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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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璨,祖籍湖南涟源。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32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有散文、小说发表于《青年文学》《散文》《散文选刊》《美文》《雨花》《山东文学》《福建文学》《飞天》《星火》《朔方》《延河》《山西文学》等刊。曾获第五届、第六届“甘肃黄河文学奖”。现居甘肃金昌。
  “杀牛队”这个名称是他们其中一个想了片刻,正了正脸上的表情,眼盯着我很认真地说出来的。我还在犹豫该不该信他这句话,旁边那个猴样干瘦、胡子两端卷曲上翘、很有些阿凡提式喜剧特点的男人早已转过脸去收拾不住地笑,“哈哈哈,杀牛队,哈哈哈……”他们的同伙也跟着笑,那些震荡在屋子里的肆无忌惮的笑声,使得原本不大的小镇饭馆胀鼓鼓的快要爆开。而实际上,当他们突然像一阵猛风灌入饭馆之后,每个小圆凳周围乃至更远的空间早已被他们拉开双腿各是各地拓展疆域占满了,旁侧几个空座显得局促,仿佛连个小物件都安插不下。
  饭馆的两个主人却安静。老年男人默不作声一碗接一碗地为那几个“杀牛队”成员端上饭,动作迟缓但很镇定。年轻女人在里侧半隔的厨間低了头炒菜,并不时地抬头朝外看一眼。待饭碗端至那翘胡子男人处,那男人立刻从胡子里冒出几句很有些不堪的玩笑,关于那老年男人和年轻女人,惹得他的同伙又一阵大笑。但老年男人依旧无声,微笑着返回了后堂。看得出,“杀牛队”几个成员是这家饭馆的老主顾。
  见我问得仔细,称“杀牛队”那人这才敛起他的戏谑表情,开始认真解答起我的疑惑和好奇。旁边那翘胡子男人一边听一边继续地插科打诨,总也不能安静。最为年轻、青涩气尚未从脸上褪去的那个青年静静地、满怀好奇地盯着我,大概正在揣测我的意图。而那年龄最大、后来称自己六十多岁的老年男子坐姿最端正,帽檐下一张方阔敦实的脸,被两鬓窜出的白发染了很多沧桑;端碗的一双手背部青筋暴起,结实得像两个石墩子。最靠里坐着的那个清瘦男人,则纸片一样,自始至终无任何表情。
  所谓“杀牛队”正是这五个人。
  “就是屠夫啊,”我的同伴低着声音说。事实上,当那几个人刚刚涌入饭馆,他便嗅到了他们身上挟裹着的血腥味道,而我竟浑然不觉。我开始琢磨“屠夫”这个词,除了曾在小学课本里遇到过它,其后的岁月并无更多机会让我深入地了解。称“杀牛队”那人一定也想到了这个词,为避免其间太多的粗野成分,他巧妙地将它替换为“杀牛队”。挺好,“杀牛队”,既充分表明了他们的职业属性,又显得文气。如同他后来形容那个年长的两鬓斑白的同伙,“健壮得像一头公牛”,亦同样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文学意味。
  具体问了他们一些什么问题,此刻竟全都忘了。五个男人荡动在饭馆里的带有侵略性的生猛气息让我的内心过于紧张,生怕某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不小心触犯到他们,他们只需伸出两根手指就会把我捏得粉碎。等他们将要吃完,我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我们去看你们杀牛吧。不曾想翘胡子男人又一次大笑,“哈哈哈,可以啊,看我们杀完,你们每人再买一些牛肉回去,哈哈哈。”
  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却见称“杀牛队”那人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我们说:“别听他胡说,等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看。”
