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仑 地产界又一个“不务正业”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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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产商人冯仑并没自比“通灵顽石”贾宝玉,却也非要在新版《红楼梦》里插一杠子,原因无他,导演李少红及剧组主创人员是万通新新小镇苏园别墅的“业主”。
  
  在所谓的“中国私家园林”苏园居住了一年多,李少红与“宝黛钗”等主演获得了很多创作感受。这苏园被他们誉为剧中的大观园。更早之前,老版《红楼梦》的“林黛玉”陈晓旭也在苏园购置过房产。而苏园的真正主人——知名地产商人冯仑也因此与《红楼梦》结下了不解之缘,更被许多人视为是不务正业的老板。
  
  李少红的园子冯仑的地
  
  6月4日,距离新版《红楼梦》在卫视开播90天之际,冯仑邀请《红楼梦》剧组主创人员重回苏园,与李少红品茗说戏,感叹跟《红楼梦》的缘分。最后演员现场唱了《许我一个红楼梦》:“这一场繁华梦,曾携手同游……自古红颜多薄命,时光带不走不朽的温柔……”
  其实冯仑和李少红之间早已很熟了。机缘始于四年前李少红开拍新版《红楼梦》。后来,冯仑干脆把离外景基地不远的万通麾下“苏园”项目的一个园子借给了李少红居住。这是一处有着漂亮的亭台楼榭、小桥流水,以至别致门牌名称的中式私家园林,用心之处,写满了设计者对古典士大夫阶层生活气息的向往。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让李少红四年来沉浸在对《红楼梦》一剧的思考中。“你看这个假山上的亭子,它真的给了我灵感。做翠嶂的时候我就想着,南方园林有一种景观感,它那个亭子不是实用的让你坐在上面的,那个地方摆了一个亭子就是为了一个景的构图而来的”,李少红说,“我住到这个院子里来,第一天晚上我们的小演员们都来看我。李沁是学昆曲的,她对这儿小桥流水的意境有了感觉,就自个儿跑到这个小桥上唱了一段昆曲。那天晚上真的很美好。”李少红显然被苏园的美景所深深吸引,但是我们不禁要问冯仑为何要把自己的地借给李少红,这只是简单的个人文化情怀的体现吗?
  
  地产博士不务正业
  
  在这个房价高涨的年代,如此的惬意并不多见。而在漩涡中的中国房地产业里,也总有这么一些“不务正业”的老板。或许因为地产本身便是一个个性化色彩浓重的行业,这里的企业家们所闪耀的个人魅力要远远盖过其它任何行业内的翘楚。王石登珠峰、下南极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潘石屹今年则充满想象力地按高考语文作文的题目在自己博客上发表了一篇文采不错的命题作文。
  虽然冯仑也一直保持着对写作的热情,但是他没有什么重拾文学梦想的闲情。和潘石屹不一样,作为地产界少有的一位博士,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文学青年,喜欢的书都是社会、政治、哲学和历史”,在他的办公室里,放的都是线装版的《毛批二十四史》。
  但曾有人问冯仑,如果不做房地产商,会选择做什么?冯仑脱口回答,“知名文化人”。或许,在这个吸引了太多关注的行业里,这句话说的既是他的心声,也是他的需要。
  为了塑造一个传播冯氏文化的平台,冯仑需要一件新衣裳——从2006年8月起,他开始打造一本名为《风马牛》的电子杂志,以其个人为核心,集视频、音频、动画等多媒体表现形式于一体,涵盖了商业、行业、企业、生活等多个方面。据说,这份电子杂志的阅读受众,已经超过了每月100万人次。
  甚至现在他的博客也只用来转载《风马牛》的内容。“写博客就好像你要出来脱给大家看,到最后又遮遮掩掩让人失望,别人慢慢就会觉得不好看了。那还不如一直穿着衣服,穿得很得体,包装得很漂亮,也演得很好,所以就选择了电子杂志,因为杂志一开始就是团队合作,质量可以保证,并且有固定的周期,能够让人产生期待。”冯仑说,他的终极目的是要关闭博客,吸引读者只去看《风马牛》。
  
