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地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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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诗意地栖居是以审美的人生态度居住在大地上,是在人的层次上以一种积极乐观、诗意妙觉的态度应物、处事、待己的高妙化境。构建桂林诗意美的人居家园,就得用符合科学发展的先进的人居理念引领城市建设,既汲取世界先进建筑技术又深掘民族特色,借移民族美学理念,传承历史,创设人文诗境,彰显岭南特色。
  【关键词】诗意地栖居;人居新境界;诗意美家园;人文诗境
  
  一、问题的提出
  
  “诗意地栖居”,原本是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关于“人的存在”的一种至高境界的向往,是关于人生境界和价值的至高情怀。有人把它概括为“人劳作地居住在大地上”、“人自由地居住在大地上”;有人则进一步理解为“人以审美的人生态度居住在大地上”,“是在人的层次上以一种积极乐观、诗意妙觉的态度应物、处事、待己的高妙化境。” [1] 诗意美(意境美)是中国审美文化的核心。中国古典园林、山水诗、山水画之所以能给人以无穷的审美感受,就在于它们能在有限的“形”之外,蕴涵着无限的“诗意”或“意境”,以生成丰富的“境”或“景”。这种审美的文化精神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态度和人居方式,人们向往着诗意美的人居环境,像皖南古村落所崇尚的那种“山深人不觉,全村同在画中居”的意境,充分表达出一种宁静致远的世外桃源般的居住境界;唐代著名诗人王维晚年情痴于极具田园意境的“蓝田辋川”别墅;宋、元、明、清许多的文化名流在苏州醉心于古典园林的修筑,充分彰显着以审美的人生态度择居的人文情怀。当今社会,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人们对居住地的要求已远远超出了仅仅是遮风挡雨的范畴,更多地则是以审美的人生态度来对待生活、对待居住。这是一种值得提倡的乐观的人生态度,是“以人为本”思想的根本体现,对我们建设诗意美的人居家园是很有启迪的。
  以消耗资源与能源为主要特征的工业社会,在推动城市文明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严重的城市问题。工业化社会以后人们一味地否定传统,崇尚所谓的“现代科技”,结果是一座座由钢筋混凝土和玻璃构成的城市扑面而来,城市变成了钢筋水泥森林。中国传统的民族的人居特色被舍弃了,代之而来的是一座座代表西方工业文明的加固混凝土建筑。毋庸讳言,西洋建筑在取材上多采用砖石、钢筋混凝土等无生命材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对于保护自然资源可谓功莫大焉。[2]然而西洋建筑的不足之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它使城市成了火柴盒式的钢筋水泥堆积,那种“青砖铺地,布瓦覆顶,小巧玲珑,檐角掩映在幽兰翠竹间”的东方神韵却不见了,城市面孔变得千篇一律,古板单调,这不能不令我们感到痛惜。作为世界山水名城的桂林市,这些年来的城市人居建设有许多闪亮的地方:“两江四湖”(漓江、桃花江,桂湖、杉湖、榕湖、木龙湖)的改造,充分借助了中国古典园林的造势,将自然与人工的巧夺成功地结合起来,竹影参差、花木扶疏、山泉流泻等景观相得益彰,既彰显着诗情画意的古典美又蕴涵着空灵玄远的意境美,人置身其中,流连忘返,心旷神怡。特别是市政府将市民的生活污水及企业生产废水一律向“两江四湖”禁排作单独处理后,湖水更清新了,人居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观;一些新区建设更体现了以人为本的人居理念,利用有限的空间,造园于小区之中,依照地形,构建假山池水,运用园艺、雕刻、因借和移用等多种手法,置园林于小区,引流水于庭前,叠山理水,巧妙布局。人置身其间,幽静怡人,妙趣横生。加之桂林市天然的山水形胜,使得桂林市成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这些年来先后获得了“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园林城市、中国最安静城市、最适合人类居住幸福指数很高的城市”等荣誉。然而尽管桂林的城市人居建设取得了较大的进展,但就整体而言无论从空间的广度还是内涵的深度来说仍有许多可发掘待拓展的地方。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是人们生活品质和审美情趣的提升,许多人居建筑(主要是上世纪七、八、九十年代的建筑)已很不合时宜了,当时没有居住小区,为节约土地,住房一栋紧挨一栋,没有共用绿地,建筑主要采用西方的钢筋混凝土,其结果是丧失了民族特色和地方岭南风情,这样的人居建筑正如中国学者林语堂批评的那样——“大自然永远是美的,但人类的建筑(这里专指现代西洋建筑)通常却并不美。原因是建筑与绘画不同,它通常并不试图去模仿自然,建筑原本是将石头、砖块和灰浆组合起来,给人以躲避风雨的场所。它的首要原则是适用,时至今日仍然基本如此。所以最好的、最现代化的厂房、校舍、剧院、......其直足的丑陋使我们时时感到有必要逃避到乡村里去。......工业时代使这个情形更趋恶化,尤其是加固混凝土建筑产生之后。”[3] 每栋楼房紧连,没有绿地与休闲场所,家居只是如温饱阶层俗语所云的避风雨的“窝”了,这不是以人为本的人居环境,人们更品味不到传统优秀民居那种“在那树木蓊郁之中,露出红楼一角,这种环境是何等幽雅”[4]的诗意美了,这与现代人更多的以审美的人生态度栖居大地是相冲突的。因此,构建诗意美的人居家园,是提升桂林市民生活品质的需要,是小康社会以人为本的人居要求,对于提升世界山水旅游名城形象及审美内涵是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
  
