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里根:矢志不渝的爱

来源 :海外文摘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lh0403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作为第一夫人,她有主见,又对爱人关怀备至,她在白宫里演绎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爱情故事。
1953年,南希·里根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巴巴拉市的家族大农场。

  “在我遇见罗尼之前,我的人生谈不上是人生。”南希·里根在她的回忆录里写道。在那个年代,这样的话实在有些离经叛道,但事实上正是如此。她是第一夫人,活在美国公民的目光当中,她是无比地投入、无比地周到。她的人生和事业,追求和梦想,全部都被收敛到她的小手包里,雪藏了起来。她把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投注给了那个有着史诗般人生的美国人——罗纳德·里根。
  “后来南希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罗纳德·里根说,“她拯救了我。”热爱罗纳德的人,最应该感谢南希。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心甘情愿地站在自己爱人的光芒背后,服侍他,理解他的需求,激发他的力量,帮助他克服缺点。她对爱人的爱中,折射出了她对国家深深的爱。在罗纳德信任的事务上,她保持怀疑的态度;在罗纳德憧憬未来时,她保持严肃和理性。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固执,但是她却更铁面无情。她毫不理会批评的声音,按自己的意志行事,却又能让人感受到她的优雅和毅力。她3月6日去世,享年94岁。她用一生演绎了白宫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爱情故事。
  在她去世之后,人们才发现,美国在政治上、社会上、文化上,已经有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南希被认为是美国现代史上自埃莉诺·罗斯福以来,最有影响力的第一夫人。如今,美国人已经在考虑,是否要让一位担任过参议员、国务卿的第一夫人,成为总统。南希·里根所提倡的战略妥协中所蕴含的微妙的精神,已经不被现在的共和党人所重视。如果在今天,里根的政党很有可能不会再提名他当总统。悼念活动广泛开展,里根的拥护者在广播电视上谈论过去的美好时光。这很容易让人感觉到,他们所哀悼的不仅仅是一个人,他们已经失去了一种生存方式,当那位和蔼可亲、热爱国家的人还健在的时候,政治可以是光明磊落的。
  1921年,南希·戴维斯·里根出生在纽约市的一个普通家庭中,父亲是汽车销售员,母亲是演员。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父亲抛弃了家庭,妈妈伊迪丝不得不回到游行剧场工作。南希被寄养到马里兰岛的姑妈家。伊迪丝和女儿相隔两地,她却还要经常在舞台上扮演母亲这个角色。每当母亲在纽约有演出的时候,南希都会坐火车去看妈妈的表演。“我太想我的孩子了。”伊迪丝在自己日记的每一页都写下了这句话。
  但是,南希8岁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伊迪丝嫁给了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罗佑·戴维斯。南希经常称呼他罗佑先生,他把南希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家人搬家到了芝加哥。她的生活一夜之间大变样,可以去打冰球、野营、穿漂亮的衣服,周围的人也对她寄予厚望。她作为最忠诚的小观众,经常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看她继父做脑外科手术。她也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努力想要打进周围阔太太的圈子。从此,她学到了“想要出人头地,必须时时都有出色的表现”。后来,她在史密斯学院就读英语文学和戏剧,在马歇尔·菲尔德公司做过一段时间售货员,也做过一段时间护士助理。再后来,她子承母业,开始表演生涯。她在尤伯连纳主演的百老汇音乐剧上出演过一个配角,也上过一些电视节目。然后,她去米高梅公司试镜,并签下了表演合同。1949年,她进军好莱坞。
