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实证分析及转变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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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70 年代,未来学家托夫勒在《未来的冲击》首次提出“体验经济”。20世纪90年代中期, 设计师唐纳德·诺曼(Donald Norman)指出“用户体验”就是以“ISO 9241一210标准”衡量用户对产品或服务的认知感受。
  就学界目前广泛采用的定义而言,用户体验(user experience,简称UE)的概念是指,用户在享用产品和服务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纯粹主观的心理感受,他们的做法、想法、感受都发生在信息的获取与利用过程中,是用户行为、心理和本能的综合体现,也是交互过程中用户的期望值、需求度、倾向性和情绪、情感等状态,以及目标性、可用度、功能度及复杂性等系统,在特定情境或环境下相互影响和生成的结果。
  如今学界对“期刊用户体验”尚未有明确定论,根据ISO标准对“用户体验”的概念定义,结合本研究的研究成果,笔者认为,期刊的用户体验是指:“期刊用户(读者、广告商)对期刊内容、设计、获取、客服或者新媒体的认知印象和回应,包括使用期刊产品或服务之前、使用期间和使用之后的全部感受。这种体验是主观的,包括情感、信仰、喜好、认知印象、生理和心理反应、行为和成就等,但也注重其实际应用。”
  一、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价值分析
  杂志读者作为商品用户,信息质量其内涵与评判标准随不同主体以及相同主体的不同需求而变化,具有很强的“场景”特点。因此,用户最初产生体验并非始于翻开杂志时,而应始于购买杂志时,这意味着获取(发行)体验环节其实才是期刊用户体验系统的首个环节。为了探讨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情况,探寻大众期刊在获取(发行)体验方面存在的问题及不足,本文以《东方文化周刊》为样本进行了调查分析,调查涉及的问题主要有三个:
  第1,一般您会在什么情况下选择购买《东方文化周刊》?
  第2,您通常以什么方式买到《东方文化周刊》?
  第3,如果可以,您还希望以哪种方式获取《东方文化周刊》?
  1.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可用价值
  杂志获取(发行)体验的可用价值,体现在用户购买杂志的便利程度和快捷程度上,这种体验价值的判断将直接影响到期刊发行的成果。从表1可以看出,分别有51.9%的读者和30.7%的读者选择了这种传统落伍的购买方式,可见报刊亭购买和邮局订阅依然是用户获取杂志的主要方式。摊点的数量、地点、城管政策及摊主销售时的主观因素,不仅使杂志的发行量受到限制,还为获取(发行)体验掺入了“难买、难等、随机”等不利因素,从而降低了其可用价值感。
  表1  您通常以什么方式买到《东方文化周刊》(可多选)
  选项 人数 比例
  报刊亭购买 201 51.9%
  邮局订阅 119 30.7%
  书店购买 83 21.4%
  超市前台购买 11 2.8%
  其他 6 1.5%
  通过调查(表2)发现,48.3%的读者希望“就像在当当网买书一样,通过网络下单就可买到”杂志;23.3%的读者希望“通过运营商或银行卡用户积分兑换,不用花钱也可看到”杂志;22.5%的读者希望“作为网购电商的附加产品,消费满一定额度即可免费获赠”杂志;19.4%的读者希望“通过《东方文化周刊》开发的移动智能终端软件更新,定时收看杂志”。从表3可以看出,有22.2%的读者会在“购买方式或地点很便利时”决定购买杂志,而当前主流的发行方式在这方面却表现不佳,更为便利的新型发行渠道能使用户更好地体验到期刊发行工作的可用价值,从而提高其购买意愿。
  表2  如果可以,您还希望以哪种方式获取《东方文化周刊》(可多选)
  选项 人数 比例
  就像在当当网买书一样,通过网络下单就可买到 187 48.3%
  通过运营商或银行卡用户积分兑换,不用花钱也可看到 90 23.3%
  作为网购电商的附加产品,消费满一定额度即可免费获赠 87 22.5%
