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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是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季节。相爱的人儿忙碌地筹办婚礼准备步入结婚礼堂,就连空气中都暖融融地流动着甜蜜蜜的气息。虽然有很多事情等待着新人们筹备应对打点,累得他们直叫:不结婚不知道,原来结婚这么复杂这么累!可嘴上说着,还是一样不拉地忙乎着。痛并快乐着吧。
雪素已经收到4份同事同学的结婚请柬了。都是很要好的关系,都得出席的,看来她得赶场了。看着一份份喜庆的请柬,雪素心底不禁黯然酸楚。房间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是他爱听的。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样守着那盏灯听着他喜欢的歌等他了。这个夜格外的漫长,雪素摸着自己发烫的额头,眼睛定在了闹钟上,已经夜里两点多钟了,雪素竖起耳朵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是锦天回来了。他一边换拖鞋一边叫着:“雪素,我回来了!”雪素想要回答他,可是整个人像被捆住一般动弹不得也叫喊不出来,她拼命挣扎着,终于醒了,是个梦。汗水湿透了衣服,身子像火烤般滚烫,雪素摸索着吃了两粒药,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从24岁到30岁,雪素等了6年,从一个天真单纯的大学生到一个为爱而心力交瘁的女人,她执著地守着这份爱,这份曾经让她不顾一切的爱。如今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走进围城,雪素不禁伤感起来,曾经很坚定的不为那证书的婚姻形式束缚的决心,还是有些动摇了。回想这些年,锦天从来不曾向她求过婚,也未曾给过她任何承诺,虽然早就有老夫老妻的默契,她也知道他是爱她的,可如今她还是羡慕起了那些为婚礼而奔忙的人。仿佛原来的姹紫嫣红开出了满眼的断壁残垣。
时钟敲了3下,雪素拨通了朱朱的电话,想告诉朱朱她的决定了。那边朱朱迷糊的声音:“怎么了,又和锦天吵架了?”
雪素疲惫地说:“朱朱,我想走了,明天的车,去桂林……”话还没有说完,雪素又一次地泣不成声。
“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呀,你别急我呀,快说……”朱朱关心地问
“我没事的,想出去走走,不打搅你了,我也要睡了。”
“那你坐几点的车,我去送你好吗?……”朱朱还在继续说着,雪素挂断了电话,逃避了她的关切和问询。雪素不想让朱朱去送她,只是想让告别轻松一点,总觉得没人送行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不过这一次离开,雪素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列车如期地驶离了月台,平静得如它一次次的离开、回来,站台等成了一种习惯。车厢里流淌着列车员轻柔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大家好,您将要离开广州了,祝您旅途愉快,一路顺风……”真的要离开了?疲惫的心跌到了崩溃的边缘。看着这个城市慢慢地向后退……泪水和着心酸苦恼怨恨一古脑地奔涌而出。她的闹钟还会在清晨铃声大作,她经常搭乘的公交车也会照旧运营,街灯还会在傍晚亮起,这个城市的街街巷巷还会繁华喧闹,而这个5月,雪素却要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名过客。列车渐行渐远,当这个城市完全从雪素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个不能收复失地的将军,脚步悲壮。6年的全情投入换来的竟是独自逃亡。
雪素想象不出没有她的日子锦天会怎么样地过?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疲惫也令他早想逃脱。
雪素是在最漂亮的时候遇见锦天的。那时候他是一家电脑公司的销售经理,雪素大四实习时的公司购买的电脑出了问题,她和他们的业务人员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锦天出现了,他棱角分明的脸、诚恳的致歉、阳光般灿烂的笑让雪素心底一颤。他替雪素调换了产品又请雪素喝了咖啡。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不清缘由,也没有缘由。他们从一见面就恋上了,彼此深深吸引,这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后来锦天总是说,是她先没皮没脸爱上他的。每每雪素刚要扬拳,他又坏笑着说,正中他下怀。
后来有天,因为想家喝多了酒,锦天拉着雪素的手说:“搬过来住吧,一个人辛苦。”
雪素脱口而出:“那你住哪儿呢?”