  她不够妖艳,也不够放荡,没有狐狸精的气质。不过她和男星克拉克·盖博有过一段短暂的感情。“他是个风流才子,多情,却也深情,”南希回忆道,“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里,确实很投入。”她主打的银幕形象就是贤妻良母,就像《神奇呼声》中演的那样。1949年,在米高梅公司的调查问卷中,她在“童年梦想”一栏中,填写的是“成为一名演员”。但是,在“毕生梦想”一栏中,填的却是“成功、美满的婚姻”。她也填写了自己所厌恶的东西:肤浅,粗鄙,尤其是作为一个女性,内心肮脏、不修边幅,她讨厌雪茄。那一年,她结识了罗纳德·里根,银幕演员工会的主席,彼时,他还沉浸在和简·惠曼分手的痛苦中。一份报纸刊载了南希为罗纳德织袜子的照片,评论称:“白璧无瑕,举案齐眉”。
1952年3月4日,里根夫妇婚礼后切蛋糕。

  “第一次见到他,我没觉得自己很喜欢他,”南希说,“但是感觉跟他很亲密。”1952年3月,他们在洛杉矶的利特·布朗教堂秘密举办了婚礼。他们的女儿帕蒂,在当年10月份就出生了。1958年,他们又迎来了儿子罗恩。同时南希也成为了迈克尔和莫林这两个孩子的继母。他们是罗纳德与惠曼的孩子。她在1962年结束了自己的表演事业,成为全职太太。“我们的家庭有些与众不同,”罗纳德说,“我们每个人的个性都太鲜明了,所以经常会产生摩擦。”
  总的来说,要维持关系,并不轻松。大家都觉得,罗纳德太自我了,心里面容不下别人。罗纳德不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他的这层心理防线既圆润,又难以捉摸。南希觉得,这都是因为他父亲酗酒,童年生活辗转流离,他才没能跟别人建立深厚的友谊。他在心里给南希留下了一个特别的位置。“他把自己的心围在墙里面,他对我比对任何人都更信任、更亲密,但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到隔阂。”南希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这本回忆录出版于1989年,她在这本书上写下了这样的献词:“献给罗尼,他是如此地理解我,也献给我的孩子,希望你们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知冷知热。”作为一个孤独的男人唯一的亲密伴侣,这是一种负担。尤其是,这个男人后来还做了总统。
  对于那些见惯了滚滚红尘的好莱坞、拉门托和华盛顿的民众来说,要适应这对糖里拌蜜的夫妻,还真要花点儿时间。里根夫妇走到哪都手牵着手,罗纳德经常叫南希小裤裤(Nancy Pants),或者妈咪(Mommy)。白宫里到处都贴着罗纳德写的小纸条,尤其是在特殊的节日。比如:“我所珍视的一切,这个家,咱们的大牧场,这美丽的海景,如果失去了你,它们统统失去了意义,对我来说,每天都像是过圣诞节,因为上帝将你赐给了我。”南希总是说,每一场婚姻,都要掌握一种平衡。罗纳德是个有些不切实际的乐天派,她一个人操着两个人的心。很多罗纳德觉得无伤大雅的细节,南希却无比在意。很多罗纳德早已翻篇儿的事情,南希却还记在心里。但是他们时时刻刻都挂念着彼此。南希回忆起在一次宴会上,国会图书馆馆长丹尼尔·鲍斯汀说:“你们这样的第一家庭,在历史上太少见了。你们值得被人们记住,像你们这样对彼此爱得如此深沉的夫妻,现如今真是太稀有了。”   对于嫁给了公众人物的女人来说,公众对爱人的攻击会成为她们的负担。但是南希·里根面临着更加棘手的挑战。她的丈夫人气太高了,公众对他的批评全都不痛不痒。可是在南希的眼里,丈夫完全是另外一种形象:公众认为罗纳德透明、单纯,在南希眼里,他却深藏不露,城府极深;公众觉得罗纳德冷静谨慎,在南希眼中,他却热血又激进。