  五个“杀牛队”成员走出了饭馆,小镇宽阔的马路立时像旋起了一阵风。翘胡子男人走在最前面,他个子高,腿长,走起路来像一根扭曲的粗树枝被风吹得左摇右晃,迷彩服式样的衣裤沾着很多深或浅的红色污渍,显然是杀牛时新溅上去以及之前未能洗干净的血迹。称“杀牛队”的那人个子矮,略微地胖,一步踏一步沉稳地走在翘胡子男人身后,姿态显得格外矫健。最年长的那个,石墩子一样的双手在他厚实的身体两侧有力地摆动着,脚底一双白色球鞋同样布满了新旧驳杂的血渍。略显青涩的青年仍一副安静模样,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侧着头看我们。那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的清瘦男子,则像正午阳光下越来越小的一个影子,虽一路跟着,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们跨入了沿街一家肉店的侧门。左拐进去一个矩形小院,往深处的栅栏内见将近二十多头大小差不多的牛。许是后面一堵墙的缘故,那二十多头牛并列一排很整齐地挤在栅栏的后端,眼睛一溜儿黑乌乌地盯着我们,却没有一头牛表现出我所预想的骚动不安。在它们前方,正对着栅栏门的平地上,一个很深的圆坑内淤满了污血,表层已经凝固,像糊了一层红色的浆。
  后来我们回忆那个场面,一个朋友说起他曾见过的另一个杀猴场面:知道将要被杀,众猴会把其中年老、年幼或是生病的猴子用力推向持刀人,为着想要保全自己。我们一个个惊骇,以为聪颖如猴,竟可以做到如此地狡诈和险恶,可见动物间的优胜劣汰实在是可怕。相较而言,这栅栏内的牛便老实和愚笨多了,对将临的危险竟恍若无感。然而也不好说,那猴是野生的猴,有它们的物竞天择。而这些家养的牛,则生来就是为着杀了吃肉,也许它们只是顺命也未可知。若不然,刚“杀牛队”那几人一身血迹汹汹涌涌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满街的行人也不会那样的熟视无睹,大概他们早已经是习惯了。
  杀牛便这样开始了。
  喜欢开玩笑的翘胡子男人显然是“杀牛队”里最有经验的,因为套牛这项最需技巧的工作自然而然地由他来承担。一根十几米长的粗绳,顶端熟练地挽起一个活套环,绳的另一端穿过血坑旁深栽于地的粗铁环,绕一圈(后续拉绳时可以借此固力),之后又伸出去,套牛的前期工作便做好了。
  被“杀牛队”嬉笑选中的,是一头全身黑毛的牛,据翘胡子男人估计,至少可以杀两百多斤肉。但那黑牛不知情,见翘胡子男人拿绳套甩向它,只轻轻地往旁侧躲了躲,继而随其他的牛一起拥挤着往后退。整个栏内未见任何的混乱,其他牛仅是随黑牛的晃动左右调整着步子。更让我不解的是,那二十多头牛一个个那么大的体量,除它们往后退时步子难免有些凌乱,竟不见有谁发出哪怕一丝表达恐惧的声音,它们的目光如往常般平静。
  称“杀牛队”的那人说:“不到被杀那一刻,牛不会意识到身处的危险,它们后退也不过是随便地躲一躲。”
  我想我应该相信他的话,他比我了解牛,理论认知更应该符合真相。但之前每一头牛的宰杀,都是在毫无遮蔽的情况下对着栏内这些牛当面进行的。也就是说,这二十多头牛曾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同类被栏外这几个人嬉笑着拉出门外然后宰杀,那冒着热气的鲜血亦曾汩汩地流入栅栏门口的圆坑内,难道那个时候它们也毫无感知吗?   “有感知的。牛是很有灵性的一种动物,被杀前会不停地流泪。”一个同伴肯定地说。但我后来查资料,发现有生物学家辩驳:牛的流泪其实和鳄鱼眼泪一样,是为着用泪腺来排除体内多余的盐分,与情感无关。对此,我是个外行,无法判定。只吃惊于眼前这一真实场景,那被套的牛的眼中并未见得一滴眼泪,包括旁边任何一头牛的眼中也都没有眼泪。它们与此刻以旁观者身份出现的我一样,表情木然。
  唯有那黑牛多些警觉,左闪右躲好几次都从翘胡子男人甩出去的绳套下逃脱了。旁边那些牛,则好长时间了仍一长排挤在那里,未曾发出任何的叫声。甚至,当翘胡子男人因用力过猛,将绳套甩向了其他牛,它们连最基本的躲避都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几近于冷漠。
  无法断定那些牛究竟是无知,还是有知却只能作无知,它们的漫不经心乃至冷漠给了我深深的恐惧。我想这绝不是一个群体的自愿自发,而是一种惯性,一种由最初的不接受到不得不接受,到耐受,到最终自然而然的承受。
  无奈,却无可抗拒。
  黑牛還是被绳索套住了。直到包括翘胡子男人在内的四个“杀牛队”成员扯紧了绳使劲往栅栏外拉它时,它才似乎意识到真正的危险。也或者,在被套的那一瞬间,它记起了之前同类被宰杀的场景。它开始卯足了劲往后退,把套在脖子上的那根粗绳拉得笔直,眼睛因用力而狠狠地鼓出来,恐惧像眼眶深处向外撒开的一张网,还有无助,以及深深的绝望。即便如此,它仍是不出一声,只半张着嘴不停地喘粗气。待快要被绳子拉出栏外时,只见它猛一侧头,将牛角紧紧地抵在栅栏的门框上,同时前蹄用力蹬紧地面,后蹄挣扎着一步一步往后退,像一个拼了命都想取得头筹的拔河队员。