  不做大哥很多年
  
  “我最想做的是知名文化人。一定要知名,知名就可以犯错误,知名就可以叫风流而不下流,说错话也可以叫有个性有傲骨。如果不知名,那就叫不懂事、乱嚷嚷。不知名的文化人不能做。”
  冯仑是房地产大腕也是大哥,他的一班小弟潘石屹、易小迪、王功权、王启富和刘军都成了赫赫有名的人物。1988年,海口29岁的陕西青年冯仑将1万台彩电的批文递给一外贸公司老总,老总拍出了30万元,冯仑用这笔钱建起了海南体制改革研究所。当时正是海南疯狂与梦想的开端,大量的钱涌进来,更有“十万大军下海南”。冯仑成天开着从海南省委借来的破面包车,乐呵呵地跑遍海南每一个县市,一心想为海南发展出力。
  3年后,冯仑下海了,从体制内跳到体制外,和前述5人创办了“海南省农业高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日后著名的万通公司的前身,6人也被称为“万通六兄弟”。他们原本天南地北,各不相识,只因海南大开发而呼啸聚义。时年32岁的冯仑年岁最大,被尊为大哥。后来冯仑看过不少研究水浒、太平天国的书,他将“万通六兄弟”的结合称为“梁山模式”:“座有序,而利无别”。6人曾一同到深圳拜访当时已成就大业的万科老总王石。王石一语道破:“你们这些人都是从理想出发,但面对的却是利益问题,肯定会有分家的一天。”冯仑后来写文章回忆这一经历,说当时大家很恼火,认为这低估了他们兄弟问的情谊,但聚首仅4年之后,便应了王石的预言。冯仑收下其他5人的股份,独自留在万通。用他的话说,6个人“以江湖方式进入,以商人方式退出”。
  
  “学先进,傍大款,走正道”
  
  从此冯仑对王石一直推崇备至,常常宣传“学习万科好榜样”,要“学先进,傍大款,走正道”。他的新书《野蛮生长》只提到两个企业家,其中一个就是王石。平时他最常提起的人有两个:干爹马鸿模和偶像阿拉法特。前者是他在中央党校读研时的导师,初次见面时马鸿模留着光头、穿黑衣、抽雪茄。此人出身大家,组织过武装队,打过几十年仗。冯仑称自己最像干爹,喜欢折腾;既是文人,又匪气十足。
  阿拉法特则是“世界上最能熬的一个男人”,也做过房地产的阿拉法特在就读埃及大学时是巴勒斯坦学生自治会主席,毕业后创建了法塔赫,之后终身折腾,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玩时间的人最牛”,冯仑一次在接受《波士堂》采访时这样说。
  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无数人的家产灰飞烟灭,提前撤回北京的冯仑最终“剩者为王”。对这段经历,冯仑留下了不少名言:“历史就是要委屈一些人。它让你死,你就死了,这就是历史的代价。”“所有的伟大都是熬出来的。”“给我顶住!”
  在员工必读的企业“圣经”《万通全书》中,冯仑写道:“人必须要有坚忍不拔之志,才有坚忍不拔之力。在万通的历史上,有多少事件、危机,就是凭着这股精神扛过去的。”
  
  “冯子乱弹”论天下
  
  冯仑选择了做文化人。他开通了“冯子乱弹”播客,第一天邀请东方高圣投资顾问公司总裁陈明建来大谈“公司战国时代的合纵连横”,而有一期的嘉宾是他的邻居、一个留学美国的十三四岁小女孩,话题是“孩子眼中的成人世界和未来世界”。
  冯仑的《野蛮生长》,宣传推广声称该书定位为民营企业心灵史,不过冯仑却说:“书就是好玩。不写自己,不写企业家。”他之前出的一本《少年冯仑日记》,是他30几年前的日记。书中的少年冯仑迷惘却志向高远,宣称自己的最终目的是“致力于国、于人类,全心全意地为其服务,鞠躬尽瘁”。其实冯仑是想让人们看看“30年前的一个年轻人,没有MP3,没有游戏,没有互联网,在一个意识形态高度强化的社会里的成长历程”。
  于是,从草根戏剧节到《汉唐乐府》,从交锋冯小刚到对话李少红,从“野蛮”走向成功的冯仑,在乐此不疲于“冯子乱弹”的文化论道中,也在用文化的张力来收获大众的认同。
  而对“苏园”这样每套都价值千万以上的奢侈物业而言,其业主所要考虑的已经不单单是房子本身的居住,而是他们在和什么样的人比邻而居。就像一些银行邀请其高端客户去音乐厅欣赏交响曲一样,这种文化的共鸣也成了一种满足身份认同的黏合剂。生意和品位,有时也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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