罗纳德1966年当选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她第一天当上加州第一夫人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件事了。他们所居住的1877大厦,总让南希联想到殡仪馆。当地政府也觉得那里有火灾隐患。她担忧家人安危,就劝动一家人,搬到豪华的郊区住宅去。有人批评她说这是在摆架子。到她后来致力于帮助越战老兵回国和推动养老工作的时候,批评的声音才有所减弱。1968年,作家琼·狄迪翁在《星期六晚邮报》上评论说“她笑起来就像是1948年时,美国中产阶级主妇做起了白日梦”。后来成为里根贴身顾问的麦克·迪福去州长办公室办公的时候,还受到了南希的“注视”。大家都跟他说,南希是个难伺候,又吹毛求疵的母老虎。
  南希在加利福尼亚所承受的来自公众的压力和挑剔,跟她在华盛顿所面临的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她在1981年成为第一夫人,来到华盛顿,她说这几年是她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贝蒂·福特在人们眼中有些直率,有同性恋倾向;罗莎林·卡特热诚、充满活力。等待南希的又是怎样的评价呢?她会不会穿着奢华的就职礼服,身边围绕着一群光鲜亮丽的娱乐圈朋友?里根夫妇入主白宫,标志着华盛顿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欢迎外宾时,会有迎宾乐队在阳台上列阵;行政长官进入房间的时候,众人一致行礼。约翰尼·卡森开玩笑说,新任第一夫人最喜欢的垃圾食品是鱼子酱。南希·里根刚到华盛顿的时候,批评家们觉得她肤浅虚荣。直到她离开白宫的最后一年,有关她的漫画还都是讽刺,把她描绘成一个独裁者。她回忆起了《华盛顿邮报》的凯瑟琳·葛兰姆,觉得自己和她有些相像。《华盛顿邮报》有很多报道是年轻的女性主义运动倡导者写的。南希说:“他们就是不认同你,你代表着他们所想要推翻的一切。”
与米高梅公司签订合同后,年轻的南希拍摄了这幅宣传照片。

  她再一次意识到,她应该经营好一个家,即使是在这所全美瞩目的房子里。但是这所房子又老又旧,几十年来都没有重新粉刷过。南希觉得,自己应当照料好这份国家的财富,她私下募集了82.2万美元来重新装修。她修缮了地板和房屋结构。维修白宫的总费用达到了4500万美元。
  虽然说白宫早就应该修缮了,南希还是因为重新装修而付出了代价——尤其是她换掉了白宫里面所有的瓷器。那个时候白宫里面的瓷器有很多已经损坏了。在第一次国宴上,玛格丽特·撒切尔不得不使用罗斯福、威尔逊、杜鲁门时代的瓷器,因为没有足够的成套餐具给在场的人用。糟糕的是,克纳普私募基金为白宫添置了价值20万美元的4000件瓷器的新闻一出现,就赶上农业部发布消息说番茄酱在校园午餐中将被当做一种蔬菜的轰动程度了。南希还接受了一些设计师送给她的衣服,有时也未经报告就借用这些衣服,因此她被指控违背政府道德伦理法案。在那个经济萧条的年代,美国人面临着经济压力,“女王南希”经常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在1981年末的时候,她面临的反对声音是历届第一夫人中最强烈的。
2004年6月11日,南希·里根在加利福尼亚州西米谷市出席罗纳德·里根的葬礼。

  “入主白宫的第一年是糟糕的一年。”南希说,她的继父在这一年离世,她自己则面临癌症危险。最让人崩溃的是,里根总统遭遇了暗杀,4个人中枪,罗纳德本人和发言人詹姆斯·布雷迪受伤最重。多年之后,她仍然会在梦中惊醒,回忆起她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她丈夫身上全是血,缠满了绷带,插着各种管子,面色苍白,几近死亡。
  南希一直都对罗纳德关怀备至,在这次暗杀之后,她对他日常活动的监视变得更加迫切。她甚至会去咨询占星师马雷·格里芬,何时罗纳德出现在公众面前会引发危险。“每次我们下车,或者走出大楼的时候,我都担心得不得了。”南希一边告诉占星师马雷·格里芬,一边检查罗纳德的日程安排。当南希每每为罗纳德的安危感到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占星活动都能带来些许安慰。
