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厨房表达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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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一个家庭说,厨房不光是做饭的地方,更是家人团聚的地方。2008年的春节即将到来,我们盼望着这样的场景:一家人围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忙着准备各种好吃的饭菜,平时难得一聚的家人有说有笑,享受天伦快乐……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大家喜欢的是这种感觉和氛围。这是中国人的生活,是中国人的“厨房乐趣”——承载着浓浓的亲情。
  
  恋爱篇
  自述人:小鱼儿 34岁
  我单身多年,平时一碗方便面就打发了肚子,曾经为自己买了一套公寓,我把厨房装修成敞开式的,然后安放了一个很大的冰箱。
  独居的时候,厨房最能令女人找到家的感觉,冰箱里堆积如山的食物可以填补没有男人时的安全感。
  记得6年前与他在一起时,他喜欢吃羊肉,他说羊肉肉质最为细腻,暖胃,对皮肤也好。他常常吃羊汤泡面,但是我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每次闻到都想呕吐。
  爱情让女人一旦爱上,便变得痴情。为了他,我第一次买了羊肉回来烧菜。第一次吃羊肉,我呕吐得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妹妹在一旁看不过了,气得把羊肉全倒进了垃圾筒,姐,你这是自虐嘛!我强打精神笑着对妹妹说,傻丫头,你不懂。
  苦练的结果,是使自己的味蕾完全丧失了对羊肉的抵抗,我可以亲自下厨为他煎羊排和做羊汤泡面了,每当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一口一口吃掉亲手为他做的羊汤泡面,我内心里就充满了幸福。
  这样的爱情,很温暖,像一碗羊汤泡面,冒着暖暖的气息。我以为可以为他做一辈子羊汤泡面,但是一个冬天过去后他提出了分手,最后扔给我的话是,你除了会做羊汤泡面,还会做什么?
  去年,我又认识了一个男子,男子很喜欢我,请我看电影、吃饭、唱歌,我的态度却不冷不热。每次吃饭,我都固执地只点一种主食——羊汤泡面。但我分明看到, 当他把第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时,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却恢复常态,很开心地说,味道不错。
  今年过生日那天,男子亲自去菜市场买菜,挽着袖子,在我的厨房里做菜给我吃。开放式的厨房让我九十多平方米的公寓内充满羊膻味。男子一边挥舞着铲子煎丰排,一边欢欢喜喜地说,我今天给你烧了羊排,烤了羊肉串,还烧了一锅羊汤留着给你做泡面。
  我倚着厨柜门静静地看着他,想起6年前的冬天,自己为爱情烹饪的就是这些饭食,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男子慌了,以为是油烟呛着我了,忙关了煤气灶,拿毛巾给我擦泪。可眼泪越擦越涌,终于,我喊出自己的憋闷:我不喜欢吃羊汤泡面,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男子立即怔住,半天才讷讷道:天,我也是,为了你,我苦练了两个月。
  心,破茧而出。一个肯迁就我并为我下厨做羊汤泡面的男人,是值得托付终身的。
  自述人:纯子 23岁
  大学时,根本无法将爱情与厨房等同或者相联系,爱情就是咖啡厅里的高脚杯子,盛了许多甜言,也盛了许多青春的苦恼。我仿佛没有饿的时候,吃饭也不过是衣袋里的现钞或者学校里发放的代餐券。食堂里的油烟味总是离我的生活远远的,不着半点边际。
  工作后,每天傍晚6点钟坐班车回到市里,马路上已经是万家灯火,我拖着饥肠辘辘的身子,最希望到家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不需要什么色香味俱全,只求温暖。但是我所租赁的是小平房,在多雨的南方尤其阴暗潮湿,而公用厨房又小又黑,让我没有丝毫做饭的兴趣,任其天天灶冷锅凉。于是思念起妈妈的厨房:那间厨房不大,却充满美味,妈妈的双手在案板上飞快地舞动,敲出急切而有节奏的声音;蒸锅腾出暖烘烘的热气;油锅开始翻滚,不小心落入的水滴咝咝拉拉地飞溅起来……不一会儿,一家人就开心地围坐在餐桌前了。那时候,妈妈一脸的满足,她常常说,厨房是女人显示神奇的领地,在那里,我们是女王。
  多么盼望有一间自己的厨房,色彩明亮,整洁干净,让我可以为所爱的人做饭:冒着油烟的灶台,散发清香的葱蒜,沸水里翻腾的肉骨头,吃得满头大汗的他……这是一个都市女孩温暖的梦想。
  2007年,我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子。第一次去他的住所,我一眼就爱上了他的厨房:鲜红的草莓、金黄的橙子、碧绿的西瓜,各色水果相间的大方格地砖,令人裹足不前。橱柜上有一个小架,上面摆满了装在各种古怪瓶型里的调味料。当时,他围着一条围裙,满头大汗地举着锅铲来开门,我马上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我也常常展示厨艺,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对每一棵芹菜、每一枚鸡蛋投注或喜或悲或爱或怒的感情,让他惊喜得不亦乐乎。上个月,他出了趟长差,从朔风凛冽的北京回到暖融融的南国,冲进家门的一刹那,被厨房里的火锅蒸腾的热气包围,他冲口一句:咱们结婚吧。后来,他告诉我,当眼镜被厨房的热气蒙上那一层水雾时,“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士》:
  饮食是表达男女之情的最好道具,所谓“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先要搞定他的胃”永远是俘获恋人之心的独门法宝
  