  彼时,除了最年长的那人似乎漠不关心地在一边旁观外,“杀牛队”其他四个成员都上了手,依次攀紧在粗绳上挣得气喘吁吁。实在那黑牛的力气太大了,四个成员好不容易往后拉了几步,又被它一下子拉了回去。短短不到几米的距离,在他们之间忽而进忽而退,像敌我双方一场激烈的地盘争夺战。
  又何尝不是一场战斗呢? 于牛,那是命悬一线的距离和空间;于杀牛的人,杀一头牛可从雇主手里换得百元酬劳。生死的距离,即是这几米之间的惊心动魄。
  最终,在翘胡子男人的一声喝令下,那黑牛由四个人绷足劲齐力拉出了栏外。套在牛脖子近端的绳被他们拉至地上那个粗铁环上结结实实地绕了很多圈,牛头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铁环的旁边。这头被制服的牛再也无法挣脱了,也再也没有了任何挣扎的空间。甚至,当翘胡子男人用双手熟练地将牛头扳向一侧,只轻轻地推了一下牛的身体,它便顺势倒在了地上。整个过程,除因用力而喘着粗气,那头牛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无端想起网上关于牛的一句陈述:牛能帮助人类进行农业生产—它原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可这样高寒地区,气候这么恶劣,藏民若不吃牛肉,拿什么来补充身体所需的高能量呢?”同伴沉着声问。
  我无言。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磨刀声,“嚓嚓……嚓嚓……”,耳朵边划来划去,刺得人心跳。“杀牛队”几个成员已经着手杀牛前的准备了。
  还是那安静又青涩的青年,一边磨刀,一边拿眼睛瞟向我。
  —他在看我的反应。
  我表现得毫无反应。我看着那称“杀牛队”的人持刀走近了侧身躺在地上的牛;看着他将牛头往旁边拽了拽,让牛脖子对准地上那淤满污血的圆坑,用绳的另一端捆住了牛嘴。他说这样不是为了怕牛叫,因为牛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叫,他只是控制牛嘴乃至整个牛头不要乱动,以便随后杀起来顺畅。就在他这样说着的时候,那把锋利的刀已经他的手深深地捅入了牛脖子。只听得牛轻轻地哼了一声,像大势已去的最后一声叹息,身体因疼痛而剧烈地抽搐着,四蹄在空中乱蹬,但很快就被旁边的两个人按住了。随后,那把刀又从牛脖子里抽了出来,带着血,开始像划纸片一样,一下一下切割起牛的喉咙。粉色的肉从长满黑毛的牛皮里翻出来,白色的骨露出来,红色的血汩汩地像河水一样流入那个圆坑内,圆坑已经盛不下。很快,牛的脖子便被割断了,只剩下一层皮毛浅浅地粘连着,身体却仍在不停地抽搐,好多次几乎要腾起,又被旁边的人按了下去。如此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牛一下一下缓慢眨着的眼睛停留在了圆睁着的那一刻,身体像水一样匍向地面,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天蓝得刺眼。院外不知什么人在笑,荡荡的。
  有风吹过。
  称“杀牛队”那人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见那牛眼睛还睁着,他抬起脚尖轻轻跐了跐牛的上下眼睑,想让它闭合。不料他的脚刚一抬起,那眼睛顿时又睁开了,眼珠在眼窝处鼓起,像一颗坚硬的铁珠子。
  那人没再做什么。他走向了一边。
  我定定地站在瘫死的牛的旁边。
  直到后来,当我回想起当时那一幕,仍吃惊于自己的镇定。我不是胆大之人,遇到毛虫掉在头上会大喊大叫,脚边出现蜘蛛潮虫之类更会惊跳着绕开。我相信人世间的因果报应,当你在此一世伤害,必会在另一世偿还。我亦笃信,世间万物生而平等,只有倾心相守才能安稳。然而,面对这样的杀牛场面,且第一次历经,我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漠然和冷淡,连自己都不明白。
  这是多么地令人沮丧啊!我总以为生活过于简单,想让它变得复杂,却发现当复杂来袭时,它竟成了一种难解的不得不面对,包括由此而生的那些挣扎、犹疑、恐惧、痛苦、信任、背叛,生或者死,喜或者哀……
  “杀牛队”的工作却仍在继续。
  接下来,剥牛皮的工序在“杀牛队”几个成员手下变得轻松多了。
