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中国铁路文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bailong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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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的故事稍显陈旧,但充满着生活气息,让我们感到就是发生在昨天的故事。作家是个老铁路,那忠于生活的朴实分明让人感到有几分敬佩。
  作品通过描写一段通往小镇的路的故事,让我们看到了被人们遗忘的公路,从原来的车水马龙变成了一条脏乱差的“水泥路”的過程。而当地居民却吃尽了这条路的苦头!正是党的富民政策使这条公路又复活了,进而围绕着建设这条公路所展开的故事,让我们感受到了震撼人心的社会问题。一些违法的投机商在这条公路的所作所为,足以令我们警惕和思索,因为我们反腐和反对社会一切丑恶现象的斗争远没有结束!用今天的时髦话讲,正在行进中!
  我的家住在山城市的张家屯,门前有条路,从我开始蹒跚学步,就一直走这条路,一走就是六十年。这条路也从曾经的土路变成了柏油路,又从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又从“水泥”路变成了带石子的“石碴”路。几经变故,后来,这条路越变越糟,最后,变成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坑坑凹凹的“坑凹”路了。这条路位于山城市城东比较偏远的地方,几经沧桑,几经变故,路还是那条路,就是变得越来越凹凸不平、残破不堪了。我的脸上也随着这条路的变更,被岁月无情地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地垅沟沟。
  20世纪60年代末,市里在张家屯建了一个几千人的大型纺织厂。打那以后,张家屯热闹起来了,再也不是从前的张家屯了。这条路繁忙了起来,每天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汽车络驿不绝,无论什么车,都得走这条路。由于路面坑坑洼洼,起伏不平,汽车走在路上就像大海里行船,颠簸不平。后来,纺织厂出钱给这条路铺上了柏油,又在公路两侧盖上了家属房。从此,这条街道更加热闹起来了,它的规模绝不亚于一个小城镇。打那以后,人们管它叫“张家镇”。我从农村抽调回城就一直在纺织厂工作,每天最少也要在这条公路上走上两三趟。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纺织厂渐渐跟不上改革的浪潮。2000年伊始,纺织厂倒闭了,几千名工人下岗了,大家开始自谋职业了。脑瓜活泛的开发商们把纺织厂的家属区全部买下,盖起了高楼。可是,这个厂区小镇不但没因为纺织厂的倒闭而萧条,恰恰相反,小镇更加热闹起来,公路两侧都是门市房和小商小贩的摊床,各种叫卖声充填了小镇。我家是动迁,还在原地没动,只不过是住上了楼房。楼群盖完售出后,本以为开发商能够重修这条路,可谁知,开发商拿着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了这条破烂不堪的马路。这时我已退休,每天无所事事,拎个小折叠凳,到公路旁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为了生活而匆匆忙忙地忙碌着的人们。由于重车的碾压和年久失俢,再加上无人保养,公路上的柏油没了,裸露着尖尖的石碴,走在公路上就犹如行走在铁路的路基上,那尘尘的石碴扎得脚掌生疼,骑自行车的人经常被尖利的石子扎破了胎。原来张家小镇居住的老户都搬走了,远离了这个让人难以忘怀,但又无法留恋的地方,人们盼望早日重新铺这条马路。
  台建国是和我一起入厂的老同事,他在纺织厂干得很出色,几年的工夫就当上了劳模,后来又提了副厂长,我们又一起退了休,我们俩相处得十分融洽,情同手足。原先我们两家住对门,又是非常要好的邻居。后来,听说他儿子很出息,好像在市里当了什么官。正应了那句话,老子英雄儿好汉。儿子当官了,发达了,有钱了,给他老两口在市内买了一套暖气楼,他就搬离了这个地方。我们住的地方凡是有点能耐的都搬走了,老厂子的人就剩我自己家孤零零地坚守在这块地方了。
  一天深夜,我去市里女儿家喝完酒回来,走在这条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路不平,一不小心,脚踩进了一个小水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当我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脚脖子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疼痛。很快,脚脖子肿了,肿得亮亮的,我动弹不得了,急忙给女儿女婿打了电话。女儿女婿闻讯急忙打车赶来,把我送进了医院。到医院以后,又拍片,又照相,一顿折腾,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脚脖子骨折。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老骨头松,干啥啥不中。我感到从没有过的沮丧。台建国闻讯特意买了水果赶来看我。两个老朋友见面寒暄了几句后我就开始抱怨起来,我抱怨这条路,抱怨这条把我脚脖子崴折了的破路。我这条腿一直过了半年多才敢动弹。半年以后的一天,台建国又来看我,一进我家门,老台就兴冲冲地对我说:“老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们这儿要修路了!”