  二、独一无二的资源优势
  
  大自然的特殊钟爱及巧夺天工形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桂林山水景观——奇丽俊秀的风貌,宏伟博大的气势,气象万千的姿态,含蓄深长的意趣,极富浪漫色彩和诗画情趣。自古就有“桂林山水甲天下”的赞誉。桂林在中唐时已是名闻全国的风景胜地,以“山清、水秀、洞奇、石美”而饮誉中外。1982年定为全国重点风景名胜区,桂林风景资源十分丰富,尤以山水取胜:北斗七星、象山水月、漓江烟雨、南溪新霁、西峰夕照、阳江秋月、桂岭晴岚、黄布倒影、尧山冬雪、东岭朝霞等山水胜景,犹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山水惟妙惟肖;多彩多姿的漓江翠竹、金银丹桂、盘根古榕、南国红豆、石山植被、名园胜境和田园村寨,是人工与自然融汇的美妙境界。桂林秀在山峰,奇在岩洞,无数的幽岩古洞个个都是琼瑶玉笋,神苑仙宫;桂林的石头,玲珑奇巧,美不胜收,无论山上的石林岩块,还是洞中的石乳石笋,无不仙姿神态,绮丽多彩;古典与空灵兼得的桂林“两江四湖”,充分展现出中国古典园林的流风余韵。湖光粼粼、树影参差、曲径通幽,不是皇家园林却胜似皇家园林。
  桂林山水甲天下的赞语流传古今。唐诗人韩愈诗云:“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宋代诗人范成大说:“桂林之美,宜为天下第一”;陈毅诗赞:“愿作桂林人,不愿作神仙”。桂林闻名于世的奇山秀水,显示出了强大的魅力,国外游客纷至沓来,解放以来就有95位以上外国元首及各界名流来桂林观光,他们对桂林的山水形胜赞不绝口。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过去,我总认为中国山水画是画家们浪漫主义的构思,看了桂林山水才知道这是现实主义的写真;英国公主玛格丽特:桂林这样的景色绝无仅有。我走过世界上许多地方,我想世界上绝没有第二个像桂林这样美丽;美国总统尼克松:我和我的夫人有机会访问过世界上80多个国家,100多个城市,我将毫无保留地说,我们所访问过的大小城市中,没有一个比得上桂林美丽;美国总统克林顿:这迷人的景色使人想起中国画,中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桂林更美丽……
  总之,大自然给桂林的恩赐非常丰盛,她是世人向往的旅游圣地。倘若我们不能把桂林建成与其山水相称的美丽家园,我们就愧对大自然的恩赐、愧对世人对桂林向往。
  
