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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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 山/
  因為太远
  它的身
  被荒漠
  或者风暴
  隐没
  它的顶
  则很难发现
  是一些雪
  和那些云
  融在一起
  当我们知道
  那是天山
  再去看
  才真的看到
  天山
  哦,它在天上
  /野 马/
  不远的半荒漠上
  野马在低头啃食
  七匹还是五匹
  我下班出来看到它们
  第二天又在
  另一个不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它们啃食什么
  这片半荒漠有足够多的食物
  它们有天生好胃口
  除了啃食它们
  好像不需要任何事物
  甚至不看一眼人类
  甚至无需奔跑
  但是,野马
  我已经接连四天
  没有看到它们了
  /地下室的钢筋工/
  从我的方向看
  他只有半边头
  另半边是混泥土
  某一刻,他整个人
  像是被墙面夹扁
  他的手臂
  是无端生出的
  五根钢筋
  直逼我眼窝
  被我一次次抓住
  他的腿则是钢板
  是横七竖八的钢管
  总之,他是
  这大楼的一份子
  因为在地下室
  因为从他那边
  射进来的光
  整个的他是黑的
  我因为看他的黑
  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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