  “真的?”老台带来的绝对是个好消息。
  “真的,我听的绝对是官方消息。”老台信誓旦旦,肯定地说。
  “啧啧啧,还官方消息呢,咱们这些退休的老朽木有什么官方消息,还不是道听途说的。”我不信,这条道自从纺织厂黄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管了。以前也曾有人说过这条路要重铺,都吵吵好几年了,根本就无人问津,这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信不信由你,我可不和你犟,和你说实在的吧,我是听市政处长说的。咱们市长也许了愿,要把咱们市的村村镇镇都铺上柏油路,千真万确。”老台说得很认真,我相信他了。中午我没让老台走,人家大老远的特意来看我,礼节上也得和他小酌一把。老台也不客气,我们俩是老酒友了,只要见面总要喝个痛快。我在家附近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几个比较好的菜,我们两个人就喝上了。等喝完了酒,老台说啥也不让我算账,一个劲儿说:“算了,你别算账了,我比你宽绰。”老台算完了账,和饭店要了发票。等他开完了发票,我悄悄问他:“老伙计,真有你的,你开发票有什么用?”老台神秘兮兮地一笑,说:“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不知咋地,年龄越大越觉得时间过得飞了一样,眨眼工夫,又过去了两个月,老台的话真的兑现了,我们门前这条路果然要重铺了。这一带的居民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这条让我们头疼了多少年的路,让我们盼望以久的新路终于要重铺了,这可是我们祈盼已久的好事了。我赶紧给老台打了个电话,把这一喜讯告诉他,并约他到我这来喝酒。
  说铺就铺,雷厉风行,施工队很快就进来了,他们先把道路封锁了。这里的人们就像是夹道欢迎施工队一样,在这条破旧的马路旁排成了两行。施工队运来了石条,却不见石碴和砂子,大家都感到好奇。可能是更先进的铺法吧!热火朝天的铺路就要开始了,我们几个退休老头都搬个小凳,坐在马路边看热闹。大家聊着,唠着,从这条路的产生,一直唠到现在,唠得有滋有味。正当我们兴致勃勃地唠在兴头上的时候,老台来了,一见面他就笑呵呵地问:“老郑今天这么高兴啊?”   “嗬,老家伙,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你又带来了啥喜事呀?”我就知道老台指定又是谈论起他的官方消息,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台一见面就问:“怎么样,老伙计,我的官方消息准吧?”我点头表示佩服。
  “老家伙,今天晌午咱哥几个好好撮一頓,也算是庆贺吧!”我指指身边那几个总在一起闲唠嗑的“聊友”们。老台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十分赞同地连连说:“好哇,好哇,我也正有此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今天我做东,咱们大家尽兴,庆祝你们这儿重铺马路,解决了咱们这些老家伙行路难的问题!”
  “不,还是应该我请吧,上次就是你请的,这次让我尽尽地主之宜吧!”我坚持要我请,另几个“聊友”坚持要AA制,最后,还是老台一锤定了音:“谁也别争了,还是我请吧,我条件比你们的都好,都听我的。”我们几个再也没争,我心里明白,老台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他是要开发票的。
  我们这条马路两侧虽然有许多饭店,但没有一个像样的酒店,谁能把酒店建在这种没有工厂、远离市区、公路残破的地方呢?我们挑了个比较好一点的,一个二层小楼的酒馆。我瞅了一眼,一共八个人,正好一桌。我们鱼贯而入地进了小酒馆,嗬!小酒馆真火,一楼已座无虚席。老板热情地迎接我们:“哟,几位大爷,欢迎光临!”