“住你心里。”锦天坏坏地笑着,顽皮得郑重其事。
也许就为这4个字,雪素死心塌地地跟定他,鬼迷了心窍。以后的日子幸福得像蚂蚁,逛商场买他合适的衬衣,去音响店挑他喜欢的CD,去超市选购他抽的香烟、剃须刀,去菜场挑他爱吃的佛手瓜……每每拎着大包小包穿街走巷,手被包装袋勒出了深深的紫红的印子,脸上依然是骄傲的笑,仿佛怕她的幸福别人不知道。
锦天也会在工作之余带雪素去会他的那些死党,跟他们没命地吃喝玩闹。要么就守在家里看她给他洗汗湿的衣服,给他端不凉不烫的茶,给他缝开线的裤角,偶尔就会笑红了眼眶。锦天幼年丧母,和父亲又很少沟通,他说雪素的关怀他视若珍宝。由于锦天的工作性质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不过这样雪素也认了,能等待守望着自己的爱人,那也是一种幸福。
雪素总以为他们的爱情会这样的一直下去,可是她们毕竟是凡夫俗子,终是逃不脱感情的恩怨纠葛,激情的烟花一旦散去,平淡的夜空再也开不出温情的花朵。他们开始误会,开始吵架,开始积攒怨恨。
去年春天锦天终于有了一次休假的机会,他们计划向往已久的九寨沟之行即成事实了,雪素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那个神奇美丽的遥远童话一直以来让雪素心向往之。锦天也答应了雪素,这辈子无论如何一定要陪雪素去一趟,哪怕是老了也要拄着拐杖去。
一切准备就绪了,只等着第二天一早上路,夜里锦天接了一个电话,雪素在卫生间里有意无意地听到他在说:“什么什么?你慢点说……别哭了,好好说。别太伤心了!回来吧……那明天我去接你,早点睡吧!千万别做傻事啊!”
洗完澡雪素装得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她已经预感到他们的快乐旅行要打上问号了。果然锦天为难地说:“雪素,公司有点事,我们能不能……”不等他把话说完,雪素就转过身去委屈地哭了。一夜无眠,不只为九寨沟之行,还为电话那头的人,从锦天的语气中雪素猜对方肯定是女的,一定关系不一般,否则他为什么要为她操心?锦天的脾气雪素是知道的,他不想说的话是死活都问不出来的。雪素也不想要个解释,就这样把一肚子的怒火憋成沉默。
锦天还是若无其事地忙碌着,对于这件事情他只字不提,看到雪素的不高兴也只是随便问问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看医生?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雪素像个疯婆子,跟他大吼大叫。锦天也气青了脸,他拽起雪素下了楼,把她塞进出租车里,带她到了城中心的一家宾馆。开门的是沫沫。沫沫是锦天以前公司的一位同事,很铁的那种,锦天一直说他们只是哥们儿,可是雪素看得出沫沫眼中的暗恋,谁让她们都是女人呢,那种惊人准确的直觉。沫沫在一次饭局上见到锦天和雪素在一起,在那不久她便去了香港,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现在她又回来了,她要干什么?锦天带雪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雪素不敢多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沫沫看到雪素显然是吃了一惊,她问询的目光让雪素知道了自己是怎样的狼 狈不堪。雪素真后悔自己的愚蠢,不该如此冲动。还是锦天先说话了:“没事没事,你嫂子有点感冒,别以为我欺侮她了。”
原来沫沫真的爱上了那个商人,只可惜她红颜薄命,嫁过去不久那个商人就出了车祸,他的表弟抢了他的家业,还想霸占沫沫,沫沫一时接受不了,差点做了傻事,所以她才打电话告诉锦天。是锦天使她没有在那场痛苦里走得太远。雪素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看到锦天和沫沫久别重逢,心里还是酸酸的。锦天则是一脸得意的表情,像个英雄。后来锦天说,知道她是醋坛子所以没有告诉她。
和锦天的误会总是这样的百转千回,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怨恨,一次次的峰转路回。
入夜,列车奔驰在月光沐浴的旷野。雪素不承认自己的不舍,不承认一场思念的开始,可脑子里全是锦天的样子。他的坏他的好,她竟然苍白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是日子太久疲倦了吗?为什么不再苦苦等他的夜,却茫然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们只是滚滚红尘中两个平凡普通的人,离开,雪素也不想归罪于锦天,只是她自己觉得太累了。吵了闹了,笑了好了,雪素不知道她的生命能承受多少这样的等待,她只有选择逃离。
想锦天,想他抽烟的样子,想他弯腰修水管时的背影,想他坐在沙发上看她收拾屋子时满足的笑,想他每次发完脾气后悔愧疚的模样……“我是不是错了?”雪素问自己。心里明白,她根本离不开他,她还是一如继往地爱着他。也许这就是情到深处人孤独。日子久了,当相爱的两个人已经将那份爱深入骨髓,竟不知该如何去爱了。雪素此刻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逃离这场前世就已布好的局?