  通过《东方文化周刊》开发的移动智能终端软件更新,定时收看 75 19.4%
  在休闲场所、酒店宾馆里,消费满一定额度即可免费获赠 35 9.0%
  其他 18 4.7%
  2.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美感价值
  杂志获取(发行)体验的美感价值,决定了用户购买杂志的第一动机,即是什么因素促使他们购买杂志。从表3可以看出,34.4%的读者会在“封面话题很吸引人时” 选择购买《东方文化周刊》;21.2%的读者会在“封面人物很好看时”,选择购买《东方文化周刊》。可见杂志本身设计所呈现的美感,会引发用户的购买动机。而报刊亭周围的购买环境、邮局的投递质量,甚至促销手段及服务人员的风貌,都会影响到用户对杂志美感的主观评估。
  表3   一般您会在什么情况下选择购买《东方文化周刊》(可多选)
  选项 人数 比例
  封面话题很吸引人时 133 34.4%
  购买方式或地点很便利时 86 22.2%
  封面人物很好看时 82 21.2%
  没有特定情况,比较随机 41 10.6%
  心情很好时买一本庆祝一下 23 5.9%
  心情很差时买一本消遣一下 19 4.9%
  其他媒体上有宣传促销时 15 3.9%
  杂志搭售优惠券时 13 3.4%
  3.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情绪/情感价值
  杂志获取(发行)体验中的情绪/情感价值比较随机和主观,它受季节、节假日和天气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如表3所显示,会有5.9%的读者在“心情很好时买一本庆祝一下”;有4.9%的读者在“心情很差时买一本消遣一下”,可见心情也是促成购买意愿发生的原因之一。此外工作日还是假日,甚至包里有无1元零钱(《东方文化周刊》售价6元)等细节,都会影响用户的购买行为。这启示我们在大众期刊的发行工作中不应忽视任何细节。   二、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存在的问题及其原因
  随着新媒体的崛起,纸质媒体受到冲击最明显的部分就是发行,传统纸媒大国美国的发行市场历经了从“微跌量”到“停纸转网”到“被收购”的三个递进阶段,标志性的事件有:2009年创办已逾百年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从日报转为数字周报;2013年发行量曾超400万份的《新闻周刊》“停纸转网”;声名赫赫的《华盛顿邮报》被亚马逊的贝索斯收购。笔者通过调查发现,发行手段的落伍老套、低效杂乱,给用户带来较低的可用价值体验和美感价值体验,是大多数人不再购买杂志的主要原因。因怀旧等情绪/情感价值体验驱动仍在购买杂志的读者,也希望发行中能运用更多符合网络时代特点的科技手段。这一系列数据标志着传统的发行模式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
  1.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存在的问题
  过去一家独大的“邮老大”,由于受纸质媒体发行量下滑的冲击,也被迫采取了许多新的应对措施,如征订环节不断推出网络征订、到户征订、预约征订、随叫随订等精品发行和形象发行的新做法,旨在提高用户体验;如投递环节通过建立社区报箱群,兴办报刊亭、在便利超市、加油站、洗衣店、银行柜台等设立期刊代销点的做法,使读者在最短时间内能看到最新出版的杂志。但这些用户体验通常会与天气、季节、节假日、投递速度甚至和读者购买时的心情相关。此外,大众期刊最适合展示形象并提高其用户获取(发行)体验的发行平台,如地铁、机场、高铁、酒店及时尚消费场所等强势销售终端,本身都在邮政发行系统之外,实行的又是垄断性经营,对入场的杂志收取高额的入场费和场租费,使得一些内容真正有竞争力的大众期刊被拒之门外。
  2.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存在问题的原因分析
  笔者认为,造成这种原因主要有两点:(1)纸质期刊发行目前遭遇最大的问题是不会使用各种科技手段,不会运用“科技红利”,很多所谓新的发行手段还是要通过人工以原始手段进行操作,缺乏对大数据的了解、对云计算的借鉴、对物联网的利用及对三网融合的资源整合,使得多少年来,这一块的用户体验就是增加了一个基于物联网技术的自动售报机,其他方面还缺乏可堪借鉴的应用实例。(2)邮政发行系统以外的强势销售终端,因其环境的时尚高端大气,其实是最利于提高用户获取(发行)体验感的场所。但这些终端受各种利益的制约,对大众期刊一律设置了各种高要求的入场门槛,甚至只允许自办报刊在场地内实行垄断性经营,导致大多数大众期刊丧失了这一有潜力的发行阵地。