  “楼上有单间吗?”老台问。
  “楼上就两个单间,已经满员了。如果几位大爷不着急的话,有一个屋已经要吃完了,马上就倒出来了。”老板生怕我们走了,极力挽留。老台瞅瞅我,似乎在问,换个地方不?我心领神会地说:“算了吧,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这个小酒馆是咱这疙瘩最好的饭店了,好在都不饿,门口边凉快,边唠嗑,边等。”
  听我这么一说,老板赶紧顺竿往上爬:“那是,那是,别着急嘛,既来之,则安之。楼上有一桌马上就完事了。”随后,他又叫服务员给我们拿几个凳子摆放在门口,又给我们沏了一壶茶。特别殷勤,特别客气,就是你想走都没法走了。我们八个人坐下,边喝着茶水,边唠了起来。这个说山城市领导干了件好事,解决了咱们行路难的问题。那个说,这叫有钱用在了刀刃上,干点正事。总之,大家都各抒己见,都在滔滔不绝地夸赞市领导。就在大家唠得兴趣正浓的时候,一个铺路工人的话尤如一盆凉水,浇在炽热的火苗上,把我们的兴致瞬间浇灭了,把心浇凉了。起因是几个铺路的工人也到这个小酒馆来吃饭。由于这两天我们总在马路边看他们安马路牙子,就有点混熟了。其中有一个铺路工人就同我们打起了招呼:“喂,老爷子,怎么在这坐着哪,要喝酒呀?”
  “可不咋地,这不,这个饭店太火了,来晚了一步,没抢上槽,你们也来吃饭?”我问。
  “是呀,吃点饺子。”那人说。
  “你们施工队不管饭呀?”老台问。
  “管啥呀,统共才干四天,犯不上立火!”那人又说。
  “怎么,才干四天,能铺完吗?”我觉得那人是不是说着玩的,或是我听错了?五六里长的路,四天就铺完,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呢?那人见我们怀疑,就进一步说:“真的,就干四天。”
  “四天根本干不完呀!火车提速了,你们这铺路不能提速吧?”我们都疑惑。
  “唉!你们几位大爷不知道哇,现在这年月就是你给我多少钱,我就干多少活。那铺路的钱都让人一层一层像剥香蕉似的剥去了,到最后这一层也就所剩无几了,就只好这么干了,没办法呀!”那人又说。
  “噢,我听明白了,敢情这铺路的钱都让人搂走了。说得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老台很感慨。那人又继续说:“本来这条路半个月也干不完,倒也好,我们省去了多少麻烦呀,不用往下挖,不用垫石碴,不用河卵石,还不用撒浮砂,直接往上铺油碴,省工省料又省时,那四天不是绰绰有余吗?”听了铺路人的顺口溜似的话,我们几个人非常气愤,我几乎是在吼:“这不是糊弄吗?这不纯粹是八路军糊弄共产党吗?”正在我们众说纷纭,义愤填膺,大发感慨的时候,小酒馆里出现了一片嘈杂声,出来一个服务员对我们说:“几位大爷,请上楼吧,你们的单间倒出来了。”
  说话工夫,一个小脸喝得红扑扑,面带桃花的美女,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下了楼。这个美女边走边大大咧咧地说:“弟兄们,抓紧干,效益要快,下回有活我还交给你们干。活有的是,市长不是承诺了吗,要让村村镇镇都铺上柏油路吗?”
  那几个男人像几只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地奉承着那个美女,像是等待着主人的赏赐。等他们走了以后,我问那个铺路的人:“这个女人是干啥的,挺冲哇,这几个男人怎么这么恭敬她呢?”
  那个人笑一笑,说:“这个女人可非同小可,她是铺路的承包总头,是俺们大领导的情妇,钱都让她搂去了!”噢,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男人像苍蝇似的跟在她身后呢。
  喝酒时,我逗老台,说:“老台,那个人说的那个女人的情夫是不是你儿子?”