  婚姻篇
  
  自述人:李红红 35岁
  我与先生的婚姻有些戏剧性,我追了他整整3年,这3年里他对我很淡薄。我厚着脸皮,用一句“愿意为你做一辈子饭”,让他答应和我结婚,但是婚后不同步的感情让我们很难相处。
  我的厨艺惊羡了许多人,他自然也不例外。每次吵架后,尽管闷闷不乐,我仍旧会躲进厨房去熬汤,他非常喜欢喝汤,无论与我吵得多激烈,只要香味四溢的汤一端进屋,他马上长脸变圆脸,笑嘻嘻地坐到饭桌前。他从事设计工作,爱好广泛,唯有对我的感情缺乏热情。我总幻想着婚姻中的浪漫,可现实生活让我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像白开水一样寡淡。
  去年,从来闲不住的我躺到了医院的病床上。孩子告诉我,家变得冷冷清清的,厨房里没有了热气,家具上都蒙了灰。我没有想到他对厨房居然是那么陌生,我一一告诉他如何使用微波炉解冻、蒸饭,而他搞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分别用哪一档。
  我出院后,他开始休公假、请事假,尽力多陪我。我坚持下地进厨房做饭,他则按照我开的单子去采买。他忽然流了泪,说他提着袋子出门的时候觉得很重,这么多年来,家里吃的用的都由我安排得妥妥帖帖,他从来不知道米多少钱一袋,油多少钱一桶,不知道这些东西从超市运到家里其实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他一度觉得家里的顶梁柱是他自己,而当我骤然倒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妻子是他的主心骨——如果家里没有一个体贴的妻子,男人挣再多的钱,在外面再风光也是虚空的。
  单位组织献血,正好轮到他,我一本正经地问:“可不可以让我代替你去,反正我不上班,而你赚钱辛苦,你可不能倒下。”他马上骂我:“有病啊?你才是咱家的宝呢。”他献完血回家,我为他做了菠菜猪肝汤和赤豆莲心粥。他帮我洗菜、剥蒜头,不知不觉,几十分钟的下厨时间在轻松中度过。
  第二天,他在厨房里安置了一把凳子, 让我坐着教他做饭。在他的眼里,厨房不再是枯燥杂乱的地方,而是整洁宽敞、夫妻沟通的场所。我常常在厨房里说我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刚刚打开煤气炉的一瞬,也可能是炒好一盘菜的时候,“我爱你”三个字就像一滴油或者一点盐,表达出我的情绪。渐渐地,他也开始有了回应,他会搂着我日渐粗壮的腰,帮我放盐或者加水,我们的和谐在厨房里表现得很温馨。
  柴米夫妻,离开柴米,哪里还是夫妻啊。也许,我们并不是人世间最完美的夫妻,因为彼此有着不同的生活目标和生活方式。然而,我们靠着日复一日的一餐一饭生活了10年,靠一句关于做饭的诺言生死相守,这,也是爱情吧。
  