  三、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转变的路径设计
  消费者心理学揭示:在使用某个产品或服务前,消费者都会有一种心理预期,如果满足了某种需求,达到了预期效果,就会形成积极的用户体验,增强消费者的使用意愿,产生消费黏度,给该产品和服务带来美誉;反之则会产生消极影响,降低用户的使用意愿。从满足到满意,再到惊喜,是提高用户获取体验的几个心理梯级感受。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存在的主要问题在于对用户体验重视不够,对科技红利的运用力度不足,想要解决大众期刊现在的发行难题,就必须先从这两方面入手。为此,笔者认为应转变大众期刊获取(发行)体验的路径,重点从以下三个方面入手。
  1.大众期刊的体验式获取
  在用户体验的系统里,用户不仅仅满足于做被动的获取者,更希望主动参与到信息构建之中,以期获得更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如果能深谙这种消费心理学,完全可以把期刊的发行工作做得更好。比如说《新京报》《新文化报》《东方今报》等报刊,就邀请读者一起参与制版、挂纸、印刷和调色等整个印刷流程,并参与报纸投送到报刊亭或小区信箱的整个发行流程中。这种身临其境式的体验式获取,对用户体验的提升是其他传统发行方式所无法比拟的。
  2.大众期刊的新技术获取
  如今,一日千里的技术手段及支付功能的开发,给纸质期刊的获取也带来许多新的选择:在线订阅、网站团购、积分兑换、电商附赠、二维码扫描及微信支付等手段不断被运用到旧有的发行体系中来。此外,期刊的无线发行虽然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盈利模式,但正受到多方瞩目和尝试。比如,在美国很多报亭,读者只需插入信用卡支付4.75美元,就可在一种类似自动取款机的设备上下载当期的报刊。更多的主动权、更快捷的手段、更新鲜的体验,更超出预期的服务,以及更少中间环节的因素干扰,是当前纸质期刊利用新技术手段取得发行份额增长的重要因素。利用一张电子纸便立取每天最新的报纸,无线传输减少了发行和印刷成本,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3.大众期刊的新获取模式
  以“纸媒+电商”为代表的“码上淘”新商业模式,目前,虽然试水的仅是一些地方上的强势报纸媒体,但完全可以借鉴到纸质期刊的发行中来。这种商业模式的优点是不必进入网站就可通过扫描报纸上刊登的二维码直接进入商品介绍。这样,一方面使读者可以用更快的速度看到并买到更物美价廉的商品,并完成支付配送一条龙服务;另一方面让报纸经营者可以获得不低于品牌广告的利润。这种更为明晰的商业盈利模式打通了O2O(线上到线下)的入口,使新媒体时代的纸质媒体找到了和消费者打交道并赚钱的渠道。尽管也有纸媒担心这种发行模式会让技术平台提供商进一步“扼住经营的喉咙”,从而丧失市场的主控权。但是就笔者而言,在纸媒发行大幅下滑的境况下,做任何新的尝试都比坐以待毙强。
  四、结语
  葛洛庞帝在《数字化生存》中指出:当一个个产业揽镜自问“我在数字化世界中有什么前途”时,它们的未来一定要看自己的产品或服务能不能转变为数字形式。为了生存,大众期刊在内容的独家性和设计的艺术化方面做了大量努力,但它们的衰落似乎仍旧不可逆转。因为互联网的快捷、便利、互动等良好的用户体验,让人们没有理由放弃现代化的舒适怀抱,而去拥抱落伍陈旧的传统媒体。大众期刊只能主动求变、求新,除了更好改善物理载体给用户的体验感之外,对数字载体的转化工作也要竭力推进。唯其如此,才可留住旧的读者,赢得新的读者,才不会被市场抛弃。
  期刊针对用户的获取(发行)体验,除了进一步完善报刊亭购买和邮局订阅的体验之外,还应大力推进在线订阅、网站团购、积分兑换、电商附赠、二维码扫描、微信支付、无线发行及体验式获取等新的手段,以更多的主动权、更便捷的手段、更新鲜的体验,更超出预期的服务,更少中间环节的因素干扰,在纸媒日益萎缩的发行市场实现上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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