列车已经驶进了桂林,这个陌生的城市是否会收留她疲倦的脚步呢?是否能承载她浓重的想念?提着行李走出出站口,桂林的天如雪素的心一般的阴雨迷离。雪素像个走丢的孩子,她知道家在哪里,只是她再也走不回去了。
有个人站在那里,焦急得有些憔悴,像锦天,就是锦天!雪素感觉像是做梦,怎么可能呢?雪素停住了脚步。锦天走上来一把拥住了她:“傻瓜,你这是干什么呀?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的。我去乡下验收项目,昨天清早刚进城就接到朱朱的电话,说你好像有心事,于是我直接奔车站了,最早的那趟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我没多想就跳上车了,可是没找到你,没想到你坐了下午的车。我已经在这等了一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雪素在锦天的怀里哇地哭出了声,她多想告诉他其实她不想走,只是想要他在意她,想告诉他,病了的时候多想他在她身边,还想告诉他,她多想有个真正的家……锦天紧紧地抱着雪素说:“不哭,我已经买好了后天返程的票,咱们在这玩两天就回去。我的脏衣服你还没给我洗呢,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你放走呢?”锦天眼睛潮润地望着雪素,“亲爱的,嫁给我吧。虽然还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不能让你荣华富贵,但这颗心会一直宝贝你,为你挡风遮雨……再不让你离家出走。”
原来,幸福就在你的手心里,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当你想明白的时候,幸福也就来了。雪素要的,不过是一份平淡的幸福。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其实她一直都很幸福。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雪素已经收到4份同事同学的结婚请柬了。都是很要好的关系,都得出席的,看来她得赶场了。看着一份份喜庆的请柬,雪素心底不禁黯然酸楚。房间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是他爱听的。已经记不清多少次这样守着那盏灯听着他喜欢的歌等他了。这个夜格外的漫长,雪素摸着自己发烫的额头,眼睛定在了闹钟上,已经夜里两点多钟了,雪素竖起耳朵听到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是锦天回来了。他一边换拖鞋一边叫着:“雪素,我回来了!”雪素想要回答他,可是整个人像被捆住一般动弹不得也叫喊不出来,她拼命挣扎着,终于醒了,是个梦。汗水湿透了衣服,身子像火烤般滚烫,雪素摸索着吃了两粒药,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
从24岁到30岁,雪素等了6年,从一个天真单纯的大学生到一个为爱而心力交瘁的女人,她执著地守着这份爱,这份曾经让她不顾一切的爱。如今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走进围城,雪素不禁伤感起来,曾经很坚定的不为那证书的婚姻形式束缚的决心,还是有些动摇了。回想这些年,锦天从来不曾向她求过婚,也未曾给过她任何承诺,虽然早就有老夫老妻的默契,她也知道他是爱她的,可如今她还是羡慕起了那些为婚礼而奔忙的人。仿佛原来的姹紫嫣红开出了满眼的断壁残垣。
时钟敲了3下,雪素拨通了朱朱的电话,想告诉朱朱她的决定了。那边朱朱迷糊的声音:“怎么了,又和锦天吵架了?”