  南希了解罗纳德的生活规律,为了能让他全心投入工作,南希要确保罗纳德每天有8小时的睡眠,白天有适当的休息。1984年大选时,罗纳德第一场对阵沃特·蒙代尔的辩论落于下风,她警告智囊团说,他们把太多东西灌输到罗纳德的头脑中了,这让他表现不佳。
  南希还要帮罗纳德抵御身边的威胁。她怀疑很多助理过度关注罗纳德的日程安排。几年之后,迪福在书中写道,总统最失败的地方,在于他很难查知身边存在的危险,看穿人心的邪恶面。他的这种性格特征甚至体现在他对孩子的教育方面。“南希必须填补他在这方面的缺失,”迪福说,“就算是在家里面对孩子的时候,也是南希唱白脸,罗纳德唱红脸。”
  罗纳德的政治天赋在于他眼界开阔,胸中有大格局,并且能够感染其他人。而南希的优点,则在于有亲和力,目光敏锐,具有一个政坛女将该有的精明强干。“我知道有哪些人想要占我丈夫的便宜,谁在消耗他的时间精力,谁想要利用他,我统统知道。我比我丈夫还清楚,他们休想得逞。”1985年她在接受记者克里斯·华莱士采访时说。
  南希觉得,罗纳德是个温柔的人,尤其是在他打扫房间的时候。南希说:“他是个彻彻底底的乐天派,他总觉得很多事情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然而现实并不是这样。”不少人都觉得,许多高级顾问和内阁官员的任命、更替,都是她在背后发挥着作用。在白宫办公厅主任唐·利甘离职这件事上,南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让《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威廉·赛菲尔把她比作了伊迪丝·威尔逊。伊迪丝在他的丈夫伍德罗总统中风之后,成为了白宫的实际控制人。“她越来越多地承担起了他丈夫无法承担或不愿承担的工作,”迪福说,“尤其是人事任免的工作,因为这太容易得罪人了。”   南希经常招致强硬派的愤怒。因为在他们眼中,是南希在促使罗纳德与戈尔巴乔夫接触,并积极推进裁军条约的签订。“战争贩子这个称呼,对罗尼来说太不公平了,我也觉得,他不能总是嚷嚷说苏联是个邪恶帝国,”她在回忆录中写道,“国与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了,两个超级大国之间,不可避免地会深刻地相互影响,相互联系。”当罗纳德庆祝签下了《中程核武器条约》的时候(这个条约全面禁止中程核武器和传统弹道导弹),南希却在承受丧母之痛,并罹患乳腺癌。在她选择进行乳房整体切除这件事上,也有人出来说三道四。
  随着时间的流逝,国内经济渐渐好转,南希重塑自己公众形象的努力也初具成效了。她被评为全美最值得被尊敬的女性之一。作为第一夫人,她最为人所称道的一件事就是“勇敢说不”运动,这项帮助青少年对抗毒品的运动,是在一次意外当中兴起的。那时美国的毒品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南希回忆道:“当时我正在加利福尼亚州,为一群五年级的小学生们演讲,突然,一个小姑娘举手发问‘里根女士,如果有人主动送给你毒品,你会怎么做呢?’我告诉她‘你要勇敢拒绝。’从那时起,这项运动就展开了,总有人觉得是我雇佣了一群广告商,借用这项运动来为自己造势,并非如此。”有的人认为她借此粉饰自己,以此否认她的努力。一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高级医疗中心,计划建在洛杉矶城北,却被湖景露台区的居民阻挠了。但是,南希顶着社会批评,踏遍了国内外超过25万公里的路程,亲自去戒毒所,来推广戒毒运动。1985年,她发起了一次白宫会议,联络了很多其他国家的领袖夫人,来讨论毒品泛滥问题。3年之后,她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谈论毒品走私问题。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第一夫人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多数情况下,禁毒斗争都跟政治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帮助未成年人认识毒品的工作,确实取得了成效,一项1988年的调查显示,在总统就职之后,高校中的吸毒者,从52%下降到42%。