  翘胡子男人又开始了他的饶舌玩笑,套牛那一刻紧张的气氛已被他引发的一阵阵笑声冲得了无痕迹。刚才在一旁漠不关心的最年长的“杀牛队”成员,这才知道他原是在积攒力气,为着几个人剥牛皮时他要抡起大锤砰砰砰地将皮与肉捶得分离开来,如此既不会破坏肉的完整性,牛皮内里也挂不到一丝鲜肉,泾渭分明。再看他抡锤的姿势,果真像称“杀牛队”那人所说,“健壮得像一头公牛”。   见我呆立不动,称“杀牛队”那人笑着问:“吓坏了吧,以后不敢吃牛肉了吧?”我说不出话,只木然地看着他。他继而往旁侧的一个小屋里走,说让你看个好东西。
  不多时,等他从那个屋子出来,手中已扬起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晃。我凑近了看,倏然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一个成型的牛的胚胎,阴干的浅黄色薄皮下透出粉红色的胎肉,像医院B超显示屏上蜷缩着的人的胚胎。也即是说,在这里被宰杀的,还有一些是怀孕的母牛,因年老体衰别无他用,便杀了来卖钱。这样的母牛肉多膘厚,比别的牛卖的钱多。它们体内的那些小牛胚胎,则专门卖给一些嗜好之人,据说对人身体是大补。
  同伴进到那屋探了一圈。见我也要进去,在门口拦住,说,你别进去了,里面半屋子那样的胚胎。
  半屋子的胚胎!半屋子……
  “每当夜深人静时,那只猫头鹰在树上哇哇叫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他们浑身是血,哇哇号哭着,跟那些缺腿少爪的青蛙混在一起。他们的哭声与青蛙的叫声也混成一片,分不清彼此……”
  —莫言在他的《蛙》中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走吧。”同伴说。
  “嗯,走吧。”我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晃。同伴扶住了我。
  临出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青涩的、一直在观察着我的青年。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那青年,我让他失望了。在与“杀牛队”相遇之后,我所呈现的众多好奇都令他好奇,以至于他的眼睛几乎跟了我一路。如今,牛杀完了,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他的好奇却始终未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会想些什么呢?所發生的一切,对于他和他的同伴是谋生的必然手段,他们平静、自然。对于我,则纯粹是一个无聊之人的无所事事,我实在不应该表现出他们那样的平静和自然。
  我应该在看到地上那个集满了污血的深坑后,像很多柔弱女人一样晕倒;或者看到锋利的刀捅入牛脖子的那一瞬间,吓得尖叫;或者,看到他们切割牛的喉咙、血汩汩地从牛的身体里流出来时,断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然而,这些“应该”都没有,我表现得那样默然,那样好奇,仿佛坚硬如铁。
  可这坚硬如铁覆在心上是多么地令人感到窒息!它不过是意识深处潜藏已久的冷漠所催生出的一些残忍的鳞片,若无所阻隔地生发下去,只会覆盖我原本生活里并不多的一些温暖和希望。而那些温暖和希望,正是我现实生活唯一能够坚持下去的光亮。
  那个青涩的、安静的青年,他心里定也有这样的光亮吧。或者说,所有人心里都会有这样的光亮。我想说的是,不管一个人采用何种方式来生存,哪怕不得不去毁灭,心里的那丝光亮也绝不能被冷漠的鳞片所覆盖。
  我们走出了小院,未同“杀牛队”任何成员打招呼。这种短暂的相遇,以及院子里消散不尽的血腥味道,不适合作热情的告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头牛也都有它们自己的宿命。虽则那一刻,我们的心情并不见得轻松,似乎被唤醒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我们知道,生活在任何时候,都将一如既往地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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