馆内品牌教育活动预告，每个月都会依据前沿科技、特色节日提出新的教育活动。表2呈现了馆内7月的品牌教育活动。
将中国科技馆的十大品牌活动置于科技馆教育服务的分类结构中（见图4）可以看出，该馆活动设计极为全面。各类教育活动均已开设健全。其中“追寻·华夏科技学堂”“研学·科学体验营”更是涵盖了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和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两类。
5.2 “以观众为中心”的中国科技馆教育服务实践分析
对7月教育服务作进一步分析，中国科技馆在当月设计了62项内容不同、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且每一项教育活動都设计了相应的教育受众，包括普通公众、青少年、亲子家庭。图5、6、7展示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
5.2.1 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
“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首要条件便是充分考虑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并提供相应的服务。从表2可以看出，中国科技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设计了针对性服务。如“定制科技馆之旅”与“展厅探索空间”围绕时事与观众需求主题，为不同类型人群进行了细化设计。“定制科技馆之旅”还设计了面向学龄前儿童的“趣味体验之旅”、面向普通公众的“科学家精神宣讲之旅”、面向各科普场馆的“行业交流之旅”、面向社会各级党组织的“红色观展之旅”等系列活动。比较图5、图6和图7中的教育服务可以发现，中国科技馆面向不同类型观众提供的服务存在较大差异。面向普通公众，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基于展览展品的拓展教育服务、基于拓展资源的基础教育服务为主要活动类型;面向儿童与青少年，则设计了大量的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而面向亲子家庭，则主要为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与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
造成如此差异的原因可能有二：其一，不同类型观众的需求不同，导致提供的活动类型组合不同。普通公众进入科技馆更多希望获取新知识、感受新技术，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并不是他们学习的主要类型;亲子家庭进入科技馆需要享受更多的亲子互动空间，基于展览展品的基础教育服务和基于拓展资源的拓展教育服务则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其二，科技馆对不同类型观众的重视程度不同，从活动数量上可以看出，中国科技馆对儿童与青少年的重视程度远超其他类型观众。而本文建构的框架中所涉及的农民、产业工人、老年人、领导干部和公务员、残疾人士、少数民族等服务对象，在中国科技馆7月的活动公告中尚未提及。
5.2.2 面向单一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
面向不同类型观众的教育服务分析主要探讨的是“有没有”的问题，而“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不仅仅要解决“有没有”的问题，更要注重“好不好”的质量问题。此时应就单一类型的观众进行深入分析，讨论其教育服务的科学性、趣味性、设计性。受篇幅限制，本文仅以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服务为例展开分析。
面向儿童与青少年的教育服务内容涵盖自然科学、太空宇宙、生产生活等多种主题，活动形式涉及展厅导览、辅导、制作、科学表演等各种形式。选择其中的“太空宇宙”主题进行探讨。“太空宇宙”主题的相关活动有“初识浩瀚太空，启迪童趣梦想”展厅主题辅导（3～10岁青少年）、DIY小火箭（6～10岁青少年）、漫游星座之旅（9～12岁青少年）、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8～14岁青少年）、未来科学节之火星嘉年华火星生存主题活动（8～14岁青少年）。从活动形式来看，此主题下的教育服务已较为全面。但从活动内容来看，各活动之间的相关性、衔接性较为薄弱。当进行同一主题的活动设计时，一方面可以考虑不同年龄段认知能力的发展，设计具有一定学习内容进阶与能力进阶的系列活动;另一方面，可以考虑面向同一年龄段设计知识之间相互关联、层层递进的系列活动，逐步提升科学学习兴趣，激发学生积极思维，达到教育目标。 基于上述分析可以发现，本文构建的“以观众为中心”的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框架既可以指导科技馆进行教育活动设计，为系统化的开展教育服务分众设计、开发与实施提供思考方向，又可以为科技馆反思现有教育活动的设计与实施提供思路。
6 结语
科学素质建设的首要使命是围绕在更高水平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新需求，彰显引领作用，提高公众终身学习能力，不断丰富人民精神家园，服务人的全面发展[23]。因此，科技馆开展“以观众为中心”的教育服务革命是当务之急。本文依据观众在馆内的互动行为，选取资源利用与观众交互两大取向，划分科技館教育服务的四大类型，为从观众的视角重新审视现阶段科技馆教育服务设计提供了基础框架。但从四大类型着手重构科技馆教育的内容、目标、形式、资源等，仍需科技馆业内人士、相关教育研究者给予更加深入的思考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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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梦倩（1995—），女，华中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为科学教育、场馆教育，E-mail：mqwang1995@163.com。
The Design Framework Construction of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centereducation Service——Experience and Thinking on the Compilation of National Standard "Specification for Exhibition Education Servi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useum"// WANG Mengqian， NIE Hailin， CUI Hong， HUANG Yanxiang
First-Author’s Address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E-mail： mqwang1995@163.com
Abstract "Audience-centered" has become a major purpose of science center services. However， in the service practice of sciencecenter， "audience" is often just a general term without concrete， which leads to extensive and empty design and practice of education service. This paper， starting from the interaction of the audience in the museum， selects two orientations——resource utilization and audience interaction， develops four types of the science center education services， and then builds the design framework of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 center education service. Thus it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and thought for the organization and planning of education service of science center in the future.
Keywords audience-centered， sciencecenter， education serv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