  但是南希的这些成果,也并不纯粹。她当第一夫人的这段时间内,女儿帕蒂疏远了她。帕蒂在其自传《我看世界的方式》中说,她24岁时,做了暂时性绝育手术(有生育愿望时,可再次手术准备生育),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变成南希那种经常在情感上虐待别人的母亲。帕蒂指责说,南希与毒品斗争的决心,其实是源于南希自己对处方镇定剂和安眠药上瘾的问题。在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帕蒂对《洛杉矶时报》称:“披露这些事情,让我感到极度的痛苦。我非常在意的是,我母亲在禁毒活动中,被指虚伪做作,甚至还因此面临指控。大家可能会怀疑,她对于禁毒活动一无所知,或者把这当做一个公关噱头。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妈妈虚伪,我觉得,她一方面在逃避现实,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向外界求助。”
  1994年,罗纳德在一封信中向公众披露,自己罹患了阿兹海默症。他表示:“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让南希免于痛苦。”随后,“漫长的告别”开始了。南希花了10年时间,照顾自己的丈夫,罗纳德经常记不起南希是谁。之前很多人猜测过,南希从白宫退休后的生活会精彩无比,四处旅游,参加各种派对。实际上他们看到的南希,一直待在家里,几乎没有娱乐,有时还经常在午餐宴中途离场,去照顾罗纳德。
  即使是一贯批评南希的人,也被南希的这份矢志不渝和从容优雅所打动。与此同时,她曾经的政敌们,发现南希现在成为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南希自己曾经饱尝疾病痛苦,所以,她积极地推进胚胎干细胞技术研究。她也一直拒绝“反对堕胎”这个理念,她跟凯蒂·库里克说:“那些人就是不明白,这不是在夺走一个生命,而是在拯救千千万万的人生。”当国会就联邦科研基金展开辩论的时候,南希不停地跟立法议员通电话(尤其是那些标榜自己是里根派的共和党员),从布什那里抢选票。共和党议员代表大卫·德雷尔的一位国会同事说:“那些大学时代就认识了里根夫妇的加州共和党们,在南希的电话打来之前,一直把票牢牢攥在手里。”2004年3月,南希的丈夫离世后一个月,她出席了一个干细胞研究筹款会,说:“罗尼已经离我远去了,我再也不能和他厮守,我体会过个中滋味,我希望能尽我所能,来使其他家庭免于这种伤害。”一个月后,美国人为伟大的里根总统举办的国葬上,南希那瘦削苍白的身躯,轻轻地俯在罗纳德深棕色的棺材上。这场葬礼的计划书长达300多页,南希仔细地看过每一个细节。
  一年之后,南希在接受记者黛安·索耶采访时说,她仍然会时不时地和罗纳德说话,她会在贴满罗纳德照片的房间里漫步。南希说:“我感觉他从来没离开过我,这里的一切,都饱含他的影子。”
  [译自美国《时代周刊》]
其他文献
一场大规模死亡正在发生,然而还没有人对此做出应对,甚至很少有人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每天都在发生,而且遍布世界各地。每份报纸都会对此进行报道,大多以短新闻的形式,读者看到后大多耸耸肩。“高速公路发生汽车相撞事故:3人死亡。”“22岁司机撞上树。”“两车正面相撞,两人死亡。”在德国街道上,每年都有很多孩子甚至整个家庭死于车祸。交通事故比战争造成的死亡人数还要高。在全世界的街道上,每年有超过100万人失
为什么埃及司机经常按喇叭?为什么泰国司机总是喜欢打开警灯?在阿根廷谁可以先过十字路口?租一辆车,沿着街道游遍一个国家是许多游客梦寐以求的。但事实上,这个愿望实施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在许多异域风情的国家,租车自驾游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同时你也可能会遇到重重困难,因此你一定要仔细观察当地司机的驾驶规则,否则异国自驾游可能将是一场难忘的“灾难”。为什么埃及人经常按喇叭,为什么泰国人总是喜欢来响警报