雪素疲惫地说:“朱朱,我想走了,明天的车,去桂林……”话还没有说完,雪素又一次地泣不成声。
“你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呀,你别急我呀,快说……”朱朱关心地问
“我没事的,想出去走走,不打搅你了,我也要睡了。”
“那你坐几点的车,我去送你好吗?……”朱朱还在继续说着,雪素挂断了电话,逃避了她的关切和问询。雪素不想让朱朱去送她,只是想让告别轻松一点,总觉得没人送行就好像从未离开过。不过这一次离开,雪素是不打算再回来了。
列车如期地驶离了月台,平静得如它一次次的离开、回来,站台等成了一种习惯。车厢里流淌着列车员轻柔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大家好,您将要离开广州了,祝您旅途愉快,一路顺风……”真的要离开了?疲惫的心跌到了崩溃的边缘。看着这个城市慢慢地向后退……泪水和着心酸苦恼怨恨一古脑地奔涌而出。她的闹钟还会在清晨铃声大作,她经常搭乘的公交车也会照旧运营,街灯还会在傍晚亮起,这个城市的街街巷巷还会繁华喧闹,而这个5月,雪素却要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名过客。列车渐行渐远,当这个城市完全从雪素的视线里消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个不能收复失地的将军,脚步悲壮。6年的全情投入换来的竟是独自逃亡。
雪素想象不出没有她的日子锦天会怎么样地过?也许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疲惫也令他早想逃脱。
雪素是在最漂亮的时候遇见锦天的。那时候他是一家电脑公司的销售经理,雪素大四实习时的公司购买的电脑出了问题,她和他们的业务人员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锦天出现了,他棱角分明的脸、诚恳的致歉、阳光般灿烂的笑让雪素心底一颤。他替雪素调换了产品又请雪素喝了咖啡。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说不清缘由,也没有缘由。他们从一见面就恋上了,彼此深深吸引,这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后来锦天总是说,是她先没皮没脸爱上他的。每每雪素刚要扬拳,他又坏笑着说,正中他下怀。
后来有天,因为想家喝多了酒,锦天拉着雪素的手说:“搬过来住吧,一个人辛苦。”
雪素脱口而出:“那你住哪儿呢?”
“住你心里。”锦天坏坏地笑着,顽皮得郑重其事。
也许就为这4个字,雪素死心塌地地跟定他,鬼迷了心窍。以后的日子幸福得像蚂蚁,逛商场买他合适的衬衣,去音响店挑他喜欢的CD,去超市选购他抽的香烟、剃须刀,去菜场挑他爱吃的佛手瓜……每每拎着大包小包穿街走巷,手被包装袋勒出了深深的紫红的印子,脸上依然是骄傲的笑,仿佛怕她的幸福别人不知道。
锦天也会在工作之余带雪素去会他的那些死党,跟他们没命地吃喝玩闹。要么就守在家里看她给他洗汗湿的衣服,给他端不凉不烫的茶,给他缝开线的裤角,偶尔就会笑红了眼眶。锦天幼年丧母,和父亲又很少沟通,他说雪素的关怀他视若珍宝。由于锦天的工作性质让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不过这样雪素也认了,能等待守望着自己的爱人,那也是一种幸福。
雪素总以为他们的爱情会这样的一直下去,可是她们毕竟是凡夫俗子,终是逃不脱感情的恩怨纠葛,激情的烟花一旦散去,平淡的夜空再也开不出温情的花朵。他们开始误会,开始吵架,开始积攒怨恨。
去年春天锦天终于有了一次休假的机会,他们计划向往已久的九寨沟之行即成事实了,雪素激动的心情难以形容,那个神奇美丽的遥远童话一直以来让雪素心向往之。锦天也答应了雪素,这辈子无论如何一定要陪雪素去一趟,哪怕是老了也要拄着拐杖去。
一切准备就绪了,只等着第二天一早上路,夜里锦天接了一个电话,雪素在卫生间里有意无意地听到他在说:“什么什么?你慢点说……别哭了,好好说。别太伤心了!回来吧……那明天我去接你,早点睡吧!千万别做傻事啊!”