  “胡说八道,我儿子可干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这我可敢打保票,我儿子像我,随根,作风正派。”老台胸脯拍得响当当,既骄傲又自信地说。
  “那个人说的大领导是谁?”我还在逗老台。
  “大领导,好几个处长,党委书记,哪个官小?”老台的脸红了,脖子也粗了。我没敢继续逗下去,害怕逗急了,伤了几十年的感情。要说老台年轻时的作风真是正派,没有一丁点的风言风语和绯闻。他二十多岁就开始当领导,一直当到副厂长。就因为他没文化,性格倔犟,再也没上去。他年轻时的领导哪个不廉政,都挣几个死工资。由于他的性格太犟,就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老巴板儿了。哪个女人愿意巴结他呀?所以,他一辈子也没走过桃花运,除了他自己老婆外,没碰过第二个女人,倒落了个好名声,倒是我们老哥俩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咦,老台,听说你儿子在市里哪个单位当领导,认识人多,你回去应该和你儿子说一说,向市领导反映反映,这个工程的钱都让那个女妖精给贪了,这条路能修好吗?”我最关心的还是这条路。
  “我是得问问,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是咋地啦,捞钱都捞疯了。”老台无限感慨。我们一起的老王插话说:“现在的人,皇帝买马的钱都敢花,他爹买棺材的钱他们都敢赚,还有什么钱不敢动呢?”众人愕然。   第二天,铺路就正式动工了,一大早,这条路就封上了,大翻斗车拉着热气腾腾的油碴先行,紧接着后面是压道车,设备齐全,装备先进。这是一个最为人们所关注的大事,公路的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太阳火辣辣像要把大地烤焦了一样。人们顶着炎炎的烈日,不肯散去。铺油碴了,刺人的沥青气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经过搅拌热熬的油碴发出“滋滋”的响声,散发出烤人的热量,和太阳紧密配合,热上加热,让人不得不远远地离开马路边,躲开那刺鼻的味道和灼人的热浪。铺路的工人就顶着烈日,他们尽可能地把路铺好。我们几个老者在路边又议论开了,有的说:“这条路咋连挖也不挖呢,石子垫也不垫就直接铺上了。”还有的说:“这么干简直就是糊弄,今年冬天一冻准起冻害。”还有的说:“这承包头子的心都是黑的,挣钱都挣红眼了!”又有人说:“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得上下打点,哪个庙拜不到,哪尊神不烧香也不行,把这些钱刨巴刨巴也就所剩无几了。”人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的发着牢骚,有的怨天忧人。路还在一点一点地向前铺。一天过去了,铺出了很长一段。又一天过去了,铺了一半。四天之后,一条崭新、平展展的柏油路铺完了。压道机一遍又一遍地压,开压道机的师傅压得很仔细,工作十分认真。第四天傍晚,这条柏油路彻底竣工。马路牙子镶在马路的两边,用油碴一挤,倒也看不出什么偷工减料的痕迹。纺织厂小区居民楼里的人几乎都涌向了马路,月亮也感到新奇,它从云层里悄悄地钻了出来,皱着眉头瞅着这条路。这条路它最熟识不过了,它亲眼见证了这条路的兴衰和它所经历的一切。对这条路的重新铺设,它好像感到非常欣慰,又为这条路的质量担心。为了让人们尽情地享受新路给大家带来的快乐,它毫不吝啬地把月光洒给大地,洒给这条乌黑铮亮的柏油路,这是人们盼望已久的路。以前,为了躲避这条路,有多少人家都已搬走。现在,这条路的原形没了,重铺的、崭新的路平平展展,像一条巨蟒,俯卧在张家小镇中间,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沥青的味道。这条路沸腾了,人们欢呼,人们漫步,走在平展展的柏油路上,心情甭提有多愉悦,多敞亮了。据说这条路的两边还要栽树,还要安装路灯,还要……
  变了,这条马路变了,这里的一切都随之变了。第五天没有通车,那个防护牌没有撤掉,因为这条路还没有经过验收,市里的领导还要来剪彩,举行个通车仪式。总之,有许多程序还没有走到。有的汽车司机嫌走别的路绕远,干脆把防护牌给挪到一边,肆无忌惮地从新铺的,还没有用过的马路上飞驰。这下可惹恼了我们几个老者,这是我们家乡的路,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有任何对道路有损害的行为出现。我们几个人自发组织起来,把防护牌放回原处,轮流在马路上守护,一连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终于迎来了验收小组。公路上开过来两辆黑色轿车和一辆白色面包车,车里下来几个男人簇拥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长相漂亮的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铺路人说的那个大领导的情人。这些人像参观团一样,从东走到西,走马观花,边走边谈笑风生。只听其中一个男人说:“华姐,验收完了咱们到凯利大酒店庆祝一下。”
  “你们可验收仔细了,我可交付使用啦,以后再出现什么质量上的问题我可概不负责啦!”那个大领导的小姘虽然说话时嗲声嗲气,听起来像是说笑话,但验收的人心里明白,她说的话还是蛮认真的。刚才那个男人听了赶忙连连点头,说:“那是,华姐包出的活没有不合格的,其实不用验收也合格了,放心吧,明天就可以通车了。”
  “市长不是要来剪彩吗?”华姐问。