  自述人:Bllan 29岁
  刚结婚时,我们的厨房是用油毡搭建的小棚子,冬天滴水成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夏日的三伏天,闷热得像个大蒸笼,叫人喘不过气。那时侯,他常常起誓:将来一定要给我一个舒心的厨房。但是日子一久,如果我问他“今天晚上吃什么?”一般第一句是得不到回应的,三句话以后,他会“嗯,噢,随便。”有时我刃不住问他“好吃吗?”他“嗯,嗯”地连头也不抬。我那失望的情绪就别提了,于是搬回娘家住些日子。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事, 问我是不是和他吵架了?我把他的“所作所为”对母亲讲了。母亲望着天花板许久,跟我讲起她与父亲的一些事情。母亲说,他们那一代人在婚姻中很少有交流,加上父亲是少言寡语的人,母亲开始也有些委屈。那时,家家户户都用蜂窝煤炉,而且为了省钱,大家常常自己打蜂窝煤。一次,父亲借了别人的模子在院子里打蜂窝煤,邻居问。你们家的蜂窝煤怎么打得这么薄啊?父亲呵呵笑着说,我媳妇手腕子没劲儿,打薄点让她夹煤时轻松点。正巧母亲下班在院子外面听到,顿时觉得心里特别暖,她从没注意过自家的蜂窝煤比别人家的薄,也不知这里面竟有父亲的一片苦心。从那以后,母亲再也不计较父亲的木讷,因为她知道,他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有她的。
  听了母亲讲的故事,连我也不相信,父亲那样古板又看似冷血的人居然能做出这样令人感动的举动。也许结婚多年,我并没有真正了解丈夫的感情?也许他也做过什么我没有发现的事情,或是发现了也没当回事吧。我似乎明白了母亲的用心,她是要告诉我,爱不一定要从嘴里说出来,对于生来就少话的男人来说,行动或许是他们表达爱意的方法。
  在母亲家住了几天,我回到家里,发现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乱,像是认真整理过似的。我走进厨房准备做饭,发现那扇总爱碰我头的窗户被换成了推拉式的,我立刻觉得鼻子一酸,心里充满了暖暖的感动。晚上,我把父母的故事讲给他听了。第二天,他又把烤箱、洗碗机设计在我的视平线高度,让我使用时不必弯腰,伸手可及每一处地方,轻松地取到需要的调料、器具。
  我在厨房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够感觉到他的温馨,体会到下厨的乐趣远大于饭菜的乐趣。
  
  《女士》:
  在客厅的夫妻生活,是酒足饭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酒肉朋友”;在卧房的夫妻关系,是短暂的幸福生活——“同床异梦”;只有在厨房,这是一个充满情趣的地方,厨房的快乐会传递给胃,胃的快乐会传递恰心,心的快乐会传递给眼中的他(她)。或许只有在厨房,你和他的共同生活才真正开始。
  
  亲情篇
  
  自述人:方冰 48岁
  多年前,我们全家下放在农村。农村是没有厨房的,一进门就是堂屋,屋里垒着两个大灶,安着两口巨大的铁锅,锅里不但要煮人吃的饭,还要煮猪吃的食,而且农村人的饭量比城里人要大得多,食物又粗糙,锅小了是不行的。除了两口大锅,堂屋里还要安一张桌子,安不起桌子就用砖头垒一个台子,台子的洞里放着碟子碗筷之类。堂屋的一角,是堆放柴草的地方,我们管那里叫草旮旯。
  从不做饭的妈妈在农村学会了烧火贴饼子,但是经常搞得烟熏火燎、灰土飞扬,厨房可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妈妈曾把医疗队带去的药丸给我们吃,药丸是用米糠和草药揉成乒乓球大小,难吃却可作为充饥的食物,父亲把他作为专家特供的饼干藏在灶台,生怕我们偷吃,只是过几天每人能分到一粒,大多数则留给了母亲。母亲却把我们领到灶台,瞅着我们抱着饼干盒子狼吞虎咽地大嚼特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后来父亲悲惨地走了,在艰难的挣扎中,没有人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母亲心中的痛苦。直到全家人返城,住进了楼房,宽阔的厨房让妈妈得到了解脱。一晃20多年过去,我们几个子女纷纷结婚单过,对昔日的记忆也慢慢淡薄了。
  2007年5月13日,我原本计划窝在家里悠闲地上网,猛然想起这天是母亲节。按照以往习惯,我会买一束康乃馨,看望独自在家的妈妈。可是妈妈去年埋怨:买花干什么,瞎花钱。
  妈妈说得对,女儿送妈妈的礼物应该贴心贴肺,不随大流搞形式。细细想想,妈妈的厨房需要进行一次大扫除了,帮老妈打扫厨房卫生不正是送给她的最好礼物吗?于是,我来到妈妈家,到厨房找出一条围裙扎起来,准备清洁锅碗瓢勺。
  那只“唐宁锅”非常眼熟,忽然想起是3年前我从商场买回来的。当时听人家介绍,这种锅是智能电高压锅的一种,所谓“炖鸡不用水”,不破坏营养,不沸腾,最重要的是无声。妈妈对新事物不感冒,我利用这锅大显身手,炖鱼骨刺酥,蒸饭喷喷香,熬粥不出声。妈妈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开始喜欢,后来,同类型的“阿迪锅”搞活动,妈妈提出想买,我立刻行动,当天买回来一个。
  像妈妈这样的老年人,多少都有些健忘症,“唐宁锅”的安全系数高。只要轻轻一拧,不仅让妈妈大大减少了在厨房的时间,还省去了许多噪音污染。
  我又花费一千多元为妈妈买了多功能食物调理机,有了它妈妈就可以把刀和砧板扔掉了,调理机的6个功能可应对所有的“切割”,比如蔬菜切片、丝,比如切碎排骨及冰块,还可以榨汁、揉面……另外,我买了榨橙汁机、绞蒜器、极速电水壶、酱铲和刮鳞器等等,将妈妈的厨房重新装备。这些厨具的好处就是用起来方便,体贴得很。
  只要爱母亲,就让她轻松起来。
  