洗完澡雪素装得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她已经预感到他们的快乐旅行要打上问号了。果然锦天为难地说:“雪素,公司有点事,我们能不能……”不等他把话说完,雪素就转过身去委屈地哭了。一夜无眠,不只为九寨沟之行,还为电话那头的人,从锦天的语气中雪素猜对方肯定是女的,一定关系不一般,否则他为什么要为她操心?锦天的脾气雪素是知道的,他不想说的话是死活都问不出来的。雪素也不想要个解释,就这样把一肚子的怒火憋成沉默。
锦天还是若无其事地忙碌着,对于这件事情他只字不提,看到雪素的不高兴也只是随便问问是不是病了,要不要看医生?忍耐终于到了极限,雪素像个疯婆子,跟他大吼大叫。锦天也气青了脸,他拽起雪素下了楼,把她塞进出租车里,带她到了城中心的一家宾馆。开门的是沫沫。沫沫是锦天以前公司的一位同事,很铁的那种,锦天一直说他们只是哥们儿,可是雪素看得出沫沫眼中的暗恋,谁让她们都是女人呢,那种惊人准确的直觉。沫沫在一次饭局上见到锦天和雪素在一起,在那不久她便去了香港,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现在她又回来了,她要干什么?锦天带雪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雪素不敢多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沫沫看到雪素显然是吃了一惊,她问询的目光让雪素知道了自己是怎样的狼 狈不堪。雪素真后悔自己的愚蠢,不该如此冲动。还是锦天先说话了:“没事没事,你嫂子有点感冒,别以为我欺侮她了。”
原来沫沫真的爱上了那个商人,只可惜她红颜薄命,嫁过去不久那个商人就出了车祸,他的表弟抢了他的家业,还想霸占沫沫,沫沫一时接受不了,差点做了傻事,所以她才打电话告诉锦天。是锦天使她没有在那场痛苦里走得太远。雪素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看到锦天和沫沫久别重逢,心里还是酸酸的。锦天则是一脸得意的表情,像个英雄。后来锦天说,知道她是醋坛子所以没有告诉她。
和锦天的误会总是这样的百转千回,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怨恨,一次次的峰转路回。
入夜,列车奔驰在月光沐浴的旷野。雪素不承认自己的不舍,不承认一场思念的开始,可脑子里全是锦天的样子。他的坏他的好,她竟然苍白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是日子太久疲倦了吗?为什么不再苦苦等他的夜,却茫然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们只是滚滚红尘中两个平凡普通的人,离开,雪素也不想归罪于锦天,只是她自己觉得太累了。吵了闹了,笑了好了,雪素不知道她的生命能承受多少这样的等待,她只有选择逃离。
想锦天,想他抽烟的样子,想他弯腰修水管时的背影,想他坐在沙发上看她收拾屋子时满足的笑,想他每次发完脾气后悔愧疚的模样……“我是不是错了?”雪素问自己。心里明白,她根本离不开他,她还是一如继往地爱着他。也许这就是情到深处人孤独。日子久了,当相爱的两个人已经将那份爱深入骨髓,竟不知该如何去爱了。雪素此刻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逃离这场前世就已布好的局?
列车已经驶进了桂林,这个陌生的城市是否会收留她疲倦的脚步呢?是否能承载她浓重的想念?提着行李走出出站口,桂林的天如雪素的心一般的阴雨迷离。雪素像个走丢的孩子,她知道家在哪里,只是她再也走不回去了。
有个人站在那里,焦急得有些憔悴,像锦天,就是锦天!雪素感觉像是做梦,怎么可能呢?雪素停住了脚步。锦天走上来一把拥住了她:“傻瓜,你这是干什么呀?一个人跑这么大老远的。我去乡下验收项目,昨天清早刚进城就接到朱朱的电话,说你好像有心事,于是我直接奔车站了,最早的那趟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我没多想就跳上车了,可是没找到你,没想到你坐了下午的车。我已经在这等了一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雪素在锦天的怀里哇地哭出了声,她多想告诉他其实她不想走,只是想要他在意她,想告诉他,病了的时候多想他在她身边,还想告诉他,她多想有个真正的家……锦天紧紧地抱着雪素说:“不哭,我已经买好了后天返程的票,咱们在这玩两天就回去。我的脏衣服你还没给我洗呢,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你放走呢?”锦天眼睛潮润地望着雪素,“亲爱的,嫁给我吧。虽然还不能给你富足的生活,不能让你荣华富贵,但这颗心会一直宝贝你,为你挡风遮雨……再不让你离家出走。”
原来,幸福就在你的手心里,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当你想明白的时候,幸福也就来了。雪素要的,不过是一份平淡的幸福。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其实她一直都很幸福。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