  “我听说市长就不来剪彩了,这也不是主要街道,明天台处长来剪一下就行了。走吧,咱们回市里,凯利大酒店的房间我都订好了,听说华姐的酒量大着呢,让小弟我领教领教,开开眼。”那人极力奉承。
  华姐听了那人的话微微一笑,露出了豆芽般的皓齿:“不用吧,咱们不用去大酒店,这个道边有一个小酒馆,我看就不错,咱们到小酒馆大吃一顿也挺好嘛!”华姐假意推诿。
  “那可不成,在这种不上档次的小饭店吃饭有失华姐的身份,华姐,听我的。”那人坚持上大酒店。正在两个人你推我让的时候,从这些人的后边走过来一个人,这人我认识,正是这条路的包工头。只听他说:“走吧,去凯利大酒店,杨监察请客,我埋单。”小包工头站出来要埋单了。华姐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说:“这事整的,让你们破费了,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都站在路边等候,刚才要请客的杨监察冲那三辆车摆摆手。不知谁嘟哝一句:“豆腐渣工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验收完了!”那个杨监察听了这个人的话,回头瞅瞅,又迅速地把脑袋转向前方。两辆轿车和一辆面包车依次停在华姐一行人面前,一行人全部钻进了车里。冲着远去的轿车,刚才说话的人大声“呸”了一口,气愤地说:“腐败,太腐败了!”我受到了很大的震动,忍不住说:“早也盼,晚也盼,望穿雙眼,好容易盼着重铺了路,谁知道却是一个豆腐渣工程!”
  翌日,上午九点五十八分,通车典礼正式开始了。九点之前,参加典礼的领导陆陆续续地到了。等领导们都从轿车里钻出来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那个华姐。以市政工程处台处长为首的领导一一到齐了。九点五十八分,通车典礼正式开始,是台处长剪的彩,听主持人宣布由台处长剪彩,我才幡然醒悟,怪不得老台说他听说这条路重铺是官方消息呢,原来台处长就是他的儿子呀,我仔细辨认着台处长。记得台处长小的时候一放学就到我们单位来玩,他总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家都说大鼻涕小子出好汉,老台这儿子从小就是鼻子下总挂着两桶鼻涕。果然不出大家所料,老台的儿子被大家言中了,他出息了,现在是市政工程处长了。噢!怪不得老台上饭店请客算完了账索要发票呢,还口中念念有词地说什么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呢,我弄明白了,这就是他的道呀!老了老了,他也变了!
  台处长剪完了彩,人们前呼后拥着他上了轿车。一阵热闹过后,这条马路上又恢复了平静。我和几个老哥们合计,这条路修得简单,既偷工减料,又减少程序,纯粹是豆腐渣工程,为了这条路不被破坏,为了张家小镇上千住户出门不再难的问题,我们自己集资买了点水泥和砂子,在公路头上修了一个水泥墩子,上面插个牌子,上边求人写了几个醒目的大红字,“请重车绕行”。我们这条路是通往响水的岔路口,从这条路走显然近了许多。道修好了,司机们没有愿意绕远的,都走这条路。这样的话这条路就显得特别繁忙,拥挤,小车还可以,那些拉着几十吨重的货的大卡车从这条豆腐渣的路上一走过,很有可能把路压坏,其结果就是前功尽弃。为了保护好这条马路,我们设了这个牌子。牌子设好后,头几天果然奏效,司机师傅都特别自觉,看见牌子上的字后,没有重车从这条路行驶,令我们很欣慰。我们几个“聊友”还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坐在马路边聊天,大家都交口称赞现在人的素质和司机们有自觉性。唠着唠着,突然,一辆大货车从我们面前呼啸而过,车后边带起一股灰尘,甩下一缕缕汽车尾气的难闻的臭味。我们几个老头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老王头悻悻地说:“真扫兴,怎么闯进来这么个大车!?”   “这辆大车拉了足有四十吨货,如果所有的大货车都这么在咱们这条道上行走,我看这条路要挺不到明年开春就会被破坏了!”我真担心这条路还恢复原样。最后,我们几个“聊友”研究决定,以后我们几个人轮流在这条路上值班,决不能让一辆超重超载的大货车从这条路上通过。事情研究完后,我们又到卖锦旗的商店买了个小红旗,专门拦截超重的大货车用。说干就干,我们立刻付诸行动。由于这件事是我牵的头,我就当然站第一班岗了。一大早,我就拿着折叠凳到马路头上去值班。我手里拿着小红旗,在马路头一坐就是一上午。这一上午都平安无事,没有调皮捣蛋的司机,没有一辆大货车从此处经过。我的心里煞是高兴,照此下去,虽然这条路铺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三五年的时间还是能够挺得下去的。三五年对于我们这些风烛残年的老朽们是多么大的恩赐呀!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月。秋风毫无情面地刮落了树上的叶子,刮黄了绿茵茵的草坪,把早晚刮得冰凉冰凉的。我们几个“聊友”在外面唠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值班站岗的时间也随着气候的变化而缩短了。这天,又轮到我值班了。当太阳升起有一竿子高以后,我才拎着凳子去“上岗”。我刚刚在马路头的大路边坐下,一辆载重足有四十多吨的大卡车向这条路驶来,我急忙拿起小红旗,迎着大卡车挥舞,示意司机绕道走。司机好像没看见,迎着我开了过来,吓得我的脸都成了白纸色!眼见一场惨剧就要发生了,大卡车“嘎”的一声停了下来。司机是个大块头,长相凶神恶煞。他下车就冲我吼了起来:“老家伙不要命了?要死找个地方去,别在马路上,要碰瓷儿呀?晦气!”