  三、构建诗意美家园的设想
  
  构建桂林诗意美的人居家园,就得用符合科学发展的先进的人居理念引领城市建设,既汲取世界先进建筑技术又深掘民族特色,借移民族美学理念,凸现岭南风情的城市个性。
  (一)要从总体上把握科学的、先进的人居理念及建设方向
  所谓科学的先进的人居理念,就是以人为本的、符合科学发展的,体现人与自然、社会相和谐共生的人居关系,与现代人较高生活品质和审美情趣相协调的居住观念。“以人为本”与“符合科学发展”是科学的先进的人居理念的主要内涵,二者辩证统一,缺一不可,偏离一方便有失偏颇。正如重庆大学建筑学院教授、设计专家朱昌廉所言:关于建筑,我们听得最多的就是“以人为本”,但新的人居理念认为,仅仅是“以人为本”是很不够的,还应该加进“与自然共生”、“与社会共生”的理念,很简单,如果我们以牺牲自然或社会大众的利益来换取少数人的“以人为本”,显然是要不得的,人跟社会、自然的关系应该不是索取,而是共同生存。在城市建设与人居构建中,若能从总体上把握科学的先进的人居理念及建设方向,我们就会少走弯路,节约大量的社会资源成本,其功莫大焉。像桂林的“两江四湖”工程,之所以获得世人的认可、社会各界的赞赏,在于它从设置到实施的整个过程中,融入了科学发展的、以人为本的人居理念。相反,许多地方拆了又建建了又拆,造成了惊人的社会资源浪费,其根源在于滞后的不符合科学发展的人居理念,这样的教训是深刻的。因此,我们今后无论是构建桂林的人居家园还是城市其它设施建设,应充分考虑到,人类居住环境的生态化、休闲性、文化性是未来人居建设的发展趋势。人居规划发展前景,必须顾及人与自然、社会环境的和谐共生,构筑“环境+品质+文化”的品牌内涵。构建出融社会、经济、自然三者和谐、完美、生态良性循环的高品质居家生活的新境界。充分考虑现代社会住宅使用者对居住环境的多层次需求,在满足人与人交往的同时,让休闲、文化、绿化环境成为居住空间真正的主题,[5]以适应人们物质的、精神的、文化的多层次需求。
  (二)汲取世界先进技术与民族文化精髓
  东西方两种文化是异质文化,东西方民族在人居建筑的表现手法上亦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审美意趣。东方和西方,到底是哪种人居建筑更好、更先进?应当说两者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西洋建筑在技术、材料、节能、实用几个方面是非常先进的,是值得我们师法的,但从东方的审美眼光而言,它们太凸露在空中,而东方人钟情的是那种“轴线分明、配合协调,同时又虚实相间、错落有致,并不会给人以呆板的感觉”;[6]就中国传统建筑而言,林语堂先生有过一番精彩的论述:“中国建筑看来是沿着一条与西方不同的道路在发展。它的主要倾向是寻求与自然的和谐。......最佳的建筑总是与周围融成一体,成为其组成部分之一。这条原则被用来指导中国建筑的一切造型,从驼峰状拱起的小桥到宝塔、庙宇和池塘边的小亭子,无一例外。建筑物的线条应该是平滑而不突兀的。其屋顶应该静静地半掩半现在树荫之下,柔软的枝条仿佛还在轻轻地抚摸着它眉梢。”[7] 中国学者之所以高度认同本民族的建筑艺术,因为无论是中国的民居还是其它建筑,都传承着一种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和朦胧的意境美,很契合中国人的审美情趣。英国著名的科学学者李约瑟先生也赞扬道:中国伟大建筑整体之形式是联合一种与大自然调和之谦德和一种诗意的幽情而成有组织的式样,为任何其他文化之所不及。[8]但中国传统建筑与民居的缺点也是明显的,在技术、材料、节能、实用几个方面所体现的不足则正好与西洋建筑成鲜明对比。
  明乎东西方两种建筑之优劣,则我们的城市人居建设就要取长补短,汲取精华又要有所创新。西方先进的建筑枝术与材料,讲究实用与节能是我们应当师法的,因为现代城市人居建设我们不可能仍以灰浆、木质结构为主;传承东方民居的审美意趣,但又要符合时代的要求。因为要秉承科学发展,人多地少的矛盾决定着我们现代人居再不可能像中国传统民居那样单家独院,更不可能拥有像古代士大夫那种私家园林;每排楼房紧密相连,没有共用绿地、休闲场所,虽然节约了土地资源,但又不符合人性的要求。那么,哪种人居模式是我们的最佳选择呢?“居民社区+园林”这种模式应当是我们最理想的选择。将几百户、几千户集中在一个聚居社区,社区内有绿地、花树、流水、假山等组成的园林。这种模式既能缓解人地冲突的矛盾,又能满足人们多层次的需求。桂林作为山水名城,拥有就势造园的优越条件。在社区园林的构建上,我们可充分汲取传统园林之精华。在我国诸多的人文景观中,追求诗画意境的园林景观是最耐人寻味的。中国园林的最大特征是综合艺术性和空灵无限性。就前者言,它是由“建筑、山水、花木等组合而成的综合艺术品,富有诗情画意”;[9]就后者论,它妙在含蓄,小中见大,通过分隔、变化、曲幽和因借,在有限的面积与有形的景物中创造出空灵玄远的意境和无限的空间感。……中国园林追求的诗画意境,在技巧上也必然有因借和移用其他艺术表现手法之处。比较明显的是从中国传统绘画(特别是山水画)中汲取许多成分。我们知道,中国绘画是诗书画印四位一体的艺术。因此,在意境上讲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和“以形写神,得意忘形”。[10]中国古典园林蕴涵着丰富的美学价值,是很值得我们今人发掘的。社区园林的构建,在建筑技术、材料、节能、适用几个方面我们要向西方学习,但就楼房的屋顶、屋檐、线条则要在民族的建筑中借鉴。范文照认为中国建筑是“在自然环境中出现的优美屋顶曲线及表面给人带来了安宁的舒适及和谐”,如果将这些大屋顶拿走,则这种情感(安宁的舒适与和谐)也就烟消云散。[11]中国传统的优秀民居讲求轴线分明、配合协调,同时又虚实相间、错落有致,不喜欢西洋建筑式的直板与凸露,这是与民族的性格、价值观念、群体心态、审美意趣息息相关的。
  (三)传承历史,创设人文诗境,彰显岭南特色
  世界遗产中心主任伯尔德•冯•德罗斯特先生1997年为《中国的世界遗产》写的“序言”中说:“文化和自然并蓄的观念是中国文明的基本观念”,“中国的文化在文化史上的杰出作品中,在变幻多端的自然面貌和雄伟壮丽的风景区域中有着深厚的根基。丰富的名胜古迹是中华民族流传不朽的珍宝。” [12]中国文化是中华民族之血脉,而名胜古迹与文化遗址是其传承文化血脉的主要载体,因而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意义。桂林建城已有2100多年,向来“物华天宝,人文荟萃”,不仅是举世闻名的山水名城,而且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以甑皮岩遗址为代表的史前文化、以灵渠和相思棣为代表的水利文化、以靖江王府和王陵为代表的明藩王文化、以摩岩石刻的山水诗文为代表的碑林文化、以“西南剧展”和“八百壮士”为代表的抗战文化在这里相互激荡,形成了蔚然壮观的桂林历史人文景象。这些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遗产,传承和保护是我们对历史对子孙后代负责的文化使命。我们都知道,去过欧洲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欧洲的城镇建设很注重表现她的历史人文,特别是对于传递重要历史信息的街道,着力维持她的历史原貌。这种做法是很值得我们借鉴的。
  如果说历史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生命和灵魂的话,那么城市的建筑艺术及人居环境则是延伸、表现其文化内涵的重要载体,它是传递文化信息,是寄史、寄美、寄意的“托物”。[13]桂林的城市人居构建,我们要充分运用民族的、历史的建筑艺术手法,去演绎中华民族的历史辉煌,去寄意中华民族的沧桑血泪,从而赋予她以深刻的文化内涵。当人们置身这历史的诗境里,就会为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所震憾,灵魂会为之升华。用这种凝聚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实物去感染人、教育人,其潜移默化作用是语言文字难以比拟的。
  鲜明的地方特色是城市的文化个性。城市人居建设如果照搬照抄就会丧失民族特色与地方特色,最终会千城一面,单调刻板,失去生机与活力。拥有二千多年历史沧桑的桂林城是岭南文化的代表,因此,城市民居的构建要重点突出岭南的人居特点:有青山秀水相和谐的建筑风格——“马头墙”、“坡屋面”、“小青瓦”、“石板路”,周边乡村是竹木结构的民居民房、“吊脚楼”、风雨桥、石拱桥等等。这些传承岭南文化的托物,是我们桂林人居构建不可或缺的,唯其如此,桂林才能充分彰显岭南神韵及东方气质。
  