凯特·斯科洛芙是奥勒冈州波特兰市的品牌策略师。对于她来说,和已经相处了3年的前男友分手,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她说:“那时候我们才分手15分钟左右吧,可能他的车还停在我的楼底下,他脸书的状态就改为‘单身’了。”这意味着他们共同的脸书好友,还有她那些还处在青春期的孩子们,立刻就知道了这件事。“我无处可藏,甚至都没来得及哭一会儿。”斯科洛芙女士说,现在她已经55岁了。她通知了她的朋友们,把各自相册里面所有
无需用手,仅凭思维的力量控制轮椅、玩桌游,这已不再是幻想。现代技术可以通过电脑发射信号给大脑,从而使手部肌肉运动。研究者现在已经可以通过读懂人类思维来控制肢体行动,那在不久的将来呢?1998年夏,23岁的奥地利大学生汤姆·施威格和朋友们来到马耳他岛的海边玩耍。突然,凶猛的海浪将汤姆掀翻,他头冲下栽倒在浅滩上。“我只听到我的脖子咔嚓一声。”汤姆回忆道。朋友们将汤姆拖到岸边,立刻叫来救护车,但最终这位
包括戒瘾在内的康复治疗,对于两类人来说尤为艰难:巨富和赤贫者。前者坐拥一切,无需工作,生活毫无目标和方向。超级治疗师便应运而生,一些治疗师一天的酬劳近7000英镑,月薪20万英镑左右,他们甚至会搬进富豪客户的家中提供服务,有时还会为客户租下城堡作为疗养地。美国有11.4万家类似的康复中心,加州甚至有一座海滨康复胜地。超级治疗师马修·默文-琼斯(左)和约翰·索伦森  约翰·索伦森向我讲起他的一位“客
很多人一直认为,如果身强体壮,不到50岁,不会出现心脏病。然而他们的想法可能错了,年轻人也会患上心脏病,而且是在最想不到的时候……    詹姆斯·希尔曼47岁,是两个孩子的父亲。2014年12月末的一天,他参加了23公里冲浪橇比赛预选赛。“两个星期前,我比赛过一次,但是预选赛中,我在两分钟的时间差点儿没了命。”他回忆说。  詹姆斯记不得比赛前夜发生的事了,他昏迷了3天,后来在医院里苏醒过来。他的妻
土耳其地毯延续了土耳其的古老传统,吸收了民间艺术的精髓,是土耳其最值得骄傲的手工艺术。艾特瑞(Etrim)是土耳其的一个小村,这里传承着手工地毯的编织工艺。安格艾特瑞村地毯售卖中心的所有者,31岁每块地毯都在讲述着其编织者的故事,饱含喜乐哀愁。我从一位当地的纺织女工那里偶然得知了一个故事。一天,她正在织地毯,她的女儿在一旁玩耍时被毒蛇咬了。女人立刻得到灵感,在地毯上绘制出两条蛇的模样,织完后,她将
每逢周末总有无数的德国人涌进建材连锁超市,将大量的板材、马桶、电缆等物件搬回家。究竟作何用途呢?本文就带大家探访一下这些成年人的玩具天堂。81岁的赫莲娜·比亚莱克站在建材市场大厅外。她在细细挑选木板,而她的宠物狗则静静地坐在推车里。一个牙医要十来只木材乳胶做什么呢?尼尔斯·霍夫曼已经站在这些板材和箱子中间思索很久了,他手里拿着列满尺寸的纸条,购物车里还放着桌腿儿和马桶座圈。隔着几个货架还传来了一
想获得优质的教育资源但又不希望学费太贵,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世界各地想读名校的家庭。来自英国大雅茅斯的26岁青年杰斯卡·克利福德,正在芬兰海门林纳大学主修建筑工程管理。他所在的班级共有21人,却只有两名芬兰人。由于高昂的学费和贷款,如今有超过1/3的英国学生开始考虑放弃牛津和剑桥等国内高等学府,选择来到芬兰、丹麦或保加利亚求学。本文作者采访了那些离开英国去荷兰马斯特里赫特大学、丹麦哥本哈根大学或者
意大利外科医生塞尔吉奥·卡那威罗声称,2017年,他将实施世界首例人头置换术。他究竟是一个开拓者,还是一个标新立异的危险者?在都灵一座巨大的混凝土医院外,卡那威罗操着非常正式的意大利语,正在说服一群警卫让我们一行记者使用医院内部员工停车场。天气很热,警卫们坐在遮阳伞下,上下打量着他。卡那威罗今年52岁,个子不高但身体健壮。他穿着T恤衫和凉鞋,焦糖色光秃的头顶四周只剩下几绺银灰色的发丝。他向警卫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