  让司机给吼了,又让他给骂了,我很憋气。这是一个和我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他怎么能对老年人出言不逊呢,素质哪儿去了?我的血一劲儿往上冲,我真恨飞逝的岁月把我变老了,如果倒退二十年,我非得教训教训这个没老没少,野蛮流氓的年轻人不可。我使劲把冲上来的火气压了下去,极力保持镇静,心平气和地对这个司机说:“司机师傅,你没看见那个水泥牌子吗?”司机斜视了我一眼,轻蔑地说:“看见了怎么样?”
  我勉强笑一笑,说:“那就麻烦你绕道走吧!”
  “这个牌子是你们私自立的吧,上面怎么没有交警大队的字样呢?”司机的话让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个牌子确实没和交警大队请示,是我们私自立的,以前碰到的是有素质的司机,这回碰上搅牙的司机了。我被问得很尴尬,愣愣地站在路中间,像个木头人。司机见我还不动弹,便上前不由分说地拽住我的胳膊使劲一推,我站立不稳,一下摔了个跟头。司机不管不顾地往马路边拖我,我被司机拖出有十几米远。司机把我往路边一扔,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吧!”这时,我那几个“聊友”远远地发现我被司机打了,便纷纷朝这边跑来。司机见有人跑过来了,便上了驾驶室,开大油门,大卡车后的排烟管喷出了一溜黑烟,等“聊友”们赶过来时,大卡车已经扬长而去。“聊友”们急忙上前扶我,这回我真的摔得不轻,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骨头像断了一样疼痛。“聊友”见我痛苦不堪的样子,立刻拨打了110和120。很快,110的警车和120的救护车相继开来。警察取笔录,找证人,找打人的司机,可司机已逃之夭夭,警察有点无可奈何。120的医护人员们往救护车上抬我。正在这边忙忙碌碌的时候,一个过路人走过来说:“快去吧,那个打人的司机没跑了,大卡车陷进去了!”
  大卡车陷进去了?人们惊愕!一个警察问:“陷进去了?这不是新铺的路吗?”