  
  参考文献:
  [1] 尹汉生. 诗意地栖居:小康社会人居环境建设的新境界[N]. 湖南日报,2005—01—14.
  [2] [6] [11]苏生文,赵爽.石头与木头——对中西建筑文化的比较认识(三)[J].文史知识,2008,(10).
  [3] [7]林语堂.中国人[M].上海:学林出版社,1994:303,311.
  [4] 杜彦耿.座谈追述[J].中国营造学社汇刊(第四卷),1936,(3):3.
  [5]王销. 襄江岸美林丽舍 人居理念决定升值潜力[N].襄樊日报,2008—07—11(2).
  [8] 李约瑟.中国之科学和文明:土木及水利工程[M].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90:(24).
  [9] 陈从周.说园[M],书目文献出版社,北京:1984,(2).
  [10] 王柯平.旅游美学新编[M].北京:旅游教育出版社,2000.3:142—143.
  [12]郑孝燮.加强我国的世界遗产保护与防止“濒危”的问题[EB/QL].
  http://www.rmloho.com/user3/19841/archives/2006/71098.html.
  13]王家宏.历史文化名县与最佳人文居住环境的构建[J].桂海论丛,2005,(4)
  
  责任编辑:梁彬
  
  作者简介:
  王家宏(1966—),男,广西兴安人,中共桂林市委党校学报副编审,近期研究:城市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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