  自述人:林小曼 31岁
  离婚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对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连饭也懒得做——把妞妞送到幼儿园,她天天说园里的饭菜香。
  有一天接妞妞回家,听见周围家长议论说幼儿园的饭菜不好吃,孩子们回去后还要狼吞虎咽地补吃晚饭。我猛然醒悟过来,是自己没有给女儿尽心烧菜,才让她的口味“与众不同”啊。
  记得我小时候,妈妈的手艺不是很好,我很讨厌吃家里的饭菜。有一天与妈妈发生争执,我赌气揣上30元钱离家出走……30元钱两天就用完了,第三天,我再也无法忍耐自己对家的思念,一边哭一边寻找回家的路。走进家门,爸爸低着头在抽烟,妈妈在轻轻抽泣。我忍不住放声大哭,冲进他们的怀里……妈妈以最快的速度为我做了一顿晚饭,菜式很简单:鸡蛋炒西红柿、素炒圆白菜和一碗挂面,我感觉饭菜是那么的亲切、可口。妈妈没有批评我的离家出走,只是心疼地一边安慰我一边往我的碗里夹菜,泪珠不时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来,滴落到饭菜里……我记得这顿饭是那么的香,因为它是用亲情和眼泪做调味的。
  回忆让我更加惭愧,离婚已经对不住孩子了,怎么还能再轻慢孩子的胃口?我最拿手的菜是可乐鸡翅,以前是女儿的最爱。我直奔超市采购鸡翅,到家就进厨房,剥几辦蒜切成片,姜切成细丝,青葱切成小段,然后把化冻后的鸡翅放入开水锅中焯水。接下来,炒锅上火放油,放入大料两粒,把葱、姜、蒜放入煸炒出香味后,放入鸡翅翻炒数下,放进盐和料酒,再倒入可乐,盖好锅盖,用小火慢炖大约15分钟左右。我特意找了个大平盘,把鸡翅沿边儿摆成形,把锅里的汤汁均匀淋了上去,鸡翅透红油亮,汤汁浓稠。
  我的女儿,我一生中最最心爱的人,吃到了我亲手做的一道菜,竟然满面欣喜。我突然顿悟,小小一盘菜,传递给女儿的是我的全心全意。周围的朋友都感到惊奇:小曼,你终于挺过来了,你的精气神儿、你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朝气勃勃的样子。
  原来,厨房真是妈妈们的一个重要小天地。在这里,哪怕为深爱的孩子煮上一顿青菜萝卜的粗茶淡饭,也是在完善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女士》:
  小小的厨房,一年一年,一天一天,奏着锅碗瓢勺交响乐;一锅一瓢,一碗一勺,倾注着我们对家的热爱,对亲情的奉献。
  女士结语
  
  厨房承载的东西太多了,它无声记述着女人一生的成长;它勾起人们对于家中一抹橘色灯光的向往;它用厨房语言表达着主妇们对家人的爱。厨房不仅是厨房,烹制不仅是烹制,食物不仅是食物……它们夹杂了太多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
  厨房是女人的领地,再平淡的生活也能被她们烹饪得活色生香。热爱厨房的女人必定是热爱生活的女人,她们拥抱世俗,全身心地投入凡间,因为爱,她们是厨房的天使。
  
  编 辑 魏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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