  “是新铺的路,可这是豆腐渣工程,别说这条路铺得糊弄,就是再好的路也架不住这老大车,拉四十多吨货在这条路上狂奔呀!”老王说。
  听说大卡车陷进马路里了,警车立刻开了过去。
  我住进了医院,卡车司机被拘留了。“聊友”们每天都来医院看我,陪我聊天。从“聊友”们的口中得知,马路被大卡车压塌,陷进去足有两米。
  完了,这条盼望已久的马路就这么被毁坏了。由于着急,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就出院了。司机害怕我赖上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拘留所一出来就到医院看我。他每天上医院陪着笑脸,小心翼翼,还给我买营养品,弄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在我住院期间,老台来找过我,听“聊友”们说我住院了,他特意买了水果到医院看望我。在医院,他碰见了那个打我的司机,他把司机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司机的暴脾气没了,满脸陪笑,唯唯诺诺。我把这条新铺的路被大卡车压塌的事和老台学了,老台一劲儿说:“罪过,罪过呀,都是国家的败家子,败家子呀!”老台非常气愤,他临走时,我拜托他和他儿子台处长说一说,听说这条路是工程处的一个大官儿包给了他的小姘的。台处长要想查处这件事,我估摸着准成。老台的情绪很昂愤,他痛恨,看不惯这些吃着共产党的俸禄,不给共产党办事,花国家的钱,却干着坑害国家的败家子。这些人贪污,腐败,糊弄共产党。老台是个老党员,原则性很强,他对这些蛀虫、社会渣子深恶痛绝。他向我许诺,一定要让他儿子给查个水落石出,然后严肃处理,给张家小镇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待。他走了,是信誓旦旦走的,是忿忿不平走的,是带着我对这条路的希望走的。
  为了不担讹人的嫌疑,我的伤一好就出院了。是儿子接的我,我们打出租车到我们家的马路邊上下的车。我要看看这条路有没有变化,到底塌陷到什么程度。我们这条马路是东西走向,我从东边往西走,看到的是这条新铺的马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只见新铺的柏油路上出现了许许多多坑坑洼洼。当我走到那天大卡车陷进去的地方时,发现平坦的路面已经凹下去好大一个大坑。我的心一阵阵紧缩,我心痛,好不容易盼来了新铺这条路,由于承包商偷工减料,不负责任,人敷于事,领导也不负责任,只顾个人捞取好处,置工程于不顾,再加上这些超载司机为了多拉多挣钱,他们完全不顾马路是否能够承受得了,超载运行。我看到这些,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个啥滋味,情绪上有些激动。儿子扶着我的胳膊,觉出了我的反常,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生的气,就劝我说:“爹,我看你是多余了,这不是你能够管得了的,嫌这条路不好,等以后咱在别处买个房,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就得了吗,何苦把你气成这个样子呢?”   “你知道个啥?”我无处撒气,就对儿子吼了起来,说实在的,我不是别的意思,这条马路再不好,我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在这儿住了五六十年了,故土难离呀!
  听说我出院了,“聊友”们都到家来看我。大家嘘寒问暖地寒暄了一会儿后,话切入了主题,聊起了门前这条公路。大家都有点泄气地说:“不是我们不执行咱定的事,是实在不愿意再招惹是非,再加上天气也凉了,谁也不愿意尽那个义务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有的大卡车司机也太野蛮了,根本就不听那一套,唉!本来都是安度晚年了,还招惹那些是非干啥呀?谁能够听咱们这些土埋了大半截子人的话呀!”
  正在我们唠得低沉,抱怨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儿子去开的门。是老台来了,一进门,老台就嚷了起来:“老伙计出院了,还不错,那个司机没开车撞你就是对你的让步了。”老台边说边进了屋。大家都被他的话说糊涂了,就异口同声地说:“还反了呢,还敢开车撞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哈哈,你们以为有吗?我在电视上看见的,一个开轿车的,也不知是公车还是私家车,反正车里坐了两个妙龄女郎,司机是送这两个女郎回家,因这辆轿车不是那个小区的,保安不让进,司机恼羞成怒,对保安大打出手,还用车撞保安,把两个保安都撞进了医院。”老台说。
  “别瞎扯了,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是法制社会,还能有这种野蛮的事?”我们几个都不信。
  “真事,我也看电视了,前两天都市台播的!”儿子也进屋证实说。
  “这胆儿也忒肥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感到很气愤,又激动起来。
  “行啦,爹,你也别激动了,台大爷来了,我去弄几个菜,你们几个老哥们在这喝点儿。”儿子说话工夫就要往外走,老台赶紧喊:“别,别出去买菜了,在家做太麻烦了,俺老哥几个上饭店吃去。”
  “是呀,在家做太麻烦了,今儿个俺哥几个请郑大哥,给郑大哥接风。咱们在一起喝几次酒了,都是台大哥请客,实在过意不去,今儿个台大哥正好赶上,也让俺哥几个表现表现,请台大哥千万给个面子。”几个“聊友”执意要请我和老台。老台盛情难却,欣然应允。害怕去晚了占不着地方,我们一行人早早就来到了这一带最火的那个小酒馆,点了几个可口的酒肴,喝了起来。喝酒期间,大家免不了南朝北国,海阔天空地胡乱侃了起来。我们从盘古开天地到推翻了蒋家王朝,从美国总统罗斯福到布什处理萨达姆,唠得热火朝天,津津有味。大家唠得很热烈,我却发现了点问题,我觉得老台有点反常,以前在一起喝酒时,他总是发言的中心,东扯葫芦西扯瓢,唠起嗑来一套一套的。今天却显得比较拘谨,缄口不言,闷闷不乐。我就问:“老伙计,今儿个咋啦,咋一句话没有呢?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呀!”老台勉强笑一笑,说:“我有点不太舒服,你们唠你们的,我洗耳恭听就是了。”谁也没在意老台的异常表现,闲聊还是十分热烈。由于酒精的作用,大家的声音越来越高。唠着唠着,我把话拉到了正题,我问老台:“我说老伙计,上回我住院时和你说的事你问了没有?”
  “啥事?”老台懵懵懂懂。
  “看你,贵人多忘事,就是公路的事。”
  “公路什么事?”老台还是糊涂。
  “就是我让你儿子给查一下到底是谁承包的这段路!这才铺了几天呀,就坏成这样,钱都让他们搂了!”
  “噢,你看我这记性,让我给忘了!”老台直拍后脑勺。
  “忘了不要紧,回去给问问。”我很在意这件事,就不厌其烦地一直叮嘱。
  “问不了啦!”老台说,声音很沉重。
  “咋啦?”我不解地问。
  “我儿子调走了,调清河市去啦,不管这一段了。”老台又说。我理解,儿子离家远了,老台的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啦,没办法,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关吗,我没再问下去。大家还在侃大山,谁也没理会。
  一晃,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我家门前这条路也原形毕露了,到处是水,到处是泥,到处是坑,到处是洼,新貌换了旧颜了,一切都复原了。我们几个“聊友”在一起商量,准备到市里反映这件豆腐渣工程的事。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承包这条路工程的那个女包工头因承建别的高速公路时出现了问题,被逮捕了,并被检察机关起诉到法院了。这个女人供出了她的后台,也就是她的情人。原来,她的情人正是老台的儿子,那个台处长。台处长也因为贪污受贿的问题而被“双规”了。噢!我大彻大悟了,怪不得一提这条路老台就支支吾吾,一提到台处长,老台就沉默不语,谎称调走了,原来是有难以启齿的事呀!我深深地觉得,马路修坏了可以重修,人生的路要是走错了,修坏了,还可以重修,重走吗?
  门前的马路依旧,汽车走过依旧颠波,雨天汽车走过水花四溅,晴天汽车走过,灰尘依旧漫天飞舞,夜间人行走依旧崴脚脖子,我们几个上了岁数的“聊友”一到黑天依旧不敢走这条路。
  打那以后,老台再也没来过纺织厂这条路,也没找过我。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关机,我理解他,他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呀。
  我在家呆得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眼瞅着门前这条破路,越瞅越闹心。儿子孝心,想让我到外地散散心,说是眼不见,心不烦。女儿在外地一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海滨城市上班,条件非常好,在海边买了一套大房子。她和儿子一合计,说我在家心烦气躁,说啥让我上那儿去住,说远离这条路心情能好些,叫我到那儿住些日子,怡养天年。这不,我就答应女儿到她那儿小住几天。谁知,这一住就是小半年。近半年的时候,我思家心切,人都说,故土难离,叶落还得归根,我就吵着要回家。女儿无奈,只好给儿子打了电话,兒子去接的我。这一路上,我向儿子询问起家乡的变化,他缄口不言。下了火车,我们打出租车回家。一进张家屯,我就觉得有些异样,宽敞平整的柏油路和过去迥然不同,路两边整齐地栽着垂杨柳,轻盈的树枝被风一吹,婆娑起舞,霎是好看。这条路加长了,加宽了,它经过我家,一直延伸到江边。咦,我感到奇怪,怎么出去住了小半年,家乡竟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条让我头痛的公路又重铺了,而且铺得又宽又长。儿子和我说,这是市里投资重新铺的路,这条路铺得好,一切都是按规定干的,别说跑汽车,就是跑坦克也没问题。过去的豆腐渣工程已改成了千年大计、百年大计的高质量工程。
  听说我回来了,那些“聊友”们都聚到我家看望我。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起这条新修的路,都说:“我们是见证人,这才是真正的高质量的公路。”听了大家的话,我心潮起伏,激动地说:“以后我哪儿也不去了,就看着这条路越来越好,越来越宽广,越走越亮堂。”大家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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